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徒 第6章 故事教育

从前，有一个小孩子，他父亲舍弃他和母亲，到了城中生活，母亲带着他在街上卖艺，母子俩相依为命。

母亲虽然粗衣烂布着身，嘴唇干裂，发白，头发只用粗枝盘起，弄成鸡窝的形状，但其美丽却不减分亳，天蓝色眼睛美得犹如神女，有倾国倾城之貌，虽说是个乞丐，却像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可这些对于一个现在无依无靠的母亲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母亲每天都在为了孩子活下去而委曲求全，在街上为了讨好过路人，要一边笑着一边表演，他们喜欢母亲笑的样子，可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挣到钱，有些客人只是来挑逗母亲，甚至有些人直接欺骗母亲，但是好在世上总有好心人，他们这对幸运的母子侥幸的能够继续生活。

虽然是狼狈的，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母子俩的生活虽然苦，但都很开心，谁都没有抱怨，母亲每天都会开心的告诉小孩子自己赚了多少钱，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虽然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事，但小孩子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

他也喜欢母亲笑的样子。

若能一直都那么平淡也好，可天不遂人意。

"等我们找到爹爹，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宝贝，你想爹爹了吗？"

"想了，阿娘，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爹"

"快了，阿娘也想爹爹了"

快了…

快了…

这天，有一群自称仙师的人抓住了正在街上表演的母亲，大喊道:

"这是妖精，她化成人形，一定是来害人的"

"我从没有害过人，我…我是好妖，放过我吧"母亲被这自称是仙师的人打出了原形，哭着说道。

"闭嘴！你可还有同伙妖孽？说出来，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没…没有，仙师我是好妖，我没有害过人"母亲望向远在人群中的孩子，低下了头。

"仙师，她虽是妖，但确实没害过人，不如就放了她吧"一旁有人为她求情，然后就有好多人附合。

"对呀，就是啊，放了他吧。"

"放了吧！"

那仙师引下一道天雷，轰的一声，落到那女子的身上，"你们知道什么？妖都是恶的，她迟早有一天会害你们的，现在混在你们当中博同情，就是为了后面强了吃掉你们"那仙师似是有些急了，大声喊道，“天雷就是来灭这种穷凶极恶的妖的！雷都劈到她身上了，看看她身上的罪孽吧。”

众人再也没有给她求情的了，一些儿童被吓得哭着往家的方向跑，人们被吓得四散开来，那位“仙长”心里暗爽，这下总不会有人替这个妖兽求情了，也不知道一条妖兽有什么好护着的，死了不就死了吗？多嘴的人！幸好我带着雷符，把他们糊的一愣一愣的。

这时有人开始叫骂：

“我的天呐，这妖怪都这么有心机的吗？还知道化作人类母亲的样子博同情，多亏了仙师，要不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灭在这个妖孽手里！”

“仙师，杀妖正道！”

“仙师，杀妖救民！”

"仙师，有一个孩子，您看看，在这儿！"人群中突然有个人叫道，那人说着边把孩子往前推，他说："这孩子总和那妖精在一起，应该也和这妖精是同伙的吧。但你看这妖精给这孩子吃的啥？土疙瘩？这是妖也吃不了啊，您帮忙看看吧。"

"呜呜呜呜，阿…"那小孩手里的土疙瘩被人抢走，但他已经不在意那好不容易找到的带着些许剩余食物残渣的土疙瘩了，他哭着跑向母亲，急着想要救她，正当他欲要使出自己的魔力的时候，母亲传音打断了他。

`孩子，快走！别过来！`

那仙师看见孩子，脸僵了一下，小孩子身上妖气最不易察觉，只有较强的宗师才能看出来，那仙师看不出来他身上的妖气，也并不觉得一只小妖怪有什么用处，急忙想打发走他，他计上心来，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马上踢了一脚在旁边的母亲，问道:"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吗？"

……

"不是，这不是我亲生的。"

母亲最后看了一眼孩子，她迅速装作穷凶极恶的样子，露出自己所有的獠牙，欲攻击在下面看戏的群众们，边爬边喊:"是！我是想养着这孩子，等他再大点就吃掉，给他吃土疙瘩，不错了，我自己都没啥吃！我是害过人，人类的小孩最鲜美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凄惨，接续不断，她趁机向自己的孩子输送着有关他父亲的去向的消息。

众人早就退后了几十米，生怕被她伤到。

她很快又被那个仙师擒住，被摁在地下却仍在嘶吼。

村民们都心有余悸，见她被擒住，转头都向她扔东西，一时间，叫骂声不断。

"呸！不要脸的东西。"

"就是，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果然，仙师说得对，妖都是恶的。"

"我们差点就被这妖精骗了！仙师你快帮我们除妖吧！"

仙师对众人笑着说:"即已知道，这妖女我就替诸位收服了，这孩子，你们带着先观察观察吧。"

"多谢仙师！"

那仙师笑笑：“先从小孩吃起，多恶的妖啊！众乡亲们一定要看好自己家的孩子们，别被妖精拐走了。"

