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艾德里安点燃门边放着的蜡烛。
突然的明亮,让眼前的人不适地眨眨眼睛,微红的眼眶,恰到好处的流下几滴泪。
我见犹怜。
单薄的衬衫,只堪堪遮到大腿根。
腿环勒出滑腻雪白的腿肉。
塞缪尔略显羞涩地扯住自己的衬衫,但看向艾德里安的眼神却是欲说还休。
对方冷漠的表情,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但都是这样过来的,只要试了一次就好。
看着虽然稚嫩但是已经可以看出俊美的脸庞,塞缪尔第一次觉得期待。
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温柔的?兴奋的?亦或是笨拙的?
他垂下头,不敢看向艾德里安。
但是能感受到对方逐渐接近自己。
脱下外衣的细微摩擦声,都在一点点挑逗塞缪尔的神经。
"艾……"
身上突然感知到些许重量。
他有些疑惑,名字明明已经在唇间过了一遍,但被这举动挡住了。
带着丝丝香气的。温暖的外衣,搭在自己脆弱的肩膀上,恰好覆盖大腿,被笼罩的严严实实。
艾德里安垂眸,"还好我带的衣服足够长。"
丢下这句话,艾德里安朝床铺走去,掀开被子,直接躺上去。
他闭上眼,不再理会塞缪尔,像是没看见这个人一样。
塞缪尔呆愣地抱住身上的衣服,他咬咬唇,还是决定靠近。
将外衣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牵起艾德里安垂在床边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脸颊,在想落下细密的啄吻时,手突然抽走。
"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艾德里安撑起身子,看着塞缪尔,全是睡眠不足的烦躁。
“你……不想吗?”
塞缪尔上了床,双手攀住艾德里安的脖子,眼波流转,媚意横生,脸庞泛着粉意,阵阵香气从他身上传来,指尖轻柔地在皮肤上滑动,让人心猿意马。
他观察着艾德里安的表情。
一脸麻木,还带着些许的嫌弃?
好不怜香惜玉地将塞缪尔推到一旁。
"想什么?我现在只想睡觉。"
"一个人!"艾德里安有些咬牙切齿了。
鬼知道自己最近有多忙!困得想杀人了!
艾德里安捞过被子,将自己牢牢裹成一条。
"我要睡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塞缪尔的脸色有些苍白,失败了吗?
用力掐住自己的手臂,疼痛让理智清醒,浑身的火热都被浇灭,他痛苦地跌倒在地上。
听到倒下的声音,艾德里安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起身,看到的便是塞缪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急忙下床,捞起塞缪尔发软的身体,才能感受到身体的滚烫。
不是发烧,那……
不对劲的神色,异常的泛红。
是被下药了!
该死,我就说他怎么听不懂人话!
从床头柜那里拿起水杯,先给塞缪尔灌下去,表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仍然在发热,艾德里安握住塞缪尔的手腕,确认不是特别烈性的药,熬过去也行。
看着正在喘息的塞缪尔,艾德里安将人抱起。
迅速跑出房间,我记得教堂有喷泉!
将塞缪尔直接放进喷泉之中,冷水浸透他的身体,金发沾湿在他的额头。
艾德里安背过身,怎么觉得更罪恶了!虽然身体只有12岁,但毕竟已经是成年人的心智。
当初一进这个教堂就觉得奇怪,真是服了,遇到这些破事。
看着塞缪尔发出声音,艾德里安知道他快要好了。
离开喷泉,艾德里安回到房间去拿毛巾。
也算是快速的来到喷泉,却是空无一人。
艾德里安有些无语的将毛巾搭在肩上。
得,白跑一趟。
之后的几天,艾德里安总是会在自己祈祷的位置上发现新鲜采摘的百合花,一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看着在花圃中劳作的塞缪尔,艾德里安将百合花分给了来教堂祈祷的小姐们。
来教堂越久,艾德里安越能感知到教会深层的秘密,据说是被收养的但是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孩子,来访者贪婪诡异的眼神。
不过只有一点让艾德里安疑惑,自己在一众孩童中,但是从未遭到过任何异常的接触,这些贵族商人没见过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但很快,他知道答案了。
仍旧是例行祷告,但是出门却不小心被撒了一身汤水,没有换洗的衣物正发愁,却看见门口出现莫名的口袋,新衣服中带着淡淡花香。
"啧,这不就是监视吗?"
艾德里安拿起衣服,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了身上湿哒哒黏糊糊的,最终检查之后还是决定穿上。
才刚到教堂中庭没多久,就有人来搭讪。
"小信徒,你知道祈祷室怎么走吗?"
说着就凑近了脸,一股恶臭交杂着汗味袭来,油腻的手搭上了艾德里安的肩膀。
这么巧?
艾德里安心中有些疑惑。
他刚想回话,就看见塞缪尔把自己拉走。
"欸!"
