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死对头师弟HE了 第26章 26 匆匆一瞥

山洞内部光线很暗，里面有种动物聚集在一起的骚味，傅无极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原来那是妖兽风干了的粪便，很长很粗一坨，把傅无极这个生性喜洁的人看的直想干呕。

哭泣声从角落里传来，傅无极捂住口鼻看过去，那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深红色小棉袄，头发梳成一个小揪揪，哭得眼都肿了，这娃娃的长相跟程飞羽有六七分相似，眉心也有一个小红点，难不成这是程飞羽弟弟么，程家这种大家族，孩子多很正常。这么小的娃娃都舍得丢进秘境历练？而且还在这么脏的地方，程家人心真大。

怪不得程家这种大家族能繁荣昌盛，把傅家衬托的跟暴发户似的，从小就很重视让孩子身临其境接受教育，这才是几代不衰的根源啊。

傅无极拉踩完傅家，把自己的衣服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只在腰间摸到一颗荔枝，他剥出荔枝果肉，递到男娃娃嘴边，“小鬼，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这里？”

傅无极慢慢凑近男孩仔细观察他，另一手在背后拉开严霜剑，以防这孩子是妖怪变的，突然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小男孩看到荔枝撇开嘴，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不吃这种荔枝，我们这都是喂猪的！”

小男孩说着抓起傅无极手里的荔枝，气鼓鼓地丢出去了，正好砸到傅无极踩到的粪便。看来不是傻子，还嫌弃上了，这娃娃脾气远不如阿渊小时候，甚至比他小时候还要矫情，还要欠揍！

“呦呵，人不大脾气不小。”

傅无极轻哼一声，佯装扭头就往外面走，小男孩见他离开，咧嘴又开始哭，这回哭声又大又难听，傅无极恨不得用棉花塞住耳朵。此时烟雾从外面飘进来，浓烟呛鼻，小娃娃受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傅无极已经往外走了好几步，又骂了句卧槽，还是不忍心，扭头抱起孩子往外跑。

烟雾越来越浓，傅无极只能将男孩的脑袋往下按，他自己也弯下腰，出去一定要盘问下，到底是哪个大聪明在他进来后，开始点柴火烧浓烟的？

傅无极的长卷发扫到男孩脖子，被扫过的地方微红，男孩动了一下脖子，不小心呛了一大口浓烟，“我……我叫程羽，出来玩儿迷路了。”

傅无极抱着程羽走到一个岔路口，他选了一条烟雾最浓的路，用袖子堵住程羽鼻子，还用手捏了捏，“让你说话的时候不好好说，现在不准说了，闭嘴！”

甲子一扭头看到傅无极抱了个孩子出来，他的脸都熏黑了，整个人气压很低，要发火的样子，急忙小步慢跑过去，不过他也不敢离这个小孩太近，生怕他是妖兽变的。他站得远远的，一边朝傅无极拼命使眼色，一边故作淡定地指了指山洞左侧，声音都有些发抖：“大祭司，刚才在附近探查了一番，那边有山泉水，很是清澈。这个娃娃，要不叫他下来？”

程羽搂住傅无极脖子不松手，他拼命摇头，“地上太脏了，你看前面还有血，我要你抱。”

程羽说话的语气理直气壮，像傅无极是他家仆从似的，傅无极自然不会让他如意，大手朝着程羽屁股一掐，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眼泪啪嗒掉，捂着屁股，主动从傅无极身上跳了下去。

“弟弟，小爷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家下人，没义务一直照顾你情绪哈！小爷救了你的命，不叫哥哥就算了，连句谢谢都不说。你小子比程飞羽差远了！”

傅无极不认识程飞羽，不过兄弟间对比足够打击人，谁家小孩愿意听到你哥比你强这种话？谁知道程羽一反常态不哭了，“程飞羽，这个名字很好听。哥哥，你可以送我回家吗？我家就在山脚下，是一片寨子，寨子里有栅栏，里面养着好几只会开屏的鸟。”

