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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归·死亡免上无 第6章 左眼球·一夜情·

作者:常俞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4-28 17:02:26 来源:文学城

雨水把墓土泡成了血粥。

谢安野的军靴陷在泥泞里,每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雨幕,照亮被撬开的棺材——空荡荡的丝绒内衬上,只余几缕黏连着碎肉的头发,散发着福尔马林与腐臭的混合气味。

“东南方,三百米。”耳机里传来顾秋的电子音,“热源信号两个,尸体应该还在转运中。”

谢安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舌尖尝到铁锈味。那不是雨水的味道,是三个小时前潇故深掐着他脖子时,犬齿刺破他口腔内壁留下的血腥记忆。

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想起潇故深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具尸体要是落到STilY手里,我就把你砌进水泥柱。”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谢安野看到了那两个穿雨衣的身影。

他们拖着裹尸袋在松林间穿行,袋子底部渗出的液体在泥地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像一条正在蜕皮的蛇。

谢安野的枪装了消音器。第一颗子弹穿透拖尸者的膝盖,第二颗击中另一人的肩膀。惨叫声被雷声吞没,他踩着倒下的躯体,匕首抵住幸存者的喉结:“尸体卖给谁?”

“殡...殡仪馆...”那人咳着血沫,“西区老教堂...今晚拍卖...”

裹尸袋的拉链卡着碎肉。谢安野用刀尖挑开,手电光照出一张泡胀的脸——言殊知的尸体。本该躺在棺材里的人此刻眼球外凸,嘴唇被粗线缝成微笑的弧度,颈动脉处有个Y形解剖缝合口。

“他们取走了什么?”谢安野的刀尖沿着缝合线游走。

“不...不知道...我们只负责转运...”

谢安野拧断了那人的脖子。尸体很轻,轻得不正常,像是被掏空了内脏。他摸索着言殊知的腹腔,果然触到不自然的填充物——毒贩常用的运货方式,把尸体变成运输工具。

西区老教堂的彩窗透出诡谲的紫光。谢安野从侧门潜入时,地下室的拍卖会正进行到**。穿貂皮的女人举着23号牌,竞拍一具被制成标本的少女尸体,少女的胸腔被改造成展示柜,里面摆满晶莹的毒品。

“压轴拍品!”主持人掀开红布,“前STilY首席技术官言殊知先生!经过特殊处理,完美保留生前容貌!”

谢安野的瞳孔骤缩。展台上的言殊知尸体穿着笔挺西装,仿佛只是睡着了。但他知道那套西装下藏着什么——能证明潇故深屠杀STilY全员的芯片,就嵌在尸体的臼齿里。

“起价五十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谢安野绕到后台,打晕了看守的保安。停尸间里摆着十几个裹尸袋,腐臭与香水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他找到标着“言殊知”的袋子,刚拉开拉链,后脑就被枪管抵住。

“找到你要的玩具了吗?”潇故深的声音比雨水还冷。

谢安野缓慢转身。潇故深的黑西装被雨浸透,左臂不自然地抽搐着,袖口隐约露出注射痕迹。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原本深褐的瞳孔现在泛着不自然的金色,像被植入某种机械装置。

“你被控制了。”谢安野的指尖悄悄移向腰间的解毒剂。

潇故深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谢安野耳朵射入身后的尸体,腐肉溅在两人脸上。“芯片不在牙齿里。”他机械地说,“他们挖了他的眼睛。”

谢安野这才注意到言殊知的左眼是义眼。他刚要伸手去取,潇故深却猛地将他按在停尸台上。冰冷的金属台面贴着谢安野的后颈,他看见潇故深瞳孔深处的金光正在扩散。

“STilY在我脑子里植入了东西。”潇故深的声音突然变得破碎,“它让我...看见幻象...言殊知还活着...”

