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提瓦特做万人迷[原神] 第98章 从别后，忆相逢

顺着心海给出的方向，两人来到了八酝岛。邪眼工厂规模很大，因此也很显眼，以两人的身手摸进去显然并非难事，一堆愚人众的士兵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如心海所言，工厂的防御做的非常到位，除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型防御工事。虽然并不会对两人造成伤害，却实在烦人。又一次摧毁了喷火的机器，明月撇到一边的桌子上放着的一封信。

“稻妻内战之局势目前尚不明朗，战事愈是迁延日久，愈是对我等有利。为拓展反抗军邪眼之需求，煽动战争之烈度，促进两方统帅持久战之决心，特请诸位协助内森阁下断绝珊瑚宫军速战速决之希望，如事件败露，请全力助内森阁下逃离，切勿留下愚人众之口实。”

似乎只是一封下达指示的信，倒是成了愚人众插手稻妻内务的实证，看来他们确实别有所图。

最后一波愚人众士兵涌了上来，对于荧和明月而言，并不是什么棘手之辈，很快就清理干净。荧将一个站着的士兵踹出去，余光瞥到呆呆的站着不动的明月，一个愚人众军官正举着枪瞄准她的后脑勺。

她的心一跳，抬起手中的剑对着那个军官掷了过去，另一只手猛的抓住明月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无锋剑正中军官的胸膛，弥留之际发射出的那一枪因而偏离了轨道射向屋顶，一时间木屑哗哗往下掉。

“你在发什么呆，明月！”

荧又急又气，看向仍然呆滞的明月。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紫色衣服的少年头顶着大兜帽，正沉默地站在一边。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少年出现的一瞬间，明月就察觉到了。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一瞬间她想到了许多事。

比如500年前这个少年就已经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自己早就应该想到他会执行收集神之心的任务。比如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他们会以敌人的姿态面对彼此，只不过不愿意相信，一直在逃避。

500年前的回忆呼啸而来，她想到曾经的少年也曾有过天真善良的时候，也曾渴求过爱意，只是命运弄人，最终还是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散兵以为明月已经死了。毕竟是个凡人，毕竟消失了那么久，自己还找了那么久都没有下落，很难让人相信她还活着。

少女的容貌没有分毫的变化，看到他的时候瞳孔猛的一颤，接着呆立在了原地。于是他知道，她还记得他。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喜悦吗？有的吧，毕竟曾经爱慕过她、渴求过她的温暖；愤怒吗？当然也有，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散兵最终没有和她说话，他选择了无视。

“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做的不错嘛。”

他嘲讽的笑了笑，从暗处走出。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很高兴见到你们，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这么狼狈的来找我，有何贵干？”

少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因为工厂被侵入而愤怒，甚至那双漂亮的紫色眸子里，还能看出些微的好整以暇。

“为什么要把邪眼分发给普通人？”

出声的是明月，原本经过一段时间后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直到，看到眼前的故人。普通人被戕害本就令人心痛，始作俑者还是她曾经一手教导的人偶。这一切都使得她更加恼火，少女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血丝几乎要溢出来。

“嗯，是这件事啊。不过你们似乎搞错了一点，我虽然站在这里，可也不过只是计划的代行者而已，主谋当然是另有其人，不是很能干吗？尽情去找吧！才这么点小事就被激怒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少年执行官的面上一直挂着淡淡嘲讽的笑容，阴郁的眸子紧盯着下方的明月。

“还是”。

荧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她突然意识到明月的反常是源于何处，原来这个少年执行官和她曾经是旧相识吗？

“你怎么能说这是小事？！”

连派蒙都气的够呛，跺着脚质问他。少年只是撇了她一眼，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难道不是吗？在这浮世之中，人命就如同草芥一般，没有邪眼，他们一样会死，至少邪眼还给了他们实现愿望的机会。眼狩令的价值你们真的了解吗？当初促成这件事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自然是因为它有利于我们。现在看来一切都很值得，制造纷争为邪眼铺路，让力量自行吸引追寻它的弱者……只需要一点点代价就能得到掌握世界的感觉，用性命换取无上之力，很划算不是吗？”

他抱着臂，一副真的很疑惑的模样看着两人。

原本明月以为愚人众只是起到催化稻妻内战矛盾的作用，没想到连眼狩令都是由对方一手促成。

冰之女皇马尔巴斯，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知道自己的手下如此作为吗？曾经的她是怎么变成这个纵容自己手下肆意妄为的神明的？

“永恒可以把时间拉的很长，然而其中的每一个节点都会无比脆弱，就像你们在反抗军的朋友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就像佛陀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石火光，如露亦如电。这还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吗……姐姐？”

少年的表情渐渐狰狞扭曲，他开始张狂的大笑起来。

“越是失去就越想得到！越是无能就越要挣扎！哈哈哈，这种闹剧真让人开心啊！”

“哲平才不是无能之人！”

荧无法容忍散兵对哲平的侮辱，捡起剑就要冲上去，走了两步就一阵晕眩。散兵还在说着什么，派蒙慌乱的呼唤着她，两条光洁纤长的腿映入眼帘，最后她抬头，明月也正在说着些什么，然而她已经听不真切了，意识被迅速的往后拉去，她很快陷入了黑暗。

“你所说的这些难道不是曾经的你自己？”

明月忽然感到一阵疲惫，她曾经无数次想要拯救这个少年，最终还是失败，最终他们现在站在了这里。

散兵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接着很快更加的扭曲。他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她。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和以前一样，永远都知道该怎么才能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