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经纪人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正常,她从没有把司年往这上面想,哪怕他女扮男装的时候让人移不开眼,也多次跟秦天、顾随州等人组合CP,但那都是营业而已,司年无论从形象还是外表,都没有一点儿同性恋的样子。
不是说同性恋就非要表现出娘气,而是司年对别人都很冷淡,哪怕是他的队员,在镜头前营业的时候他跟顾随州勾肩搭背,是好兄弟,但私底下关系很淡,甚至是疏远。
所以白若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司年在以往是她最省心的艺人,镜头前敬业,不掉任何链子,镜头外拼命训练,没有乱七八糟的感情生活,不畏惧任何绯闻,他就是适合吃这碗饭的人,有一颗拼命往上攀爬的心,不恋爱脑,不节外生枝。
在没有出雪藏这档子事前,他真的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
而司年雪藏一年,她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娱乐圈就是有很多龌龊的事,很多仗着有几分势力只手遮天的龌龊的人。
只不过现在贺家比那些人更加厉害罢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现实打脸版。
白若冷冷的牵了下嘴角,不知道是不是该说那个背后的人活该。这就是以暴制暴。
白若现在对贺家印象好点了,咳了声问:“贺家有没有定下婚期来?”
司年想了下道:“可能会很快。”
贺长治是为了孩子,那婚事很快就会提上议程,他不是名门望族,而且还是娱乐圈中人,那贺家不会大肆操办,婚礼也会简单好操作。
白若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这场婚姻司年做不了主,贺家要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她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贺家跟娱乐圈毫无关系,他跟他妻子结婚的时候,媒体是特定的,没有上任何娱乐杂志。
她刚才查了那么多,没有看到任何消息,可见贺家公关足够厉害。
那是贺长治的第一次结婚,那时都没有被娱乐圈的人知道,那这次二婚也会差不多。
白若想完了后跟他说:“那我先去准备下,结婚的事先不告诉公司,贺家跟娱乐圈没关系,也许你的婚事能瞒一段时间,《美人鱼·暗礁》这部电影今年必须要上线,之前因着这部电影已经纷纷猜测你,这个时候上映对你的议论会更多,我们不节外生枝了。”
虽然越多的议论越好,对电影来说是极好的炒作,有很多影片为了上映前有热度,拿着自己的私生活炒作。
但白若不想炒糊了,别人的热搜是造的,后期能自己圆回来,但司年是真的,如果一旦被确定,首先失去的是司年的粉丝。
在这部电影上映前夕,一定不能出事。
她嘱咐道:“咱们这段时间低调,除了正常的宣传活动,其他的一概不参加。我们既然已经复出了,那我们后面还有无数的日子,慢慢来。我相信《美人鱼·暗礁》一定会大火的。到那个时候,你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哪怕后期被爆出已婚也能弥补一部分流失的粉丝。”
司年点头称是。
白若最后迟疑了一下又道:“孙总那边……”
她虽然讨厌孙耀那种势利眼的人,可他还是灿星的老总。
司年跟她笑了下:“白姐,明天我就去公司见孙总。”
除了那部电影,他还有没有完成的事,在没有完成前,他会跟灿星维持表面和平的。
白若看他面上带笑,一点儿没有芥蒂的样子不由的啧了声,嘀咕道:“要是顾随州跟你一样识大体就好了。”
司年对有关顾随州的话一概不接,权当没有听见。
白若所有话都想完了,就看着他:“那……我先预祝你新婚愉快?”
司年只笑了下,祝福还用的疑问句,显然没有看好。
司年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忧,白若再大大咧咧也有着女性的柔情,不同于他这么冷血,新婚是否愉快对他来说其实不重要的。
白若叹息一声,终于走了。
白若走后没多久司年就接到电话了,贺长治说今晚安排了司机接他到家里吃饭,也就是见小瑾。
司年握着电话都顿了下,他知道贺长治速度会很快,也没有想到这么快,昨天才说回去安排的对吧?
他对见那个小孩有本能的抵触。
司年只迟疑了这一下,贺长治便明白了,他把电脑合上,声音淡淡的:“后悔了?”