雨过天晴，天际悬挂着一道彩虹。傅无极没理程羽，他的视线被山洞口从左到右被点着的柴火堆满吸引，附近还有血迹和散落的动物毛。但没看到陆百里和韩湘云的影子，他眉头紧皱，“发生了何事？”

甲子这才看明白了，妖兽哪有这么娇气，这说不定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下凡来秘境体验生活了。讪讪一笑，“你跑进山洞内不久，就闯来了一批妖兽，你也知道这里是秘境，妖兽出没很正常。大师公和前圣女不清楚你何时能出来，嘱托我们守好洞口，这些妖兽对火有忌惮，他们出去将妖兽引走，这不太阳马上要落山了，也得寻一个安全的地方。”

程羽扯了扯傅无极衣角，“你送我回家，我求我义父收留你们，这地方晚上很可怕的，有妖怪出没。嗷呜嗷呜叫一宿，专门啃人脑袋，有的脑浆都啃没了，还能把人的身体撕成两半。”

傅无极望着程羽深红棉袄中鼓鼓囊囊的一团，起初以为是棉花，他手伸下去一摸，程羽小手阻挡不住傅无极的大手，傅无极摸上去硬硬的，像一颗蛋，摸着比一般蛋要大，他哼了一声，“小鬼，出来偷蛋啊？！你家没鸟给你下蛋吃？”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无极相信这娃娃不是妖怪变的，但不代表相信他不是坏人，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危机四伏的秘境中，想想都古怪。

就在此时，陆百里从七彩蛊蛛上丢下两个小型妖兽，这两个妖兽一个长得像狐狸，一个长得猴子。韩湘云的肩膀、腹部、大腿位置增加了很多伤口，暗红色血液止不住往外流，傅无极看到心疼死了，他把韩香云从蛊蛛上抱下来，“娘，你也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遇到危险要先逃跑，好不好？若让我爹知道你受伤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陆百里剜了傅无极一眼，“我一早说过的，你会亲眼见证你娘慢慢死去，就算我们顺利寻到引龙珠，这种情况也只能缓解，无法改变，你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让你娘受伤。”

“这是被妖兽打的吗？”

“哦，你娘身上的不是。我们追出去那些妖兽不知为何跑光了，周围只剩零星几个妖兽，她身上的伤口是给你抓妖兽留下的。你要知道杀掉这些妖兽很容易，但活捉几个却很难，还得是毫发无损的。”

陆百里指了指跑远了的两个妖兽，“傅无极，用你昨晚所学的无量剑诀，把它们的妖丹剖出来。”

傅无极心道，以他目前的实力，解决两个小妖兽不是手拿把掐？其实还是错了，无量剑诀的招式讲究刚柔并济，傅无极一剑出鞘，要么用力过猛，没扎中目标；要么出剑稍微犹豫，妖兽朝洞内跑去！

傅无极扭头要追，被程羽揪了揪纯黑衣袖，有很多妖兽毛掉下来，“哥哥，太阳马上下山了，这里很危险，是妖兽一个巢穴，快离开这里吧。”

只见陆百里拽住程羽后脖颈上的衣领，将其拉到自己身边，开玩笑道：“傅无极，他在说你不行，你得给这娃娃看看，你到底行不行？限你一柱香……啊不，半炷香时间解决它们。否则你再出门别说是陆百里的徒弟！”

傅无极知道陆百里在使激将法，山洞这边有他娘，有他魔神殿的下属，还有程家这个养尊处优、屁事贼多的男娃娃，傅无极是一个很要脸的人，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啊！再说了，这个暗龙秘境他很想速战速决，快点提升实力，好去救阿渊！

只听剑声呼啸，随后山洞内传出两声凄厉的嚎叫，傅无极提着淌血的严霜剑，另一只手捏着一大一小两颗内丹，出现在众人面前，陆百里略显欣慰地点点头，程羽跑过去抱住傅无极大腿，“哥哥，你好棒，我义父会欣赏你的。”

