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佳把对[那两个人]的事情的惊奇给收了回来,他好像更关注学姐这边,听到他妈说beta的男老师之后学姐的脸色缓缓地变得不对劲了,瞬时觉得:难道真被他妈给说中了?
“我们班有个男的、beta,也让人觉得挺恶心的。”
他把几个字眼拆开来停顿的说,一点点把关键词男的和beta挨上他妈妈说的老师。是下意识的想让学姐别觉得意外,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遇到过这种玩意儿。所以他说完也就没在意,转而在想他的老师给他整理他落下的功课,觉得他们人都还蛮好的。很温柔,那一张疲惫的又担心的脸,让他觉得温暖。
“他还留在你们班?”
“呃?……嗯。”
他想他的,他爹妈却被他这一句紧张和怒火一下子都上来了。许阳也几乎被他这句话说得一下子回过神来以同样的表情盯着他看“哪一个?”那三个人都一副大有[我现在就去收拾他]的烈焰从背后然燃烧起黑火乌压压的一片。
看起来是有点好笑,但是实则想起来,碰到过这种事情的席景佳确实是很让人担心的,学姐觉得,那个传言应该是真的没有错了。
讨人厌的beta满大街都是,现在窗外的黄昏都要褪却了,她只是因为自己是在自己的地盘所以才没有那么的害怕。大概也和她面前的这几位外来客人与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和心思是不一样的关系吧。没有太在意她,很自然的让人觉得有些……舒服?轻松。
席俊说到他和学校交涉过几次,第一次是席景佳出事之后当警方调查出来那几个alpha都是席景佳本身就要入的学校的学生的时候他当时就想换学校了。太不安全了,但席景佳就像是要死磕在上面一样。他的儿子,在这之前从小到大就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好像千般事物、看到什么都有趣,他经常会脑子一热就在一件事上和人磨在一起一磨就忘记了时间。他和父母的关系很好,可是席俊和景秋的工作时间很长,除非自己请假,否则不存在休息天,早上他们各自上班上学,晚上除了要一起吃饭的约定,双休日的时候他大都是自己过的。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席俊觉得,席景佳在某些方面实际上和他们很疏远,因为很独立,所以觉得疏远。所以这件事情上面,席俊选择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他的选择。当然景秋的话就是完全的支持了,怎么可以让人欺负了就逃走呢?太憋屈了。
当学校给他的结论是警方那边要保护未成年人所以不能够透露个人信息的时候,席俊掐着桌子边缘差点没有掀翻了,因为这样他铁定要进去坐三个月,有景秋的前车之鉴,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席景佳留着一个人。他一脚磴在桌脚,回头冷漠的丢下一句,“没注意,吓到你了?”
等到席景佳入学的时候,他按照席景佳拿到的alpha的名录,以来接席景佳放学为名,在门口数下来发现,这个学校的alpha学生一个没少。这意味着,那几个人全都被从警察局放出来了,还被放回了和受害者同一个学校。他当时就震惊了。学校是不能够相信的了。什么走道教室公共场所各处的监控设备和可以相信的老师们,全部没有任何的价值。这一切都是温和的、孱弱的、子在暴力施展开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的,只是负责看着的。
他们那个年代但凡性别分化就会直接退学,但是到了席景佳这一代的初期,还出现过omega突然进入发情期感染了alpha结果当着所有人的面交合和的新闻。那时候网上还能够搜索到四周围着一群beta在嘲笑围观、举着手机拍摄,好像围观春天肆无忌怛交合的猫狗,起哄又骂出无比龌龊的话来,孜孜不倦……他们怎么会看得那么的激动?好像恨不得都去掺一脚但又觉得很脏只好在那里不断地喊着,比那边更加**迭起。让人总搞不清楚,到底吠的谁是狗。
虽说也有人默默的……走开了。
其实说来beta能嘲笑alpha和omega的,只有没有无法控制的发情期而已。不过听说——[嘘、小声点,听说他们是万年发情期呀~所以平时吧、平均下来也就不大行的样子——所以连后代都要交给别人。]
这话席俊和景秋少年那时候经常故意说来气死那些整天躲在监视器窃听器和路过的beta。
所以他们怎么可能把席景佳的事情全部都交给beta呢?
