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璃君气势汹汹地走向地牢,岑雪意则是默默地跟在她后面,高大的身影仿佛是陈璃君的影子。
到了地牢口,看守的千机阁弟子们见到陈璃君,纷纷弯腰行礼。
“开门。”陈璃君冷冷道。
弟子听令,拿出钥匙打开锁,将厚实的木门拉开,为陈璃君让出一条路。
昏暗的地牢里潮湿压抑,挂在墙边的微弱烛火摇摇晃晃,发出劈里啪啦的烧火声。
“放老夫出去!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地牢深处传来。
“呜呜呜……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上官郎君,你块想想办法,把我们从这个鬼地方带出去啊!”旁边一个隔间里,一个柔弱娇气的女子哭喊着。
陈璃君冷笑道,“还真是精彩。”
【可不是嘛,尤其是这个乐薇儿,她可是被放在最干净的一间房,岑雪意安排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她还在这里哭喊着,不知悔改。】天启凉凉道。
‘嗐,跟这种智障绿茶计较什么。我一会儿就把她踹出去,放她回归自然。’陈璃君对天启道。
【唔……也不是不可以嘞。不过根据天启收集到的乐薇儿个人数据进行分析,如果麻麻就这么把乐薇儿放出去,她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会在外面四处散播天机阁的谣言,诋毁麻麻你的形象。所以天启不建议直接放她走哦。】天启劝道。
‘嗯……我明白了。那么天启你的提议是什么?’陈璃君觉得天启说的很有道理,虽然乐薇儿武力值极低,但是作为潇湘阁的清倌儿名伶,她能够见到的人很多,是以那张嘴不得不防。否则谁知道她会瞎说些什么,给自己和天机阁惹一身骚。
【由于麻麻出生在和谐社会,心地善良,是以天启的建议是非常君子的:从潇湘阁将她的卖身契买下捏在手里,这样她在律法上就属于你了。然后麻麻可以把她随便放在天机阁哪个打杂的位置,同时派天机阁弟子教她规矩,给她灌输忠心天机阁的概念。就这么先养着,横竖天机阁也不缺这么一副碗筷,待到以后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再说。】
陈璃君扶住下巴,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可行。毕竟乐薇儿绿的是原主,不是她,她也没必要跟乐薇儿一般见识。
“岑副阁主,你过来,本座有事要拜托你。”陈璃君向跟在她身后的岑雪意招招手。
岑雪意快步上前,微微俯首,“阁主但请吩咐。”
陈璃君拿出一袋银子,递给岑雪意:“你安排个人,替本座去潇湘阁把乐薇儿给买下来。”
岑雪意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他没忍住抬头,诧异地看了眼陈璃君,在看到陈璃君清澈的眼眸后发觉是自己想多了,忙窘迫地低下头,答应道:“没问题,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说罢他唤来一名戒律堂弟子,把陈璃君的要求吩咐下去。戒律堂弟子虽然也是一头雾水,但岑雪意训练弟子有方,那名弟子也没有多问,而是接过钱袋便离开去办事了。
陈璃君对此非常满意。她继续往前走,向地牢最深处,关着大长老和上官惊鸿的牢房走去。
大长老头发凌乱,手脚皆带着沉重的镣铐。他面带癫狂地抓着铁栏,吼道:“陈璃君,让陈璃君来见我!她怎么能如此对老夫?老夫可是看着她长大的!”
陈璃君背着手,微笑着走过去,“大长老安啊,本座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大长老没想到陈璃君的武功已高到如此境界,他竟然对陈璃君的到来全无察觉。他看着陈璃君如炬的目光和自信的笑容,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陈璃君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善言辞,内心软弱的小姑娘了。
“……璃君,你快放阿伯出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大长老擦擦脸,努力做出一副慈祥的表情。若不是陈璃君通过天启知道这老贼也是放出《裂天诀》在陈璃君手里的一大“功臣”,还有岑雪意提供的大长老心腹的供词以及诺款流水,她恐怕也会和原主一样被大长老这副慈孝老人的面孔给打动。
陈璃君哈哈一笑,“大长老莫慌,这其中误会是肯定有的。”
大长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果然,陈璃君纵使武功再过高强,也终究是头发长见识短,很好糊弄。
但陈璃君的下一句话就让他脸色大变:“大长老误会本座了,本座可不是那等好忽悠糊弄的。
“之前本座念大长老为天机阁效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故而对您私自挪用公库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自掏腰包帮您垫进去。可是这回发生《裂天诀》一事,天机阁差点被外来的武林人士给毁了,若不是本座神功大成,恐怕天机阁早就被夷为平地。大长老,你不会以为本座就会这么放过你吧?”
