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成了病娇男［快穿］ 第30章 chapter.30

甄柔挠挠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傅潮生师叔算是内门嫡传子弟，一般都在最顶层看管典藏，久不露面。师伯是个酒鬼，不爱管事，最喜欢做的就是喝完酒之后找个地方一睡一下午。

甄柔询问他道：“那你现在就要过去嘛？”

“嗯，是的，”傅潮生道：“前辈要跟我一起吗？”

甄柔几步窜上傅潮生肩头，蹲在那上面：“好，走吧。”

他们甚至都没回住的地方，上到第三十层，甄柔“咦”了一声从傅潮生肩头跳下来。爪子在柜子上摸了一道，柜子上立刻出现清晰的印子来。

“这一层不会一直以来都没人吧？”甄柔低声道。

傅潮生估计也呆住了：“啊……我，我不知道。”

年轻又有点痴呆的修士呆愣了一会儿，他本来以为三十层是属于他的一个奖励，却没想到这是社会给予他的磨难。傅潮生转身去拿墙角的扫把，水桶里的抹布。

每一层都有高耸至屋顶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以竹简、布帛、甚至石头为载体的文字。大多是修炼秘法，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其他人只要有心，总能在世面上寻来。

真正作为无价之宝，宗门密辛的，是上层那些那些以神识为传播方或式镇妖兽代为保管的典藏。

甄柔一回头看见傅潮生拿抹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干嘛呢？”

“我……我洒扫……”

“……”这就好比在电脑上能计算报表，新来的实习生还要去拿计算器一样的一无所知。

难道藏刻山的藏经阁只教会了弟子们怎么干活吗？

甄柔说道：“退后。”

傅潮生抱着他的宝贝扫把，连忙退了一大步。甄柔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被空气里的飞灰呛了一口：“咳咳，咳咳……”

傅潮生随即有些担心：“前辈。”

甄柔摆摆手：“没事，还能活。”

说完，她对着大厅吹了一口，清心术大概是修真界最简单的法术，好比于魔法界修炼，大家的入门都是微光或者火球一样。

这一口过去，乌檀木的柜子立时便恢复了它原本棕色。被蜘蛛网扯成盘丝洞的书籍也松一口气，逃命般出来。

是真的跑出来，有本书大概是在这里放的时间太长，器具成精，修炼出书中之灵，被蜘蛛网扯住腿，此刻正光着小腿在地板上跑来跑去。

甄柔看着这般混乱的场景，对傅潮生说道：“来吧，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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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来之前，甄柔还以为越往上的楼层，越是好活计。没成想因为典籍越少越稀缺，同样的它残破的程度也就越高。

到了三十层，少有完整的典籍了。

书中之灵立在甄柔身边，看她一点点把书缺页少页排序混乱的重新归置。甄柔看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那边傅潮生询问道。

甄柔于是指着书中的其中一行给他看：“这画的什么阵法，为何没有注解？”

此阵看起来甚是复杂，阵法画在书上，几乎到看不分明的地步。傅潮生将那本书接过来，看了好长时间：“此乃百鬼阵，是藏刻山独门秘法，专克鬼修……且越是等级高深的鬼修，越是无法破阵。”

甄柔把傅潮生重新递回来的书册看了好一会儿，翻来覆去也没找到破阵之法，于是询问道：“这个上面，怎么只有阵，没有破阵之法？”

“此阵是修真界阵法集大成者，除了藏刻山，无人可解此阵。”

甄柔看来看去，随后说道：“如果有这个阵法的话，那么鬼修真的会吃尽苦头了。”

傅潮生一愣，随即呲牙笑道：“可不是。”

他这般一笑，甄柔才觉得他此刻看起来跟以往不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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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三十层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到了晚上看不见东西才停下。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是这么劳累，反正这一整层都是自己的，不想干的话，不干就是。

