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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左女士下班，左元枫敲门叫上温北聆一同去商场。
穿着姐姐给的长裙下楼，裙摆略有些长，她要拎着裙摆才不至于踩到裙子摔跤。
每一步都极为小心翼翼，生怕再摔下楼去。
温北聆快她好多步，一身黑色的休闲装，露单肩的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皮衣，再戴上黑色鸭舌帽，靠在楼下的墙上等着她。
从楼上往下看，她像她在杂志里看到的模特，更像一只靠墙的黑猫。
好酷。
这个词在左元枫心中冒出。
跳下最后一个台阶，“姐姐真好看。”
她的靠近让温北聆抬起了眸子，淡淡的仿佛散发幽蓝色的冷光。
对待警惕心极强的猫咪，左元枫背着手尽量展现出自己最无害亲和的一面。
鸭舌帽下的眼睛只看了她一眼。
温北聆起身，像只冷傲的猫咪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
左元枫感到脸颊上肌肉酸疼，笑容逐渐消失。
【老婆，我被冷暴力了。】
讲了一大堆这个继姐的不是，恨不得立马给这位继姐定罪。
【脸好臭，不过看在她等我的面上，就当她是个哑巴好了。】
女友回她消息的速度很快，【宝宝，有我呢。】
【嗯嗯，老婆最好了。】左元枫发了个两只卡通猫咪互相抱抱的表情包。【晚上聊。】
收起了手机，她皱起鼻子在温北聆背后扮了个鬼脸。
似感到不对的温北聆手里紧握着手机回头。
她立马变了副面孔，眯着眼睛笑着。
拎着裙摆小跑跟上，左元枫眼睛扫到了温北聆亮着的手机屏幕，乖巧歪着头，“姐姐，跟谁聊呢。”
对方熄掉手机屏幕，收回包里，不屑于回答她问题似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走了。
左元枫内心告诉自己：“她就是个哑巴。”
怎么能和哑巴置气呢。
坐上了车，到达商场门口。
左女士早已等候多时，下车左元枫就挽着母亲的手，“妈妈~晚上吃火锅好不好。”
“小枫，你衣服哪来的？”左妈妈可谓是好奇，眼睛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孩子。
“姐姐的。”
“北聆和小枫感情真好啊。”
左元枫回头看了温北聆一眼，脸冷冰冰的，“还可以吧，姐姐帮我洗头，受伤了还帮我上药，可温柔了。”
左女士眼睛明亮，“欸，是吗。”
“是的是的。”左元枫冲着温北聆一笑，那张脸愈加阴沉。
明明做的很好啊，却不承认自己做的好事。
难不成喜欢听批评，抖M？
不死心的左元枫，超大声，“有姐姐好幸福！”
温北聆上前一步，是对着左母说的，而她的眼睛却看向傻乐呵的左元枫，“你们逛，不用管我。”
“北聆……”左母想要抓住继女的手臂。
她走的很快，进了商场自行坐扶梯到楼上。
左元枫垫着脚尖，臭脸姐该不会是觉得她们勉强陪她逛商场，主动让出空间让她和母亲一起逛吧。
“妈妈，你到一家奶茶店等我们，我去找姐姐。”
“好。”
左元枫追了上去，上了二楼左右看了眼，不知温北聆是留在二楼还是继续上三楼了，她只能先绕一圈每家店都看一眼。
在一家内衣专卖店找到了温北聆，她松了口气。
气呼呼的走了进去，站在门外的店员一只手拦住了她，“抱歉小姐，店里不再接客，已经被里面的小姐包下。”
“温北聆！”左元枫模样引人注目，穿的黑裙更显高贵，像富家大小姐。
不过更像里面那位的女朋友。
店员心里惴惴不安，用对讲机跟里面的店员讲清楚情况，而她们讲的都被那位包下整个店的小姐听到。
温北聆漫不经心逛着，对着店员说：“让她进来。”
围在温北聆身旁的女店员点头哈腰，小跑到门外不好意思的陪笑着，“小姐请进。”
左元枫回了个礼貌的笑，缓缓走进。
穿着的是细高跟，刚买的，不是太合脚，后脚跟感觉磨出了水泡。
忍着痛跟在温北聆身旁。
场面有些尴尬。
看到架子上挂着的一套非常性感的内衣和内裤，想起上星期她送的，指出，“姐姐很喜欢这种款式呢，我上次送你的也喜欢吗？”
不清楚两人是何种关系的店员，猜测大概是情侣，眼睛转了一圈，“小姐是看中这套情趣内衣了吗？送女友肯定喜欢。”
左元枫眨巴眼，她听到了什么。“送给女友的？”
女店员十分热情，“是啊。”
她抬眸看向了温北聆，对方嫌恶的皱紧了眉，离她远了些。
脸颊染了桃红色，左元枫拼命摆手，“我不知道……我看到姐姐包里的内裤……我以为姐姐喜欢这种。”
温北聆瞥了她一眼，“你是想让我回去？”
左元枫大口呼气，点点头，“嗯。”