傅无极一脸无语，他招呼其他人先上七彩蛊蛛，随后半蹲下身子，按住程羽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小鬼，你这种娇生惯养的程家公子，为何会一个人在这里？你躲在山洞里面，就偷一个蛋，不怕被妖兽吃掉吗？你身上疑点太多了，这里是秘境，你认为我会乖乖送你回家吗？！”

傅无极把两颗带血的妖丹放在程羽面前，程羽只是拧了下鼻子，包括傅无极把他从山洞里救出来，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有些慌乱是被吓的，看来他经常见到妖兽这种东西。

程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双手叠在身前，护住那颗蛋：“我们程家掌握九州那么多秘境，没两把刷子怎么行？我们有自己进入秘境的方式和渠道啦~对恐惧最好的祛魅方式就是直视它，比如说我害怕蟒蛇，那我家采用的方式就是养一堆蛇，每天看，每天跟它们一起吃饭、睡觉、上茅房，见多了就不怕啦~”

傅无极点点头，将程羽架在肩膀上，“小爷就信你一次，小鬼。若你敢骗我，我就把你的脑袋拧断。还有……把你身上那颗蛋打碎！！”

暗夜将至，最后一缕日光被黑暗吞噬，七彩蛊蛛在半空中织网，朝着程羽所说的山底缓缓而去。半空中能看到密林中、河流中、低空中似有东西在蠕动，那是一个又一个妖兽。完全看不到其他参与者的影子，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广袤苍穹、连绵群山，目之所及只有这只蛊蛛，完全能被这些妖兽撕烂！

七彩蛊蛛踩着它吐的丝朝前方移动，行至半程，甲子大喊一声：“你们看，那就是无量海！”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水面，盈盈月光下，海水波光粼粼，像月光揉碎在水里，流光溢彩，水下似有庞然大物在移动，大家震惊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无量海中心有一个海心岛，岛的面积不大，满眼郁郁葱葱，庞然大物在空中看就是龙的形状，通体银白色，尾巴啪啪啪拍打水面，龙绕着海心岛转圈圈，那应该就是暗龙了。

暗龙龙角往海面一顶，就触碰到海面的封印，无量海浪花一浪高过一浪，恨不得把海心岛淹没了。一见无法淹没，无量海内响起一阵龙吟，龙吟声声震九霄，就连夜半偷偷移动的妖兽们都吓得抖了三抖，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前进。

见到这条龙，无一不让人感叹自己的渺小，想要暗龙心脏和引龙珠的都不吭声了，犹如蚂蚁见到了大象，比起震撼，更多的是恐惧。程羽不明所以，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打破宁静的现状，“看到了吗？灯最亮的那一片就是我义父家！”

秋风萧瑟、寒夜微凉，七彩蛊蛛像风浪中前行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这一行人完全不清楚刚才离开的山洞内发生了什么。

原来傅无极他们待过的山洞叫千屏洞，这个洞是有洞主的，俗称妖兽头头，这里的妖兽王是一只白孔雀，它下了一个宝贝的蛋，极其珍贵地藏在杂草内，上面还铺了好几层嫩草。自己辛辛苦苦孵化两年多了，这一出门蛋没了？！

这颗蛋说来也奇怪，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丝毫没有破壳而出的迹象，白孔雀时不时怀疑当年是不是怀了个哪吒，得孵蛋三年才行。白孔雀在洞口布置的结界，是被人轻而易举踩碎的，整个洞都被搞得乱七八糟，像遭了贼一样，入室偷蛋还拆家。

白孔雀银牙都要咬碎了，它年纪大了，这只怕是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蛋，对它而言异常珍贵，竟还被人偷走，“是他，一定是他……程家一直觊觎这颗蛋，现在开始直接偷了？以为有了这颗蛋，就可以拿捏暗龙？！做梦！”

