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汤姆里德尔当同学 第107章 博金-博克

枯槁的手恋恋不舍地放下戒指，黑宝石静静躺在红色天鹅绒垫上，先前的那些测试魔法没在戒指上留下一点痕迹，博克确定了三人的说辞，他取下夹鼻眼镜，开始商议价钱。

“或许是吧，看起来有点来头，”博克总是狡诈地留有余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开价多少？”

声音从遮挡地严严实实的兜帽底下传出，“两万加隆。”

说实话，这算是公道价格，如果再加上点故事和宣传，博克能卖上三万加隆的高价，要是老主顾来，博克指不定就答应了。

“两万加隆！！四巨头时代的东西很多，女士，总有人拿着麻瓜造的烛台说是斯莱特林的遗物，”博克尖叫，就像一位朴实的店主，为客人的无礼要求而左右为难，“那些编造的故事说明不了什么，我只能为材质估价，顶多一千加隆，看在您对我的信任份上！”

中间纤瘦的巫师有些动摇，她拉了拉报价人的袍子，似乎很满意这价格。

“两万五千加隆！”报价人并没有被唬到，她握住了中间巫师的手，反而加了价，声音提高盖过了博克的抗议，“我们都知道它的真实价值，没必要浪费时间！转手一卖就凭空赚几千加隆，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买卖了，别得寸进尺。”

遇上了行家，博克立刻收起那套忠厚的腔调，

“那您应该去摆卖会，会有非常多的收藏家为此买单的，一个典当行可给不了公道价格！只有我才能收您来历不明的东西！如果诚心卖买的话，我愿意给一万加隆，当天古灵阁转账。”

“听着，”报价人看上去失去了耐心，她一把抓起了戒指，博克努力克制着抢夺的**，贪婪的视线黏在巫师的拳头上，“我们不是没有合适的卖家，赫普兹巴是个富有的夫人，她很热心收集这些东西，完全能出得起三万加隆。为了你所说的方便，我们已经让出了一万加隆，但不是非你不可，一万加隆买你的服务已经是溢价了，明白吗？”

博金-博克能成为翻倒巷最大的黑魔法倒卖店是有原因的，博克可不是被吓唬两下就缴械投降的家伙，面对三个毫无来历、不知死活的卖家，他枯槁的手悄悄移到了玻璃柜下的抽屉，一边不懂神色地和报价人说着话，

“好吧，那一万五千加隆呢...”

致命的毒粉，很难弄到，但和斯莱特林的戒指相比就不那么重要了，博克想。

‘砰！’

就像被猛击了一拳，下巴的骨头几乎要碎掉，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博克驼背多年的脊椎被迫掰直，他不受控地快步后退，直至后背撞到柜子，顶上的玻璃罐摇晃倾倒，带着黏液的眼球接二连三的砸到博克头上，他哼哼呀呀，眼前因为疼痛出现白光。

刚才博克手扶着的抽屉被骤然推开，露出了里面的肮脏玻璃瓶，里头装着半瓶黑色粉末。

还没等博克反应过来，身体就体会了一把失重的感觉，他被无形的缆绳拉回了柜台，悬停在中央，袍子子里的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嗖嗖地跳了出来，就像洗澡的橡皮鸭子围了他一圈，在半空中游动着。

“别做小动作，先生。”是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高个巫师兜帽下发出的。

报价人显然有些震惊了，她和纤瘦巫师相握的手抓得更紧了，接着后怕就转化为了愤怒，她手砸得玻璃柜子砰砰想，展示的头骨七摇八晃，泼辣的威胁从口里接二连三地蹦出，火气十足，

“看来你想来点手段，好吧，你也该有点心里准备，两个选择，你个烂人！第一、和我们乖乖交易，两万五千加隆打到新开的古灵阁账户上，我们确认转走后把戒指给你；第二、摄神取念和夺魂咒，掏出你的古灵阁密码和藏宝地，把你‘辛辛苦苦’从底层可怜手里掠夺的财宝，一卷而空。放心，我们的善后和你做的一样好。选一个吧，混蛋！”

博克尝试挣扎并破口打骂，但就是无法突破汤姆的束缚，眼见魔杖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他不得不举手投降，博克咬牙切齿，

“好的！好的！我答应你们，一群不择手段的强盗！”

鼻青脸肿的博克被放了下来。

和报价人不同，高个巫师对博克店里的东西很感兴趣，脏黄的头骨在他手上悬浮，他饶有兴致地研究着上边的诅咒，直到被报价人拍了一掌才不情愿地放下。

“高原奴隶的骨头，死前绝望的怨恨是最强的诅咒，先生，夹在猫头鹰的信件里送给你的敌人，会有血咒的效果。”