突然觉得这店里好热，用手扇了下风。
对方递来了一套情趣内衣裤，和上次她送给她差不多款式的到她手中，“穿上。”
左元枫脑子“嗡”的一声。
手中的玩意烫手，薄薄的一层布料穿了就和没穿一样。
温北聆要比她还要更过分，至少她给她选的是能穿的。
她给她的这个……
“开什么玩笑。”左元枫要把内衣裤给挂上。
漫不经心的女生没有目的的逛着，嘴里冷淡一句，“不行，那就算了，我们两可还没有扯平。”
听了这话，左元枫挂衣服的动作停顿，脸颊烫红。
她露出了个讨好的笑，“买回去，我回去再穿。”
温北聆给了她一个你觉得可能吗的眼神，充满了恶趣味，是只坏猫。
人模人样的，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又不是故意的。
理亏在她，左元枫深呼吸了口气，“那我换了姐姐就要跟我一起回去。”
对方没有说话，尽情的挑选着心意的内衣。
“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左元枫又羞又燥，穿着的高跟鞋踩在地板清脆的响。
后脚跟那里已经被磨红了，温北聆只是不经意瞥了眼，便收回眼神。
不久，左元枫夹着双臂出来，和刚才如出一辙，要不是手中拿着换下的内衣裤真就看不出来。
可肌肤上的轻薄感是本人能体验出来的，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她现在穿着情趣内衣。
脸要比进去时还要红上几分，低着头。
店员很有眼力见的拿了袋子给左元枫，上前询问，“还合适吗？”
左元枫抬头，望向了温北聆侧脸，只能往好处想，幸好温北聆没有提不能穿着裙子出来。
接过袋子，嗯了声，说了声谢。
“我们算两清了吧，和我回去吧。”左元枫把换下来的内衣裤装进袋子里。
温北聆狭长眼眸轻扫她一眼，走到收银台前付了钱。
左元枫深深松了口气，给妈妈发了消息，母亲报了奶茶店的名字。
前脚跟着走出去，继姐又走到了一家鞋店。
后脚跟那里磨的没知觉，她只想早点回到奶茶店坐着喝奶茶休息，“姐姐，不是要跟着我回去了吗，你想要买鞋子吗？”
高冷继姐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无奈，她也只好跟着走进去。
这家鞋店是高档品牌，价格上万元。
“你坐下。”温北聆说着。
“啊？”左元枫没有明白这继姐的脑回路，傻愣愣跟在身后。
对方翻了个白眼，从柜子上拿了双铮亮的黑皮鞋，对着她比划了下，“搭配裙子还算合适。”
把她当模特了。
还是……
隐隐觉得这继姐不会那么好心。
“姐姐喜欢？”左元枫说。
一只手拎着鞋一只手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倒沙发上坐下。
温北聆蹲下脱掉她的鞋，冲着她翻白眼。
把皮鞋换到她的脚上，舒适度大大的提升，踩着的好似棉花，紧紧包裹着她的脚又不会觉得很夹脚。
左元枫脑子还是恍恍惚惚。
意识到了什么，久久才从她嘴里吐出，“谢谢姐姐。”
温北聆低着头认真为她穿鞋，不愿回她一个字。
没人说话，就只剩下店里播放的轻音乐，显得安静。
撑着手臂，垂下眼眸看到的是继姐头顶戴着的鸭舌帽，看起来冷冰冰的一个人其实内心细腻又温柔。
她会想温北聆到底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脚受伤的？
然后又想到让她破费为她花这么多钱买鞋子，感觉欠了她好多。
左元枫深呼吸了口气，捏紧手指，“姐姐，裙子我回去洗了还给你，价钱我查过了，太过昂贵，我不能要。”
“不用，我不差这点钱。”温北聆掌心压在她穿着鞋的脚上。“而且我不想穿别人穿过的衣裳。”
“你这样让我心里很有负担的。”左元枫昂起脑袋。“那我就当是姐姐送给我的见面礼，我们是一家人。”
静了会儿，温北聆手动压下鸭舌帽，站起了身，背对着这个继妹，“谁和你是一家人。”
声音淹没在背景音乐里。
问了最想问的，“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左元枫眨巴了下眼，回过神，鞋子已经穿好，还听到了姐姐说的那句话，“我和姐姐是家人呀，我妈妈也是你妈妈，不是因为你生病了我们才陪着你逛商场，而是我们约好了要一起逛商场所以逛商场。”
她上前牵住了温北聆的一只手，“有姐姐陪着，想必我不会再孤独。”
温北聆红着眼眶，甩也甩不开继妹的手，只能说一句，“你好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