傅潮生和甄柔分吃了傅潮生的伙食，同样还是三瓜俩枣。甄柔现在再不敢去后山打动物，要是再碰见师言，她上哪里哭去？

被师言捕获的日子里，被师言翻来覆去玩弄的场景犹在眼前。甄柔一想到这些，就要打一个哆嗦。

傅潮生当然察觉到甄柔的不安来：“前辈怎么了？”

甄柔不于同他说那么多，要是同他一说我就是你们藏刻山榜上通缉的逃犯，虽说她与傅潮生关系要好，但说不定自己就被他举报到师言那里，同师言来个里应外合，那不把她绑的严严实实？这自然是不妥的。

思及此，甄柔便蒙骗他道：“没事啊。”

果然，听甄柔这么说，傅潮生便道：“可是前辈最近都不去后山打猎了。”

“最近天热，我苦夏，不想动。”

傅潮生点点头，像是已经被甄柔的这个理由说服了。甄柔听他给自己道晚安，而后吹熄了甄柔这边的灯盏，方才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心里叹道：傅潮生这个小痴呆，也不看看现在的天晚上睡觉还需被子，苦的哪门子的夏。

被子不薄不厚，睡进去刚好。甄柔一进那里面，便要睡死了似的醒不过来。

不知睡了多久，甄柔被傅潮生轻轻推醒，她回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还未亮。甄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起来询问道：“怎么了？”

哪知傅潮生轻轻拍拍她：“前辈起来，来跟我走。”

不明所以的甄柔下了床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还未清醒，于是在傅潮生稍有停顿的时候便要撞在他脚后跟上。撞的懵懵的，傅潮生略带点无奈的回头看，她还仰着头分不清东南西北，看起来挺无辜。

傅潮生叹口气，对甄柔说道：“前辈，得罪了。”

说着便把甄柔抱起，妥帖的安置在自己怀里。甄柔被他抱着走了一会儿，离目的地越近，眼神越亮，直到她看见藏经阁一层大厅里，乌木桌上放置着一整只烤的焦香的鸡。

乌木桌上，放着一壶酒和三个酒杯。

甄柔被傅潮生放下来，仰起头询问道：“还有谁？”

傅潮生笑吟吟的说道：“稍等一会儿，他马上过来。”

没让甄柔等太长时间，一人果然便穿衣服便叫着：“来啦来啦。”朝他们跑过来。

甄柔有些疑惑，因为来人她认识。她看着傅潮生和那人一同落座，友好的像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看着看着，更加疑惑了。此人是傅潮生的二师兄，傅潮生虽然不计较别人骗他，拿他当傻子耍，但是二师兄做的太过分，傅潮生虽是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是不怎么待见这个二师兄的。

可现下，他跟这个二师兄把酒言欢，开开心心的坐下来了。甄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傅潮生看她在发呆，还伸手想让：“前辈，吃呀。”

甄柔左右看了看：“你师伯经常喝醉了酒在这儿睡觉，我们在这儿吃他要是看见了怎么办？”

傅潮生还未说话，二师兄便笑道：“放心吧放心吧，师伯……咿呀……今天晚上醉酒了，我看着他睡着的。”

甄柔听了这话，方才放心的坐下来，看着桌上的烧鸡口水流一地：“哇野鸡真的最难抓了，不但数量少也贼精明，你们是怎么抓到的？”

二师兄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很健谈起来，傅潮生的宴席，傅潮生都还未说话，他自己便什么都结束了一通：“啊这个啊，我刚开始也以为野鸡很好抓来着，但是过去一看野鸡真的很少啊，不过那里养的灵兽可真多，我随便抓一只就……就看看我就回来了。”

二师兄本来笑眯眯的说着这些，说到半路突然刹车，脸上五官都皱在一起，最后的那两句，是他一边“斯哈斯哈”的抽气，一边说的。

他说着，还打眼看看傅潮生，甄柔也跟着他看过去，傅潮生扭过头来，回给甄柔一个微笑。

甄柔心里有些纳闷，于是询问二师兄：“然后呢？”

