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发疯文学把虐文变爽文 第52章 第 52 章

这真是令人意外！

颜苓竟然和叔叔已故的前妻殷瑞希是同学？

总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当然，苏清也有没有说的事，比如两个人虽然曾经是朋友，但后来好像因为一些事情闹翻了。

因为她看到那本同学录的时候，夹在中间的两人照片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苏良笙匆匆告别苏清，他斟酌了半晌，还是决定给妈妈颜苓打个电话。

颜苓似乎正在忙些什么，气息有些重，声音也不稳。

“良笙，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打电话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是有些事想问你。”

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苏良笙依旧沉稳持重。

“你认识殷瑞希吗？”他直接开门见山。

“你……你说谁？”二十几年不见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耳边，让颜苓整个人愣了一瞬。

“殷瑞希。”苏良笙冷静的又重复了一遍：“她也是苏家二子苏长贤的前妻。”

在与颜苓对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称呼苏长贤为叔叔，而是十分冷漠的称呼他为苏家二子。

颜苓竟然也没觉得半点不对，她迟疑了一会，才张口：“殷瑞希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也是我当时最好的朋友。”

当年颜苓，殷瑞希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又恰好被分配在同一个宿舍，两人同龄，志趣也相投，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与家境优越的殷瑞希不同，颜苓出身农村，家境贫寒，为了支付学费，也为了生活得更宽松些，她每天晚上都会去当时宁城有名的‘香兰会所’打工，在那里做端茶倒酒的服务生。

其实颜苓长得并不算漂亮，但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清纯气质，眼神清澈中带着些倔强，特别招那些富家公子哥的眼。

才上班几天，就被一个纨绔公子哥看中，幸亏遇上当时还是苏家大公子的苏长林，才躲过一劫。

也正是因为这次‘英雄救美’，才有了颜苓与苏长林后来二十多年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绵悱恻。

这边，颜苓在香兰会所结识了苏长林；那边，殷瑞希受邀参加高中同学的生日宴会，在那场宴会上，也遇到了苏长贤。

与相貌普通的颜苓不同，殷瑞希长得很漂亮，是个很标准的美人胚子。

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性格却天真善良，不谙世事，这样的反差很快吸引了风流公子哥苏长贤的注意力，对她展开了热恋的追求。

很快，两对小情侣就纷纷修成正果。

当时颜苓与殷瑞希是同学室友，也是最好的姐妹；而苏长林与苏长贤又是亲兄弟，所以四个人之间都很熟悉，虽然不至于一起约会，但也不止一次一起吃过饭，共同度过了十分甜蜜的幸福时光。

只是最后，这两对情侣的结局却大不相同。

苏长林是苏家长子，又是苏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家族对于他的未来妻子要求更高，偏偏颜苓出身贫寒，各方面又比较平庸，自然被大力阻挠。

而苏长贤呢？从小就是个不着调的纨绔子弟，谈过的女朋友没有是十个也有九个，且一个比一个奇葩，相比较而言，殷瑞希已经是其中家教最好、最正常的一个了，所以两人的交往并未受到苏家的反对，最后也顺利的步入了婚姻。

想到这，颜苓也是一阵唏嘘。

她简单的向苏良笙讲述了一下当年几个人交往的大致情况，当然也隐去了一些她觉得不该被儿子知晓的内容。

“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苏良笙很敏锐，马上看出端倪。

颜苓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紧张：“该说得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不该说的，你也不要问了。”

“可是……”

“良笙，你僭越了！”

苏良笙蹙眉，正要继续追问，颜苓已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与面对苏长林时不同，此时她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风，狠戾中带着毒气。

苏良笙一时怔住，心中却弥漫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好了，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就先挂了吧。”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颜苓的语气重新变得温柔起来：“我听你们爸爸说，爷爷已经准备让你进入苏氏集团。这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抓紧。”

她毫不避讳的向苏良笙说起自己与苏长林的联系，显然双方早就已经通过气了。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你爸爸。”

“我知道了。”苏良笙应声。

“还有，你是大哥，要照看着弟弟妹妹，特别是软软，别让她做得太过分。”颜苓叮嘱，像是十分了解她的女儿似的：“凡事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她从来不觉得曾舒曼母女会是无害的小白兔。

“是。”

苏良笙继续应下。只是这次，他的声音更低沉了许多，嗓子里也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有种说不出的涩哑。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女孩在水中挣扎的样子，她苍白的脸色，如海藻一样漂浮着的长发，和那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

