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成了病娇男［快穿］ 第22章 chapter.22

甄柔一时间被奇趣蛋说懵了，想跟它杠，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这向来亲密无间的两人正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甄柔手机里进来的一条消息正好拯救她们。方星泽不知是误会了什么，这个时候给甄柔发信息问道：“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句子后面加了表情，语气很亲昵，像是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确定了什么关系似的。事实上也就是发生了什么，但说来绕口，这个什么并不是方星泽以为的那个什么。

这边刚走了温如南，那边又来了方星泽。甄柔不禁对奇趣蛋感叹道：“你看，男主女主粉碎机就这样诞生了。”

奇趣蛋说道：“话可别说的太满，说的太满路会走窄。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甄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实在不行……要不我现在就盘算盘算去哪儿做点小生意吧？”

奇趣蛋以为甄柔在开玩笑，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还想扔给她两个臭鸡蛋。等甄柔真的开始在网上浏览查找时，它才反应过来甄柔居然是认真的。

“哎，你看现在的局势嘛，我要是把方星泽推开，江烨那边还能让我好过吗？要不还会推着我去讨好方星泽，要不就让我去联姻。你说我对着王熠能*起来吗？再怎么样咱也不能为了钱骗婚啊。”

甄柔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离开电脑页面：“要不然推个小车卖煎饼也行，我做煎饼可好吃了。”

不知为何，听甄柔这么分析了一通，奇趣蛋居然也觉得投资干副业这件事刻不容缓。

甄柔没搭理方星泽的短信，甚至他后来又发了很多条，她还是没有理会。若是方星泽知晓一点为人处事的道理，会看人脸色的本事，就应该知道对方这番动作之下代表的什么意思。

方星泽虽然在开着会，视线却一直放在被压在文件下的手机上。黑色手机被文件挡住一半，一旦屏幕亮起，他总是连忙抓起手机打开看，而后又略带失望的放回去。

如此这般，几次之后，连小魏也忍不住询问道：“总裁，在等谁的信息吗？”

方星泽语气倒是和平时别无二致：“没有啊。”

小魏点点头，还以为是自己想错了，谁知方星泽自言自语在那儿说：“这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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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柔准备搬家了。她用半个小时找房源，半分钟决定自己要不要去住，一拍屁股决定：好，就去！

东西很少，她只需要带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剩下的一切都可以留在这里。

甄柔换了鞋，在门口地毯上磕磕鞋头，环视一圈这房间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趁着现在她手里还有钱，她总得干场大的。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疑惑，”甄柔问道：“为什么江燎不是江烨亲生的这种事，温如南会知道呢？”

“她调查她妈妈死因时，无意中被牵扯出来的。”

甄柔往下走的脚步突然立住了：“可是她妈妈的死因她现在不是已经调查出来了吗？”

奇趣蛋也沉默。

“……那她现在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甄柔崩溃了。

这事特别不好办，虽然温如南现在没什么动作，但不代表温如南手里没料。可甄柔又不能打电话去旁敲侧击的问温如南：“哎，听说你最近调查以前的事，有没有调查出来别的？比如说豪门恩怨啦，兄弟阋墙啊，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啊。”

这怎么能说？本来心里还没疑惑，这一下非得再去好好查查不行。

“啊看来我的计划要加紧实施才行。”甄柔说着一溜小跑。

新租的房子直接交了一年的房租，然后把账上能提的钱全换成现金，一部分藏在租房，一部分随身携带。

第一条人生格言：人是不能不为自己留后路的。

第二条：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甄柔安排好这些，连饭也顾不上吃，累的躺倒在自己新家小床上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甄柔拧着眉头看了一眼，果断接了：“喂？”

那边方星泽问道：“我去你家找你，怎么房东说你搬走了？”

甄柔“唔”了一声：“是搬走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而后说道：“是回家了吗？”

“不，”甄柔回答他说：“我没打算回家。哦对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去上班了，你把我的工牌扔了吧。”

