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我是咒胎九相图的母亲 > 第28章 独居山中的兄弟(二合一)

这年夏天格外炎热。

烈日当头,山间凉爽的微风也吹不散心底燥意。

木屋内,锅灶上热气袅袅,晕过时透有一郎薄荷绿的眼瞳。他眨眨眼,睫毛扫开热雾,额上汗水滑落,心不在焉切食材,思绪早就飘到窗外。

太慢了。

无一郎打水还没回来。

取水的溪流离家一刻钟脚程,而他弟弟无一郎出门足有一个时辰。

时透有一郎心下不安,万般猜测滑过,手下动作逐渐变慢。刀刃半陷萝卜皮表,停住不动。

发生了什么?

兄弟俩人长于山野,一草一木熟得不能再熟,不可能迷路。他所忧心的是——无一郎善良过剩,好奇心旺盛,容易被表象蒙蔽。

难道又遇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满嘴谎言哄骗他们去当剑士的女人。

还是——

锅中水沸腾起来,咕噜噜上涌。时透有一郎想得入神,一时不察滚水飞溅而来,手背刺痛。动作一乱,刀刃切过左手指腹。

刚洗净的白胖萝卜被横刀砍成两段,案板上滴落几抹艳丽的红。

伤口不浅,但时透有一郎等不下去,没心思处理。草草在衣摆上蹭去血珠,熄灭柴火迎着烈日出门,寻找迟迟未归的弟弟。

树上蝉鸣一声长过一声,两只乌鸦伫立枝头,躲在叶影下互相梳理羽毛。

屋内人匆匆经过,乌鸦停下动作,其中一只展开鸟羽飞上天,远远缀在后面。

时透有一郎步伐急促,心如擂鼓,边找边喊弟弟的名字。

等口舌干燥,才听到半坡枝木后送回的应答。

弟弟无一郎声音在坡下响起,脚步声渐进。

他放下心,面色微缓,笑容还来不及绽放,忧心转为薄怒,眉头狠狠皱起。

还有一道脚步声!

时透有一郎跑下坡,拨开枝木的动静不小。无一郎回应后,注意力又被别的吸引走,完全没有发现哥哥已近到身前。

无一郎手提木桶,迁就身边人走得极慢。

时透有一郎视线扫过弟弟转到那人身上。

那是一个女人,手扶在无一郎肩膀,脚步踉跄。她头戴幕篱,隔着纱幕身影朦胧,黑底和服上的红梅婉约展露艳色。轻纱长至脚踝,右脚足袋渗出几抹暗红。

无一郎脊背挺直,单薄的臂膀借她支撑身体,眉眼带笑,正与她说着什么。

时透有一郎走近,终于听清,弟弟唤她‘红谷夫人’。

微风拂过,撩起一角轻纱,露出一张陌生、美丽的面孔。

时透有一郎一怔。

白玉微瑕,眼覆黑纱。

她看不见。

女人转头,鬓边花簪流苏轻荡。明明是目盲之人,时透有一郎却觉得她的视线滑过垂纱准确落在身上。女人神情微讶,停住脚步,轻声提醒无一郎。

“无一郎。”

“我听到脚步声了,是你刚提到的哥哥吗?”

红谷取下幕篱,双手交握置于腹部,朝时透有一郎颔首。

无一郎这时才注意到前路的哥哥,眼睛一亮,下意识想迎过去。但脑中倏地想起前不久的争执,顿时僵住,双脚如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最后,他只讷讷唤了一声‘哥哥’,声音微不可闻,垂头盯着脚下地面不再言语。

乌鸦停在高处枝头,将两兄弟古怪的气氛,尽收眼底。

因哥哥对天音夫人的敌视,两人闹得不愉快,互相置气,家中气氛越来越压抑。今天无一郎终于受不了,借打水的理由出来透气,遇到了红谷。

她伤了脚,坐在路边石头上。

走近了,他才注意到红谷穿着打扮,气质高贵,让人十分有距离,与这片萧瑟避世的山林格格不入。

无一郎知道哥哥不喜欢他乱发善心,随意招惹麻烦。本就心中忐忑,这下更觉得红谷难以接近,脚步一转,准备绕开。

红谷听到动静,转过头。无一郎所有的顾虑,在看到她失明的双目时止住。

与外表截然不同,她实际温柔又和善,讶异了下未语先笑,眨眼消弭掉无一郎的戒心。

她确实不是这的人,在山中迷路又伤了脚,正是孤立无援。

无一郎几番犹豫,最终决定带她回去。他不是医师,家中世代以砍樵为生,却也存了一些治伤的草药。

这座山人烟稀少,距离最近城镇步行要两个时辰,红谷独自一人又受了伤,无一郎没法置之不理。

就算跟哥哥再吵一架,他也要做。

无一郎暗下决心,因吵架一直积压在心里的郁气在这一刻催发,变成不管不顾的勇气。

只不过,临到哥哥跟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啪的一下散去。哥哥面带冷意站在面前,无一郎还是有些惧了。

