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柠柠最近对沈佳名的好感度就像是,可乐里面加曼妥思,要爆炸了。
沈佳名上课,她撑着下巴望着她,眼睛眨巴眨巴亮亮的。英语试卷下来了,第一个拿着试卷窜到沈佳名办公室求讲解。
沈佳名看着何柠柠几乎满分的卷子,又看看她期待的眼神,只好把唯一被扣分的作文给她细细讲来。
晚上,何柠柠躺在寝室的床上,听室友们讨论着男神女神。被问到自己有没有男神时,何柠柠思考了下:“没有男神,但沈老师是我女神。”
寝室短暂安静之后浮起一片赞同声。
室友A:“对对对!我早就发现沈老师很飒。”
室友B:“同意!收拾小混混时,一招制服啊,太帅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她很凶,后来发现除了有点冷,其他根本不凶。”
室友C:“我第一次见到沈老师,还以为是模特,气质好好。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沈老师呢。”
……
何柠柠在室友对沈佳名停不下来的夸奖里安然睡去,睡梦中咕哝:“哼哼哼,沈老师是我嫂子,我的……”
于是从何柠柠寝室开始,28班的女生掀起了一阵对沈佳名的崇拜热潮。沈佳名上课总感到隐隐约约的异样,放眼望去,孩子们还是同以前一样。
小女生的感情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说释放就释放的一塌糊涂。
周四沈佳名下班后就开车去了瑞德花园,路上去安高店里取了定好的蜡笔。胡点儿之前只说是新色系画笔,没说新色系画笔总共居然有102支。超大的包装盒真是放哪里都不行,放后备箱怕颠坏了,放后座怕一个刹车滑下来摔断了。
沈佳名:……
还不如去买四件套。
最终选择放在后座,沈佳名还贴心地给蜡笔系了个松松垮垮的安全带。一路上,沈佳名开车开的小心翼翼,生怕这给“豆子”的礼物坏了。
到了小区,沈佳名像夹着超大画板一样夹着蜡笔上楼。她到的挺早,才六点五十。陈大月活的像一个无业游民,早就到了在逗豆子玩,沈佳名啧啧感叹公务员朝九晚五的生活真是惬意。
发现家里仍然只有胡点儿一个人,沈佳名问:“豆子生日,老张也不回来?”
胡点儿:“没,昨天刚走,好像公司有什么事情。今天应该能赶回来,只不过有点迟,没事,我们先吃。”
沈佳名点点头,把蜡笔放在茶几上。胡点儿见状甩了甩手上的水跑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
沈佳名这才看到了盒子里面的样子,新色系确实好看,她不太懂这些美术的东西,颜色叫不上来,只觉得很复古。
沈佳名:“开心吗?”
胡点儿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开心!”
沈佳名带着莫名的微笑看她,反应过来之后,胡点儿欲盖弥彰地朝豆子喊:“豆子,快来看,你佳姨姨给你的生日礼物!”
沈佳名:“……”
豆子不出意料对这套画笔一点兴趣也没有,摸了两把又不屑地到别的地方玩了。
陈大月把纸袋里的四件套拿出来,放到胡点儿面前。胡点儿看到包装上的展示图片,笑容僵在了脸上。
胡点儿:“这什么鬼?”
陈大月:“四件套,好看吧?”
胡点儿:“好看个……屁。”
陈大月笑的猖狂:“哈哈哈,叫你坑你儿子,打着给儿子过生日的幌子骗礼物。”
胡点儿撇撇嘴,抱着是屎黄的四件套进了储物间。陈大月在她身后得意地喊:“不要因为样貌把它打入冷宫啊。虽然它颜色不讨喜,但是它也是全棉不缩水,亲肤柔软不过敏的面料哦,亲~”
沈佳名身边真的不缺活宝,为了不让豆子从小耳濡沫然被带坏,她选择抱着豆子进了厨房择菜。
胡点儿出来后对着陈大月嫣然一笑:“谢谢月阿姨,我们豆子长大之后肯定喜欢。”
陈大月才不信她会真的把这个丑爆的四件套一直放到豆子长大,只当是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服输。
胡点儿不提倡铺张浪费,晚饭就是简单的几个菜。红烧肉放在砂锅里闷了好一会儿,现在揭开香气四溢。陈大月一边嘟囔“罪恶啊,罪恶”,一边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三个人聚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晚饭时间几乎有一半是聊天聊完了,收拾桌子时才发现菜都没有怎么动。
聊到高兴的时候,陈大月提出要喝酒,沈佳名抬手看了看表,不想扫兴,就答应了。看到胡点儿抱出一瓶伏特加时,沈佳名眉毛抽了抽。
“有啤酒么?”
“没有,老张只喝这个,所以我家只有这个。”
陈大月啧啧两声,“太惯你们家男人了。”
胡点儿咧嘴笑了笑,给每人倒了一小杯。
“我还要小零食!”陈大月蹬蹬蹬跑到电视柜里翻找零食。胡点儿耷拉着眼皮看着自觉搜刮的陈大月,对沈佳名抱怨:“到底惯着谁啊,我怀疑这女人连我存折在哪里都知道……”
“存折?”陈大月耳朵尖,听到了胡点儿的耳语。“你存折不是在老张那里么?”