烦躁骤然而起。

……

苏沫原本想着最多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等到爸爸，谁知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你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因为昨晚在泳池边发生的事，父女俩的关系有点尴尬，苏长林对苏沫的态度也有些生硬。

“我……我是来跟爸爸道歉的……”

虽说已经决定放弃，但看苏长林这样严肃的板着脸和自己说话，苏沫心中还是一阵刺痛。

“先进来吧。”

家丑不可外扬，此时的苏长林对女儿还是很有感情的，远没有原剧情中那样绝情，他招呼苏沫进到自己的办公室，也隔绝了那些八卦窥探的耳朵。

“爸……”

才走进房间，苏沫的眼泪‘唰’得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这个人演技不怎么好，所以这眼泪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变故，苏沫的眼泪根本停都停不下来。

她哭得太伤心了，撕心裂肺，就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一起哭出来似的。

苏长林先前还冷冷的在一边看着，但不久，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苏沫打小就是倔强好强的性子，除了小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了。

他先前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自己的女儿已经出落成这样漂亮的大姑娘了，但是此时哭起来的样子，还像是个孩子。

苏沫长得漂亮，漂亮的人就是做什么都好看。不需要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也不需要矫揉造作，泪珠儿一滚，就像是砸在人心头的珍珠。

苏长林被砸得一阵心疼，原本的怒火也消了大半。

“小沫啊！你先前是怎么跟爸爸说的？你不是说过要好好和几个哥哥姐姐相处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针对软软！她不像你，从小就有爸爸爱护，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恶毒的伤害她！”苏长林简直痛心疾首。

“爸爸，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苏沫仰起头，流着泪哭诉。

但是她这话才一出口，就发现苏长林的神色重新变得冷凝起来。

也是，对于现在的爸爸来说，苏软软就是他的掌中宝，心头爱，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苏软软的话，那么自己的辩白，就成了对她的污蔑和狡辩。

想到这，苏沫心中一寒，但还是马上掉转话头。

“我的确不喜欢她没错。以前家里只有爸爸妈妈和我，但是现在她一出现，爸爸的眼里就只有这个姐姐，完全看不到我了。”

“……爸爸，你不是说过，不会因为哥哥姐姐而减少对我的爱吗？但是现在，你的心里只有他们，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我……”苏沫的话让苏长林心中一阵心虚，虽然他想骗自己，说他对两个女儿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事实究竟是怎样的。

“小沫，我当然是爱你的！你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苏长林皱着眉，艰难的解释：“我承认最近对你是有些疏忽，只是那是因为软软才回苏家的缘故。她胆子小，性情又柔弱，所以才需要爸爸花费更多精力去照顾。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

“真的是这样吗？”苏沫仍在抽泣，她的眼圈红彤彤的，泪还如水晶珠子似的挂在脸蛋儿。

“爸爸，你知道吗？苏软软她打破了我的陶瓷兔子。”

苏沫这次没有急着辩解，因为她的否认只会激起苏长林的怒火，因此她只能迂回着解释。

“爸爸也许忘记了，那个陶瓷兔子是当初和妈妈我们三个人一起做的。那时我因为生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每天晚上不管工作多忙，爸爸都会来医院看我。”

说起曾经的往事，就连苏沫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心中的酸楚就如同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有一次，因为舍不得爸爸，一直到晚上9点多，我还一直拉着你，说什么都不肯让你走。妈妈很生气，说我会耽误你明天的工作，但是爸爸却只笑着摸着我的头，一直将我哄睡着，才悄悄离开。”

这些回忆曾经为苏沫提供了无尽的爱与勇气，现在却像是裹着玻璃渣的糖，以前越是温暖，现在就越是痛苦。

“后来，我终于出院了。为了庆祝我回家，你特意休息了一天，和妈妈一起带着我在游乐园玩。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做了那个陶瓷兔子，当做纪念。”

“这些年，我一直特别珍惜那份礼物。……对我来说，那个陶瓷兔子不只是个工艺品而已，它所代表的，还有那些美好的回忆，和爸爸对我的爱！”

“小沫……”

看着神情哀伤，仍在不断流泪的女儿，苏长林心中亦是大恸。

这段时间，他的脑子全部被与颜苓的回忆充斥，与曾舒曼的家庭回忆则被完全抛到一边。

此时听到女儿的哭诉，那些美好的回忆也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

他的心软成一团，脑子却痛了起来。

有时，他真的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分成了两半儿，两种不同的记忆在脑中不断闪现，让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苏长林，还是什么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