接下来席俊就没有再对交涉有什么期待了。要说期待,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席景佳说他的老师们待他很温柔,以及——他想起来自己少年时候那个冲动的后果里,有个看起来总是兴趣缺缺的监控室beta,在他的那个凌厉的领导现场指挥之下小声对意识不清的自己说[没事的,有解决办法],那个人同时还在安慰景秋。用的是一种浑厚的、懒散的,天塌下来好像都只会抬头看天说着[塌下来了啊,真有这一天啊],这样的口吻的家伙。
好像那个家伙有一次在走道与他路过的时候自己没看见他只是低头走路,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手臂,他刚要回头,对方却率先说着[不好意思啊,没撞疼你吧]。那时候旁边的人好像还在说着,alpha没事的啦~
只是突然间觉得有点期待了而已。随即回到现实又是一个深渊。之后与学校的接触他只是来表达一下他的不满,以及之后他会一直关注着学校的,[……我和我伴侣都是。]
席景佳和学姐的表情一直都在变化。
他们不可思议“为什么beta会那么的大胆?”是说他们正大光明的做这种事情。要是是在家里,席景佳肯定直接说的是[她敢就这么的调戏你?]然后他能比划出来他妈又要炸了的样子。但是他看看学姐对面阵营,他注意到小花的一直都没有说话,还一会儿、就在她们两个震惊到不可思议终于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小花终于插上了嘴“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们私下一直都会说——”席景佳和学姐在看着他,眼睛看得他说不出来。“他们虽然都不敢做,但是都会想。”他难堪似的把眼睛撇开了一点。他也是beta,只要他是beta,这事情就好像和他也有关系一样。
可是没想这时候管家女士却声音清亮地站在他们的身后说“是的,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与小花全然不同,她站得笔直,笔直得甚至矗立、傲然。眼神直视坚定,毫不躲闪。这一刻的她看起来高大,像一块正要向他压下来的——
“她好像纪念碑啊。”许阳忽然打断了这股压力。席景佳转头“纪念碑……?”
“是小时候、还没上学呢,教养院带大家去看的那个纪念碑?”席景佳又回头去看说这句话的学姐。
小花象像是被拯救了似的回过神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这才想起来:“我都忘了你们小时候也是beta……”
“教养院带你们去?”席景佳看看他妈,结果发现他妈除了和他一样的表情还多了点[知道这么多有什么用]的表情,这种事情就该快点掠过,对面的这个小子提这个烦死了。
小花冒了个“你……”迟疑地看着席景佳。
他只好解释“我小时候没进过教养院,我从小就是在我爸妈身边长大的。”
小花听说了这新鲜的事情双手一合兴高采烈地和他解释起来了他们都见过的那个纪念碑。
前因后果把小学时候的历史课都讲了一遍,说到一句“……那是一块纪念大家和平相处的纪念碑……”的时候管家女士看起来不光是先前的沉重的、巨大了,她看起来像是一块硕大的积雨云,阴沉沉的。
和平相处的科普现场在这个时刻被提起,显得诡异了起来。
这里在说的是暴力与侵犯、受到伤害无法得到正视,受伤的人相互聚在一起期待着能够找到一个解决的方式。
“警察局和学校也不会再有什么可行方案的,说出来的话能不能信也是个问题,与其听他们报告不如我们自己在这里来把话说开了。”
席俊说到一半就被学姐给打断了,“明明早上人就跑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安保监控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连那个小女孩都是报警了才找到的。昨天的商场监控设施哪怕没有更新警察也到得很快的……”
[omega的监控系统能听得到声音吗?]忽然景秋以极其细微得只有alpah和omega的声音刺穿而来的询问,现场突然一片寂静,小花眨了一下眼睛却没看明白他们几个人四目相对在做什么?然后他看见学姐朝着身后招了一下手,管家女士一只手按在学姐的椅子把手上,低身附耳过来,“把声音和画面监控关掉,只留信息素监控就好了。”
那严肃的女人不置可否地看着她,古怪里面透着不可思议。学姐抬手覆在她落在自己椅子把手上的手背上,眼睛清明皎洁。她皱着眉头在环顾了一下四周,只好起身去隔壁拿起电话按下了监控专用号码。
这一会儿的时间,席俊向学姐道了谢。这事情还是席景佳事后才告诉他的,那时候其实席景佳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在他被四周盯上的时候忽然有omega的信息素冒出来搅了局。景秋这才有心思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儿,然后得出的结论是:要是自家的儿子是alpha,大概会很喜欢这种类型。反正比起上门儿婿,眼前的这个要顺眼多了。她怕,但只是害怕信息素,她应对的反应还挺快,能立刻同意自己的关闭视听监控的要求也是有胆量。也有眼光吧。不对,想自己这种时刻都会炸的毛病自己都控制不了,这女孩儿会不会胆子太大了一点?