“What!”胡点儿弹起来,“你还真知道?!”
胡点儿原本只是开一个玩笑,结果陈大月居然真的知道她存折在哪里。
陈大月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道:“你家财政大权不是一直在张枢项那里吗?”
胡点儿:“……”
想着不能太冷落寿星,一人一杯酒下去之后,三人抱着零食围着豆子坐了一圈,边唠嗑边看小孩拼图。
那拼图细细小小五百多块,豆子居然自己独立拼了三分之一。到了九点,这小孩的睡意才上来。胡点儿去哄孩子睡觉,沈佳名和陈大月瘫在沙发上。
陈大月:“佳,你觉不觉得头晕晕的?”
沈佳名:“没觉得。”
“可我觉得……”
沈佳名推推她的腰,问她:“你不会醉了吧?”
陈大月:“应该,可能,大概,也许……”
“你什么时候一杯倒了?”
陈大月明显不想再说话,推开她:“谁说我只喝了一杯?”
沈佳名:“……”
捞起瓶子一看,见底了。沈佳名光顾着陪豆子玩拼图,没注意这女人居然快把酒喝完了。
伏特加口感好,也理解她贪嘴。陈大月底子在那里,喝多了睡一觉就好,没什么大问题。
倒是沈佳名,太长时间不吃零食,今晚破戒吃了,变态辣的豆干烧的她胃不舒服。遥想当年,她吃火锅就专挑正宗的四川店吃,现在不行了,小小豆干都干不过了。
陈大月躺倒一半觉得胃里不舒服,想要找些吃的,零食放在沈佳名左边的地板上,她晃悠悠过去拿零食。
胡点儿家沙发距离茶几的距离还是挺大的,可对于醉鬼陈大月来讲,再大也没有用。陈大月还是精准地把脚落到了沈佳名的脚上……
沈佳名正在闭目养神,被这么一踩,下意识睁眼看她。
陈大月:“佳,我不是故意的。”
沈佳名挥挥手表示没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加大了声音。
沈佳名莫名其妙:“知道,我又没有怪你。”
“那你刚刚瞪我!”
沈佳名:“……”她这才开始观察陈大月,腮帮子鼓起,嘴巴撅得老高,眼神夹杂着迷离、委屈、愤怒。
胡点儿闻声从房里出来,沈佳名和她对视了一眼:完!这玩意儿要发酒疯了。
沈佳名不打算和这个酒鬼计较,好脾气道:“没有,我没有瞪你。”
陈大月酒量挺好,一般不会醉,醉了大多数时候就是睡一觉,很少会发酒疯。但是一发起来就……
“你明明刚才就在瞪我!”
沈佳名按捺:“我没有瞪你啊。”
“那你就是说,我在无理取闹喽?!”
陈大月发起酒疯来,智商就回归三岁水平。沈佳名有幸在高中毕业时见过一次,真是毕生难忘。
胡点儿没见过陈大月发酒疯,故意逗她:“现在是挺无理取闹的。”
沈佳名闻言眉心一动。胡点儿的话无疑是一根火柴丢进了汽油桶。
陈大月正准备全面爆发,门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正装男人,两个人都生的高大,并排站着几乎是挡住了门。沈佳名愣住,是张枢项回来了,还有何屹。
陈大月更加委屈,尔康手在四人之间转了一圈,而后爆哭:“你们都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
刚回来的两人无辜躺枪。
沈佳名深吸了一口气去安抚她,胡点儿也来帮忙。
陈大月情绪越哄越失控,嘴巴越来越开瓢,什么是都往外兜。
“点儿,你不知道吧,你佳姐,高中时候,哎呦!简直是校霸一样的人物哦,还谈一个学霸男朋友,好风光哦。“
沈佳名默,瞟了一眼何屹,很想把陈大月的嘴给缝上。
陈大月说着说着就开始垂影自怜:“相比较我呢,是兢兢业业地学习啊,结果,结果,他还是不喜欢我!呜呜呜——”
这个“他”,沈佳名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个多年了,陈大月还是惦记他。胡点儿看着自己把自己说哭,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大月,忍不住笑了出声。
闹了一会儿,陈大月才终于在客房睡了。胡点儿陪她,张枢项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沈佳名直接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实在被陈大月折腾的累。
何屹低笑,走到她旁边,蹲下身子:“沈老师,你们这叫什么知道么?”
沈佳名掀起眼皮看他:“什么?”
“三个女人一台戏。”
“……”
张枢项走过来丢给何屹一瓶水,沈佳名这才意识到这两人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在看着陈大月发酒疯。陈大月清醒过来的表情肯定精彩。
张枢项:“还回去吗?”
沈佳名点点头:“明天有课。”
何屹:“你喝酒了吗?”
“嗯,”沈佳名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找自己的围巾,“我打的回去。”
张枢项:“让何屹送你,晚上不安全。”
沈佳名哪里会看不出他的意图,道:“啧,那你怎么不送我?”
张枢项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整了整衣领:“我离开了,家里有陈大月,也不安全。”
沈佳名:“……很有道理。”她把包拿上,“我的车,回头什么时候点儿去我那,让她帮我开过去吧。”
“走吧,”何屹等在门前,朝她咧嘴一笑“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