那边方星泽还想故作轻松：“你这样不来上班，我也要跟伯父告你的状了啊哈哈哈。”

“啊，没关系，想告就告吧。”

她这话一说，双方都沉默了。而后方星泽开口道：“我没打算告你状，从来都没有。”

“嗯，我知道。”

“我觉得你很好，很有趣，跟我们不一样，跟所有我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嗯，我知道。”

“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开心，看不见你的时候会想你，但这种感情怎么发展来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嗯。”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当做没有发生是吗？”

“……嗯。”

“好，我知道了。”

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甄柔才把电话给挂上：“我感觉我很渣啊。”

奇趣蛋想了想说：“一般吧，也没有很。”

甄柔虽然嘴上说自己渣，心里还想为自己脱罪：“可是这种事现在不是很常见嘛？又不是说上了*就一定会是情侣，现在这社会，约pao的不是大有人在，只怪方星泽自己太纯情了。”

奇趣蛋倒是没有反驳甄柔，只说道：“钓纯情男，约pao约处.女，是出来玩的老司机大忌。他们只会找势均力敌的人来玩，谁要是越线，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甄柔想了想，认为它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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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柔自己过了一段时间独居的日子，这段日子除了送外卖的，她没跟任何人有往来。

买的二手摊煎饼机器被送到甄柔手里之后，甄柔便一直在研究它。这天正在煎饼机上张贴加盟店的广告，江燎他妈突然给他打了电话。

接电话前，甄柔就有心理准备。可等她听见江燎他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很崩溃的时候，心理不妙感达到顶峰。

果然江燎他妈说：“儿子快回来吧，你爸爸找你。”

对方估计已经哭过了，声音嘶哑，人却是冷静的。其实大多数人都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当风雨欲来，除非天灾，人们并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崩溃，再六神无主，心里也隐隐约约知道应对之法。

单听江燎他妈的声音，甄柔就大致知道发生什么事。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温如南现在才把这件事说出来？”

奇趣蛋道：“我也不知道。”

她穿上一套轻便的衣服，方便江烨一会儿把东西扔在她脸上时她好机智的跳开。她挑了一辆最不值钱的车，开车回到了江家。

还未靠近大门，便感觉到门内肃穆，客厅里大灯亮堂，里面却死一般寂静。没敢劳烦其他人，甄柔自己把门打开，看清楚屋内景象的那一瞬间，她不由自主感染上屋内紧张气氛来。

江燎他妈是在地上跪着的。其实甄柔也只见过她一次，就是来这里的第一天，看见那个艳光四射的大美人。大美人现在已经不美了，顺滑旗袍被扯开扯到肩膀上，里面什么样式的内衣看的一清二楚，她想拉住衣服遮挡一下，却只是在做徒劳无功的事。

她从凌乱的头发下偷偷抬眼看甄柔，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的乱七八糟。甄柔看出来她在害怕，她在向甄柔求救，她在期望这个已经长成男人的儿子能够保护她。

甄柔……哎，甄柔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她现在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像是在看别人家的事。就好比小时候在课堂上，老师发脾气点名收拾那些捣乱的同学，紧张是紧张的，害怕也是害怕，但……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打手板罚抄的又不是我。

江烨看见甄柔进来，扬手冲她扔过来一叠文件，冲她咆哮道：“你自己看看你妈干了什么好事？出去偷人，我江烨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居然不是我亲生的。”

那叠文件散在半空，又落到甄柔脚边，甄柔没有去捡，她连看都没有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再去询问为何发生已经没有意义。

在奇趣蛋说温如南找证据时会牵扯出以前的事情，她就时刻在做准备。

江烨怒不可遏，而他的大儿子，江燎名义上的哥哥，正双手抱胸倚在楼梯栏杆上看笑话。面对江烨的指责，甄柔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江烨说：“你给我滚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从此之后你们跟江家没有半点关系。”