管家女士朝她又附耳过来告知已经确定关闭了之后,她的眼睛明亮的看到了景秋的脸上微微点了点头。
“行吧”景秋说话直接了当,“有人藏着那两个小畜生。据我所知,那是个高层的beta。”
这里谁小时候都是beta,大家现在都清楚不过了。
beta的高层几乎就是指能够直接对alpha和omega监控和下指令的一部分人。其中包括对已知的alpha和omega,以及alpha和omega的后备役——也就是分化期之前的beta,对于分化期之后的beta的管理反倒是很松懈,所以这些管理人员的权力也不大。相比起来管理,对beta、他们更像是一群号召者,出了问题只要都归结到alpha和omega的缘由上就好了,beta们很容易接受这种结论的。
而对于已知的和预备役的alpha和omega的监控,最直接的能够接触到的就是实验室开发部还有教养院的负责人。alpha的工作基本不是实验室就是技术开发部门,omega通常没有工作而且长期都处于孕育阶段,远程住宅监控就很容易。其实还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像席景佳许阳学姐他们这种在校期间的,但学校是一个公开的环境,监控自然要更加的严厉,虽说大家都混在一起,但反而会变成监控最严厉的地方,这点学姐拿捏得非常的稳当,“实验开发和教养院。”
景秋、席俊、还有许阳先后被点中了。
景秋指指许阳,“这个东西是怎么到我们家的你知道的吧?”。这家伙每天跟着自家儿子一起上下学,有眼珠子的应该都猜到,所以她跳过了问她知不知道他住他们这儿这件事。
她是指哪方面的?学姐顿了一下。席景佳的身上有许阳的标记这点她闻得出来,许阳未成年,所以是指许阳因为标记所以直接当上门儿婿这件事情吗?学姐是不知道许阳家的事情的,否则她想到的就不是自己上门而是被迫收养走程序这点。但其实还有一个在beta间流传的很多的,说的就是前一阵子omega被袭击事件指的就是席景佳,这时候许阳的突出就更加证明了之后标记成型而且并没有被去除,beta闻不出席景佳身上标记的味道所以只能用乱猜的。可是未成年标记通常都会被用技术手段去除的,这就让很多beta揣测当时根本就不是袭击,而是自愿的。
每当学姐擦肩而过的遇上因为这种看法而对席景佳流露出来下流眼光的beta的时候,她的胃里都一阵反,恶心得屏住呼吸快速的走过去,觉得空气都脏,她知道他们一定在回头,又看向了她。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的omega会是自愿的。都是信息素的错。她厌憎又恐惧,怕的就是身不由己的悲愤。
“是他赖上的吗?”这一句景秋顿时听的蒙住了,没忍得住一记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忍住了才憋了一句“你真有意思”出来。“眼光不错。”
被这么一夸,学姐的脸上忽而一热,忍不住低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席俊看景秋开心就觉得心情有点好,他接上话解释给她听,“他的父母过世了,现在已经被收养到我们的名下了。”