“然后？”二师兄看了看傅潮生，见他脸色和蔼没什么异常，方才小心的说道：“然后我找了一只野鸡就回来啦，真是废了好半天功夫呢。”

甄柔看了看那只野鸡，野鸡被靠成那样，她也看不出来这只鸡生前到底长什么样。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什么样子的鸡，烤完好像都这样。

甄柔扒拉着桌子，随时预备着要吃鸡，随口问一句：“怎么大半夜的想起出来吃东西了呀。”

“害，”二师兄眼疾手快，一拍桌子：“还不是我们大哥看你没吃饱觉得委屈你了，才让我费了这老鼻子劲的去给你找鸡。”

他这一番话说的太快，全然不顾他嘴中的“大哥”此时正坐在他身边。直到那家伙说完，好像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啊……这……那什么？”

甄柔两只前爪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心道：看来傅潮生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人畜无害啊。

三人局面正尴尬，傅潮生突然笑起来，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随即又放下“二师兄真会开玩笑，今日你还同我说，整日吃五谷杂粮吃的无精打采，想烤只鸡来打打牙祭，说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为我打的鸡呢。”

傅潮生笑笑，对甄柔说道：“你不要理会他，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二师兄看起来很有些尴尬，若是可以的话，甄柔丝毫不怀疑他会打烂自己的那张嘴。

“是我，是我……是我开玩笑的，是我自己想吃。今天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前辈，往常都是在潮生口中提起你。今日一见，前辈风姿果然名不虚传。来前辈，我敬你一杯。”

甄柔有些尴尬，附和他道：“行，敬我一杯敬我一杯。”

她在喝酒的空挡，询问傅潮生道：“你现在怎么跟这么个家伙走的这么近？”

“怎么了前辈？”傅潮生说道：“二师兄不是很有意思嘛？”

“是有意思，是有意思，”甄柔跟傅潮生悄悄耳语道：“可是你跟他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这个啊？”傅潮生笑笑说道：“二师兄最近正在帮我的忙。”

至于什么忙，傅潮生不愿意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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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就在傅潮生同二师兄的谈话中过去了，整只烤鸡除了二师兄捏了一点尝了尝味道之外，都被甄柔自己一个人吃完了。

那两人可能在谈事，但是甄柔没有仔细去听，偶尔飘进她耳朵里一两句，她听见的也全是：与她无关，与甄柔无关。

既然与她无关，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等他们慢慢的谈完，天色已经初亮，甄柔趴在小桌子上，听到傅潮生对二师兄说道：“那么就先这样了，我们改日再谈。”

他说着，伸手把甄柔抱在怀里。甄柔吃完饭又等了他们好一会儿，直到傅潮生把她抱起，她才迷迷糊糊的清醒了一会儿，而后听见一句；“等你回去之后，你要把她带上吗？”

过了许久，久到甄柔又要睡着的时候，她才听见对方回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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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最近甄柔总感觉藏经阁里的人数变少了，虽然她原来在第十五层的时候也没见到有多少人，但是好歹是有些声音。上一层跺脚、跑来跑去的声音，她从外面回来听见师伯打呼噜的声音。可现在这些声音，几乎都听不到了，若不是甄柔依旧能看见外面走来走去的人，还真以为这整个儿的藏经阁只有她和傅潮生生活在这里面呢。

傅潮生回来，甄柔和他闲聊时说出了这些疑问，傅潮生点点头，说道：“可能是最近师叔说自己年纪大了喜静，不让各位师兄师弟们吓嚷嚷了吧。”

“哦……”甄柔拉长了声音的感叹道：“那你们家那个师叔还在上面守着呢？这都守了多少年了啊？”

傅潮生笑笑：“大概有两百多年了吧。”

甄柔不仅感叹道：“那他可真有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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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尽管傅潮生那么说，甄柔依旧觉得最近藏经阁的气氛不是太好。即使师叔说喜静，可又不是这些年才开始喜的静，难道以前不喜吗？

