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伟大航路强取豪夺 第23章 死亡如风

“阿尔法死了。”索克面色沉重地说。

现在是凌晨04：37，科莉丝刚存档完庆祝自己的又一场胜利。

这次要对付的敌人在凌晨三点左右率先前来偷袭。科莉丝当时被系统提示惊醒，气恼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怀着怒气反复存档挑选自己能应付的对手暴打。

在小兵堆里混战了一段时间，科莉丝终于选到一个等级比自己高一些，但努努力也能打过的对手。

又一次越级打怪胜利后，她照例存档。

卡塔库栗用了一些时间打败敌人头目后，敌人就兵败如山倒。她这边已经算结束晚的了。

负伤的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大声叫嚷着让船医给他们治疗。

科莉丝不想挤在满是糙汉的人堆之中。她精心挑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喝红药。

血量很快就回复到一半，体力值也还有小半。

这次战斗结果不错。她满意地心想。

索克穿过嘈杂的人群朝她走来，对她说了上面那一句话。

“欸？”

科莉丝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呆呆地跟随索克的脚步往前走。

吵闹的船上，只有那一小片地方格外安静。

看见她来，围成一圈的海贼们立刻让开一个口子。

她也因此看见了——阿尔法。

阿尔法的尸体静静躺在他们正中间。

“一枪毙命。没有抢救的余地。”索克淡淡说道。

“……”

“……………………………………”

“……………”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科莉丝让自己冷静问道。

索克：“不知道。”

另一个人说：“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倒地了。大概是在卡塔库栗大人刚击败敌人头目那一会儿。”

晚了。

存档定格在他已死亡的时间。

即使读档也救不了他。

“杀他的敌人呢？”

“我们已经杀了。”

“……”

连报仇都已经结束了吗？

科莉丝注视着阿尔法的尸体。

“他是位杰出的战士。我会安排好抚恤金和战利品给他在蛋糕岛的家人。”卡塔库栗不知何时来到，他站在科莉丝身旁，同样注视着阿尔法说道。

“他还有家人？”科莉丝意外。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些人——这些海贼船员会不会有家人。

“啊。他有一个妹妹。”

索克喝了口酒，看起来十分冷静。他甚至还安慰她道：“别太难过了。海贼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每个海贼出海时就已经把自身的性命抛之脑后，做好了会随时葬身大海的觉悟。阿尔法死在战斗中，也算死得其所。”

“是啊是啊。阿尔法是个好汉！”

“死在战斗中比喝多了酒浑身伤痛的死在病床上好多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应和，一同安慰起科莉丝。

科莉丝环视他们，“你们都这么认为？”

“我可不这么想！”外围围观的一名海贼喊道。“老子出海是为了发大财，好好享受人生的！什么死得光荣的之类都是屁话！能活着当然要尽量活！不过……”他打量着科莉丝，对她嘿嘿笑，“如果死后能有你这样的美人为我哭一哭，那就算死也值了。”

卡塔库栗的目光移向出声的那名海贼，他霎时噤声！

科莉丝有些疑惑，她看起来很想哭吗？

不，除了最基本的共情外，她对阿尔法的感情还没有达到伤心难过的地步。

她只是……只是……有些难以忍受。

她一直知道阿尔法不算强。

可他也未免死得太过轻易！

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转瞬间就消散在天地间。

新世界地图的推荐等级是60级，阿尔法只有43级。

他并不强，甚至可以说很弱。

只是他之前一直待在BIG MOM旗下的大海贼团里所以看不出来。

每个大海贼团都有那么一两千的杂兵，阿尔法就属于其中之一。

用漫画来比喻的话，他就属于展现主角战力，在主角清杂兵时被一拳打飞，只占据格子边角的炮灰角色。

这样的杂兵，迟早会在战斗中死去。

科莉丝一直都知道。

只是……太突然了。

她无法忍受昨天还在说话的人今天就死去。

但是阿尔法又为什么不能死呢？！

他和科莉丝干掉的那些敌人有什么不同？

科莉丝会挑选敌人里的弱者当做升级的经验包。

敌人当然也会挑选敌对船员里的弱者当做自己的战绩。

所以没有。

他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因为科莉丝认识他，所以才会觉得他死得轻易、死得难以忍受。

事实上他和科莉丝平常干掉的那些敌人一样。

在一场普通的战斗中平平常常的死去了。

真残忍啊。

科莉丝莫名想道。

索克取下阿尔法耳朵上的黄金耳环，用白布盖住他。

“你知道为什么大多数海贼身上都会戴些黄金首饰吗？”为了安慰科莉丝，索克起了个话头跟她闲聊道。

科莉丝摇摇头。

“除了方便携带能换成物资以外。一部分人认为黄金会带来好运，刻有宗教符号的饰品则可以保佑航行平安。

“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支付丧葬费。在尸体葬身大海无人收殓的情况下，这点黄金就是给路过帮忙收敛人的丧葬费。”

