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酒呢,喝着寡淡!”
不识好歹!
“凌医今日不是休沐吗,怎么又来军营了?”
“还不是你小子工作不到位!”
〈“你小子小子地叫谁呢!我有妻有子,你不就是一个黄毛小子嘛!”〉纯属幻想,他可不想打破自己知书达礼的形象。
“什么意思?”
凌青鱼接过话头,“我今日想去牙行买个仆役,碰巧遇上了顾先生。”
“仆役啊,是我考虑不周了,早就应该给你安排的,之前听行俞说你好静,这不是怕打扰你清静,我就命人在你府边上搭了间小屋子,这样他们干完活也不会留在你府上。
好像是之前和老板吹牛的时候吹大了。
和老板第一次见面,老板问他,为何家中没仆役,他为了面子,就说自己喜静,不喜旁人在家中逗留。
其实,一,是他没钱。
二,是他有些东西不好被人发现,不如手机、折叠伞、打火机……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您放心,屋子已建好,今日我就派人去,按条例,您可以挑两个。”
“如此就多谢了。”
“那我带青鱼去看看,顾先生今日也休沐,就不留您了。”,快走吧您!
“我也跟着去看看,一会我还得把小青鱼带回城去呢。”
两人心声:呸,厚脸皮!
“青鱼想要什么样的?”
“我当值回去就不想自己煮饭,要个会下厨的就成!”
“这个没问题。”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这样啊,我给你介绍下这些吧,按惯例,你有两个名额,可以挑个会厨的,再挑个做洒扫的,两人搭配着做事。”
“那挺好,不过这月俸如何计算?”
“这不用你出钱,都是军中支出的。”,有能力的自然是优待些。
“那就先多谢了!”,免费的!真是来对了。
“我瞧着这两个不错,长得就好!”
“这叫贺十一,厨艺不错,菜肴煮得味美,洒扫功夫他们都不相上下,瞧你看谁有眼缘。”,吴星文不搭理他。
“那就他和他吧!”,他指了指贺十一和他边上的汉子。
顾鸿羽有些不满,他指的那两个都没有被挑上,此时闷在一边不说话。
“另一个叫贺十二,他们都是镇北军中收留的孤儿,平日他们在边上的小屋住着,你有什么吩咐就叫他们。”
“好。”
“行了,挑好了我们就走吧!”
“那我们先告退了,你们两个怎么去?认识我家在哪吗?
“认识,我二人有驴,过后就携带行李前往。”贺十一恭敬道。
“那好,我就先走了。”,再不走,边上这人又要闹了。
顾鸿羽作出一副陌生样,非要他陪着介绍。
他也没去过什么地方,最常去的就是书铺了,带着狗皮膏药把书铺新进的话本一扫而空,两提话本捆好挂在马背上,又去馆子买了些小吃,溜达达地将人带回了家。
马和驴栓在一起,一手一提话本,带着人进了书房,小吃被他摆在边桌上,话本拆开,摆放在书架上。
“你这书房倒是和他人不同!”,空荡荡的书架、博古架,但又不失温馨,椅子上挂着流苏毯子,木地板上盖着厚厚的地毯,靠门口处有个小炉子,点燃后暖意袭来。
“一些个人想法罢了,顾先生,这边请。”
两人坐在高脚椅上,倚着边几,吃着他刚才买的小吃。
“绿杨庭院,暖风帘幕,舒适异常啊!”
这时节哪里来的绿杨?院里绿意不过几株菜苗罢了。
况且这冷风嗖嗖地,还暖呢!
“喜欢就好。”,他淡然道。
“难怪小青鱼不爱出门,这家里如此舒适,我都不想走了。”,顾鸿羽纤手托起凌青鱼的下巴,轻声道。
他"啪"一声打掉他的手,“耍流氓呢!”
“哪里有,情到浓时,情不自禁啊!”
“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了。”,他恼怒道。
“这个好好吃,你快尝尝。”,像无事发生一般,夹起一块卤肉塞入口中夸赞道。
转移话题真快,算了,都是同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几大盒小吃在聊天中消失了。
黄昏未至,天也挂上了层层黄纱,红晕染边,大门处传来阵阵响声,应当是那二人。
“气氛都被他们坏了。”,狐狸眼发出不满。
“坐这别动,我去买几个橘子。”,我是你爸爸!
“这时节哪来的橘子!”
他提着一盒小吃起身去开门,两人站在门外,一头驴子身上满是行囊,“见过主人!”
“不必如此,叫我……,叫我凌医就好。”,虽然有了仆役,但他还是不习惯如此。
“凌医!”