“是，仙师！”众人跪拜着这“仙师”，称其为真神下世，这仙师似乎也很享受这些名誉，大笑着掀着一阵风，就带着妖怪走了。

他们走前，母亲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往前看，活下去。

那位仙师到了一处庙宇，大喝了一声，拿出一把剑，走向了那位无辜的母亲，“倒还长得不错，不能浪费啊…，你说是不是？”他先把剑扔在一边，慢慢的走到她面前。

"啊！"

………

最终被杀的母亲躺在地上，鲜血直流，最后含恨身亡。

“最后一个妖丹，我马上就要练成了！！！！我成了！！！！！！”仙师浑身的邪气再也压不住，瞬间将整个庙宇笼罩，“哈哈哈哈哈！从今天起，我既是神！我即是魔！”，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崩裂，他被吓了一跳，急忙去外面抓了几个健康，血气高的人，只瞬间就把他们吸干，这才阻止住了皮肤崩裂，他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些干尸，大笑着说，“给本仙师当养料，是你们的福分！”

他随即乘风离去，只留下庙中的一片狼藉。

庙宇中突然狂风大作，那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到尘埃里去了。

“阿娘，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他轻抚母亲发丝，眼泪一点点哭干。

他用幼小身体抗起母亲，一步一步，母亲很轻，重的是他的泪。一步步中压倒他的，是死去的母亲，支持剩他一步步站起来的，是母亲的笑容，母亲说，往前走。

他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埋头挖着地---母亲的坟地。

这块地方有很多花，母亲最喜欢花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怜爱，一次小孩送给她花，她开心的把花插在额头上，然后告诉他，“宝贝，花儿也想长大啊，以后可不许在摘花了哟，来，让我们看看它长大的样子，好不好？”

小孩子开心地看着母亲将一丝魔力注入那朵小花，小花在母亲的头上逐渐变得富有活力，原本的一朵小花变成了一束束花，盘满了母亲的天发，母亲把小花重新转移下来，在庙外的一片小地种下，到现在这朵小花已经发展成一大片花丛了，小花们也在欢迎母亲的到来，轻轻的抚弄着母亲的脸庞，像是在欢迎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他守着母亲的坟，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困了，哭到饿了，哭到看不清天上的云彩，他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那我，不会再回头。

后来，他成长成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可却从不靠吸食平民，专挑仙门杀，几封挑战函，送到各大仙门，不开镇魔塔，就荡平其门户，有不信邪的宗门，竟真的被屠杀了。

最后那些妖兽也是成功的被他放了出来，不论宗门是否同意，至少结果顺他的意。

一时间，人心惶惶，当时的诸仙门决心联合起来，讨伐这个大魔头，可奈何当时镇魔塔中的妖怪已经被他放的差不多了，他又像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能够让所有的妖兽都追随于他，那些妖兽在人间横行，诸仙门皆死伤惨重。

可他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真正想杀的那个人，在追查那个人的下落的时候，意外的捡到了一个小兔子，这只小兔子给他摘花，还异想天开的想逗他笑。

真是可笑。

带回去玩了。

他是真的把小兔子当做玩物，小兔子却很喜欢他，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

后来他终是不敌众仙门联合围剿，却没有按照约定保护小兔子，小兔子在走前还想跑回他身边，却被他无情的震开，被人们抓走了。

小兔子血流满身，却等不到他的回头。

因为，他找到了他的仇人，一心只想杀了那人，即使添上数千数万人的性命，那又如何？更何况身后的只是一只小兔子呢？

那次战役毁灭了一切，包括他，侥幸活下来的人们重新休整，开始了新的生活。

故事结束，楚良时

“啊~”小时分打了个哈欠，向被窝里钻了钻，“那师尊真觉得这个大魔头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他抬起头观察着楚良时的表情。

“可恨之人。”楚良时低着头看着他，“亦是可怜之人。”

“可见世间是是非非，并不存在所谓的好即是好，坏即是坏。妖生下来就是妖，魔生下来就是魔，这是无法改变的，可是他的心性如何却并非由天决定，他也有怜花之心，本来会是一个好孩子的。”楚良时熄灭了一旁的蜡烛，轻轻的拍打着已经快睁不开眼的小时分，“我便不信那妖兽全是恶的，也不信这世间人全是好的，是非善恶要看心性如何。”

“嗯，师尊你说的没错，我懂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因为想要力量，就滥杀好妖的。我好讨厌，哈~，那个坏仙人了。”时分揉揉眼睛，贴在楚良时怀中。

“好的，我相信小时分。”楚良时一点点温柔哄他入睡，时分睡着之后，他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讲这个故事不仅是为了告诉小时分，他相信时分本性良善，不会步了那位大魔王的后尘，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要有一天抛弃小时分，违背了自己的本心。

你要记住，师尊不会的。

不过楚良时有一点高兴的事，这个故事总算是向第二个人讲出了，他自己独自带着这个故事，不敢向任何一个人提起，他忘记了这是谁给自己讲过的，就像是自己的某一段记忆被人强制清除了，师尊说自己是一对寻常夫妇的孩子，有一次他侥幸路过，觉得自己天资聪慧，有修行的潜力，于是便收入门下了。大概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给自己讲过吧。

或者说，这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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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故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