豺狼在山洞内前后踱步，只看到了血迹，没有任何妖兽尸体。他扭头便看到怒气冲冲的白孔雀，爪子竟然把石头捏碎，“老大，冷静啊，程家咱们惹不起。最近这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好多妖兽凭空消失了，尸体都没见到。”

“那是我唯一的孩子，身上还有魔龙血脉，我下辈子的翻身之路就靠它了，岂肯罢休？！”

白孔雀的大翅膀呼啦一声把豺狼挥开，怒气冲冲往外飞，却被豺狼一把抓住小腿，“老大，你冲动行事很容易有去无回！最近这里出现了一个叫暗渊的人，他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把大大小小的妖兽王收拾得服服帖帖，据说还有穿梭时空的能力。就是他与暗龙大人有过节……”

白孔雀的孔雀毛在空中飞舞，它猛地扭头，眼神犀利：“我知道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类，冷血无情，这里有名有姓的妖兽胆敢不臣服于他，就会被他收拾，轻则重伤跌落境界，重则被其他妖兽分食。他还没来找我，只可能是他不想跟暗龙有直接冲突，毕竟听说上一次他被暗龙重伤，可能现在也没恢复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只要挑明这颗蛋是暗龙的，他必然会帮我……”

白孔雀记性不太好，她这一回想，总觉得自己原来见过暗渊。

——

七彩蛊珠停在山脚下一连串寨子前，还没落下去，程羽就跑到蛊蛛头位置，扬起胳膊挥挥手，朝下甜甜喊了句：“义父！义父我在这儿！”

“傻孩子，这里很危险，你不带侍从，自己一个人跑哪儿去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义父，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别生气啦~”

程羽被寨子外焦急等待的冷脸中年男人抱下去，程羽还在男人脸颊轻轻亲了口，男人脸色稍有些缓和。他上下左右打量程羽有无受伤，看到他并未受伤后，看傅无极一行人的眼光才少了些许戒备，眉眼逐渐有了温度。男人向他们郑重鞠了一躬，招呼他们进入寨子：“在下段秉义，多谢各位救下义子，夜色已晚、妖兽横行，请各位在此暂住。”

傅无极看向陆百里，陆百里表情略显古怪地点点头，他们一行人就进了寨子里，待无人时，傅无极钻进陆百里帐篷里，“师父，你见过那个叫段秉义的吗？”

陆百里再次掀开帐篷，看四下无人，他把傅无极拉到床边坐下，低声说：“这个段秉义原来是个医修，我与他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当年听闻他要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子成婚，后来阴差阳错，女子嫁人了，新郎不是他。他消沉了好久，后面便不清楚他的动向，原来他来坤州程家，给程家少主当师父了。此人性格圆滑，人品大体信得过。只不过此人已经消失很久了，或者说死亡……”

“你还记得天机老人吗？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爱占卜算卦的老疯子。他是你师父我唯一还算得上朋友的人，很久之前，他带了一坛桃花酿找我喝酒，酒到浓时，他问我段秉义怎么死的。我后续从未见过段秉义，又何尝知道他是死是活？天机老人拿出他的拐杖朝龟壳一敲，龟壳裂了好几道纹路，他说段秉义死的时候，我在场。还是我亲近的之人杀死的，说完天机老人就喝醉晕倒了，第二日我再问，他就推脱说不记得了。”

傅无极挠挠头，他向外挪了挪，没靠陆百里太近，怕他师父反感，“这小老头儿经常忽悠我，他还说我将来会众叛亲离，成为大魔头，我才不信呢！我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师父，你也不要信！对了，师父，我娘今天受了伤，身体的腐烂速度加快了，目前可有延缓的办法？”

陆百里深吸一口气，他拍拍傅无极肩膀，“你白日剖出的两颗妖丹，找人碾碎，敷在你娘伤口上。这种办法只能延缓一天，第二日仍会继续腐烂，时效会越来越短。傅无极，你长大了，这种事做好准备。”