“你二人的住所在这边。”,他引着二人往右边去。
“是。”
把留出来那份小吃给了他们,安顿好两人,他也回去了,今晚不用他们来做饭,就让他们先歇着了。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吃完了。”
“吃吧吃吧,我都饱了!”,他躺到摇椅上,透过窗柩看着即将出现月亮的天空,“你什么时候走啊!”
“赶我走啊!小青鱼真是没良心,我牺牲休息时间陪了你一天了,现在居然要赶我走!”,挽起袖子装作抹泪状。
是谁陪谁啊!“是啊是啊,快走吧!”
“那我走了。”
“好走不送!”
顾鸿羽收拾好那些垃圾,提着走了。
独留他一人躺在摇椅上消食,赏日落黄昏之景。
翌日,休沐结束,他准备进一步改进手下用人之法。
如今手下四十人,采取一带二,二带三的模式已行进一段时日,现都已经是熟手,也该换换位置了。
医营病患多是伤兵,痛起来时心情总是不好,张长陵为人长袖善舞,待人诚不诚心倒是不知,为伍之人皆感如沐春风,让他挑几个入眼的一起派去与新入医营的病患交流查体正好。
齐午性子憨厚,听命行事倒也不差,自行决定的事倒是差了些,军中金疮药消耗颇多,人以类聚,他手下憨厚人为多,就一并派去制药。
包扎伤口一事,他提了第三批入营的一小兵---岑琦,他手脚灵活,思路开阔,他教导之事皆能办得有声有色。
各方派去十来人,剩下的则跟他一起做研究。
近日激战颇多,他的医营也分得不少人来照看,忙中思量,自觉没什么自保能力,要是跟着军队行走,他还要人时刻护着他,多为不便。
经过多方思量,他决定做出一款能让他有自保之力的药!
麻醉针!
常于古装剧里看到,拿起竹筒轻轻一吹,银针射出,敌人立刻倒下。
毒药他不擅长,也不愿做,这迷药倒是极好,既能自保,亦能治病!
曼陀罗、乌头、天仙子、颠茄、罂粟皆能制成!
借着军中之势,四处搜寻……
据《本草纲目》记载,曼陀罗的花、子主治诸风及寒湿脚气,煎汤洗。又主惊痫及脱肛,并入麻药。
如今不过十二月,蒙汗药以曼陀罗花晒干研制成粉末而成,而曼陀罗五到九月为花期,现为时尚早!
派去的人搜寻的不过是曼陀罗生长之地罢了。
虽蒙汗药尚未制成,不过配备的器具也该准备着。
他寻了造物营打造器物的好手,为他打造银针。
他虽习得中医之法,但现代西医之术亦可取其一二用于此,譬如缝合之法,古之亦有,不过各方扫帚自珍,加上各地战乱,知晓者不多。
以蒙汗药为麻醉剂,用桑皮线缝合皮肉,使伤口尽快愈合,于战时能起到大作用!
唯有一点,他学的是中医,未曾学过此法。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流云略过,日落月升,一月已过。
这一月里,他与顾鸿羽的关系变得好了些,顾鸿羽从那天起,常会提着些酒菜来他家小酌。
至于贺十一和贺十二,他也逐渐熟悉,贺十一手艺极好,他常提出些妙想,他也能一一做出来。
贺十二负责庭院洒扫,除了卧室和书房外,其他皆由他负责,他善种花草,寻了些种子种于庭院中,等春暖雪消融之际,许会长出些嫩芽,看书之际也能闻着花香。
凌府右侧,屹立着一间小别院,他们没有凌青鱼通知是不会去到凌府之中,只在此间活动。
今晚凌青鱼要出去吃饭,为顾鸿羽送行,他二人便在家中自己煮饭。
月光笼罩下的砖瓦小屋,烛火摇曳,炊烟渺渺。
两人坐于饭桌前,聊着来此之后的变化。
两人皆是由镇北军中培养出来的,少时皆是孤儿,入军中随镇北王姓贺,有人愿在外建功立业,有人愿日日安好,二人不愿四处奔波,生死一线,便选了这一道。
不知他人如何,这二人在此也算是快活,凌医性子好,也不苛责,只是不爱人近身,府中活少,还能有一处这么好的小院住着,当真是快活!
凌医医术精湛又不吝赐教,对人知无不言,他俩识得几个字,府中的书房他们也可以去看看,这么好的主家上哪找去!
他们虽是奴仆之名,但所行之事却是军中重臣府中护卫,他们手下的功夫也未曾疏漏。
他们必定竭尽全力保护凌神医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