谢安野趁机将解毒剂扎入潇故深颈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他翻身掏枪,却看见潇故深太阳穴暴起的青筋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纳米级的控制芯片正在与血管融合。

拍卖会的喧闹声突然变成尖叫。谢安野从门缝看见穿防弹衣的特警冲入会场——是STilY的清道夫小队。他必须立刻做出选择:取走义眼里的证据,或者带着被控制的潇故深逃离。

“杀了我。”潇故深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芯片在控制我的运动中枢...我快撑不住了...”

谢安野的枪口在潇故深胸口和言殊知的义眼之间游移。就在这时,展台上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晚上好,两位。”言殊知的尸体发出电子合成音,义眼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他生前的模样,“猜猜谁在操控这具尸体?”

谢安野的子弹精准命中义眼。芯片碎裂的瞬间,整个地下室的灯光变成了血红色。潇故深突然剧烈痉挛,七窍流出掺着金属颗粒的血。

“芯片...是假的...”他跪倒在地,“真的在...我的...”

谢安野撕开潇故深的衬衫,发现他心口处有个新鲜的缝合伤口。当他用匕首挑开缝线时,一颗沾血的微型芯片掉了出来。

警笛声响彻雨夜。谢安野拖着半昏迷的潇故深从下水道逃离时,摸到对方口袋里有个硬物——言殊知真正的左眼球,泡在防腐液里。

“你早就拿到了证据。”谢安野将眼球对着月光,看见虹膜上刻着微小的STilY标志,“为什么还要来?”

潇故深的金色瞳孔渐渐恢复成褐色。他咳出一口带着芯片碎片的血,露出谢安野熟悉的讥笑:“来看你为我杀人的样子。”

下水道的老鼠啃咬着他们身后的血迹。谢安野知道,这场寻尸之旅才刚刚开始。

下水道的腐臭味像实体一样粘在皮肤上。

谢安野拖着潇故深穿过半米深的污水,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口袋里的那颗眼球在玻璃瓶中晃动。言殊知最后的“礼物”——浸泡在防腐液中的左眼,虹膜上刻着的STilY标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再走两百米有个检修口。”潇故深的声音虚弱但清醒,他靠在谢安野肩上,血从鼻孔不断滴落,“清道夫不会追到那里。”

谢安野没问他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五年来,潇故深像蜘蛛一样在南城地下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每条暗道、每个黑市据点都在他脑子里刻着三维地图。但现在,这张地图正在被某种东西侵蚀——那些被取出的纳米芯片在潇故深大脑里留下了烧灼般的痕迹。

检修口外是废弃屠宰场的冷藏库。生锈的肉钩上挂着几具被剥皮的动物尸体,谢安野却闻到更复杂的气味——人类的**气息。

“欢迎来到尸体高速公路。”潇故深抹了把脸上的血,指向角落里盖着防水布的隆起物,“南城三分之一的失踪人口最后都成了运输工具。”

谢安野掀开防水布。三具尸体整齐排列,腹腔被掏空填满透明包装的蓝色药丸,咽喉处缝着微型追踪器。最年轻的那具尸体右手缺了三根手指——谢安野认出这是上个月失踪的警校学员。

“太平间俱乐部的新玩法。”潇故深用匕首挑开一具尸体的眼皮,露出浑浊的角膜,“他们把情报刻在晶状体上,用尸体当邮差。”

冷藏库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谢安野的枪口瞬间对准声源,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举着解剖刀。

“我猜你们需要专业的尸语者。”女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灰色瞳孔像两粒冰冻的水银,“顾秋说你们找到了言殊知的眼睛,但不知道怎么看。”

谢安野的扳机扣到一半被潇故深按住。“秦霜,STilY的前首席法医。”他的手指在谢安野腕间摩挲出密码,【危险但有用】。

秦霜的解剖室藏在冷库深处。荧光灯下,十几个玻璃罐里漂浮着不同的人体器官,每个都贴着标签。她戴上橡胶手套,将言殊知的眼球放入扫描仪,屏幕上立刻闪现出加密数据流。

“视网膜密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需要**验证。”

谢安野还没反应过来,秦霜的解剖刀已经划过潇故深的手掌。鲜血滴在眼球上,虹膜突然展开像花瓣一样,露出里面的微型投影装置。

全息影像在空气中凝结成言殊知的脸。“恭喜找到我的小礼物,潇先生。”影像露出病态的微笑,“但你真的以为芯片里是屠杀证据?那不过是开胃菜。”

投影切换成地下建筑平面图,标注着【太平间俱乐部-终极游戏场】。潇故深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太阳穴上的血管凸起如蚯蚓。

“这地方...”他抓住解剖台边缘,“我来过...”