甄柔这么跟二师兄说的时候，二师兄嘴里钓了根小草，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

最近傅潮生不知道去哪里，很忙，但是又不带她。在这整个藏经阁里，甄柔只认识有着一饭交情的二师兄。

甄柔对二师兄说道：“不觉得很疑惑？”

二师兄说道：“我都没有注意过这件事，整天忙的要死，还有内门弟子来借书还书，麻烦死了。”

“啊？”甄柔倒是很羡慕：“你们还有人来借书呢？你在第几层啊。”

二师兄大概也不记得了，翻着白眼数了一数：“好想再第五十六层吧。”

到了五十六，上面的典藏书籍就是记录在竹简之中，以神识作为传播媒介了。甄柔听着听着就很羡慕：“也不知道傅潮生什么时候才会到五十六层。”

二师兄笑笑：“快了吧，说不定一百零一都上的去呢。”

甄柔也跟着他笑：“那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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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二师兄的“祝福”的原因，总之傅潮生往上升的速度快的让甄柔都有些诧异的地步，短短几天之内，傅潮生连跳三级，从三十跑到了九十七。

直把甄柔看的目瞪口呆，询问他道：“你怎么做到的？”

傅潮生“啊”了一声回头，看起来有的呆：“我前一段时间不是老是在外面忙嘛，就是在帮师叔做事。完成了事，师叔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就求了师叔把我往上调啦。”

“可以的，”甄柔对傅潮生竖起大拇指：“很棒，看来你的心愿就要实现啦。”

傅潮生笑笑，倒是没怎么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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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甄柔感觉到疑惑的事情在几天之前就只有感觉周遭环境变得安静了许多，那么半个月后，她感觉到的怪异就是空气越来越臭，而且不但傅潮生，连二师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甄柔自己一人呆在那么往上的地方，感觉到非常无聊，她突然想起自己原来在十五层住的时候在那个房间里留下了她从人间带回来的风车。

甄柔想到这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风车要回来，也顺便看看第十五层现在是谁在管理，会不会找到可以说话的人。她把自己幻化成人类模样，还像模像样的穿上了一件修士服。

左右无事，甄柔没有用法术，反而用自己的腿一层一层慢慢的往下下。可是下面九十五层，没有人，七十三层，没有人，四十五层……还是没有人，这就很奇怪了。

甄柔一直下到第十五层，十五层倒是有人在那里。一个穿着修士服，虎背胸腰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哪里干什么。

甄柔在他后面站了好长时间他也没什么反应，看来这个危机意识也真是太差了，这要是一个想要他命的热闹进来，他这会儿脑袋和脖子已经分家了，半点不会多呆。

甄柔看了他半晌，还是自己开口说道：“你好呀。”

那男人吓了一跳，背对着甄柔久久不回身，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来，身体和表情一样僵硬。

总而言之，这个修士的长相并不好，他就像是

乱葬岗里残缺的人体拼成的人似的。总之是鼻子放在他脸上鼻子不合适，眼睛放在他脸上眼睛也不合适。

甚至连脸，看起来都不像是人类的脸。那男人转过来看着她，不言语也不动，甄柔只好先一步说道：“我先前在这儿住，有东西忘拿了，我可以回去拿吗？”

那男人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把甄柔看的鸡皮疙瘩掉一地，那男人才往一旁让，示意甄柔她可以进去拿。

甄柔也没想那么多，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她无意中往他身前看了一眼，发现他是在打磨一把特别锋利的匕首。那把匕首躺在磨刀石上的时候看起来就无比锋利了，但这男人还是要执意把它打磨的更加锋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甄柔带着这样的疑问，推开自己曾经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屋子房门屋子里的整体造型并没有变，以至于甄柔一眼便看见在窗户台上插着的她的风车。