“那么我永远都不会在身上戴金饰。”科莉丝斩钉截铁道。“因为我绝不会死！”

“喂喂！话别说得那么绝对。”索克咂舌道。“我可不希望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剥夺掉你戴黄金首饰的权利。”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为了安慰科莉丝，没想到却会得到如此激烈的回应。

“就当我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吧。其实大部分海贼根本不会想那么多，想戴就戴了。你想啊，大海贼身上没一点首饰也不好看，对吧？”

科莉丝不回话。

她想：卡塔库栗身上就没有贵重首饰。

索克看科莉丝这样，咂咂嘴也不再说话。

他把那枚耳环交给卡塔库栗，抱起阿尔法的尸体，“阿尔法曾经说过，他死了的话尸体不用带回去让妹妹伤心，就地安葬就行。卡塔库栗大人——”

卡塔库栗点点头，“举行葬礼吧。”

蒙着白布的尸体被索克交给科莉丝，“能被你抱着送走，想必他在天堂也会很高兴吧。”

怀着迷茫的心情，科莉丝接过阿尔法。对于她现在的力气来说，抱起一个成年男子轻轻松松。

柔软的阿尔法被她稳稳地托在怀里。

“让他回归大海吧。”索克说。

科莉丝最后低头看了阿尔法一眼，照着索克的指示——

“噗通。”

大海卷起一个波浪，温柔地迎接她的孩子。

阿尔法回归了生命的源头。

学着旁边索克的样子，科莉丝在肃穆的氛围中闭目双手合十祭奠。

结束后，她问道：“你好像很熟练？”

索克笑了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送走那么几十个战友。”

科莉丝摇了摇头，坚定道：“我绝不会让我选中的伙伴死！”

索克不置可否，“年轻真好啊。”他喝了口酒，幽幽叹息道。

悠扬的提琴声响起。

“来唱吧！让我们用这首歌送别阿尔法！”有人大声提议。

所有都海贼举着酒杯大声唱起来：“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呦吼吼吼～呦吼吼吼～

给你送去宾克斯的美酒，

乘风破浪任我游，

浪潮汹涌夕阳骚动，

鸟儿歌声划破长空。”

索克打着节拍也轻轻哼唱起来。

科莉丝听完一曲，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宾克斯的美酒》。这是海贼们的歌。海贼们伤心、高兴的时候总会唱这首歌。”卡塔库栗代替索克回答道。

他一直站在科莉丝不远处。

索克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伸了个懒腰。“哎呦，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我先去吃饭了。”他挥挥手走人。

船舷边只剩下科莉丝和卡塔库栗两人。

歌声还在继续。

科莉丝看着海面，闻着咸涩的海风，也轻轻哼唱起来。

卡塔库栗静静陪在她身边。

一曲终了。

卡塔库栗拿出那枚黄金耳环问：“阿尔法的遗物我会交给他的家人。你想去看看她吗？”

“不。”科莉丝果断拒绝。“我认识的人是阿尔法，他的妹妹跟我没有关系。如果和她见了面，多余的责任心会促使我照顾她。我并不想那样。”

“嗯。”卡塔库栗把耳环收起来。“那就我去吧。”

两人静默一阵。

卡塔库栗突然出声道：“科莉丝，如果你想保护身边的人，就要努力变得更强。”

“我当然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强者！”科莉丝从不怀疑这一点。

“但不是为了别人！”

她玩游戏从来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

就算她想要变强，目的也永远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他人！

卡塔库栗这话，就好像用阿尔法的死逼着她前进一样。

“我会变强。”科莉丝再次重申道。“但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我自己！

“这个世界应该根据我的意志而转动！如果我想要一个人死，他就该立刻去死！如果我想要一个人活，那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手脚俱残他也必须活下去！”

卡塔库栗笑了，他注视着科莉丝，语调柔和道：“我很期待。”

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科莉丝呼出一口气，说出内心的想法让她畅快许多。激动的心情也略微平复。

她开始冷静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当初跟着卡塔库栗来到万国只是顺势而为，接着她就因万国的神奇而沉迷其中。

她并没有具体思考过自己要做什么。

她不喜欢按照既定的主线任务按部就班的玩游戏，但随波逐流的玩法果然不是她的风格。

决定了。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

在万国这个高级新手村里练成十里坡剑圣再出去闯荡。

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爱游戏先暂停，该升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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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死亡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