哥哥生气了。

如他所想,时透有一郎眉头紧皱,目光从一脸紧张的弟弟转到静等在旁的红谷,得到一个疑惑的笑容后猛地转回自家弟弟身上。

“回家。”他上前一把拉住弟弟胳膊,没再多看红谷一眼,粗暴扯着人便要离开。

红谷右手没了依靠,身形晃了晃差点摔倒,险险站稳。

无一郎回过神,转头见此情况,咬牙用力扯下哥哥的手推开人,挣脱出来。

“你别拉我!”他丢下木桶,半满的水溢出来些许。跑回去扶住人,望向哥哥的目光中透着股不忿和委屈,“夫人受伤了,我只是想要帮助她。”

无一郎情急之下不管不顾,时透有一郎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闻言,眼中怒意积聚,“你懂什么?!你为什么一直施舍你无聊的善心!你有这个条件吗?家里是什么情况?之前你被山下人骗走钱的教训还不够吗?!”

时透有一郎拳头紧攥,耐心跌至谷底,因为自己的弟弟。先前的担忧和夏日的烦闷让他情绪激荡起来,火气一股脑冲上头。

为什么就是说不通,之前遇到那个女人是这样,现在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也是这样。

他的弟弟无一郎总是在无用的地方展现自己善良,天真又可笑。

“你知道她什么来历吗?她哪里看着像会来这里的人?!”有一郎手指红谷考究的穿着,神情难看。

哪怕衣摆沾上些许沙土,也不掩其华贵的事实,与他们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这种只会生活在大都市浅草,过着地主老爷一样生活的人会单独出现在这?别开玩笑了!

时透有一郎骂完弟弟,见他梗着脖子不说话,转头对准红谷,言辞毫不留情,“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来这么做什么,我们两个穷小孩没什么值得你图谋的,请你自己离开,我们帮不了你。”

说完,他再一次用所剩不多的耐心去拉低头不语的弟弟。

啪——

手被大力拍开,力道比之前更大,正巧打在时透有一郎受伤的那只手上。

“……不要,不要。不要!”

无一郎红着眼,不解、委屈等等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十分抵触,“父亲说过——如果人互相帮助,最后都会回馈到自己身上,不理解的是哥哥你!”

他护着红谷,张开手臂,瘦弱的身躯挡在前面。

“夫人是我决定帮助的,你不用管!”

父亲死后,兄弟俩相依为命。长兄如父,哪怕时透有一郎与他是前后脚出生的同胞兄弟,就算意见相左,他也从没有反抗过哥哥。

唯一一次争执,还是因为哥哥用十分无礼的方式驱赶走天音夫人,两人大吵一架后便不再说话。

现在是第二次。

正面反抗哥哥,他又紧张又难过。很多话在沸腾的情绪下,哽在喉咙几欲喷涌而出。但他知道说出来了会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硬生生忍住,咬着唇沉默和哥哥对峙。

他与哥哥理念截然相反。原先还不明显,待两人独自生活后,才隐约展露头角。模模糊糊缠绕心头,积压、累积直到最近矛盾愈发尖锐,砰的一下爆发。

时透有一郎捂着泛红的手背,指尖刺痛。还未愈合伤口再一次淌出血,他理智啪得一下断开。

“你跟父亲一样!完全看不懂情况!我真的是非常后悔,你怎么会是我——唔。”怒意之下,他几乎要口不择言,刺痛家人的话马上脱口而出,被一只手挡了回去。

红谷不顾腿伤,大步过来轻捂住他的嘴。大概是牵扯到伤口,柳眉微蹙,语气却依然平和温柔。

“嘘。”

红谷看不见时透有一郎的表情,察觉掌下人呼吸好像滞了一瞬,松开手。指腹轻点在他唇上,力道很轻,却让竖起尖刺的话收了回去。

“有些话,不能对最爱的人说。”

“会后悔的。”

*

“红谷夫人,这个可以吗?”无一郎从家中翻出储藏的药草,递给红谷,“需要我帮忙吗?”

红谷褪去足袋,右脚踝不只因为扭伤红肿,还有一道不浅的伤口。血液虽然凝固,伤口不再出血,可在她瓷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尤为严重。

红谷忍痛摸索着摁了几个位置,闻言侧首,“我自己可以,谢谢无一郎。”

她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其实不严重。

只是......