她五颜六色的，被插在窗玖上，后来的主人大概挺珍惜它没落灰也就算了，他还在风车的每个风翼伤都画上了可爱的图案。看来新主人真的很喜欢它，甄柔看了一会儿，决定该是把她留在这里。

甄柔退后一步，但由于体位的变化，她闻见一股腐烂的肉味，这股味道最近一直会围绕在她身边，她一直找不到源头。可她现在站在这里，便觉得这个地方的味道极其浓烈，看起来便像是源头。

甄柔还以为是外面那个年轻男人的臭袜子，心道怎么也不洗洗。实在忍受不了这个臭味，甄柔决定立刻走。

她走的时候胳膊带动了那个柜子门，甄柔连忙扶好柜子上面的易碎物品。可这一下的带动，下面的柜门正好打开。

甄柔站在那里，看柜子门里面一条被锯成一节一节的，人类的腿被迫伸展出来。

在一节一节的其中，她看见空隙里被安装了什么东西把这空隙给接在一起了。甄柔正在发愣，一整个人突然从柜子里跑了出来。

也许用跑也不是很合适，应该用弹。那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身上没有一丝血迹。他会动，会笑，会说话。

那“人”趴在地上，看着甄柔，还会微笑着同她打招呼：“你好呀，来参观藏经阁吗？我是十二层的管理员。”

他一边说一边弹，一直弹到甄柔脚边，把甄柔吓的连蹦带跳。

“我是管理员，我是管理员……”

甄柔想起外面那个人手里正在磨的刀，心中突然打起寒噤来，她突然在心里想象出了另一种可能。

消失的声音，古怪的管理员，奇怪的臭味，她到底是目障耳塞到何种地步，才能一直忽视这一切呢？

甄柔在屋里，听见外面那男人提着刀在慢慢的向屋里靠近，刀子拉在地上的声音，撕拉撕拉，听得人心惊胆战。

甄柔打了一个哆嗦，看看了窗户外，门外那男人她不知是何种身份，但他是一个屠夫确定无疑。

此刻这个疯狂的屠夫正拿着刀子一步步的逼近她，，这甄柔重新化作雪狸模样，跳上书桌准备往窗外跑。

在这个房间的床的旁边，围着一张浅黄色的帐漫，甄柔在桌子上犹豫了半天，还是跳下去拉开了窗帘。

但是如果时间能重新回到刚才，给甄柔五只手她都不会手贱去拉那条帘子。她可以背着自己的家当转身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在帘子的后面，很多人正挤在一个大缸里，单纯这样说的话，可能会以为他们是在泡澡，可……谁家泡澡是把人叠在一起泡的呢？

在那个不大的缸里，叠了大概有五个人，看他们装扮，似乎都是藏刻山的弟子。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能算是死，算是失去了生命，但是他们全和最开始的那个人一样，变成了傀儡。

甄柔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这其实不关傅潮生什么事。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个人走的越来越近，甄柔想了想，还是推开了窗户，跑了出去，在临走之前，她带上了窗旁的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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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这真的太可怕了。

甄柔对奇趣蛋说道：“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身边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奇趣同样想了想，说我也没有遇见过。

甄柔跑了很远，直到自己感觉到很累才停下，他走到一棵树下坐下，想了半天，这才能够开口说话。

她对奇趣蛋说道：“你觉得这和傅潮生有关系吗？”

奇趣蛋看了她半晌，而后对她说：“你知道了这件事，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甄柔说道：“我也不明白，我感觉自己想不明白，傅潮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他跟那些修士有什么恩怨，要动手杀了他们，要把他们弄成那样。”

奇趣蛋立在甄柔肩头并没有说话

甄柔变换出人形的模样，躺在树下的草地上寻思了半天，方才想到：“那这样说来，二师兄和傅潮生应该是同一伙人，那藏经阁现在是不是没一个好人？”

或者……

她想了想，又说道：“或者现在除了已经死去的，其余的全都是傅潮生的人。”