博克痛恨自己推销的习性，每样物品如数家珍，在他意识前就脱口而出，他现在最想诅咒的就是眼前这三个家伙，强买强卖，毫无公平交易思想的邪恶黑巫师！

“你店里的东西都很有趣，非常有趣...”高个巫师称赞，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博克对他的杀意，或者说知道，但毫不在意，“那团丝线是什么？之前从你口袋里蹦出来的？”

“八眼巨蛛的蛛丝，”很难找到同样欣赏它的人，博克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心心相惜的心理，哪怕他的下巴还在一抽一抽的疼，“很多人总是偏好毒液和毒牙，是下毒和制作魔药的好材料，而忽视了蛛丝，相比前者，它更容易获得，但其超绝的韧性和魔法感知让我觉得它潜力无限，怎么样，买一团吗，五百克八加隆。”

透明的、闪现着特殊光泽的细线飞到了高个巫师手里，他似乎很满意，魔杖快速转动，注入魔法的蛛丝自动展开，隐匿到空气中，渐渐看不到了。

博克正咧着总共没几颗牙的大嘴笑着，为终于有一个称心的卖买，却感觉手腕一凉，接着有什么东西隐入了皮肤里边，顺着血管飞快攀向心脏，博克抽出魔杖试图制止，但终止咒毫无作用。

博克崩溃了，他在自己店里被逼得掏出魔杖自卫，“究竟还要做什么？！我已经按你们说得去做了！”

“我劝你别这样做，”高个巫师说，他毫不畏惧博克对准的魔杖，好像是什么小木棍一样，他示意博克看向养在橱窗里爬来爬去的蜘蛛，它浑身被银绿色的丝线缠满了，紧接着，绿光一闪，那毛茸茸的身躯顷刻间倒下，压倒了立着的骨手，“我认为它和踪丝的原理一样，至少我拆解的原理是这样...监视着你的每一个魔法，并随时能传递我的控制。别担心，只是一个小保险而已，毕竟我们的关系这样不好。”

博克彻底不再作声了，他紧紧扒着身后的柜子，只为了支撑发软的双腿。

玻璃门被重重关上，乱震的风铃叫的人头痛，目送三人走出大门，博克彻底瘫软在地。

古灵阁柜台，妖精皱眉出示着各种文件，他尖着嗓音和眼前这个慌张不安的姑娘确认，

“转往印度——然后是法属圭亚那的三十个账户——再汇聚到澳大利亚...——最后是美国，对吗？”

梅洛普转向左边，像是在和什么人确认，直到手感觉到抓握，她才转过来，对妖精点了点头，

“没错，是这样...但得先取出一千加隆。”

妖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梅洛普的四周只有冰凉的空气，但最终没有关心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取出了金属印章，在一张张协议上盖下古灵阁的标志，

“好的，收取1%的手续费，240加隆，没问题就在这儿签字。先前的账户注销吗？”

梅洛普不知所措，这是她所没准备过的问题，她愣愣地看着眼前长手长脚的妖精，直到妖精不耐烦地解释，

“这样就不会有人追踪你，这笔钱彻底自由了！”

“噢，是的。”梅洛普这下听懂了，她连忙点头。

古灵阁进行的地下交易太多了，妖精见过各种各样以各种要求汇款的人，对此他的反应只是一抬眼皮，接着在摇铃传唤下一个人时，就将梅洛普丢至脑后。

敲开对角巷的砖块，梅洛普隐入神色匆忙的人群中，重新回到麻瓜的世界，她兴奋而激动，低声和空气说话，

“我成功了！在古灵阁转账，这是我自己做到的，天呐！那妖精的手脚可真长！”

“是的，没错，这是个大进步，至少能正常和人交流了，”声音从空无一人的地方传来，“接着我们会带你联系如何到圣芒戈看病、怎样做骑士公交、怎样使用和申请门钥匙...当然，美国的法律可能和这不太一样，但只要能认字，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哦！该死，这家伙是走路不看路吗？！”

莫名撞上一个肩膀，疾走的男人奇怪回头。

春张在梅洛普耳边说，

“瞪他！他撞到了你，别唯唯诺诺地道歉！”

“可，可”可不是他撞到你吗？

在语言逼迫下，梅洛普只好竖起眉毛，恶狠狠地盯着那男人。

“抱，抱歉...”

男人不确定地道歉，接着汇入对方向的人群。

“你词典看到哪了？”春张并没有就此放过梅洛普，“一些基本的词语你得理解它的意思，不然在异国可是寸步难行。”

梅洛普有种被审视的紧迫感，但好在她顺利达成了目标，并且从中获得了趣味，产生了茂盛的分享欲，“我想我能阅读了！儿童百科全书上说，麻瓜认为我们是从猴子变来的？如果麻瓜也能猜测行星运行的轨迹，就是用那些深奥的字符去推算，那他们和占卜师有什么区别？巫师里头的哑炮是因为隐性基因才发生的吗？还有...”