傅无极看向陆百里的眼睛，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师父……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陆百里愣了一下，“没有，何出此言？”

傅无极离开陆百里帐篷，月色大如玉盘，寨子里的人晚上也井井有条，有人巡逻，他们头巾上绣着大大的“程”字，傅无极是客人，在寨子内四处踱步，他看到了程羽说的那种会开屏的鸟，就是孔雀，大尾巴很漂亮。

程羽私下张望，看没人注意他，蹑手蹑脚钻进栅栏里，掏出胸口藏的那颗蛋，放在雌孔雀身下，雌孔雀白了他一眼，一脚把这颗蛋踢开。那是一颗比孔雀蛋大了不知多少的蛋，程羽撇撇嘴，捡回那个蛋，雌孔雀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把脖子扭断！

“这是在给你表现机会的，是你不好好珍惜，哼！”

傅无极躲在树木阴影处，他看到段秉义从帐篷内走出，一手拎起程羽，一手打他屁股，“义父……义父松手啊！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

段秉义将程羽丢进帐篷里，看着那颗来历不明的蛋，抄起戒尺就要打他手心，却被程羽躲过去，他举双手投降：“义父，你也知道我虽是长子，但在我爹那边也没什么分量，永远比不上我那天赋异禀的二弟，她还是主母所生。我得主动给我爹分忧，否则我在程家就没有地位了。”

段秉义的戒尺横在半空，终是没落下，他看向程羽的眼光充满了慈爱，不像一个师父看徒弟的眼神，“你年纪尚小，大可不必如此，为师护你一辈子。”

月影东斜、像玉盘一般斜挂于树梢，傅无极刚为韩湘云敷好药，还没入睡，就听到外面传来妖兽的阵阵嘶吼声，声势浩大，还有滚石从半空滑落声！

一位身着黑袍，黑纱覆面的男子长身玉立，双手都带着黑皮手套，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盈盈黑气从他周身每根毛孔散发，满身都是不好惹的气场。他左侧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孔雀，翅膀好像会反光，把它衬托得又白又漂亮，体态端庄像皇城的公主，身后盘踞着数不清的妖兽！一看就是来挑事的！

白孔雀向前踱了两步，优雅不过一刻钟，开始破口大骂：“你们程家在人界也颇有威望，自己生不出孩子吗？非要抢别人的蛋！夺人子孙，天打雷劈，你们程家要绝后的……今日，老娘若见不到我的蛋，就把这个寨子夷为平地，我也让你们程家断子绝孙，生出来的孩子没□□！”

段秉义见这阵仗，完全不带怕的，程羽拿了妖蛋又如何，没拿又如何？区区妖兽而已，岂敢跟程家叫嚣？这群妖兽打死就好，无非是多费些时间，可今天这个男人不好对付……须得静观其变。

段秉义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孔雀仙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怒。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

黑衣男子一言未发，他一抬手寨子里一个帐篷灰飞烟灭！正好是傅无极刚才住的那个帐篷，傅无极仰头看向黑衣男子，大大的眼睛满是猩红色，左眼角有一颗泪痣，他正歪着头，玩味地盯着自己！

这双眼睛……他不是阿渊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渊，阿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无极不顾陆百里和魔神殿众人的阻拦，他踩着严霜剑飞身向前，淡青色发带被寒风吹落。他却被黑衣男子起身一把掐住脖子，傅无极长卷发迎风翻飞，他被掐到无法正常呼吸，耳边只听到男人冰冷的话语：“这么着急来送死的么！你不是程家人吧？”

“你……是……阿渊吗，阿渊……对不起……”

傅无极午夜梦回都在为他没能在督主手下救下阿渊后悔，他想不到阿渊在督主那边会吃多少苦，还有没有命活下去……阿渊恨他也是应该的。

“不知所云。”

黑衣男人掐紧了傅无极脖子！

“你叫什么名字？”

傅无极不死心，声音气若游丝仍要问。

黑衣男人拧了下眉，他愣了半秒，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