大长老被陈璃君眼里锋利如刀的杀意给震得一时说不出话。
陈璃君也不恼,她只是背起手,在牢房外踱步,“这些年,上官惊鸿用从我这里搞到的钱帮你招揽了不少人,而你却计划着在武林人围攻天机阁的时候,把他给弄死,好坐收渔翁之利,对吧?”
大长老瞠目而视,不可思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打算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不待陈璃君回答,一道吼声从隔壁的牢房传来,“陈靳老贼!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
上官惊鸿仍是一身白衣,不过他原本华丽的白服已经变成了一身灰里带红,破破烂烂的锦布挂在身上。他也带着重重的镣铐,面容憔悴,眼睛充血。
他用尽全力拍打着铁栏,嘶吼道:“你骗我,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你一开始找上我说的是为阁主分忧,我才信了你的!”
大长老显然是知道他被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眼前这个绣花枕头出轨被抓,导致陈璃君直接拍板彻查整个天机阁,然后波及到了他。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你怪老夫骗你?你摸着自己的心想想,你就没有一点野心和反心吗?和潇湘阁妓子纠缠不清的是你,把她带进天机阁的也是你,传出《裂天诀》在天机阁的还是你,你就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大长老恨毒了这个猪队友,反骂回去。
陈璃君好整以暇地看着狗咬狗的二人,要不是岑雪意还站在她身后,她好想掏耳朵坐下来看戏。
她拍了拍手,“够了二位,本座到这里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我在查库的时候发现黄金和白银少了近一半,二位,坦白从宽,交代出这些金银的下落本座饶你们不死。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大长老冷哼,“事已至此,老夫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陈小丫头,你不是声称修成了那劳什子数据分析**?那你为何不自己算算看那些金银在何处?”
【哇,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敢挑衅天启?老家伙把钱全部放到金鹏赌场去了,他打的是用赌和地下搏击来把金银给洗掉转到他的名下!】天启怒了。
陈璃君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也是,本座掐指便可算出金银在何处,确实问你们是多此一举。唉,本来本座还念旧情,向着给你们一个台阶下,这样看来,是本座多想了。”
她对岑雪意道:“岑副阁主,我们稍后去一趟金鹏赌场。”
岑雪意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但他对陈璃君是忠心耿耿,毫不疑它,点头称好。
“至于大长老,私通外敌导致天机阁陷入灭门危机,挪用公库,按照律法处置!”陈璃君对大长老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大长老心慌了,没想到陈璃君真的可以算出他藏金银的位置和打算,“按照律法……这是极刑哪!阁主,阁主饶命啊!”
陈璃君没有兴趣听大长老的嚎叫,她瞥了眼上官惊鸿,淡淡道:“你呢?你也要向大长老一般倔强?”
上官惊鸿深深的看着眼前自信大方的陈璃君,他心里后悔极了。恨自己被权力和财富迷了眼,就这样错过了眼前这位武功、身份、容颜皆是顶级的丽人。
他沮丧地说:“我挪用的财款……皆在潇湘阁薇儿的房间里。”
不远处的乐薇儿听了,高声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对嘞,上官惊鸿悄悄地把金条藏在乐薇儿床底下的木板里,乐薇儿只是一个弱女子,自然不可能掀起床然后察觉到地板的变化。】天启凉飕飕道。
陈璃君嘴角一抽,好家伙,这人还真是个奇葩。
“既然如此,本座饶你不死,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即日起你就在柴房里做苦事,直到你做的工抵过你所贪的钱。”陈璃君淡淡道。
说罢,她转身便走。
“等等!璃君!”上官惊鸿出声喊住了陈璃君。
陈璃君转过身,“什么事?”
上官惊鸿深情款款地看着陈璃君,问:“璃君……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陈璃君:……
天启:【……】
岑雪意:……!
陈璃君还没有发作,岑雪意先忍不住了,他抽刀指着上官惊鸿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下流之辈,背叛了阁主不说,现在还露出这么一副登徒子嘴脸!我拔了你的舌头!”
陈璃君叹了口气,阻止了岑雪意,“算啦,走吧岑副阁主。犯不着跟这种人计较,还脏了你的手。”
她没有理会上官惊鸿,转身就走,意思非常明确。
不过男人就是贱,上官惊鸿握着铁栏,看着陈璃君窈窕的背影,心里想到:‘我会改变的,璃君,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麻麻,我根据上官惊鸿的表情分析了一下,估计他心里没想好事,你要不让岑雪意把他杀了吧。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很难,但是这真的是目前排除后患的最优解。】天启说道。
陈璃君心里衡量了一下,然后默默摇头,‘算了,我说过饶他一命,怎可就此食言而肥?我会多留个心眼的。’
【行叭,天启也会帮麻麻留意的!】
接下来就是去一趟金鹏赌场和潇湘阁,把属于天机阁的金银给取回来。
哦,对了,还可以带上新收的会计小哥微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