这药草的味道闻起来不对。

红谷笑着接过,没有拒绝,只又要了将药草捣碎的工具。

被夸奖的无一郎兴冲冲去找东西。

锅灶旁做饭的有时透一郎注意身后动静,眼神扫过干巴巴不知道放多久的药草,没说什么,将食材放进已经沸腾的锅中。

时透有一郎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冷静下来后,刚才吵架时差点脱口而出的锋锐话语、过激的情绪,无一不让他后怕。

最终还是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了家门。

因为......她是个孕妇。

之前对峙时红谷腰身被幕篱挡住,直到人走近了,他才发现微隆起的小腹。

眼盲受伤,再加这重身份,他再冷漠也无法无动于衷。

但——

时透有一郎目光越过木窗凝在远方天幕上,良久才收回视线,淡淡开口:“敷完药就请您离开吧。”

无用的善心和莽撞行事容易招致祸端,在父母离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时透有一郎比弟弟更早一步明白这个家的脆弱。

房梁压在俩兄弟肩头,正摇摇欲坠。为了活下去,他们需要比常人更加努力、警惕。

时透有一郎声音不大,跑去后院的无一郎听不到。红谷耳力很好,听得一清二楚,她点头,“嗯,我等会就会离开,不会多打扰。”

她从这个半大少年言语中听出了不加掩饰的防备,知道时透有一郎不喜欢她,十分识趣。

得到保证,时透有一郎搅拌汤水的手一顿,喉咙滚了滚,故作无意道:“那药草治不了腿伤。”

红谷一愣,她以为时透有一郎对她如此排斥,就算知道也不会提醒,没想到——

她唇角带上笑,“谢谢你,有一郎。”

时透有一郎身体一僵,语气羞恼,“我跟你没那么熟!”

明明刚认识没多久,这女人就亲昵呼唤他们的名字,没有分寸!

红谷摸透了几分他性子,没有再逗人,生怕人炸毛,现在就把她扫地出门。

短暂交谈结束,无一郎抱着石杵和石臼进来。他见父亲用过,寻着记忆在被遗忘的角落翻出捣药工具。

跑到一半,注意到上面已经落满灰尘,脚步急急一转换了个方向,噔噔噔跑去水缸旁蹲下清洗。等确认洗干净,才递给红谷。

考虑到红谷目盲,他将石臼放在她手边。

红谷谢过,没有直接捣药,示意无一郎伸出手。

无一郎疑惑‘啊’了一声,连忙把手上残留的水渍在衣服上蹭去。

红谷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荷包,放到他手心。

“这是奖励给无一郎的。”

无一郎一愣,低头打开,里面装着一颗颗滚圆的糖果。

“不、不不,我不能收。”无一郎回过神,连忙摇头,想把糖果还回去。

红谷直接塞了一颗糖果进他的嘴,“乖孩子应该有奖励。”

橘子的酸甜在口腔中炸开。

父亲还在时,偶尔会从山下小镇带回金平糖,他曾以为那已经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

身后动静时透有一郎听得清楚,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自家弟弟自告奋勇要帮人捣药,还喋喋不休描述母亲生前养的那丛花时开口打断。

“无一郎,柴不够了。”

“哦。”无一郎应得不情不愿,把糖果小心放在自己被褥旁,出了门。

红谷将药草捣碎敷在伤处,取下发间的梅花簪,掀起衣袍下摆。里衣布料柔软脆弱,花簪可轻易刺破,她撕扯下一截,用其代替纱布缠上脚踝。

动作熟练连贯,完全看不出目盲的痕迹。

她用了些力,以求固定有些脱位的关节。只是她穿着不大方便,又护着肚子,弯腰的动作显得有几分艰难,缠了几次一直松松垮垮。

正在她打算放弃时,握在手里的布条被扯走,面前有人蹲下,默不作声替她包扎。

“明知道这不是治脚伤的,为什么还要用?”

时透有一郎已经将汤煮好,转头见红谷动作不便,忍了会实在看不下去。

他十分不解,那捆药草是父亲还在时采的,放了多久还有没有用不提。但肯定治不好她的伤,可能还会雪上加霜。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语气温柔,“不影响,我用了,无一郎会开心。”

时透有一郎闭嘴不再说话,加快速度三两下缠好。他退开准备起身,一只手轻拍在肩头,他动作一顿,抬眸。

右手被握住抬起,一个纸包塞进手心。

红谷手指竖在唇边,压低声音,“嘘,这是只给有一郎的,一个人偷偷吃掉哦。”

手上分量不重,外面包着一层油纸,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他嗅到了甜味。

时透有一郎手指颤了颤,嘴巴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屋外脚步声传来。动作比思绪更快一步,他飞快退开半步起身,把纸包一把塞进米缸里盖好盖子。

