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装逼［综武侠］ 第26章 任夫人

“现在倒真的可以让它带我去山顶找人了。”江边柳瞧了眼正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苍鹰，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再一转头，却见楚留香也正微歪着头盯着自己，乍看下神态间竟还与那鹰有些相似，让一向玉树临风的盗帅平添了几分滑稽。

“噗…怎么，你也想乘鹰？”江边柳忍俊不禁，“可惜我们当中若是无一人去会一会那石梁上的人，那人必会察觉不对。”

“你说得对。”听到江边柳的话声，楚留香堪堪从观察小人的新奇体验中回过神来，又微微一笑，“不过，我大概是世间有幸得见苍鹰载小人的第一人，这样一想倒也算不上可惜了。”

说着，楚留香蹲下身子，缓缓伸出摊开着的手掌，想要把小江边柳放到苍鹰的背上。

一时间，一个要帮忙放，一个想自己走，两个人又都是头一回做这件目的地是鹰背上的事。于是——

未能预想到鹰背羽毛是何触感的江边柳一个脚下不稳，正赶上楚留香微微倾斜掌面。江边柳顿时骨碌碌从掌心滚到苍鹰背上，整个人“扑通”埋进了羽毛里，只露出顶着乱糟糟发丝的半个后脑勺。

手掌还悬在半空中的楚留香：嗯……

“楚…楚留香，”小江边柳努力在苍鹰宽厚的背上拱了拱，好不容易从羽毛堆里钻出来。他顶着两根翘发，气闷地微鼓腮帮，像只炸毛的松鼠，“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你等会儿可得抓紧它了。”楚留香岔开了话题。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试图掩饰自己面上忍不住泄出的笑意，只因于人前向来从容的江边柳难得露出这般狼狈得可爱的模样。

很快，苍鹰双翅一展。

江边柳被温暖而柔软的羽毛包围着，乘鹰朝山顶方向飞去。

*

山风如刀，割裂云海。

江边柳盘膝坐在苍鹰背上，五指抓握着它的翎羽，青袍猎猎作响。

突然，苍鹰振翅，双翼划开云雾，如两柄出鞘的剑。江边柳低头望去，只见山石峥嵘，木影如浪，顿生千山奔来眼底，万壑匍匐脚下之感，胸膛中不由涌上热血。

忽地，鹰身一沉，长啸一声，开始向下降落。然后，降速渐缓，那鹰最终稳稳落在了山顶一间茅屋的窗沿上。那扇窗正好半开着，可以让人从外面瞧进去。

［发现新签到地点：尼山之巅·秋灵素隐居之所（签到消耗“50”情绪点）］

［签到成功！］

［获得顿悟：神清二十脉（第二层）］

居然签出了这部功法。江边柳略微惊讶，又很快想明白了。这神清二十脉的第一层，他便是在上山打柴时签出来的，而尼山山景之空灵倒也与神清二十脉相合。

回到当下。

江边柳还记得自己在缩小的状态下是使不出功法的。他心中警惕，便没有立时从鹰背上跳下来，而是在鹰羽遮掩下观察起四周。

山顶茅屋孤立，半截入云，檐角悬一盏残灯。屋侧有竹，竹影斜斜，斑驳地映在屋墙上。风一过，簌簌作响，像有人低叹。

等等，竟真有人低叹！只是那叹息声是从茅屋里头传来的。

倏然间听到声音的江边柳忙转回头，小心翼翼地透过窗缝瞧进去。

只见茅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处香案最是引人注意。

香案上的香灰积了厚厚一层，但并不脏乱。香炉青烟袅袅，却像是凝在了半空，怎么也散不开。而再仔细瞧便能发现，这香案供着的是一个骨灰坛子。

江边柳猜想，那应该是丐帮前帮主任慈的骨灰了，至于前帮主夫人……

她就跪在那里，跪在香案前。

江边柳只能看到她黑袍裹身的背影。长发落肩，身形窈窕，仅背影也足见其天人之姿。

她一动不动，甚至呼吸都轻得像是错觉。窗外偶尔有风，吹动她的发丝，却吹不动她半分。

她仿佛就是个死人，但江边柳知道她还活着，也并非背影看上去那般沉静。否则，刚才那声叹息是谁发出的？

她跪得太久，连影子都要沉进地里。

见状，江边柳终于决定打破这种沉静，开口叫她：“任夫人。”

他没有叫她的本名“秋灵素”，因为他知道隐姓埋名之人总是不愿意从他人口中听到自己早已抛弃的名字的。且“秋灵素”这个名字适合在更关键的时候被唤出来。

然而，即便没有叫“秋灵素”，任夫人也惊得猛然回头——她脸上蒙着层黑纱，甚至连眼睛都并未露出。在发现身后无人后，她蹙着眉头站起身，开始环顾四周。

“任夫人。”江边柳知道自己现在的小小身形难以被人发现，于是无奈又叫了声。

“何人装神弄鬼？”这回，任夫人的声音里添上了威严。

江边柳只好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位置指出来：“窗口苍鹰。”

