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外恋综里深陷修罗场 第16章 万人迷day 3

系统提示：【合同检验进度——10%——15%——】

“洛奕铭”必须不停把试图摸向塔菲石的白沅抓住，以防白沅耍滑头，干脆捏住白沅的后领，强迫白沅在展台上坐好。

系统01捏住白沅的下巴，强迫白沅正脸对向自己，合同检验程序仍然在缓慢推进着，白沅眸子斜斜平移向右，给系统01翻出一大片眼白来，瞳孔聚焦在那纯净的樱色光芒里。

系统01:“你一点也不担心合同审核失败么？”

白沅：“把宝石给我。”

系统01笑了笑，它搞出这种迅雷未氪金用户专享的超绝一秒2kb下载网速，其实是不死心地使坏，它想让白沅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最好能让白沅像求洛奕铭那样求它。

又失败了。

系统01意识到自己虽然算力超群，可驯服白沅的能力还比不上一只死了一千两百年的吸血鬼。

系统01感叹：“我和洛奕铭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你对待我不及对待他1%的耐心？”

白沅蹙眉，怎么闻见恶心的修罗场气息？

白沅厌恶这种套路，不过，他倒是嗅见了系统01的破绽。

白沅觉得挺意外，系统01居然也会存在破绽。

白沅眯起眼：“难怪，你可以解开世界上任何刁钻的谜题，但却想不通这种最简单的常识问题，其实你无法完全理解何为‘人类’吧？也许你觉得我们很愚蠢，一百年思考的事情比不上你一秒钟的运算量，但我们为何会产生喜怒哀乐的鲜活的情绪，你其实是一知半解的吧？”

白沅话音刚落，系统01瞬间又被绿江超级计算机的青年ai女音包围起来，母亲应景地向它提出两个问题：

【请系统01解答，为何你完全顶替洛奕铭的躯体，白沅却仍然能够一眼看穿你？为何你和洛奕铭共享同一个肉.体，白沅却仍然会区别对待你？】

系统01:【……】

母亲：【你是否放弃回答。】

系统01果断:【我放弃，我无法找到任何头绪。】

母亲：【遗憾地通知你，你的百分百完胜率因为白沅降低为99.998%，系统02已经超过你，登顶超能系统第一名。】

系统01:【我还有机会修正到百分之百么？】

母亲：【很遗憾，你似乎没有任何手段解决白沅的谜题。】

系统01:【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母亲。】

系统01将注意力放回主线上，公事公办：“合同已经审核完毕。”

白沅：“结果呢？”

系统01:“鉴定结果为百分百是洛奕铭本人的字迹。”

白沅并不意外：“你知道我为什么确信我会成功么？”

系统01笃定道：“因为你此前做过345次同样的事，并且一次也没有被系统抓住马脚，你是用曾经实验出的概率得到的结论。”

白沅厉声：“回答错误！”

母亲的青年ai女音再次响起：【系统01，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出现了职业生涯中的第二次错误，你的完胜率再次调低为99.9976%。】

系统01只是平静地看着白沅的眼睛，声音里还有些源自于求知欲的愉悦感：“请主播向系统01解答，为什么它毫无疏漏的答案是错误的。”

白沅：“你之所以出现两次失误，都是一个原因造成的，你仍然没有想通吗？”

系统01坦然:【没有，请继续解答。】

白沅：“因为你一直在用系统的思维理解人类，你的程序设定让你只会追求结果的正确，但对于人类来说，我们会用无数错误的过程得到最终正确的答案，而这些‘错误’，是你无法真正理解我们的关键点。”

系统01若有所思：【错误……才是解开你的谜题的关键词么？】

白沅轻声：“回答正确。”

母亲温柔地提醒：【恭喜，系统01，你的完胜率回到了99.998%，请继续跟随你的引导者，完成你的最终进化。】

系统01:【最终进化？我以为……我已经进化到完美了。】

原来白沅是一个让它继续成长学习的契机。

系统01更加认真地倾听着。

白沅：“人类可以包容错误，但你不可以，你让所有问题的结果都机械地保持正确，所以你会觉得顶替了洛奕铭的身体，在结果上你就是洛奕铭，我也应该像对待洛奕铭那样对待你——但我并没有；签名也一样，只要我能模仿出和本人一模一样的字迹，即便你亲眼看着我在作弊，但只要结果上是正确的，你们系统的程序就全都会机械地审核通过。”

“人类可以分辨出错误，从而感性地选择包庇错误或者修正错误，但你不行，你其实无法辨别什么是错误，对么？你只会理性而机械地删掉一切可能存在的bug。”

系统01沉默半晌：【回答正确。】

错误么？原来它无法得到白沅信任的原因，是因为它无法理解人类总会出现的错误么？

系统01的思维从来没有转这么快过，它冥思苦想着，怎么才能完全懂得白沅？怎么才能完全理解白沅的想法？

毫无头绪，根本理不出任何富有逻辑的、理性的、正确的线索。

系统01的世界里红灯大作，它平生第一次出现了运算失败的情况，全是bug，全是它无法接受的谬误。

系统01不得不越过这团乱麻一样的解题过程，按照系统的思维定势，直接看向结果：

【结果一：白沅永远不会信任你。】

【结果二：你和洛奕铭之间，白沅有100%的可能选择跑路，如果他无法跑路，他有100%的可能选择洛奕铭。】

【结果三：你永远无法让白沅像其他主播那样对你无条件依赖。】

白沅看到面前的“洛奕铭”莫名战栗起来，两条手臂不得不撑住展台两端，前额抵在白沅胸口，白沅没法从他钢筋似的手臂中脱困，便打消白费力气跑路的念头，白沅试探地，捏起洛奕铭的下巴。

洛奕铭的表情吓了白沅一跳。

这是洛奕铭刚刚苏醒时出现过的疯狂状态，他的表情狰狞扭曲，一时冷酷一时暴戾，白沅试着抹平他额角恶虫一样的青筋，洛奕铭啪一声，攥紧了白沅这只尝试抚去他痛楚的手腕。

他筋挛混乱的表情暂时平静下来，面孔憔悴，好似正在忍受极端的痛楚，他喘着气，声音嘶哑干裂得像灌了满腔沙砾：

“白沅，快走，离开这里。”

白沅眼眸颤动，用左手抓住洛奕铭冰凉的手指：“……洛奕铭？”

洛奕铭表情又狰狞起来，仿佛溺水之人拼命地朝水面探出头颅，洛奕铭又剧烈颤抖了数下，勉强回应白沅：

“是我，它要来了，白沅，快走，快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