这可不行，江烨打她可以，骂她可以，但以后不再是江家夫人，那她怎么活？江燎他妈扑上去拽住江烨裤腿恳求道：“我求求你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要把我赶出去。江燎，你快来求求你爸爸啊。”

“情分？你还知道我们有情分，你给我的情分就是出去偷.汉.子，生.野.种？”

不是，这说的就过分了啊。甄柔想道：哪怕以前你以为的“真种”，你也没把他当人看啊。

“我求求你啊，我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这么多年，这个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你什么苦劳？成天吃吃喝喝，再出门耍耍？做江家夫人做了这么多年，也该做美了吧？”

“……不不不，我以后该，我肯定该。我今后一定全心全意伺候你。”

这幅场景把甄柔看的头疼，她挠挠头说道：“那什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

她这话一出，在场正在哭的，正在怒的，都停下来看她，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的大哥也挑起凤眼看向她这边。

“这我……我还早点回家睡觉呢，”甄柔说道：“明天还早起呢。”

场上沉默了三秒钟之后，江燎他大哥突地笑出来。这一笑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江烨气的要死：“你知不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仔细的介绍过现在的情况，于是说道：“你妈在外面偷.人，你不是我的儿子。”

甄柔说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还什么然后？江烨哪里知道什么然后？他被江燎问懵了。

甄柔点点头：“那个我真先走了啊，我腰疼我得回去躺着。”

她走到门口，听到后面破空的声音，有风声传来，几乎是下意识的，甄柔往旁边偏了下头。茶杯碎在她耳朵边，有零星碎片划过她耳朵尖，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身后是江烨在冲她吼叫：“从此以后你就不是江家人，江家跟你没关系，你也不要妄想能够用江家名号获得什么东西。”

甄柔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去。她把正对着江烨哭喊哀求的女人抛到脑后，江烨揭穿她的时候她没有崩溃，指责她的时候她没有崩溃，但是说她从此跟江家毫无关系的时候她崩溃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或许她觉得只有扒住江家她和儿子才能活下去，可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行呢？接着在江家，日子未必能好过。可父母之爱为计深远，或许是甄柔想的太过片面，江燎他妈自有她自己的想法。

人各有命，有人天生草莽，有人天生在朝堂，改不过来的，没有用的。

甄柔坐在车里，呼出一口气：“原本为了彰显我自己的硬气我应该把车留下步行回家的。”

“但是……”奇趣蛋接道。

“但是我不是那种人，哈哈哈哈哈，”甄柔笑笑又说：“你看江燎这孬孙样儿，好歹有一技之长，也不用这么看人脸色。所以啊，该努力的时候就要努力，不要等生活来让你吃苦。”

奇趣蛋很给面子：“说得好！！！鼓掌，让我给你呱唧呱唧，泪目。”

“……你可去一边子吧你。”

“可是江烨这样……他正在气头上，不会把你的钱都收走吧？”

甄柔道：“那倒不至于，江烨再怎么样，这点气量还是有的。充其以后江燎不能再打着江家的名头，享江家的红利。”

“其实……”奇趣蛋它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只要江烨气过去这一段时间，他还是会管你的。别的不说，最低的生活保障，他还是会给的。”

甄柔非常坦然的说道：“我知道啊，别的不说，在明知江燎什么都不会，无法生存的情况下还什么都不给，江烨那么要面子，肯定不希望看到江燎因为这个跟他鱼死网破，让他被上流阶层嘲笑吧？”

甄柔开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一辆黑色越野在她经过小路时，从那条小路拐出来跟在她后面。

奇趣蛋一下子紧张起来：“甄柔……”

甄柔回答道：“没关系。”

奇趣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江烨为了以绝后患想要直接杀了你？”

甄柔毫不留情吐槽它：“你的脑洞开的够大，但你也得结合现实情况啊。前脚我刚出去后脚就跟上来，除非他早就有打算。”

“那会是谁？”

甄柔也不想猜会是谁，但结果真的显而易见。

她脚心发汗，慢慢把油门踩到底，对奇趣蛋说道：“我真的不能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