只留下男人挽留的手。
塞缪尔把艾德里安拉到一个房间,关上门,才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
随即他警告艾德里安。
"不要靠近那个男人,他……他是个变态!"
最后的声音带着颤意,像是看见什么恶心又可怕的东西,瞳孔微缩。
黑暗中,看不出艾德里安的表情,塞缪尔不知道对方怎么想,于是把灯打开。
但是看清周围的环境后,他全身都僵住了。
这,就是那晚的房间,一切丑恶暴露的房间。
艾德里安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塞缪尔却强颜欢笑地开口了。
"那晚,是你吧,你都看到了。"
他双手掩住脸,痛苦地发出呜咽声。
"是我又怎么样呢,所以你想向对他一样对待我?哦,原来是讨好我啊。"
艾德里安表现得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但是语气却十分的虚假。
"你也一定觉得我脏吧。"
塞缪尔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觉得灯太亮了,刺的自己很痛苦。
"什么算是脏呢?今天我被汤水沾上也算是脏了吧。"
"不一样不一样!"
像是彻底自暴自弃地喊叫,他突然站起身,扯住艾德里安的衣襟。
"像你这种大少爷,根本不会懂我们的处境!手没有摸在你身上,你不会恶心,只会高高在上的蔑视我们。"
话一说出,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艾德里安漠然地看着软倒在地的塞缪尔,碧绿的眼睛闪过一丝暗光。
"你不会懂,不会懂的……"
他喃喃着。
过去一些时间,艾德里安打开了门,只留下塞缪尔一个人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刚要出门,艾德里安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离开。
脱下衣服,艾德里安拿着衣服仔细对照,"原来是衣服上的暗纹。"
将暗纹的衣服扔在地上,艾德里安坐在床上,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塞缪尔的画面。
卸下浑身力气,不知道为什么,艾德里安想到自己的上一世。
连情妇都算不上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看着女人和别人厮混,质问自己为什么得不到父亲的抚养费,拳打脚踢,明嘲暗讽。
与众多的私生子竞争,只是为了给真正的少爷当狗。
不过,最后的赢家还不是自己。
看着黑暗的天花板,艾德里安闭上眼睛。
塞缪尔冷静下来后,回到住所收拾好了自己,换上难以启齿的衣服,走进房间,他跪坐在地上,眼中没有刚才的悲伤与屈辱,只有冰冷。
身体酸痛难忍,粘腻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身上,生理性的厌恶,塞缪尔站在花圃中,看见白的晃眼的花,心中像是流着黑水。
此刻的纯白,在他眼中,都极度恶心。
拿起水壶,却看见一张纸条,上方似乎还留有熏香。
这不是平民用得起的东西。
塞缪尔快速放进包中,当作没看见似的继续浇花,但是从动作的轻盈可以看出心情的舒畅。
鱼,上钩了。
还是恶趣味地选择同一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不过这次,两人的衣服都好好的待着,没有突然"滑下"还是"丢失"。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塞缪尔点点头。
房间的灯光关上,办公室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突然亮起。
"他都知道了?"
福特眯着眼睛微笑。
塞缪尔低着头,顺从的挽上他的胳膊。
"是的,大人。"
"看来还是一位极富正义感的殿下啊。"
福特感叹道。
"可惜了。"
福特拿着一封印着皇家图腾的信件,那是和皇室补助一起来到教堂的。
信件被火舌吞噬,火光更显福特的狰狞可怕,塞缪尔犹如菟丝花紧紧缠绕在福特的身上,满脸漠然。
"多么美好的一个少年啊,如果能得到他……"福特露出陶醉的表情,皇室正统,碧绿的眸子和金灿灿如阳光亲吻的头发,那孤高冰冷的性格,举手投足之间的皇家威仪。
看着身旁站着的塞缪尔,第一次有些厌恶。
"果然,赝品就是赝品,不论怎么接近,怎么学习,都学不到殿下的一丁点神韵。"
塞缪尔愧疚的跪在地上,指甲刺入掌心。
已然得知,多米诺教堂暗中进行拐卖孩子的生意,还有大量的权色交易。在教堂的地底都是关押孩子的监狱,而埋葬于百合花圃的正是死去孩子的尸骨。
当初看见花圃有多么的赞叹,此刻就有多么的恶心。
艾德里安向来不喜百合花的香味,但是唯独这个教堂的百合花与外界不同,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虽然艾德里安自认不是一个心热的人,但如此庞大的犯罪,还有这该死的教堂……
怕是只有给克林大公写一封信了。
毕竟,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流放的落魄皇子罢了。
艾德里安拿起笔,刚要写下第一个字,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将空白的信纸放在一旁,艾德里安起身开门,果不其然是塞缪尔。
"什么事?"
"不要!千万不要写信!"
不知道为啥,有点卡文啊啊啊,明天还有早八,大家也早点睡吧[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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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相同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