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装逼［综武侠］ 第12章 水上漂

“楚兄不上船喝盏茶吗？”无花唤回了楚留香的注意力。

“自然要的，谁若不应无花之邀，那人必定是个白痴。”楚留香转回头笑道，“只是…还且稍等片刻。”

说完，楚留香便又沉进水里，竟是往湖畔边醉仙楼的方向游去了。

快靠近醉仙楼的时候，楚留香从水里冒出小半截身子。他的头发湿漉漉贴在额角，却还有心思抬头去望醉仙楼二楼的窗格子。

只见江边柳不知何时已经斜倚在窗框边，手臂伸出窗外，懒懒地搭在窗台上，像一截柔韧的柳枝，手里还把玩着只白玉酒杯。

白玉上映出江边柳指尖的一点红晕，可随即更红的出现了。那穿红裙的舞姬忽地更加靠近了江边柳，上半身倾过去把他压在窗台上，就作势要给他灌酒。

不说水里的楚留香看得眼皮一跳，江边柳自己都没想到这刚入行三天的舞姬能学会这么多手段。

“陆小凤，”江边柳压低了嗓子调侃道，“你这身段比前天更妖娆了，难道真还有些天赋？”

陆小凤假咳一声，绣鞋尖点着地板转了个圈，水袖甩得满厢房都是酒香：“愿赌服输，且我是心服口服，怎么说也得尽心尽力。”

他不承认自己也是玩心大起，一时间忘乎所以，但这点逃不过旁边易容成富家少爷的司空摘星的眼睛。

司空摘星憋不住地笑，江边柳却将手臂往窗外伸得更远了些。突然，他手腕微一施力，手里的白玉酒杯竟似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往水面上楚留香的头飞去！

“我竟不知道醉仙楼还有水里来的客人？”江边柳的声音冷了一分。

如今江边柳的五感术比刚习得时使得熟练多了，在陆小凤倾过来给他喂酒时，他就察觉到窗外大明湖里有并非是游鱼发出来的细微动静。

“水里的客人？”司空摘星忍不住打趣，“难不成是‘水鬼’么。”

湖水里，抬手接住酒杯的楚留香听了，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谁能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盗帅”楚留香会有一天被人说成是“水鬼”呢？

另一边，江边柳见窗外无人应答，干脆从窗口探出头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

于是，楚留香便看到江边柳突然从窗口探出半张脸，迟暮日光在他睫毛上碎成金粉。看到水里之人，他眉毛一挑，眼中闪过惊讶。

“张兄这是…”他忽然笑出声来，左边嘴角漾起个浅浅的酒窝，“泡澡泡到发怔，莫不是瞧上了厢房里的舞姬？”

说这话时，他眉眼微弯，睫毛上的金粉好像簌簌而落，落在水里，伴着清朗笑声惊得湖面涟漪都碎了三分，也许还有一粒金粉掉进了水中楚留香半开的衣襟里。

楚留香感到胸膛大概是被夕阳光照出了微微的痒意，让他一时间对江边柳的调笑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只能苦笑一声，再一跃跳上窗台，在众人面前现了身。

其实楚留香本就准备现身打个招呼，只是抄近路游到窗下，却瞧见舞姬给江边柳灌酒一幕，不知怎么就疏忽了接下来的事。

厢房里，江边柳已经唤小二给楚留香准备了干净的衣裳。楚留香到屏风后换好衣服后，出来时却把“张啸林”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了自己原本那张俊美的脸——

眼睛很亮，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嘴角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春水初融时的第一道涟漪，又像刀尖上残留的一滴蜜。

纵使江边柳早知道那面具后另有一张脸，在看到后也不由小小一惊。不过他更惊讶的是，楚留香怎地突然主动暴露了身份？

楚留香看出了江边柳目中的疑色，解释道：“如果我还顶着另一张脸，这房间里易容的人岂不是太多了吗？况且，我这张假面孔早被认出太多次，没什么用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楚香帅。”陆小凤说话时没再做女子伪装，而是用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虽然楚留香并未道明自己的名字，他仍旧看出了其身份，“我们被楚香帅一眼看穿，看来猴精你的易容功夫还不到家啊。”

“谁说我的易容功夫不到家！”司空摘星急了，连忙反驳，“还不是你陆小鸡跳舞跳得太难看了，这才会被人看出破绽来！”

“是这样吗？”江边柳扭头看楚留香。

“的确，”楚留香笑了，“单说易容术，天下第一神偷的易容术自然是连我都看不出破绽的。只是…”

楚留香看向司空摘星：“只是方才我卸了人皮面具出来，在场只有你神色中并无多少讶异。我便知道你是个易容的行家，想必此刻也做了易容。”