下意识做完,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这时候无一郎哼哧哼哧抱着柴禾进来,容不得他反悔,只得回到锅灶前,指挥弟弟加柴。

无一郎瘪嘴往灶下一看,里面木柴还未燃尽,至少煮完这顿饭绰绰有余。他反应过来,哥哥故意惩罚他,咬牙闷闷不乐。

兄弟俩的小矛盾没影响到红谷,她动了动脚踝,在兄弟俩煮好饭时突然开口,“谢谢你们的照顾,我该走了。”

时透有一郎盛饭的手一顿。

无一郎惊讶出声,连忙道:“这么着急吗?您的脚伤没问题了吗?我们煮了您的饭,吃完再离开吧。”

他试图挽留。

兄弟俩生活在这片山中,平常就彼此相伴,偶尔下山以柴禾换钱财,少见外人。红谷给他的印象非常好,短短时间他已经从红谷口中窥见外面广袤世界的一角,忍不住心生向往。

他本就还处于好玩好动的年龄,没哥哥有一郎沉稳,放下碗筷大着胆子扯了下红谷衣袖,想让人再留一会。

红谷失笑,在无一郎的帮助下起身,“我的同伴要来接我了,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以后会有机会的。”

很快。

无一郎找了根棍子,把外皮用柴刀磨得光滑,再一次开口问道:“真的不需要我送您吗?”

她看不见,脚受了伤,身体还不方便,着实让人放不下心。

红谷摇头,拿上幕篱握紧木棍,身体借力往门外走。

站在门口的时透有一郎侧过身,让出路,幕篱上的轻纱拂过他手臂。

屋外烈日依旧炙热,几缕微风掠过。红谷刚走出木屋,脚步一顿,叶响蝉鸣中隐约夹杂远处野兽咆哮的声音。

这时身旁传来响动,红谷精准辨认出来人,“怎么了?有一郎。”

时透有一郎默不作声,看向天幕。目光所及之处,黑色屏障碎裂开,消散在空气中,前方山林中有道影子极快掠过。

他眯起眼,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想看得再清楚些,温热的掌心盖住他眼睛。

身侧人俯身贴在他耳边,尾音上扬带着古怪的意味,“原来你能看得见啊。”

时透有一郎身体一僵,只听耳边声音继续道:“好孩子,看见不一定是好事。不过,你很有天赋。”

“下次见,有一郎”

遮去视野的手移开,画面再一次清晰,天幕中痕迹早已消失不见,仿佛先前看到的景象是错觉一般。

再回神,红谷已笑着跟弟弟无一郎挥手告别,戴上幕篱拄着棍子离开。

有一郎确信自己刚刚不曾听错,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林间。

他有天赋?

是指他可以看到那些丑陋的东西吗?

去找无一郎途中,他便注意到那个漆黑的、像一口大锅扣下的罩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本能觉得危险。

等发现弟弟无一郎就在黑色屏障不远处,一无所觉。他又急又怕,尤其无一郎还领着奇怪的人。

这个来历成谜的女人也就能骗骗他无知的弟弟,时透有一郎对红谷警惕警惕再警惕,现在证明他是对的。

答案揭晓后,他消去了沉重的情绪,反而有种心落到实处的安定。

他不愿意承认红谷给他触动很大,但想到米缸里藏的东西,心间不自觉涌起热意。

原来这是天赋吗?

“哥哥,你在干什么?吃饭了!”

无一郎心思简单,在失望过后很快恢复过来,盛好饭,呼唤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哥哥。

时透有一郎收起心底的万般思绪,回头依然冷着一张脸,没给自己冒失的弟弟多好脸色,“吃完饭,把被你翻得乱七八糟的后院整理好。”

无一郎鼓起脸,气得转头不看他。

时透有一郎眼睛扫过被弟弟随意丢在地上的柴禾,眉头紧紧一皱正要开口,却注意到掉在角落的梅花簪。

是红谷遗落的。

他捡起飞快转身,外面早已经没有了红谷的身影。

红谷离开后,兄弟俩又恢复之前互不搭理的状态,互相心里憋着气。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床都铺得远远的,背过身不看对方。

跟以往每一个夜晚一样,陪伴他们入睡的只有蝉鸣和风吹过树叶的轻响。

只是平静很快被打破。

鬼来了。

耶耶耶,来了来了,新的一卷。时透兄弟,我的意难平。

【目前可公开情报】

姓名:红谷(曾用名神篱香雪)

年龄:女人的秘密(时间过去三十多年临近大正,自己想象)

仇人:脑花(出生)

身世:曾经的神女

喜好:骗人(bushi)

能力:①吞噬咒灵②抽取灵魂③海神之力④影子⑤血鬼术(疑似和血液有关?)等等

档案待补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8章 独居山中的兄弟(二合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