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肚腩好几斤 第6章 滤芯

研发部四小兵，宣国杰有萝莉手办镇楼，王泰盛有专业书籍吓人，韩炜女朋友送的用特大号荧光笔标注出各类节日与她阳历、农历生日的挂历悬在韩炜身后时刻鞭策他进步，叶悦瞄了眼空空荡荡的桌面，认为自己不能甘于人后，软磨硬泡讨来副总裸/照，贴心地为小正太P上了红色的超人内裤，插上香烛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供奉了起来。

信副总，得永生。

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智慧。虽然复制滤芯的进展慢得叶悦想骂娘，但在走投无路之前，她已经从韩炜的成功经验里总结出了获得留用的办法——根据她的分析，韩炜之所以没被踢出景安，关键在于他及时而充分地表达了他对副总犹如滔滔江水般绵绵不绝的崇拜之情。被副总恁回家的人中不乏能力比韩炜强的应聘者，但获得留用的仅有韩炜一人，可想而知副总大人对韩炜不加掩饰的敬仰是多么受用。

有现成的榜样效仿，叶悦一日三拜，每天都十分虔诚地请求副总保佑她通过试用期。

“你确定你没得神精病？”王泰盛瞪眼扭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经叶悦观察，他与副总间走的是相爱相杀模式，所以他对一切谄媚副总的行为嗤之以鼻，十分热衷于对叶悦实施人身攻击：“你崇拜他？你眼瞎了吗？哼~”

口嫌体正直！叶悦被气韵悠长的“哼”弄得没脾气，那尾音千回百转的，听得她骨头都酥了。叶悦用已经看穿了一切的宽容眼神安抚住王泰盛处于炸毛边缘的神经，使出吃奶的劲将副总一顿猛夸，再次得到一个满含深意的“哼”，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傲娇了的王泰盛，受起来更有味道了有没有！

昨天晚上叶悦把王泰盛的情况往250寝室群里一说，同志们一致认为王泰盛偷偷保存着副总的照片，一定是对他爱得深沉。

寝室长大人：你一定要挺过试用期！这工作太棒了，工资高不说还有免费的BL真人秀看，我虽然看不到，可是听你直播也很带感。刚把得！我的悦，最近剧慌，我能不能幸福就全看你的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小女人受宠若惊，恐难当大任。不是我不想留，是他们不要我啊[泪流满面脸].jpg

芳女王：怕什么，不就是盗版一个滤芯么，有什么难的。

二十四桥明月夜：？怎么说？

芳女王：关门，放小明。

二十四桥明月夜：……

当天晚上，叶悦带着狗粮谒见芳女王，被赵芳芳赏赐秦大总管亲手切的果盘一个，并恩准翘着二郎腿靠在大总管老婆的肩膀上监督他干活。

赵芳芳笑靥如花：“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叶悦为女王捶腿：“我这不是有求于人，带点礼物来讨好你家秦海明吗？”

赵芳芳一看狗粮包装袋，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种狗饼干我家狗不爱吃，小明倒挺爱吃的，他一个人在家时经常偷吃这种饼干！”

“……是吗？”这爱好可够奇葩的，叶悦一时竟找不到话接口，“狗和人一样，都是动物，人喜欢吃狗饼干也很正常……”苍天作证，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舌头都要打结了。

在一旁摆弄MT过滤器的秦海明闻言差点失手将滤芯掉在地板上，焦急地解释：“叶悦，你别听芳芳瞎说！上回超市打折，她贪便宜买了一整箱狗饼干，结果回来后发现狗不乐意吃，她也不想想办法，扔进储藏室不管了。那饼干哪怕打了折也很贵，我看保质期很短，放过期了有些可惜，就趁着她不在家时解决一点是一点，正好省得做晚饭了。”

秦海明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一通自辩说得面红耳赤，末了好像做错事一样连赵芳芳的目光都不敢直视，欺软怕硬地扭过头去，忿恨地瞪了一眼趴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的哈士奇。

无辜躺枪的哈士奇：“汪！”

对着动画片里的小母狗留哈喇子的他表示完全无法理解男主人突如其来的恶意。

赵芳芳瞠目结舌：“你别骗我！我以为你爱吃，昨天在网上又买了三箱，店家讲明了特价产品不允许退货的！”

这下好了，刚刚逃过一劫的MT滤芯真掉在了地板上。

十分钟后，叶悦望着秦海明萧索&凋敝&肃杀&落寞的背影，拉过赵芳芳的手不确定道：“你真不用去关怀一下他吗？”他看起来，很受打击……

“有什么好关怀的。”芳女王略有犹豫，但死鸭子的嘴一如既往的硬，“当初结婚的时候，伴娘团不是让他签了个保证书吗？他自己写的：一、老婆永远是对的，二、如果老婆错了，参照第一条。现在，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所以，老婆错买的狗粮，跪着也要吃完！

叶悦觉得现在的男人真是太不容易了，赶紧吃了几颗秦海明洗好的草莓压压惊。

除去赵芳芳蜜月时飞去美国找叶悦当免费导游的那次，室友俩已经有十年天各一方，叶悦就着水果饮料与赵芳芳忆往昔岁月稠，不免感叹世事无常。高一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与赵芳芳做大学校友呢，结果食言而肥的她挥挥衣袖出了国，间接将寂寞空虚冷的赵芳芳推进了秦海明的狗窝。

“想当年他成绩还没我好呢。”赵芳芳满腹怨念，“现在居然也人模狗样的了，美的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高中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秦海明毕业后不仅成了叶悦的同行，而且技术精湛，短短几年就混到了某知名企业业务部高管的位置上，工资是赵芳芳的N次方，令赵芳芳深感压力。