几人就这样闲聊片刻后，楚留香想起了无花之邀，说了两句。

陆小凤兴致大起要跟着去，却被司空摘星拦了下来：“陆小凤，愿赌服输，你可别忘了自己还在履行赌约呢！”

于是，最后只有江边柳跟着楚留香一起走了。

残阳已坠。

站在湖畔远远望去，大明湖湖心的一叶扁舟上悬起一盏孤灯。

［滴——！］

［“济南大明湖”签到成功！］

［获得顿悟：水上漂（第一层）］

［上乘轻功·水上漂（1/10）：纵有千军万马，也拦不住水波的轨迹。习成此功者可在水面上长时间快速穿越而不落水。此时，是路面，还是水面，根本不重要。］

江边柳一直很想在轻功方面所有提升，现在顿悟出轻功水上漂算是合了他一半的心意。之所以说“一半”，是因为水上漂的施展环境被限制在了水上，若在地面上则无法发挥作用。

不过，江边柳已经很满意了，甚至迫不及待就想试试水上漂一层施展起来是什么感受。

下一秒，江边柳朝湖跃出一步，足尖轻点水面，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却偏偏借力飞腾，竟似被无形的手托举而起。

他双臂微展，衣袂翻飞如鹤展翅，身形飘忽若云行流，水面来不及惊散，便已随他腾空离去之势止了动静。

湖面映着他清瘦的身影。微风拂过，倒影于水波中轻摇，却始终不破不乱，仿佛水下的不是影子，而是另一个他。

好轻功！无花心中暗惊，素来波澜不惊的眸中随之泛起一丝涟漪。他指尖微动，佛珠在掌心无声相撞，却终究没有做些什么。

湖畔的楚留香望着江边柳的背影，目光灼灼，后又一声轻笑，只道自己先前不知少年还有这手功夫。

湖上，江边柳身形稍沉，足尖又轻点水面，借力一弹，直向小舟掠去。那最后一跃落定，整个人轻如鸿毛，连被他踏上的小舟都不曾晃动分毫。

［情绪点 30］

只见船头早立着一人，白衣胜雪，眉眼温文。

“阁下好轻功。”无花声音清冷如碎玉，却带着三分笑意。

“不及大师佛法精深。”江边柳落定后，袖袍微摆，合掌问讯。

他面上不显分毫，其实心里悄悄捏了一把汗。因为如果无花的小舟离湖畔再远些，他刚学到一层的水上漂恐怕就要应付不来了！

方才他也是好运气地发现湖面上漂着几片树叶，借此踩上，才险险跃过了最后一段距离，不至于成为“落汤鸡”。

这时，船上二人忽闻湖上荷叶微颤之声。与此同时，一人如月下孤鸿，翩然落在船尾。

原来是楚留香踩着荷叶登上了小舟。

“确实是踏月留香。”江边柳笑道，他鼻尖正隐隐浮动着楚留香携来的荷香。

三人进了船舱落座。

无花烹上一壶茶，朝楚留香笑道：“原来楚兄方才去寻的人是近来在济南城声名鹊起的‘啸叶公子’。”

“‘啸叶公子’？”楚留香难掩惊讶，他这几日虽然听说过“啸叶公子”的奇事，却不曾想其人竟还是自己认识的少年。一时间，他看向江边柳的眼神多了分惊奇。

“叫我‘江边柳’便好。”江边柳的羞耻感又上来了。

好在无花是个通情达理的，见江边柳不太自在的样子，他遂转移了话题：“楚兄，还未告知识破你易容的第二人是何人物？”

“就是那‘杀人不流血，剑下一点红。’”

无花闻言却皱起眉头，突然拿起置于身旁的那具七弦琴，竟是从船舱窗口将琴沉进了湖里！

“你这是作何？”楚留香奇怪道。他知那琴大概就是无花在他和一点红对峙时弹的那具。

“那人名字让此琴沾了血腥气，再也发不出空灵之音了。”将琴扔罢，无花还取白巾擦了擦手。

而这出乎意料发生的几幕却是让一旁的江边柳看呆了！心情更是如同被狂风搅动的湖水，激荡不已。因为——

他从未见过如此“装x”之人！

同时，面对无花的“超级洁癖”，他有点为那具看上去极好的琴感到可惜，不自觉低喃：“…和光同尘。”

这一声却叫无花擦手的动作顿了顿。

见状，反应过来的江边柳暗叫不好。因为“和光同尘”出自《道德经》，大意为圆融于俗世，不刻意标榜清高，亦不随波逐流。此时说出，岂不像是在暗讽无花？

果然。

“江施主的意思是…？”无花开了口。

江边柳强定心神。几秒后，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了船舱。

——他想到办法了。

两位bKing一决胜负的时候到了！[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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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水上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