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成了病娇男［快穿］ 第53章 chapter.53

奇趣蛋放了实时监控注意甄柔的情况，自己返回到总部。它从上次的通道里进去，遇见同僚跟自己打招呼，奇趣蛋心不在焉，草草的敷衍了人家。

经过了通道，它坐上直达无魂殿的轻轨，这种轻轨都是让那些新生系统认路用的，几乎没有非常忙碌的老引导员会来坐这种轻轨。

司机看见奇趣蛋，还同它打招呼，也是在人类世界里呆久了，张嘴就说：“哎呦，ZR-0620，你都长这么大了？”

奇趣蛋看他一眼，蔫蔫的没搭理。

司机于是询问道：“怎么了？挨裴璟瑜训了？”

奇趣蛋道：“你怎么这么能猜呢？”

“………真挨裴璟瑜训了？”

“没有，”奇趣蛋说道：“将要挨。”

“那是因为啥啊？”

奇趣蛋看了它一眼：“因为给宿体投放的小程序，对象错了。”

“………”

司机转过头来看奇趣蛋，奇趣蛋也盯着它。

“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并没有设置错误。”

“…………ZR-0620里的那位？”

“………是。”

“你以为的弄错的对象是谁？”

奇趣蛋深吸一口气刚要回答，被司机制止住：“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司机抽出来一根特制烟吧嗒吧嗒的吸着，吸完了叹一口气，又吧嗒吧嗒的吸两口。

偶而两人有短暂的眼神交流，也是快速接触之后又飞快离开。

奇趣蛋询问它：“你不发车了吗？”

“发，等会发，再给你多一点思考的时间。”

奇趣蛋差点没哭出来：“您可真是个好人。”

司机也是年轻过，谁不是从年轻系统过来的？奇趣蛋遇到的情况它也遇到过，大概是看奇趣蛋太可怜，司机回忆往昔，也感同身受般的发起愁来。

可两人也根本没说什么话，真要说起来，用大段大段的省略号就能概括。

这就是他们一直的状态。

片刻后，司机也拖到不得不发车的时间，只能收起烟，对奇趣蛋投过去一个怜悯的眼神：“哎，这也没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嘛，你就这样告诉裴璟瑜，你说失败不可怕，我有信心成功。”

“…………”

“…………咋了？”司机询问道：“你咋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的不对吗？”

奇趣蛋道：“你是不是还没见过裴璟瑜？”

“那倒也是，无魂殿殿主，久闻其名未见其人。”

奇趣蛋叹了口气，没再跟它解释，作为三位殿主之中唯一的人类，裴璟瑜赏罚分明，他虽然在非人类的群体之中生活，却并不按照它们那一套规矩来，无魂殿自有它自己的规矩。

正如司机所说，奇趣蛋的引导，到目前为止应该是失败了。

甄柔不受小程序制约，无视奇趣蛋给她设定好的规则。在这一场博弈之中，奇趣蛋好比是医生，而甄柔是它的患者。

医生对患者的病情了如指掌，可也并不会事无巨细，全盘告知。

一是病人听不懂，二是她自己瞎理解，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它只需要甄柔，按照它给的大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走到终点，在行走的途中，让她接受另一种理念，以此来中和她身上原本比较极端的东西。

它自以为给甄柔一直在按照它的路线走，可实际上甄柔已经走回头了，而它还不自知。

它的引导自始至终都没有效果，这比奇趣蛋因为大意给她设定错了值还要让人无力。

经历了两个半褶皱，甄柔未曾有一点改变。

这才是奇趣蛋灰心丧气的根本。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那一天，轻轨在无魂殿殿门前停下，把司机同情的眼神撂在身后，奇趣蛋挺起胸膛进了无魂殿。

与其他大殿不同的是，无魂殿的殿门始终紧闭，只有有人要进到里面时才会打开，奇趣蛋来到门口，大殿之门立即打开，红色描金的地毯从殿门处滚动，正好滚到裴璟瑜的座下完毕。

大殿两旁留灯尽数亮起，随着奇趣蛋走动亮到尽头。

裴璟瑜坐在大殿之中的王座上，紫色眼眸并没有看奇趣蛋。

他不说话，奇趣蛋也不敢说话，直到裴璟瑜手里的事办完了，他才抬头看了一眼奇趣蛋。

就是这一眼，让奇趣蛋吓的直往地上滑。

“说说吧，”裴璟瑜说道：“为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是在疑问，更像是平铺直叙的陈述。

