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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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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第 30 章
        
    山中难知岁月,看着演武场上少年人绕着石台跑过一圈又一圈,开始折了嫩绿枝条打闹嬉笑,李曳才惊觉已经是春日。
“停。”他晃着手中的柳条活像个羊倌,对着几个毛茸茸的脑袋指挥起来,“你们几个,站在左侧。其他人站在右侧,列队站好。”
弟子们跑得气喘吁吁,听见喊停高兴不已,连忙照做。
“刀枪剑戟,日后自有伏夷长老教授你们。学会驾驭神兵利器之前,得先练习寻常人学武的拳脚功夫。都精神些,我只演示一遍,待会儿你们两列各自对打。要是学不仔细挨了揍,可不要找我哭鼻子。”
李曳说的悠哉悠哉,弟子们个个垮了脸,可是还来不及诉苦,李曳就丢开了柳条,一本正经演示起拳法。
有些反应快的,立刻就跟着李曳比划起来,明言明意对视一眼,也连忙练习。
这套拳法比众人想象中简单一些。
起式是出拳、闪躲之类几个基本姿势,重复几遍就能有模有样,而后这些姿势组合起来就成了完整招式,学起来由简入难,倒挺有趣。
李曳身量高,今日束了长发穿一身竹青色窄袖衣衫,显得修长利落。明意学着学着,目光不自觉往掌剑长老脸上看去。
真好看啊,像摩云长老养的鹤。
明意低头看看笨手笨脚跟着学习的自己,手指粗粗短短,过了年节,小肚子也吃的滚滚圆圆,不自觉扁了扁嘴。
李曳收了拳招,看见一个小胖子正委委屈屈扁着嘴,有心晾一晾他,于是当没看到,挥挥手让小孩儿们操练起来。
演武场上热火朝天,只有明意,不是被对面掀翻在地就是被一拳挥在脸前。
李曳给小孩儿们重新排了排队列,单单把明意拉出来,“你来和我对打。”
明意头摇的飞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哎呦!”
同修比划都是点到即止,长老大人他虽然背着一只手却是真打啊!
小胖子揉揉肩膀,苦着脸扎好架子,李曳很快又挥了一拳过来,明意一偏头,诶?躲过了!
李曳半弓着背收回拳,笑了笑,“这不是挺好的么。”
明意被夸奖一句,有了几分信心,认真起来。嘿咻嘿咻几招下来,虽然做不到出招攻击,但好歹没再挨打。
李曳不时还要看看其他人,指点两句,他背着身却像比其他人多了一双眼睛,招招都冲明意面门上来,小孩儿练得起劲,咬着牙躲闪,还试图能出上几招。
李曳看他们都是不服输的模样,跟着起劲儿,待到一个个精疲力竭,终于肯放人散课。
有人直接就地躺下,有人相互搀扶着往演武场外走。明意看看身边正喘粗气的明言,又看看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李曳,腾腾站起来去追李曳。
“长老!”
李曳回头,挑眉看着小孩儿踉踉跄跄跑过来,“怎么了?”
明意涨红了小圆脸,却很有规矩地站好,向李曳行了拱手礼,“明意愚笨,多谢长老指教。”
李曳抬手,想掐一把明意肉乎乎的腮帮子,最终却只是弯下身,把小孩儿凌乱的发带整理好,拍了拍他肩膀。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很好。”
明意眼睛亮起来,“真的?”
东风拂过,吹得人心头泛痒,好似有千百个好念头从胸口那里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让人不由期待起日升月落、四季更迭。
李曳看着明意的眼眸,惊异于少年人独有的澄澈希冀。
许多年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那似乎也是个春日,因为灵根受损,剑冢里神兵利器都试了个遍,竟没有一个肯供他驱使。
他坐在六断轩檐下,认命一样把头枕在那个儒雅端正的男人膝上,语气却自若如常,“师公,我以后只能用木棍打架了,是不是很丢脸啊?”
那个男人把李曳扶坐起来,理了理发带,温声说,“能拥有取之即用的武器也是很好的事情,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李曳,你很好。”
对坐的人早已不在。李曳觉得自己好像转圈圈一样,忽然坐在他原本的位置,长成他那般年纪。李曳看向对侧,明意还在等自己的回答。
于是李曳对着眼前的人点点头,“真的。”
……
李曳溜达回天辰阁时,林欢澄也正对着木桩练拳脚。
李曳贼头贼脑躲在人身后偷袭,被利落地掀翻在地。
他索性枕着双臂躺好,草尖戳着他脊背,透出一股绵绵的凉意。
“平日都是晨练,今天怎么改傍晚了?”
林欢澄眨眨眼睛,“晌午吃多了。”
李曳失笑,开始盘算下次煮面是不是少放些面?又或者别拿点心,直接做一碟糖山楂?
他一心小意殷勤,那头还有个人在兢兢业业。
“而且,我想了想。我会受伤,是因为近年只专注剑法心法,在拳脚功夫上有所懈怠。”
“所以,打算继续勤学苦练,力图不要受伤?”