司年本能的道:“没有。”
他就算后悔也不会做出反悔、失信于人的事的。
贺长治也知道,所以只哦了声:“后悔了也没有用,在我这里你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可以给司年时间适应,但跟他结婚是既定的了,是他的人就是他的了。
隔着电话线,不知道贺长治是什么表情,声音也不重,但那种骨子里的强势沿着电话线攀爬过来,让司年不用看见他的样子都动不了,身体跟被点住了一样。
司年握着手机缓缓吸了口气,他想这样很好,没有任何往回退的机会。
他对着电话轻声说:“好。”
贺长治没有住在老宅,而是另住。
路上接他的司机跟他说了下情况,不用去贺家老宅,也就意味着不用见很多人,司年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下意识松了口气,他不太想见长辈。
贺长治父母俱全,且还有一个近九十岁的爷爷健在,不知道贺长治是怎么说通他们要娶自己的,他再像纪央也是个男的,老一辈人恐怕接受不了。
司年也就想了一下,既然贺长治已经决定好了,那这个问题不是他要顾虑的。
车很快就到了贺家,傍晚时分,夕阳斜下,司年远远看见别墅门口的人了,一大一小,小孩是贺聿瑾。
司年下车后,小孩就朝他走了过来,大声喊他:“司年叔叔好。”
12月底的北方天气是冷的,所以他喊完后就咳嗽起来。玉白的脸都咳出红晕来了,司年本能的站住了,觉得这个小孩跟碰瓷的一样,当然这个想法太不合适了,要让他父亲知道恐怕要处置自己。
司年看了一眼在旁边的贺长治,跟那天身着整齐的西装不一样,他在家只穿了件家常的开衫,里面衬衣扣子上面两颗开着,在这个大冷天里跟穿着泡泡羽绒服的小瑾相比,看起来格外抗冻。
司年跟他打了招呼:“贺先生,这个就是小瑾吧。”
贺长治嗯了声,手搭在小瑾肩膀上,扣着他不让他太激动,跟司年道:“对,他想出来迎接你,已经出来不下五次了。”
小瑾昨天晚上兴奋了一晚上,今天也没有闲着,从一大早就开始问司年什么时候来,他对司年期盼太久。
小瑾咳着拉着他爸爸手晃,这是不允许他说了,要在司年面前留面子,贺长治也给他留点儿面子。
司年上前摸了下他头:“外面有些冷,是不是感冒了?”
贺长治看了一眼还在咳嗽的小家伙,摇了下头:“前几天冻的还没有好全。走吧,我们进去。”
司年一下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上个星期贺聿瑾掉进水里的时候,泳池在外面,虽没有冻上,但也很冷,小孩确实要大病一场。
司年想说声对不起的,但没能说出来,胸口有块石头堵着,不是小瑾的原因,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不知道说什么,便一边走一边打量了下这所别院,虽然是深冬,但院子里风景并不单调,郁郁葱葱的矮棵松柏绿植修剪整齐、错落有致,松柏下是细密而又厚实的松针,深棕的颜色搭配着连绵的微黄的草坪,院子周边种植着盘根错节的粗大的蔷薇花根,能想的出,如果是春天,这里一定很好看。
当然现在这里也不缺鲜花,花架上有各色的应景花卉盆栽,层层叠叠的组合成了一所无限生机的院子。
景色深处是砖红色的小楼,披在夕阳下,像是一副漂亮的油画。
在快要转角的时候,司年脚步顿了下,他看到了层层庭院深处有一棵树,不是前庭里绿植的观赏树,而是一棵粗大的、弯折的树。
大多数人都喜欢绿色天然的环境、植被,更何况这还是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木,不是常绿的松柏,就是普通的榆树,这种普通的品种能长的这么粗壮,树龄至少有千年了。
所以哪怕它在隆冬季节里枯叶落尽,只剩干枯虬枝,却依然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下子把这栋如西方油画似的庄园拉进了极具历史感的东方园林中。
司年在路上的时候想过贺家一定是豪华贵气的、与他格格不入的,心里哪怕再建设总会有排斥感的,但他此刻却被这一棵树吸引了,心里某处落了下来。
贺长治看他看这棵树,跟他介绍了下:“这棵树树龄已千年,所以建造别墅的时候保留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百年以上的树就不允许随意砍伐了。
司年笑道:“好看。”
司年这一笑倒是真诚了些,因着一棵树?
贺长治看他一眼,微微摇了下头:“夏天的时候会更好看一些。走吧,我们进屋吧。”
司年点了下头,看向贺聿瑾,那个小孩被他父亲牵着手,头朝向他这边,间或偷偷的看他一眼,见自己看他,眼睛眨了几下,然后像是不好意思,把头转过去了,但没一会儿他又转回来,这次朝司年笑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盛着明晃晃的笑意。
是一个机灵的小孩。
司年也朝他笑了下,他是因为这个小孩才来的这里。
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晚上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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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见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