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提瓦特做万人迷[原神] 第73章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归终的心情，就像是沿着两座悬崖之间的铁锁行走了无数的时间，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看到了彼岸，并且就在她的脚下，只要她抬脚，于她而言，那便是康庄大道了。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分明不知道这个对着她伸出的少女姓甚名谁，口中却极其自然的叫着：

“月……月？”

拥有金色瞳孔的少女听到了她的声音，眼睛微微眯起，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归终像是一个跌跌撞撞地奔向蜜糖的小灰鼠，迫不及待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了少女的指尖。

她太小了，小到明月一只手就能把她捞起来放在掌心，明月害怕拎着她的手把她拉出来能直接把她的手臂拉断掉，便小心翼翼地双手穿过她的腋窝，将她举了出来。

外间的阳光很是刺眼，归终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避开了光线。

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弟申鹤而赶来查看的留云借风真君正在与荧、派蒙交谈，注意到明月的动作，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她的掌心，便猛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归终吗？”

归终适应了光线，放下手看向说话的仙鸟，有些瑟缩的往明月的掌心窝了窝。会说话的鸟，没见过，虽然没有感觉到恶意，但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归终拧着眉毛想。完全没有那种第一眼看到月的感觉，要是只需要和月在一起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只和月在一起，只要和她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安心的。

她抬起头，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因为染上委屈的情绪而熠熠生辉。

一个微弱的力道扯住了她的衣袖，明月低头正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

“月……月！”

她好像记得她的名字，却只记得一个字了。明月一瞬间心软，抬手小心地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温柔的提醒她。

“是明、月。不是月。”

归终因为她亲昵的动作而雀跃，挥舞着手臂咿咿呀呀地喊着月、月。明月一再纠正，都收效甚微。

“是归终，从尘世之锁中显现出来的，应该是她当年给自己留下的后手。目前来看，她没有保留当年的记忆。”

放弃了纠正归终，明月转而回答留云借风真君的问题。

“也就是说……和之前的你一样，是失忆？”留云一句话概括。

明月低头，与掌心的少女对视了一会儿，重获新生的归终有些认生，好像只亲近明月一个人，对于别的人都还有些畏惧。这是作为尘之魔神的归终从未有过的表情，这个坚韧的少女，从不会被任何事物压垮。不过这会儿与她对视倒是一点都不畏惧，兴奋地露出笑容。

于是明月抬头忽然改了话锋。

“直到刚才，她没有醒来之前我还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我更倾向于轮回。归终确实已经死了，摩拉……帝君告诉我，他曾亲眼见证归终消散，那么这具身体就不是归终的身体，没有那些记忆与情感，她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我会保护她，但我不会把她当做归终。我们可以重新做朋友，如果硬要把归终的影子套在她的身上，对归终、对她都不公平。”

小归终没有听她说话，饥肠辘辘的少女看什么都像是吃的，她看到明月的手指，恍然间以为那是火腿，扑过去抱着就是一顿生啃。

“你也可以和她做新的朋友……嗯？”

明月的话被一阵莫名其妙的痒意打断，她低头，只见蓝发的少女正抱着她的手指头，做龇牙欲啃状，灿烂的阳光下，编贝一样整齐雪白的牙齿微微泛着光。

明月被逗笑了，小心翼翼的将她提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直到她安稳做好，才又看向留云借风真君。

“你刚才说璃月港暗藏危机是什么意思？”

留云看起来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扭过了头。

“没什么。你不是说让我们相信人类吗？既然如此，就应该相信没有你的插手，没有仙人的帮助，璃月也能在七星的帮助下安稳度过劫难。”

明月没再追问，两人陷入无言。

“咳咳，本仙该走了，你们记得好好照顾申鹤。”

留云拍拍翅膀纵身离开，荧和明月各自回到旅店，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我们以前认识吗？”

深夜，明月被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归终吵醒，她半睁着眼睛，示意归终快说。归终看着她眸间那倒越眯越小的缝，扯了扯她的头发，成功唤醒了少女，并且收获一个附带仇恨的眼神，问出了这个问题。

明月一脸无奈，这个问题明明可以白天问的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断她美妙的睡眠？！

冷静了一会儿，明月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归终的问题。

“认识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过那些不重要，你现在是一个全新的人了，不用太介怀过去。我们依旧是朋友，新的朋友。”

归终扯着她的头发不松手，过了许久，久到明月差点又睡过去，她再次拽动手机柔软的发丝，金色的瞳孔猛的张开。

明月迅捷的坐起来，一只手抓住归终的腰把她放在枕头上。

“我想我们应该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再叫我月，我是明、月！第二，不许扯我的头发！第三，我还没想好，之后再说。现在！”

明月将被子向上提了提，盖住归终脖子以下的身体，下达最终的指令。

“睡觉！”

蓝色的眸子眨啊眨，其主人翻了个身，炽热的视线锁定在明月的脸上。后者闭着眼睛，口中却还在和她对话。

“看着我干什么？”

“我们会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吗？”

记忆中一样温柔的声音，她在询问自己能不能永远不分开。明月彻底睡意全无，她睁开眼，亦翻身与归终面对面。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将两人的轮廓照的透明而温润。明月一向跳脱的性格难得温和平静下来，她拍了拍盖住归终的小被子，一脸严肃。

“我发誓，归终。我发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你在一起，只要你不背弃我，我就会永远带着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归终没有说话，月光下有清亮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滑落。她动身爬到少女的肩颈旁，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