“呵呵。”戚雾晚冷笑,“我还会被你利用第二次?”
徐霜月道:“是了,你是准备拿到戚家那一份就动手杀她嘛,到时候你身负两份兜罗绵手,就能高高兴兴回去娶绿茜咯。”
“我在跟她说话,你阴阳怪气做什么?有你什么事?”晏初鹤不高兴道。
“切。”徐霜月没好气道:“你缠着了我这么一路,你以为我不烦你?”
戚雾晚奇怪问,“他缠着你做什么?”
“他总认为你在听雪庵那些时间和我不清不白咯。”徐霜月气道。
晏初鹤道:“难道不是?你们在一起两年,谁知道我头上绿没绿。”
“你的头是肯定没绿的,但我的头一定绿了。”戚雾晚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将戚家那一份给你?我觉得我杀了你的可能性更大。”
“你不会。”晏初鹤道:“你在归元谷数月,也知道归元谷内高手众多,你杀了我,就要面临归元谷的追杀,而且我们到底夫妻一场,你杀了我,也只能身败名裂,至于将你送去戚家,就如我所说,你因重伤想要回娘家养伤,我这才将你送回去的,毕竟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想家嘛。”
“我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戚雾晚气笑了。
“我们相处不过数月,你不了解这很正常。”晏初鹤道。
“不过我没打算带上你。”戚雾晚往前走。
晏初鹤跟上去,“我自己去,我又不是找不到京城在哪儿。”
“有病。”戚雾晚骂了句。
戚雾晚骑马走了大半天,马儿也已经疲惫,恰好前方路边有个茶棚,她干脆下马,牵着马儿走过去,一边系马缰一边道:“店家,请问都有些什么吃的?”她走到无人桌边坐下,听着老板娘介绍,笑道:“既然没饭,那来四个馒头,一盘卤牛肉,一盘炒鸡肉,再炒个青菜,一壶茶。”
晏初鹤抢先一步坐在她左边,叫了吃的,冲戚雾晚道:“你不是说你吃不了馒头么?”
想起她曾撒过的慌,笑道:“我吃米饭习惯了,有米饭当然吃米饭,没有也能吃馒头,你骗我大事,我骗你小事,算下来还是我亏。”
“呵呵,呵呵。”晏初鹤干巴巴笑了。
徐霜月不耐烦道:“晏初鹤你能不能闭嘴?这一路下来,我现在听到你声音就烦。”
“那你可以滚啊。”晏初鹤道。
“这路你的?”徐霜月气道。
“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大家都可以走,但嘴是我的,我想说就说。”晏初鹤道。
徐霜月一脸严肃盯他,眼看就要动手,戚雾晚道:“要打也离开了再打吧!别将店家的桌椅板凳打烂了,人家赚点辛苦钱也不容易。”
“你明知他不是我对手。”徐霜月道:“他受伤了,正好可以滚回归元谷去,我这耳朵也就不必再受罪了。”
“哦?那你试试好啦。”晏初鹤笑道:“听雪庵只有你一人,但归元谷有多少人,你知道吗?”他明明是冲徐霜月说,目光却看向戚雾晚。
戚雾晚放下筷子,付了银子,上马前行。
“唉,我还没吃呢。”剩下两人异口同声。
夜色照在山中,三人只得在一座布满蛛网的破庙歇下。马儿在庙外吃草,一声声马嘶,是旅途唯一的声音。
戚雾晚突然道:“就算我得到戚家那一份也不会给你。”
“我知道啊,说不定我先找到呢。”晏初鹤好笑,“你都能先我一步拿到晏家那一份,我为何不能先你一步拿到戚家那份?”
“随你吧!”戚雾晚懒得再跟他说话,安静地靠着柱子睡了过去。
庙内的火堆早已熄灭,三人各自找了个地方靠着歇一晚,戚雾晚突然起身,就见一个红影出现在庙门外的空地上。
“哈哈哈……”女子的笑声传来,惊醒另外两人。
“啊!有鬼啊——”两人吓得猛然跳起来。
晏初鹤忙道:“你师父不是三摩提神尼吗?你赶紧念经将女鬼送走啊。”
“你有病啊?什么经能够驱鬼啊?唉,不对。”徐霜月奇怪道。
晏初鹤仔细看向那走进庙的女鬼,突然道:“五毒鬼母。”
“你还记得我啊。”秋绿柳走进庙门,抱起双臂看他,“那你一定要仔细记下哦,这样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是谁杀你的时候才不会犯迷糊呀。”
“你……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晏初鹤握紧手中龙牙刀,他十分确定,另外两人绝不会帮他。
“我要杀你,就是理由。”秋绿柳右手一扬,人已掠到晏初鹤面前取命。
戚雾晚看着交手的两人,突然自语,“五毒鬼母?”
