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裁员名单上签了“同意成仙” 第18章 首月考核的惊雷

月底的“渡雷劫”考核通知贴出来时，云端宿舍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公告栏上用红色字体写着：“未通过考核者，扣除50功德分；连续两次考核失败，需接受‘重雷劫’惩罚或赔偿违约金。”林默看着通知，想起陈阳上次受“轻雷劫”时苍白的脸，心里隐隐发慌。

考核当天，林默、陈阳和老张跟着白薇走进“雷劫室”。房间里的金属舱比上次更刺眼，舱体侧面贴着“月度考核专用”的标签，旁边的控制面板上布满了按钮，上面标着“轻雷劫”“中雷劫”“重雷劫”三个档位，电流强度一目了然。

“按照考核规则，根据本月KPI完成量和‘有效认可’值确定劫数档位。”白薇操作着平板电脑，语气平静，“老张，本月完成89个有效下载，无有效认可，需接受‘轻雷劫’3次；陈阳，完成67个有效下载，有效认可2次，需接受‘轻雷劫’2次；林默，完成121个有效下载，有效认可36次，达标，免惩罚。”

陈阳听到自己要受2次电击，腿瞬间软了一下，他攥着衣角，小声问：“白薇导师，能不能……能不能少一次？我上次受完电击，胳膊麻了好几天……”

“考核规则没有例外。”白薇没有抬头，继续调试设备，“要么接受惩罚，要么按违约处理，你选哪个？”

陈阳咬着嘴唇，没再说话，只是慢慢走向金属舱。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忍忍就过去了，我陪你一起。”

老张先走进金属舱，电极片贴在他手腕上时，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白薇按下“轻雷劫”按钮，电流通过电极片传入身体，老张的身体猛地一颤，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却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电流停止，他才扶着舱壁慢慢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嘴角却还带着一丝笑意：“还好，忍过去就能攒仙力值换长生丹了……”

轮到陈阳时，他的手一直在发抖。林默想上前安慰，却被白薇拦住：“考核期间，禁止干扰流程。”林默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陈阳走进金属舱，看着电极片贴在他的手腕上。

第一次电流通过时，陈阳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第二次电流响起时，他突然闷哼一声，头歪向一边，没了动静。“不好！”林默赶紧冲过去，白薇也快步上前，关掉电源打开舱门——陈阳已经晕了过去，手腕上的电极片处泛着红，脸色惨白如纸。

“快把他抬到旁边的休息区！”白薇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她从急救箱里拿出葡萄糖水，喂陈阳喝下。过了几分钟，陈阳才慢慢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我是不是考核失败了？会不会扣功德分？”

“考核失败，扣50功德分。”白薇收起急救箱，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下个月要是再失败，后果你知道。”说完，她转身看向林默，“你免惩罚，可以先离开，他们俩需要留在这里观察半小时。”

林默没走，他蹲在陈阳身边，帮他揉着发麻的胳膊，心里又气又疼。陈阳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哽咽着说：“林哥，我好怕……我爸妈还以为我在大城市当‘神仙’，每次打电话都跟亲戚炫耀，我要是被遣返，他们该多失望啊……”

“不会的，”林默拍着他的背，声音有些沙哑，“下个月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拿到更多有效认可，一定能通过考核。”他转头看向老张，老张正靠在墙上，捂着胸口咳嗽，脸色依旧苍白，却还在念叨着“长生丹”——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他宁愿一次次承受电击的痛苦。

走出“雷劫室”时，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极了“仙界”虚假的云毯。林默摸出功德分计数器，屏幕上显示“当前功德分：86”，而陈阳的计数器上，鲜红的“-15”格外刺眼。他突然觉得，这所谓的“渡雷劫”考核，根本不是什么“仙界试炼”，而是周坤用来压榨员工的工具——用惩罚和违约金威胁，用“长生丹”“仙官”画饼，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承受痛苦，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宿舍，林默帮陈阳涂药膏时，发现他手腕上的红印比上次更重。陈阳缩着胳膊，小声说：“林哥，我有点想回家了，就算找不到工作，就算被爸妈骂，也比在这里受电击好……”

林默看着他，心里一阵发酸。他想起自己藏在鞋垫下的旧手机，想起苏晴和团子，想起白薇偷偷打电话时哽咽的声音——这个“仙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他们每个人都被困在里面，要么忍受痛苦继续熬，要么付出沉重的代价逃离。而他，必须找到一条能带着大家一起逃出去的路，一条不需要忍受电击、不需要编造谎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