李曳起身,木桩插进泥土的地方微微出现了裂痕,被拍了几下就开始摇晃。
“这木桩能经得住你练多久?不出今日就得重新插。”他抱个拳算是邀请,“掌门不嫌弃的话,我陪着过几招。”
林掌门颔首。
李曳扎了个马步,握起拳等林欢澄出招,谁知她不慌不忙摆摆手。
“慢着。”
李曳歪歪脑袋,“不必担心,我挺抗揍的,你尽管招呼。”
林欢澄顾自取出几枚戒指戴上手指,细白指节上一片金光闪闪,镶嵌的宝石更是流光溢彩,让人怎么看怎么眼熟。
李曳快步走过来,轻拍她手腕,“这戒指戴两个玩玩便罢了。戴满十个手指灵力就被完全压制了,你还如何视物?”
“无妨,我耳力尚可。”
李曳笑了一声,“那我也不好趁人之危。”
他哗啦啦隔空取来几个戒指,呲着白牙往手指上套。
两个人珠光宝气地动起手。掌风交错时,李曳觉得自己被骗了。
她不是耳力尚可,她是耳力极佳!
自己轻微的动作从未逃过她耳朵,一招一式都被稳稳挡住。几个来回后,李曳心知迎面打不过,刻意收敛起呼吸,侧身过去捉她肩膀。
人还没碰到,反而在擦身时被她一手扣住手腕,一手锁上脖颈。两人脊背相贴,李曳竟一点动弹不得!
李曳感知着膕窝已被她一脚抵住,心知有人特意不让他单膝着地丢了面子,于是心安理得给自己找台阶。
“一百八十招。”
林欢澄把人松开,默默叹气。
李曳一边取戒指,一边大言不惭,“你确实退步了。”
从前他根本过不了一百招。
林欢澄深以为然,“是我懈怠,日后须得勤加练习。”
李曳看她手上已经取下了戒指,双眼却还是空洞无神,随手薅了根木桩上的干草在她脸前晃了晃。
“有没有可能是我进步了?”
林欢澄回忆了一下方才交手的场景,索性抿唇不语。
李曳看她没有回应,反倒乐了,“你要不直接说没有呢?”
他心念一动,又添了一句。
“从今起,我日日来给你作陪?打我总比打木桩有趣。”
林欢澄回了神,皱起眉来,“授课辛苦,你不会累吗?”
李曳斜在木桩上,唇角笑意不减,“那你不累吗?”一日睡不到三个时辰。
林欢澄微微摇摇头,“不累啊。我执掌仙门,能囿于案牍,不必因为祸事四起而奔走,已是幸事。”
那是我杞人忧天了!李曳气结。
看他一言不发,林欢澄顾自说下去,“李曳,母亲当年是有意将长风仙门交托于你的。若是……”
李曳眼神一暗。
她沉静少言,又最有一副洒脱个性。虽然天赋过人,可师父从来只盼她能不受拘束畅游人间,才会特意在她本应板正叫做“林澄”的名字中间硬挤进去一个“欢”字。
当日仙盟因为金石散岌岌可危,外方山上众位长老随时准备身先士卒,她又实在年幼,师父交托的令牌不过是期望长风仙门能够留存于世,继续除魔卫道。
在那之后的第一个十年里,仙盟曾有过不少闲言碎语。他想不通,明明是自己先人一步占尽她父母的疼爱,为了那一块小小的令牌,倒成了他宽厚大度她坐享其成。
于是第二个十年里他下了山。
他在红尘里游历的逍遥恣意,刻意不去想她或许孤独又冷清。
她实在太好,待人接物耐心周到,仙门之中许多修士受她照拂后便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于是她的种种传闻便粉饰成了绯色逸闻:千山派的老古董与她一见如故,慕容世家少艾公子对她见之忘俗。
她处事严谨又不失公允,桩桩公案和一柄长剑垒成不倒威望,终于仙门小报再没有她只言片语,人人把她当作至高明月,恨不能供奉案头。
李曳不过旁观,也只敢旁观。
流言蜚语于她如无物,那么现在旧事重提,不论原因为何,都不是好事!
李曳觉得面门发烫,涌来一阵怒气。
若是什么?若是我反悔了,你现在就会心甘情愿把掌门令牌丢给我?
林欢澄语气平缓:“若是你能和我一同修补残书旧籍,或许我能早睡一些。”
为了防止门人断章取义导致意外,仙盟约定记录古旧术法的残卷只能由掌门保管。
原来是说这个。
李曳捂着脸,在指缝间看见她眼神沉静,“近日事忙,我有些困乏。”
“哦,原来知道累啊。”李曳心头松快不少,“那我要额外补贴,补录残卷很消耗灵力的,我要双倍。”
给钱容易,但音姑娘会举着算盘在身边念咒语:这么一大笔钱属于额外支出我很难记账而且公私不能混用你想都不要想从自己的掌门月俸挪用这只会让我的账目更加雪上加霜!
林掌门几不可见地微微挑下眉,“不是干了不少坏事?用些灵力当做抵债。”
李曳瞪大眼睛,“我只是烧了厨房,没干别的啊?”
想起草庐、药圃和风寒数日弟子们的林掌门凝固了一瞬,“你把厨房烧了?”
李曳点头又摇头,“烧了,但是修好了。”
林欢澄闭了闭眼睛,“李曳,药圃的仙草重新长出来之前,你要一直同我一起修补残卷。”
李曳闭了闭眼睛,“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
没跑路,休假期间太困了睡了一个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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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