徐霜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与周夫人的武功一模一样。难怪周夫人要装作不会武功了。”
二十二招后,晏初鹤已然负伤,全力以赴下仍旧无法逃命,他气道:“戚雾晚,你当真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死?”
秋绿柳停手看向戚雾晚,“你就是戚雾晚啊,啧啧,真是个冤大头,被人利用后就丢掉。”
“所以你随便动手,我不会干涉,只要人不是死在我手中就行。”戚雾晚语气随意。
“你是练了兜罗绵手吧?毕竟你中了千叶上人金刚指。”秋绿柳抱起双臂,风情万种,美貌风流。
“是。”戚雾晚因徐霜月之前曾说过五毒鬼母不是什么好人,况且这名字一听就不是善类,她也严阵以待,毕竟五毒鬼母的毒,天下第一。“那前辈也是来抢兜罗绵手的吗?”
“你看我打得过千叶上人吗?”秋绿柳认真问。
戚雾晚笑了,“论武功,当今天下第一自然是千叶上人。”
“这不就对咯。”五毒鬼母走到她身边去,一脸好奇问,“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啊?难道你还想跟他继续过日子?”
“我有这么贱么?”戚雾晚锐利目光盯她。
“那为什么你们还在一起?”秋绿柳问。
“他死皮赖脸跟着啊,我有什么办法?所以前辈杀了他,我很高兴。”戚雾晚笑容真诚。
秋绿柳捻着一缕青丝沉思许久,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想杀死绿茜。”
“嗯?”戚雾晚奇怪道:“我杀绿茜做什么?”
“如非绿茜,你现在还跟他在一起啊。”秋绿柳笑了,“女人都这样,永远不会怪自己男人,只会怪外面的女人。”
戚雾晚笑了,“我真不贱。”
“那就好,别挡了我杀人。”秋绿柳莞尔一笑,绝代风流。
晏初鹤忙道:“戚雾晚,就算不看夫妻一场,你也要看在四大家的份上吧?”
“你当初怎么不看在四大家份上放过我?”戚雾晚笑问。
“等一下。”晏初鹤看向秋绿柳,“我此去京城,是拜访安平王,我乃安平王客人,你杀了我,安平王不会放过你。”
“哦?”秋绿柳歪着头,目光却变得缥缈,晏初鹤以为她不信,正心急,她却失落地往庙外走去,自语道:“安平王府呀,安平王府,江南园林,小桥流水,终年娇花不绝,丝竹仙乐,美人如云,美人如云啊。”
她就像个疯子似的自语往外走,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晏初鹤奇怪皱起眉。
徐霜月道:“她那样子,也不像是畏惧啊。”
好一会儿,戚雾晚道:“她似乎是安平王府故人。”
晏初鹤看向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人,心中酸溜溜的,“你们在说什么?”
“跟你无关。”戚雾晚道:“你这么闲,还是想着怎么在五毒鬼母手中活下来吧!她不但武功高强,毒术更是一流。”
一说这个,晏初鹤就像霜打的茄子。
徐霜月道:“周夫人的武功和五毒鬼母是一样的,这两人要么是同门,要么也是关系无比亲密,亲密到愿意将武功授之,但若是如此,就不应该杀晏初鹤啊。”
“如果周夫人是五毒鬼母的仇人,那恐怕很快就要吊唁周夫人了。”戚雾晚浅笑看向晏初鹤,“你之前见过五毒鬼母?”
“是。”晏初鹤脸色不安,但随之又道;“无妨,归元谷内高手众多,她伤害不了娘。”
“多的是高手死在五毒鬼母的毒术下。”戚雾晚道。
晏初鹤心中犯难,好一会儿,他打定注意走出庙门,却是骑马往京城走。
“我还以为他要回归元谷。”戚雾晚道:“也是,若五毒鬼母真要在归元谷大开杀戒,他回去也没用,还不如搬救兵,难道他方才所言是真的?他真的和安平王是好友?”
徐霜月问道:“你之前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
“嗨,我就是个替死鬼,人家怎么可能让我知道太多?”戚雾晚无奈摇头。
晏初鹤一路快马加鞭赶来京城,就是为前往安平王府搬救兵,可到了门前却又犹豫,当真要被人知晓他与安平王有来往?但转念一想此事严重,五毒鬼母的毒令人防不胜防,他归元谷是武林世家,安平王又好武学,曾向归元谷讨教过也说得过去。他正要上门,却看见五毒鬼母,吓得急忙躲入巷道,只伸出个脑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