“去你的，秦海明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工资卡、奖金卡都在谁那儿。”叶悦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义正词严地提醒某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养老婆孩子是他身为男人的责任！”赵芳芳也学叶悦瞪眼，眼珠子睁地比她还大，“你都不知道他儿子多花钱。才一年级，双语学校的学费一年就得十来万，还不算上家教、学钢琴、参加篮球俱乐部的钱。我们背着两套房子的房贷，要不是他赚的多，靠我那点小钱一家三口就得喝西北风了。”其实赵芳芳赚得也不少，只是一山更有一山高，与日进斗金的秦海明比起来，她的收入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

好好好，你老公能赚，你最幸福！单身汪叶悦越听越心塞，索性转过身去向同类寻求安慰，结果被沉浸在小母狗美貌里的哈士奇无情地避开了想摸它头的手。

……说好的同类爱呢？

叶悦望着悬空的右手心有戚戚然。

英雄不问出处，虽然高中时秦海明的成绩在班里只能勉强排到中等水平，骑马也追不上叶悦，可人家既然混出来了，叶悦仰望起业内精英来也毫无压力，完全没有赵芳芳的酸葡萄心理。

“你可真厉害。”短短两个小时就将滤芯的工作原理分析得头头是道，叶悦的夸赞完全出自真心实意，“我琢磨了很久都一头雾水……”

“不是不是，我也只是猜测。”面对老同学的表扬，秦海明摸着后脑勺一脸腼腆，依稀能够看出学生时代的羞涩模样，“具体的还需要等建模验证后才能下结论，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只是想着大概是这么回事。”

“有思路已经很厉害了。”至少叶悦自我折磨了一个月，仍然没能切中问题的要害，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挫败得想哭。博士毕业有什么用？没有真才实学，终究是要被社会淘汰的。向秦海明求助之前，叶悦因为他的本科学历以及高中时不入流的成绩，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完全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勉强一试。但是结果，秦海明给了她一个惊喜。

不知不觉间，曾经的小伙伴们已经走了那么远。

正常人见到曾经不如自己的人弯道超车，通常会不可避免地嫉妒，但脑部构造奇特的叶悦向来不走寻常路。连赵芳芳都觉得被学渣碾压的学霸惨了点儿，绞尽脑汁想要安慰她，叶悦却像没事人一样，认真地抱起了秦海明的大腿。

开玩笑，景安的入职任务就那么困难，以后被传说中一人能抵三个半韩炜的坠天使大人每日一虐，她还能有活路？不把秦海明忽悠成长期外援，就是个被虐死的节奏。

“你，你别放在心上。”在写着老婆名字的屋檐底下，被老婆的闺蜜用如饥似渴的视线盯上，秦海明亚历山大，“其实不是很难，你只是不了解MT……”

叶悦一挑眉，狞笑：“这么难还不是很难，小明你是能上天啊！”

被逼到墙角的秦海明慌里慌张地望了望儿子的房间，说不清到底是希望刚进去哄孩子睡觉的赵芳芳赶紧出来救他于危难之中呢，还是希望她在房里多呆一会别看见他与叶悦的“亲密”接触。

苍天作证，叶悦是长得很好看，但给他一颗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多瞧啊！秦海明完全Hold不住，手足无措地挣扎:“我真没那本事当你外援，这回因为芳芳说是MT的过滤器我才答应的。除了我们公司的产品，我只对MT有了解，别的真不行！”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怕什么来什么，从房间里冲出来的赵芳芳杀气腾腾一声吼，秦海明头皮一麻，条件反射般地缩起了脖子，但还是被老婆的魔爪逮了个正着，“你胆儿肥了啊，竟然敢推我家悦悦，别想狡辩！我全都看见了！”

一脸懵的秦海明：我一定娶了一个假老婆！

星星眼的叶悦：睽违十年的赵氏拎耳pose！如果没记错的话，从高一开始赵芳芳就拎着秦海明的耳朵满教室跑了，真是无以伦比的怀念呐！

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亲妈吵醒了的小小明扯开嗓子语重心长地喊：“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想瞒着我妈干坏事，她虽然蠢到数学考了三次才及格，但对付你小菜一碟。你怎么就学不乖呢，真是太让我操心了！”

……当爹的继续懵比，当娘的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一场家暴戏变成了段子的叶悦在心中默默地为7岁的小小明点了个赞：不愧是赵芳芳下的崽，怼起秦海明来驾轻就熟，尽得真传。

“谁告诉你我考了三次才及格！”赵芳芳恼羞成怒。作为一个母亲，她一直致力于在儿子心中树立积极伟岸的形象，对任何黑历史都讳莫如深。她在山东读的大学，同学里根本没有来江城工作的，可想而知能够泄密的就只有某个背后插刀的混蛋了。

“他听错了!”惊出一身冷汗的秦海明遭遇结婚以来的最大危机，咽了咽口水，连连摇头，“我跟他说的是，我大学时数学不及格，不是你……”

“你数学不及格？”赵芳芳被他气乐了。恰如小小明所说，她的高数惨不忍睹，但对付秦海明足够了，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逻辑错误，“你一大学数学建模得奖的人，你数学会不及格？你都能帮叶悦搞定滤芯了，你还会不及格？”

讲道理，盗版滤芯跟数学成绩可没有必然联系。但是赵芳芳正在气头上，跟生气的女人争论只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叶悦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秦海明张了张嘴，果断放弃数学的话题垂死挣扎：“那个，我能看穿滤芯的技术原理，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以前参与过它的研发。”

“什么？”叶悦惊讶道。

“真的。”秦海明看看赵芳芳再看叶悦，小心翼翼道，“MT是我们高中一个学长创办的公司，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他，他叫刘光，在三中还挺出名的……”

叶悦头一回觉得，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滤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