想到这里，甄柔不仅懊恼起来：“我当时真的是眼瞎耳聋，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我当时不知道，偏偏等到事发时才想明白呢。”

奇趣蛋也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老人常说的不装南墙不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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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朝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甄柔想不明白，她觉得那个人有A面B面。

她对着奇趣蛋说道：“不行，我还是要亲自回去看一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奇趣蛋说道：“这样太危险了，你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人？如果这样贸然回去的话你会被他们抓住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像对那些人一样对你。”

甄柔听了这些，看起来有些害怕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没关系，我远远的看，如果这件事我不弄明白的话，我感觉自己……”

会怎么？其实她也想不明白，就是总有一口气在哪儿堵着，上不去，下不来。

甄柔其实自己心里知道，傅潮生并不是那么清白的人物，但是如果她不自己亲眼看看的话，她没办法确定。

于是她们在离开了藏经阁之后，在一天夜里，又回到了藏经阁，但是甄柔和奇趣蛋并没有进到藏经阁，她们到了后山，埋伏在了后山。

这里和上一次，甄柔来到后山已经大不相同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有很对灵兽在这山间肆意行走。看见人了，也丝毫不害怕，因为它们知道自己是被保护的动物，所以他们并不害怕人类会伤害它们。

但是这次甄柔来到这里，看见后山的灵兽已经不剩多少了，还有少数几个脖子上有印记的灵兽。却躲在山坳里，树下不肯出来，即使甄柔对他们表现出了无尽的善意，它们看起来也不再相信人类了。

这是怎么回事？

甄柔对奇趣蛋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捕杀那些灵兽呢？难道有什么用？”

奇趣蛋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关于灵兽，你猜他们是不是想的和你一样？”

“我？”甄柔惊讶：“我只是想一想而已，并没有真的去吃它们呀。”

说到这里，甄柔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她想起有一天晚上，傅潮生带着她去吃夜宵的事，就是那一次，她第一次见到那个二师兄。

夜宵是一整只烤鸡，烤的特别令惹人眼馋，当时和二师兄说的话中，那个二师兄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这个这个夜宵其实并不是普通的野鸡，而是灵兽。

他畏惧于傅潮生，并没有敢多说，当时甄柔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想才觉得疑虑重重。

甄柔叹气道：“我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在他说起这些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才对。为什么那么多异常的事？在我眼皮底下，我却一样都看不到呢？”

奇趣蛋过来安慰她：“你也不要太自责，没有刻意留意的话无论是谁遇见这件事，都不会多想的，你有心思放在悔恨自责上，不如有空多去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甄柔没说话，她觉得奇趣蛋说的有道理。

不知道傅潮生在发现甄柔离开之后会有什么想法，甄柔决定自己回去打探一下。

奇趣蛋不是很十分同意甄柔的做法，劝甄柔三思而后行。

“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有可能会被他们发现，被他们抓到，到那个时候，即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甄柔知道她不应该莽撞，应该从从长计议，但是除了这个方法，她别无选择。如果想要弄明白，傅潮生究竟想做什么的话？她就必须亲自回去看看。

奇趣蛋没有办法劝甄柔，其实它觉得甄柔想做的事并不是一定要去看看傅潮生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只是为了把傅潮生从这件事上摘出去，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有二心，真的参与了。

她认识傅潮生也好长时间，承了傅潮生那么多恩惠，做了他很长时间的朋友，虽然这个很长时间也并没有多长时间。但是甄柔相信一个人的话，就不会认为这个人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天夜里，甄柔回到了藏经阁一

她现在才想起来，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师伯了，她在墙角下以雪狸的模样蹲着，立了半晌。

奇趣蛋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见她犹豫于是问道：“你为什么不进去？”

“我不进去了，”甄柔说道：“其实我早该想明白，干嘛要自欺欺人呢？”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甄柔转身准备离开：“找一个藏刻山的内门弟子，给他汇报一下这里发生的事。其他的就交给他们自己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