至于他问的是什么，奇趣蛋跟他都一清二楚。

可奇趣蛋哪里知道为什么？它在轻轨上想了半天，得出来了一个答案，但这答案太过匪夷所思，它告诉裴璟瑜，裴璟瑜估计也不信，只当它是拿来甩锅的借口。

要说这两人也真是有意思，那个怀疑它甩锅，这个也怀疑它甩锅，一天天的老跟锅过不去，哪里有那么多锅让它甩。

奇趣蛋磕磕巴巴的开口：“我认为……这个……嗯……那个………”

它这个那个了半天，在裴璟瑜的注视下，只能坦诚的说道：“我不知道，可是我确实可以肯定，我的设置并没有出问题。在第三个褶皱中，甄柔爱意满满的对象应该是无易。”

裴璟瑜开口道：“前两个褶皱她都顺利通过，可见甄柔作为宿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承不承认，是你引导的失误？”

奇趣蛋张嘴想辩解，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承认。”

“那好，”裴璟瑜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我宣布，ZR-0620通道的引导者，择日另选，在此之前……”

“等等！”

奇趣蛋突然打断裴璟瑜的话。

裴璟瑜看了它一眼：“还有事？”

“我……我不认，我不认了……”奇趣蛋说道：“我知道，我认为她这样的表现，事出有因，而并非是我们所认为的并没有改变。”

裴璟瑜看向它，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好，你继续说。”

“我认为……她这样的表现，才正是因为她确实有改变。我们之前这类型的宿体，绝大部分在第一次接受爱意满满的时候都不会按照我们设定的对象走，在第一次进行剧情任务异常紧张的状态下，小程序更容易在他们身上失效。而甄柔不同，她从一开始，就非常顺从我们的安排，根据前辈所积累下来的经验，这种情况一般为，她心里没有任何特殊的，可以当做潜意识对象的人。”

奇趣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根据我这么长时间在她身边来看，她并非是全无改变，甚至改变的还比较明显。她现在可以接受别人的爱意，愿意体会别人的心情，甚至您今天也看见了，她去救了伊择。”

裴璟瑜没什么表情：“伊择并没有做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甚至甄柔还承他的小情，会救他也不奇怪。还有别的例子吗？”

“她观看过风竣世界线之后哭了。”

裴璟瑜听到这儿更没什么表情了，看着奇趣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带出来的研究生论文写成作文一样：“共情力，看电影一样，要我我也会哭。”

“…………”

“还有吗？”

奇趣蛋道：“无易被流放的时候她很担心，她之前和无易相处不好，就想和无易解释。”

“………”裴璟瑜想了半晌：“算个例子，勉勉强强吧，还有吗？”

还有……奇趣蛋想不起来了，就算是有，这一时半会的，它也想不起来。

其实也还是有的，只是那些都是关于裴璟瑜的，它实在不好往外说，有贿. 赂殿主的嫌疑，万一它拍马屁没有拍到屁股上，那裴璟瑜岂不是更生气？

“还有吗？”裴璟瑜冷淡道：“我时间有限，还要去别的通道检查。”

“还有，还有……”

裴璟瑜合上书：“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很抱歉，你认为的这点例子，并不足以说服我。”

“我有！我有！”奇趣蛋心一横：“我认为她将这次的小程序对象认定为你，是因为她逐渐记起了对你的爱，你成了她潜意识里的人。”

奇趣蛋喊完，整个大殿都沉默了，奇趣蛋更是大气不敢喘，小心听着裴璟瑜的动静。

他的脸藏在熄掉的一盏灯后面，片刻后声音才从黑暗里传出来：“哦？有什么依据吗？”

“有，她好像很想见你，她今天以为会被我强制登出，还以为会见到你。可惜并没有，她还很失望。”

“有道理，但不足为例。她想见我，是因为想我放她走。”

其实说是这样说，奇趣蛋知道，甄柔也确实在等待裴璟瑜有一天能够大发善心放她离开。

奇趣蛋想到这里，不免叹气：“殿主，我不明白，你说这个不成立那个不成立的，哎虽然你说的都对吧，她哭风竣确实是因为共情，想见您也确实是因为希望您能放她回去，可今天您不是也看到了吗？她哭的那么伤心，喊着您的名字。再细微的情绪您都能察觉到，能够做出相应的判断，怎么如今，她哭着，叫您的名字的时候，您不能判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