噢,是带上铭牌了的。学姐了解了。说来自己分化的时候父母也不在了,如果也被标记了的话,而对方父母都建在,也是有可能被收养的吧。alpha的父母会是怎么样的呢?她看看席景佳的父母。虽然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但……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挺好,她的心里头冒出来小花的模样,她不置可否地端起茶杯,才发现里头装的是席景佳给他带过来的那杯,真是好甜啊。
所以话头转过来“本来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教养院却突然跑出来和我们抢人。不光是这样,我们后来才反应过来,教养院来的那个人的身上有昨天那两个牲口的味道。”
“你是说是,警察找不到他们是因为他们被、你说的那个教养院的那个人藏起来了吗?”学姐吃了一惊。她现在一头雾水,其中缘由一概不知,只知道一个结果。中间她还没来得及想就被迫直接跳过。[为什么?]可景秋他们没有讲的意思,她不敢问,这事情连着许阳的私事肯定也就连着席景佳的私事,席景佳面对各种流言从来都不讲,他肯定是不想要说的。但是她的心里有底了,就是他们刚才提到的[那两个人]了。
“他们为什么要被藏起来?”他们望过去的时候发现学姐在思索着,眼神有些凝滞,好像不在这个地方。她的记忆里——“他们以前做什么都不掩饰的。”她告诉他们,她有一度为了搞清楚学校的每一个alpha和omega而亲自去接触那些人。omega很难找,所以她干脆从alpha入手。“那时候我也是刚入学。”
她是在十四岁性别分化的,比席景佳早了一年多,所以在初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习惯自己是个omega了。管家女士第一次遇到这个小女孩、在给她安排的这个住处门口等着她的时候,觉得她真的是非常的小,就是个小小的女孩儿。也可能是因为管家女士都是非常的高大的关系,在她的眼中,这个女孩看起来就更加的小了。是个孩子,就应该是个还需要被牵着手才不会担心被人骗走的女孩儿。
此刻,管家女士高大的身躯就站在她的身侧,她坐着,抬起头来要看她的时候就让她想到那时候她小小的样子,头发还没有留得那么的长。小女孩是精瘦的,眼睛大大骨头硬硬的干干瘦瘦。而现在的她,身子柔软又风韵。她怎样都无法将这样一个孩子与安排她来的人对她说的:[要特别注意她们的发情期,叮嘱她们使用抑制剂。她们随时可能受孕,但是规定她们也享有少年保护条例,在高中毕业之前不可以与alpha有接触。毕竟、她们的受孕率是百分之百的,一旦被受孕标记,那么就很难找到处理的方式了。]
几代之前,到了分化期就会被剥夺上学的权利的那些人她都历历在目。就好像她现在眼前的席景佳的父母应该就是那一代的。然后,管家女士把视线落到了他们之中的席景佳,他的事情[她们]都知道。如果他也是由管家照顾的omega的话,那那个照顾他的管家是一定要受到处分的。——为了维护一个平和。
还有管家说:[就是因为他没有被安排专职的管家才会出这种事情的]。不过他的父母可能不会太在意,毕竟他们是omega和alpha啊。
可她发觉,正在与身边人交谈的席景佳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甚至似乎,他完全没有受到他的标记对象的牵制。
他的眼睛注视着学姐说话时候的脸,宁静又凝重,“你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去?”