叽叽喳喳地就像小鸟一样，是之前梅洛普从没有过的生机活力，春张回答不上来，只好学着父母出言打断，

“人类的进化恐怕是对的，也就是猴子祖先，至少一百年后都没有人证伪；占卜师和天文学家应该还是不同，天文学家可瞧不出未来的走向，这是巫师的能力，你得上魔法史课才能够明白；巫师里的哑炮，嗯，这是个有趣的猜想，或许有可能，但还得等人去探索呢。”

都是非常浅显的回答，梅洛普明白这是春张照顾她知识储备的原因，她感到无法满足，“噢，真是个充满谜题和新奇事物的世界，我想了解更多，去瞧瞧书里头的海岛、沙漠和森林，那一定非常有趣。”

“我想这一定比你的汤姆要有趣得多。”春张颇为欣慰，瞧着凤凰涅槃重生的欣慰。

梅洛普沉默了一下，没底气地反驳，“可恋爱结婚生子，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多么浪漫呀，那么多的诗人都歌颂爱情！”

“胡扯！中世纪的麻瓜女人就是因为不想这样生活，而被打成女巫，绑上柴火堆烧死的。你是个真正的女巫，就更不该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这都是那些没名气的家伙乱写，误导你们这些三观都没成熟的小家伙！”

“莎士比亚？”

春张被噎住了，她从没想到过有一天要学中国家长，将一切谈论爱情的书都打入歪门邪道的范畴，她恼怒地看着这一对母子，憋出一句“冥顽不灵的家伙！”，然后疾步快走，将让她心烦的两人抛在身后。

“你惹春生气了。”

梅洛普坚信不疑地对身边沉默的汤姆说。

汤姆垂下眼睑，看着始终执着的梅洛普，她才是最没资格指责自己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自己才不会暴露地这么快。

“是吗？还是你自以为是的迷恋更有说服力。”

真是个奇怪的人，需要迷恋的时候抽离，需要抽离时，偏偏沉溺。

“春是从和你的谈话开始才变得这样,”梅洛普搜索着脑海中合适的词汇，低声说，“暴躁。”

“我真不想提醒你，那一天，也是你提出‘爱的宣言’的一天~”

汤姆才不把春张三令五申的，态度温柔的引导放在心上，他阴阳怪气地嘲讽梅洛普脆弱的爱情，却还不忘抬眼确认春张的位置——

至少她不在的时候不需要，汤姆为他心底那一瞬间的犹豫找借口。

梅洛普拒绝与汤姆归于同一类，

“她对我的态度可比你要温柔多了。”

这倒是实话，春张对魂器的反应是滞后且持久的。

汤姆不明白，分明在得知他“迫不得已”“绝地反击”制作魂器时，春张都心疼地眼泪直流，无比顺利地获得了拥抱和毫不保留的爱，怎么就会在转瞬间变了态度，对自己左右看不顺眼呢？

只不过是，有点隐瞒，在他首次怀疑的时候没有告诉，直到为了改变梅洛普命运时，才不得不说出；用了点语言技巧，引导春张认为，他是为了保命和牺牲自己拯救梅洛普，才无可奈何制作了魂器（事实上，汤姆的态度相当主动，魂器的完成在遇见梅洛普之前）；就算退一万步，他也从没伤害别人，春张的底线不是还没踩到吗？

汤姆觉得他相当委屈，他都改变了那么多，为了春张，舍弃了暴力直接的镇压手段，而去弄那些弯弯绕绕，耗费时间的以德服人（这“道德”掺满了欺骗）；被迫一再缩减对黑魔法的研究范围，甚至将阿瓦达索命咒，这优美的咒语去解救两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洗白简直是对黑魔法的侮辱；去触碰、试着接受那些黏糊的，沾上就无法甩掉，并直接导致自己陷入两难境遇，反复纠结的“爱”，甚至为了梅洛普，这个愚蠢且固执的女人，在十三年后房间里的庇护，去牺牲！

他当然得意于自己将碎片藏进死亡的杰作，恐怕再来一次都不会如此完美了！但魂器终究只是一个保命的魔法，汤姆还必须承担剥夺力量的后果，然后在漫长的等待中，迎来渺茫的东山再起。

如果没有春张的突发奇想，汤姆认为自己的牺牲无疑是惨重的，理应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情感回馈，最好在吊桥效应中挤掉半途冒出的金毛。

汤姆太过狂悖了，强大的力量让他蔑视一切自然规则，在打败死神后，汤姆的自负愈加膨胀，所以选择性地忽视了春张的担忧，那些死后的惩罚——汤姆甚至不会死亡。

这是青少年常见的问题，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普通人将在青春期栽几个跟头，重新意识到世界的真相，重拾孩童时的畏惧。

但对汤姆来说，这个教训毫无预示，过于惨痛，更像是个报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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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博金-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