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星当首领 第12章 羽蛇现影与神秘窥探

布鲁扛着三颗巨蛋回到星痕村，立刻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村民们围着这些比人头还大的战利品，发出阵阵惊叹。

布鲁挺着胸膛，将功劳大方地分了一半给夜泽，尤其是对他提出的“找藤寻鸟”理论大加赞赏。

这份坦诚让夜泽对这个四肢发达的猎手多了几分好感。

然而，斥候卡尔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他那双习惯于在林中捕捉最细微动态的眼睛里，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兴奋。

他更在意夜泽那看似随口提出的狩猎新方法。

这已经不是夜泽第一次展现出这种颠覆常识的“智慧”了。

从生火，到工具，再到狩猎，这个外来者的知识就像一个挖不尽的深坑，每一次都让卡尔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作为部落的眼睛，他习惯于掌控一切未知。

而夜泽，就是最大的未知。

“我要再去东边的林子看看。”卡尔找到长老古德，声音干涩地说道，“验证一下那个藤蔓的说法。”

古德点了点头，他同样对这个新发现抱有极大的兴趣。

他的目光转向正在角落里，用一小块兽皮擦拭背包的夜泽，想了想，说道：“让夜泽和你一起去。

他点子多，你们可以互相照应。”

卡尔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但没有反驳。他需要亲眼看看，夜泽的那些“歪理”在真正的森林法则面前，到底能走多远。

夜泽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行，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那个被他擦拭得干干净净的背包始终没有离身。

两人再次一前一后地踏入了森林，只是这一次，气氛比上次更加沉默。

卡尔走在前面，他的感官完全张开，像一头融入了环境的野兽，警惕而敏锐。

他不再像上次那样刻意去寻找脚印，而是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植物的分布上。

夜泽跟在后面，步伐不紧不慢，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悠闲的观光客，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捡起一片奇特的叶子，或者一截脱落的树皮，放在鼻子下闻一闻。

这种轻松的态度在卡尔看来，几乎是一种挑衅。

他们一路向东，越走越深，逐渐偏离了部落熟悉的狩愈发浓密，光线也变得暗淡。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泥土腥气，混合着某种奇异的花香。

“等等。”卡尔突然抬起手，整个身体瞬间绷紧，蹲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几十米外的一片空地。

夜泽立刻收敛了所有多余的动作，身体压低，顺着卡尔的视线望去。

那片空地上，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点。

光点之下，几个身影正在缓缓移动。他们不是星痕村的任何一人。

他们的身形比村民们更加修长，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上几乎没有兽皮，取而代之的是用大量色彩斑斓的羽毛编织成的短裙和披肩，主要是翠绿色和宝蓝色，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们的脖颈、手腕和脚踝上，都缠绕着黑色的细绳，绳子上串着磨制光滑的兽骨和一些闪闪发亮的绿色石头。

几个男性的脸上和手臂上，用红黑两色的颜料描绘着酷似蛇鳞的蜿蜒图腾。

他们有五个人，手持着几乎与人等高的黑色长矛，矛尖不是石头，也不是金属，而是一种打磨得异常锋利的黑色晶体，像是摩挲用来制作石斧的黑曜石，但尺寸更大，工艺也更精细。

这群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的动作就像蛇一样，安静、流畅，带着一种原始而危险的优雅。

他们似乎在守护着什么，以空地中央一棵奇特的、开着白色小花的古树为中心，维持着一个松散的包围圈。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们的装束、武器、还有那种与森林融为一体的气质，都昭示着他们绝非善类。

这片森林里，竟然还存在着另一个部落？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羽蛇人”的头颅猛地转向了他们藏身的方向。

那人的眼睛就像鹰隼，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他们。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四个人也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就像是被五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盯住，让空气都凝固了。

“走！”卡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他拉着夜泽的手臂，准备悄无声息地后撤。

然而已经晚了。那五个人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散开，无声无息地从五个方向包抄过来，他们的脚步落在厚厚的落叶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手中的长矛已经平举，黑曜石的矛尖对准了两人。

卡尔全身的肌肉都隆了起来，他将夜泽护在身后，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夜泽却轻轻挣脱了卡尔的手。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卡尔的前面。

他没有去看那些锋利的矛尖，而是仔细地观察着那几个羽蛇人。

他注意到，他们披肩上最显眼的那几根翠绿羽毛，与裂冠鸟尾羽的色泽和质地极为相似。

他们手臂上的蛇形图腾，蜿蜒的姿态，也和裂冠鸟巢穴中那种青藤的生长方式有几分神似。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动作。他只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张开手掌，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的右手在空中，缓慢而清晰地划出了一道弧线，就像太阳从升起到落下的轨迹。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将划出弧线的右手手掌，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左胸，心脏的位置，然后微微低下头，保持着这个姿态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他从星际文明接触准则中学到的、针对某些崇拜天体运行规律的初级文明所使用的通用善意表达。

它代表：我们尊重你们的时间与空间，无意打扰，并在此致以敬意。

对面的羽蛇人明显愣住了。为首那个脸上有着最复杂图腾的男人，眯起了他的眼睛，审视着夜泽的动作。

他眼中的敌意没有立刻消退，但那种一触即发的杀气，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了下去。

包围圈里的气氛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那些羽蛇人不再逼近，只是保持着距离，用一种混杂着警惕和困惑的目光打量着夜泽。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森林里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终于，为首的那个羽蛇人有了动作。他手中的长矛微微下沉，用矛柄的末端在地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

“叩、叩、叩。”

清脆的声音在林中回响。随着这三声敲击，其他的羽蛇人也放下了长矛。

他们没有再看夜泽和卡尔一眼，而是像来时一样，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入了密林的阴影中，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

危机在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中解除了。

卡尔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林地，又转头看着依旧保持着那个古怪姿势的夜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经历过无数次狩猎和遭遇，每一次都是靠着力量和速度化解危险，他从未想过，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让五个充满敌意的战士主动退去。

“你……做了什么？”过了很久，卡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道。

夜泽放下手，轻轻抚平了探险服上的一丝褶皱，转过头，对着卡尔露齿一笑：“大概是……我们长得比较友好？”

卡尔盯着他，没有笑。他知道夜泽没有说实话，但他第一次没有去追问。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夜泽，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那些羽蛇人消失的方向，那里，一片未知的、充满了神秘与危险的世界，似乎刚刚向他们掀开了一个小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