小花突然眨了眼“是啊,她那时候好胆大!真的吓死我了……”他好像还在惊魂未定,然后才说到“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他们相互看向了对方,眼眸中似是都回想起了当时,可是他们没有说,只是眼中有怀念和难忘。
席景佳喝了口水,温柔的等待这个温柔的时刻过去。
“我是从上学第一天的自我介绍就说了我是omega的。因为这样我会变得很明显,我只要出现所有人都会注意到我的四周,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找过我麻烦。但是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招惹一些他们觉得可能是omega的普通学生。”
学姐说她那时候也去找了那些女孩儿,可是没有人承认自己是omega,“她们还让我不要再来找她们了,因为那样会让人觉得她们是omega。她们……想要安静的过完整个高中生活。”当那些女孩们这么一说,她也就知道了。
beta的生活是疯的,因为他们没有后果,要说□□,他们远比alpah和omega更加放纵,他们喜欢阳光一样闪闪发亮挥霍的充满热情的生活,理所当然地在光天化日里疯。
席景佳听到这里忽然点名了小花“那还真是,整天围着omega转,全校的人都没有不知道你的。”他笑,只是觉得真有趣,对面却急了,“我没有那么乱来的。”
结果对面的一个个脸上熟悉的挂着明白的神情、不熟悉的觉得骗人的吧。他辩解的时候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偷看了一眼学姐,又立马只盯着自己面前的杯子看,却不端起来。学姐倒是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小花的手紧张得在发抖。
“可是我回到学校之后没发现他们怎么样。”席景佳很仔细的在回想他找许阳的那段时间,他也一个个去找过了。他只感受到他们知道他在找人,在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与他保持着距离。只有许阳不住的在撩拨他似的释放着信息素,告诉他自己的所在。
"那时候的他们怕再惹麻烦。但很快的,他们就又不怕了。"就是和学姐一起去商场甜品店那一次,学姐找他也就是想说自己感觉到了alpha的试探。在座的人都知道他在说这天。“这又是为什么?”他顿了一下,自顾自的回答到“因为那两个家伙又找上了他们,他们知道自己的盾牌又稳回来了。”
在黑暗中,那个女人喘息着从床上爬起来。她手撑在床头柜上的时候推到了什么,摔在地上发出咯啦的声音。那个东西滚动着,一直滚到了浴室门口,从磨砂玻璃的浴室门里头透出来的光隐约照出了这个东西的轮廓,这东西也停了下来。然后那女人的赤足走过这个小东西拉开了浴室的门,里头的光亮随着热气把它彻底照清楚了——是个用过的注射器。
那女人伸手揽住了正在洗澡的那个男人的脖子,吻了他。
“都说了alpha更带劲儿了。”她好像哄骗一样的说。
可是那个男人只是在一个吻之后揽着她的腰注视着她告诉她“我还是喜欢omega,你也该试试omega。”他说到这儿惋惜地叹了口气把脑袋抵在他面前的女人的肩膀,上看起来好像很丢人的哭“可惜她死了,居然自己烧死了自己。我又弄不死她。”他埋在肩头的眼神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从怜悯变得冷漠了,“她们看起来那么柔弱,却怎么都弄不死,简直就是天赐的。”
什么天赐的。那女人眉头皱起,声音也淡漠了下去无精打采的说“那个alpha也挺可惜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年轻的。”
“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他伸手捏着她的鼻子晃了晃,她娇俏的把他的手推开,踮着脚,又吻了上去。此时的她和实验室监视屏幕前毅然挺立的站姿完全不同,她像一株藤蔓,缠绕着,贴附着,粘连着,那男人也一点不像在教养院里面和善可亲的温柔模样、眼睛里有抖擞的凶光。
在他们的凌乱的床上,被褥里还有喘息的声音,手臂上有注射器留下的痕迹,似乎已经动弹不得。
他看起来分明就是个alpha。
而在这屋子的地下室里头,就好像是冰箱里面的储备粮一样,还有喘息声……一声……一声……一声……一声……血脉在咆哮,可是抑制剂控制着他们,以及骨髓里头刻着的、没办法对beta女人动手的印记。他原本觉得陪女人玩没怎么样,可是这个女人把他给了她的男人。原本以为的陪玩、现在变成了被当作玩具随便带着给别人玩。小时候,在他还没有分化的时候,好像是幼儿园的时候,他因为很听话所以从教养老师那里得到了一个玩具,他兴高采烈马不停蹄的跑去找他最好的朋友拉着他对他说:[我们一起玩~]
啊,他想起来了。不是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嘛。他曾经也是一个beta……
那些人需要这种控制的享受,他们无法自拔地享受着对于强过自己的人的控制权。
而那些比他们[强]的受控制的人,却从中发现了臣服之后获得的自由。那是自他们的身份资料被盖上印章之后就永远失去的东西。
黑暗里的野兽暗骂着,操,眼睛在黑暗里迷茫又凶狠,像喝醉了的在夜晚的街上疯得没力气的beta一样咒天骂地。“等天亮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等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