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个青瓜蛋子今天该到了,咱们真不去迎他吗?”
被尊为大人的长须男子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本官身为他的顶头上司,岂能亲自去迎他?”
下面的人眼珠子一转,“那,大人,我们要去迎他吗?在座的除了您,和他不是同级就是他的下级,不迎不太好吧?”
知府郑英摸了摸胡须,“先在此坐着,虽说他是你们的下属,但他一个青瓜蛋子,刚入朝才几天?算起来你们哪个不比他资历深?
不必理他!”
其余人闻言皆苦笑。
知府大人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他是新知州的顶头上司,就是晾一晾新知州也无妨。可他们这些人不是平级就是下级,那人甫一入官场便得了个天下最富的州的知州当,明明白白就是皇上的心腹之人。他们可得罪不起啊!
“大人,大人!不好了!”突然有人来报。
饮口茶水,知府道:“何事慌张啊?”
那人四下看了看众位大人,道:“新知州刚一进同州地界,就剿了瓜山上的土匪,现在已经在押解州大牢的路上了。
啪嗒!
知府手里的茶杯掉落,在案几上滚了几圈,滚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呢?”知府顾不得手里的茶杯,惊指瓜山方向,“他手里并无衙役,那瓜山上的土匪可接近数百人了。”
下属被他吓到了,颤声道:“听,听说是有驻扎在雍州的陆元帅相助。”
顿时,在座的众位大人都坐不住了。“难道皇上知道我们与瓜山上土匪……那什么的事了?”
“不然他也不会一上来先端了瓜山上的土匪。”
知府也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来者不善啊!”
这时,有理智的人站了出来:“众位大人可有与瓜山那边有书信往来的。”
“完了,完了呀!”
“知府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那些往来的书信都落到那索命阎罗手里,咱们可都要脑袋搬家呀!”
有人自暴自弃,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怎么办呢?”
还是知府镇定一点,“众位大人慌什么?所谓法不责众,再者说那青瓜蛋子在我们的地盘上,一切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有人出来说丧气话,“大人,那哪里是青瓜蛋子,那简直就是索命的阎罗。就算在咱们地盘上,那阎王有陆家军护着,我们能奈他何?”
“大人,那昏君看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要不也不会派姓荣的和陆家军来此。为了众位大人的身家性命,我们要做好准备啊!”
荣礼桓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还没到,就掀起了满城风雨,他将借来的五百将士还了一半回去,留下一半低调的将人压入同州大牢。
可到底是来了三百多人,想低调也不容易,恰逢同州知州无端被换,百姓人心惶惶,都适应了前任知州,也不知道这一任知州是什么样的官,可是好相与的?
故,这一日早早的就聚集了一堆百姓看热闹。
荣礼桓身着一身锦衣,跨着高头大马进来,百姓登时就被吸引了眼珠,“新知州长得这般年轻俊俏,比花坊里的姑娘都漂亮。”
“这小白脸白的跟脸上抹了粉似的,一看就是个奸臣,咱们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喽!”
“长得好就是奸臣?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有姑娘哥儿听了忍不住辩解。
“如若不是,为何咱们知州干的好好的,就被调走了?还不是为了给他腾地方,方便他刮油水。”
……
众人讨论着,就见这小白脸知州一抬手,一大队官兵挎着刀哗啦啦的压着一堆犯人进来。
“来人,打开府衙大牢,都给我压进去!”荣礼桓朗声道,脸也板着,目不斜视,眼里只有这群犯人,其他人仿佛如无物,没被他放到眼底。
被压着的可有快一百多人啊!
众人见了这场面都咽了咽口水。
这新知州虽长得好看,可怎么这么凶?
阎王似的!
荣礼桓是做好了成为一个“恶人”的准备的,所以他进城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想着安抚百姓。因为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荣礼桓从马上跳下来,拿起任命书高高举起,“我乃新任同州知州,叫上所有衙役,上公堂审案子。”
人群又小声嗡嗡起来。
这算怎么回事,新官上任,不熟悉公务,不办个欢迎宴会,先审案子?
这也看不出新知州是好官还是坏官啊?
所谓审案子,其实没什么好审的,证据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板上钉钉了。
看着被推出的土匪,人群突然有人道:“我认得,这不是瓜山的土匪吗?”
人群又开始嗡嗡了,“瓜山上的土匪可都不坏啊!他们只劫恶人,不拦好人!”
荣礼桓一拍惊堂木,“肃静!将匪首带上来。
匪首杜老二,你可知罪?”
杜老二一偏头,认命般闭上眼睛,“如今我被大人捉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认了。”
荣礼桓欣慰一笑,“认罪就行,来人呐,让他画押!”
而赶路赶到半道的众位知府知州知县得到这一消息都绝望道:“昏君派这姓荣的这是有备而来,看来以后附近州府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了,同州有这样一个知州,定要被昏君刮一层皮去。”
“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知府也很无奈,只是此时只能由他顶着,“如今案子刚定,姓荣的应该还没来得及上报朝廷。所谓财帛动人心,咱们必须捂住姓荣那小子的嘴。”
荣礼桓收起杜老二抢夺朝廷命官财物的认罪书,抬手让人把其余土匪押进监牢。
何安问:“大人,这上面只写了匪首带人抢劫财物之罪,可我们搜到的信里可不止这点……”
勾结官府抢税银,行贿,欺上瞒下……这些可都是泼天大罪。这件大案若能办好,皇上肯定会很高兴的。
荣礼桓抬手示意他噤声,“此事先不要声张,我自有打算。”
何安早已对他十分信服,闻言不再谈论此事,“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荣礼桓脱掉外袍,“换件常服,去州里四处走走看看,顺便去知府那里报个到。”毕竟是要捞银子的地方,他得好好熟悉一番。
“是!大人。”
半个时辰后,打算用钱封荣礼桓口的众位大人终于到了同州府衙,只是不巧,扑了个空。
“大人,您是通判大人吧!”有熟悉的士绅见了他们忍不住围了上来,“我是您娘舅家的表亲,您可还记得我?”
通判不耐应付他,“有事?”
“大人,这新知州是个什么路子?”那士绅往他手里塞了一张银票,“今天这一通闹下来,让小人有些看不懂啊。”
士绅有心去拜拜山头,但又怕摸不准新知州的脉,反将人得罪了。
通判反手将银票塞了回去,“你问错人了,新知州是什么路子我等也不知道,恐怕得你自己去摸清了。”
士绅闻言,心里凉了一半,“看来这新知州不太好办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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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