任夫人方才下意识找的是人，倒真把这停在窗沿的鹰忽略了。她犹疑着走向窗边，见苍鹰没有动作，才更加走近道：“我人已至此，来人为何还不现身？”

她自然不认为一只鹰会说人话。

“我就在鹰背上。”江边柳道。

这下，她终于看见了他。

那苍鹰黑羽凛然，在清幽竹影下如同泼墨画中的点睛一笔。一不过巴掌大小的青衣少年正盘膝坐在鹰背上，衣袂随风飘飞，竟似与那鹰浑然一体、心灵相通。

［情绪点 500！］

任夫人几乎瞬间怔在了原地。她从未见过身形这么小的人！且这小人居然还以苍鹰为坐骑，看上去似乎可以随心驱使是他数倍之大的飞禽。

任夫人不会武功，但她毕竟当了多年的丐帮帮主夫人，也算耳闻目睹过不少功法，了解习武之道。因此，她更是确信，江湖上没有一种功法可以让人改变身形到此种程度。

既不是功法造成的变化，那便只能是天生的了。

“莫不是……山神？”任夫人瞳孔微缩，不自觉喃喃出声，声音中满是惊愕和疑虑。

自三年前任慈抱病以来，她就被逼隐居在此。这些年的持戒清修给了她沉静的外壳，心中悲恨却与日俱增。她时常暗叹若世间真有神灵，怎会不知他们夫妻的冤苦，可她亦无力与恶人抗衡，又只能寄希望于缥缈神灵。

如今眼前异景，令人难以置信。若要给个解释，她只能下意识想到神灵之事，可此念一出，她又不免觉得离奇。

对面，江边柳闻言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联想到不久前楚留香的震惊神情，他不由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的缩骨功当真如此罕见？

不过，若在此时没被认出是缩骨功，可能也不是坏事。

江边柳心思一转，再开口时却对任夫人缓缓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虽不一定能直接相助，但让你隐居此山，含辛忍辱的真相，总该有一日大白于天下。”

江边柳面容平静，他话中既没有承认她对他的猜测，却也没有否认。

因为他知道，要让一个被变向囚禁多年的女人轻易相信一个素未谋面之人，难如登天。就是殷勤相助，也只会使其愈发生疑，更不敢吐露实情。不若借此误会，先从她口中得知真相才是。

“秋灵素，我会记住你所诉冤苦。”最后，江边柳一字一句道。

当他吐出“秋灵素”三个字时，任夫人被黑色包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缓缓地，又趋于平静。

沉默良久后，她终是开了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

“一切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任夫人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江边柳越听越是心惊，原来任慈的病逝并非天生，而是人为，下毒之人正是他的儿子南宫灵！

更不为外人所知的是，南宫灵并非任慈亲生儿子，其生父却是一东瀛剑客，天枫十四郎。世事曲折，这天枫十四郎早已死去二十年，且是死于与任慈的决斗。

那天，对任慈发起挑战之前，天枫十四郎已与别人有过一战，深受重伤，但他却不愿言明，怕叫人以为他露了怯。

任慈不知实情，应了战，天枫十四郎遂再度重伤，不治而死，死前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任慈。因此，南宫灵毒杀任慈怕是也存了为父报仇之意。

再说秋灵素写给四名死者的信，那是南宫灵逼迫其写的。只因南宫灵刚刚继任，为了收买人心，支出甚是浩大，这才想出了杀害别帮主事者，以谋后续夺财的计划。

然而，这件事情真正的幕后策划者却还不是南宫灵……

突然，窗外响起鸟鸣，江边柳身下苍鹰随之躁动起来。江边柳知道，这是有人要来了。估算一下时间，此人必不会是楚留香。

江边柳遂与任夫人作别，只是他并未真的离去，而是随苍鹰落在了茅屋外一棵大树上。

很快，屋门被咯吱一声推开。

“…等会儿楚留香就要来了，你该怎么说，不用我说了吧。”

是南宫灵的声音！

*

江边柳乘鹰飞下山顶，落地后便解除了缩骨功，往断崖的方向赶去。

刚走到，他便看见楚留香正于断崖边站定，而那根石梁上确实端坐着一人。

［滴——！］

［发现新签到地点：伪·天枫十四郎拦路的断崖（签到消耗“100”情绪点）］

又是“伪”字？江边柳看到系统提示里的“天枫十四郎”已是一惊，再看到那个“伪”字，更觉不快。

那边，楚留香正和“天枫十四郎”对峙着。江边柳见状干脆大步上前——他倒要看看这个“赝品”是不是真的东瀛人。

“欧哈哟。”他用上辈子看日本动漫时候顺便学的三脚猫日语，朝“天枫十四郎”打了个招呼。

却见对方只瞥了他一眼，就重又把目光转回到了楚留香身上。

江边柳不知道这一眼是因为对方听到了自己说话，还是因为对方听懂了自己的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试探对方一次，最好是说一句能让对方做出特殊反应的话。

于是。

“八格牙路。”江边柳道。

［滴——！］

［情绪点 1000！］

[狗头]咱们小柳就是说，先礼后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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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