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附加任务截止只剩3天,陈阳的KPI进度仍停在23/150。他蹲在小区门口,手里的宣传单被攥得发皱,看着来往的行人,眼圈红了好几次——之前硬推时被拒绝的场景、保安抓他时的冷笑、白薇严厉的眼神,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别蹲这儿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拎着一袋刚买的苹果,“咱们去李奶奶家,说不定能帮上忙。”
陈阳愣了愣:“李奶奶?就是你之前帮她修手机的那位?她能帮咱们完成任务吗?”
“去了就知道了。”林默没多解释,带着他往李奶奶住的小区走。路上,他把之前帮李奶奶修手机、教她用APP的事说了,末了补充道:“人心都是相互的,咱们帮过她,她说不定愿意帮咱们。”
到了李奶奶家楼下,正好遇见她提着菜篮子回来。看见林默,李奶奶赶紧迎上来,拉着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小伙子,好久没见你了,是不是又来推广那个便民APP呀?我最近用它查菜价,省了不少钱呢!”
“奶奶,这次来是想麻烦您个事。”林默把苹果递过去,指了指旁边的陈阳,“这是我同事小陈,他有个推广任务没完成,要是您和邻里不介意,能不能帮忙下载下APP?不用您多操作,我帮您弄好,不想用随时能卸载。”
李奶奶听完,立刻拍了拍胸脯:“这有啥麻烦的!你帮过我那么多,这点小事算啥。走,我带你去找楼上的老姐妹们,她们都信我,肯定愿意帮你们。”
没等林默和陈阳反应,李奶奶就拉着他们往楼上走。她敲开3楼张阿姨的门,笑着说:“小张,这俩小伙子是之前帮我修手机的,他们推广的APP可好用了,你也下载一个,以后查个天气、菜价都方便。”
张阿姨犹豫了一下,看李奶奶说得真切,又看林默和陈阳一脸诚恳,还是点了点头:“行,我信你,小伙子帮我弄吧。”
有了张阿姨的开头,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李奶奶带着他们挨家挨户敲门,每敲开一户,就把林默帮她修手机、教她用APP的事说一遍,末了加一句:“这俩小伙子心眼好,不是骗子,咱们帮他们一把,也是积德行善。”
短短一个上午,就有47位居民主动下载了“仙界优选”。陈阳看着任务手环上跳动的数字,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他进“仙界”以来,第一次不用硬塞传单、不用看别人脸色,就能完成下载量。
“太谢谢李奶奶了,也谢谢你,林哥。”陈阳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里满是泪水,“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默拍了拍他的背,心里也暖暖的。他打开APP后台,想看看下载数据,却意外发现——之前帮李奶奶、张阿姨这些人注册时,后台都会跳出一行绿色小字:“检测到真心认可,功德分 3”,而之前硬推时,只有“有效下载,功德分 1”。
他心里一动,赶紧对比了两组数据:硬推的23个下载,只加了23点功德分;而李奶奶帮忙促成的47个下载,竟加了141点功德分,正好是3倍。“真心认可”四个字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之前功德分计数器上的隐藏值、和团子通话时的波动,原来都和这个有关。
“奶奶,您为啥这么信任我们呀?”林默忍不住问。
李奶奶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现在骗子多,我一开始也防着你们。可你帮我修手机时,没要我一分钱,还教我怎么设置紧急联系人;我儿子寄的新手机不会用,你也特意跑过来教我。人心换人心,你对我好,我就信你,也愿意帮你。”
林默心里突然亮堂起来——原来“仙界”的规则里,藏着这样一个“漏洞”:不是靠礼品诱导、不是靠硬推,而是靠真心帮人获得的“认可”,才能更快积累功德分。这或许不是漏洞,而是周坤没料到的——他用“成仙”画饼,却忘了最朴素的人情,才是最有力的破局武器。
接下来的两天,在李奶奶的帮助下,越来越多的居民主动找他们下载APP。有人甚至帮他们在菜市场门口支起摊位,对着买菜的人喊:“这俩小伙子是好人,他们的APP好用,大家帮帮忙!”
截止当天下午,陈阳的任务进度最终停在167/150,超额完成了附加任务。他看着任务手环上的数字,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不是因为完成任务的喜悦,而是因为第一次在“仙界”感受到善意,感受到不是只有压迫和欺骗。
林默看着他,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帮居民解答APP问题的李奶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把这个“发现”记下来,或许这不仅能帮陈阳、帮老张,还能帮更多被困在“仙界”的人,找到一条不用逃、不用忍的出路。
夕阳西下时,他们向李奶奶告别。李奶奶拉着林默的手,叮嘱道:“小伙子,以后要是有啥困难,就来找奶奶,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比啥都强。”
林默点点头,眼眶有点发热。他回头看了看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区,突然觉得——比起“仙界”里虚假的云毯、冰冷的规则,这里的人情冷暖,才更像真实的人间。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份“人情”,变成打破骗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