秦霜的针筒精准扎进潇故深颈部。镇定剂推入的瞬间,谢安野看到她的白大褂下露出枪套——STilY特制的9毫米“寡妇制造者”。

“他的海马体有灼伤痕迹。”秦霜收起针筒,“纳米芯片在溶解前烧掉了部分记忆。有趣的是...”她突然贴近谢安野,身上的福尔马林味刺得人眼睛发疼,“被刻意遗忘的往往是最重要的。”

冷藏库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谢安野掀开窗帘一角,看见三辆黑色SUV堵住了出口,穿战术背心的男人正在布置红外警报器。

“清道夫比预期快了十七分钟。”秦霜打开解剖台下的暗格,露出向下的楼梯,“带他走密道,我去引开他们。”

谢安野背起昏迷的潇故深,却在楼梯口停下。“为什么帮我们?”

秦霜正在往尸体里塞□□,闻言抬头露出诡异的微笑:“因为言殊知也挖走了我一只眼睛。”她撩起左额的金发,露出空洞的眼窝,“而我喜欢收集仇家的眼球。”

地下通道比下水道更脏。

腐臭味。

雨水像冰冷的针,刺进谢安野的脖颈。

他蹲在废弃屠宰场对面的屋顶,望远镜里映出消防车闪烁的蓝光。秦霜的□□把整个冷藏库炸上了天,但直觉告诉他,那个独眼女法医绝不会这么容易死。

“骨头商人住在码头区第七仓库。”潇故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微弱的电流杂音,“但入口不在正门。”

谢安野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雨夜中消散。三小时前,当潇故深说出那个名字时,他后颈的汗毛就竖了起来——骨头商人,南城黑市最神秘的尸体贩子,据说他能让死人开口说话。

“你确定记忆可靠?”谢安野低声问,“那些纳米芯片——”

“烧掉的是最近三个月的记忆。”潇故深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锋利,“但我清楚地记得,去年十二月,我们追查过一批失踪的医学院标本,最后线索就断在骨头商人那里。”

谢安野眯起眼睛。那次行动档案他读过七遍,记录显示潇故深单独执行了最终突袭,带回的只有半页被血浸透的笔录。第二天,负责验尸的法医就失踪了。

雨势渐大。谢安野收起望远镜,顺着消防梯滑到巷子里。黑色风衣融入夜色,只有靴子踩碎水洼的声响暴露行踪。转过三个街角后,他看到了靠在摩托车上的潇故深——黑衣黑裤,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指间夹着的烟在雨中明明灭灭。

“警察封锁了所有主干道。”潇故深扔给他一个头盔,“我们走下水道。”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被雨声掩盖。谢安野搂住潇故深的腰,隔着湿透的衬衫摸到对方紧绷的肌肉。自从芯片被取出后,潇故深的体温就一直偏高,像台过载的机器。

下水道入口藏在垃圾转运站背后。潇故深撬开锈蚀的铁栅栏,霉味混合着腐臭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照出墙壁上诡异的记号——用荧光粉画的箭头,每隔十米就有一个。

“骨头商人的欢迎仪式。”潇故深冷笑,“跟着走,别碰任何东西。”

谢安野的靴底黏着潮湿的苔藓。下水道分支像迷宫,但荧光箭头始终指向同一个方向。经过第三个岔路口时,他注意到墙角堆着几个裹尸袋,拉链缝里渗出暗红液体。

“诱饵。”潇故深头也不回,“袋子里是触发式毒气弹。”

手电筒突然照到一具挂在管道上的尸体——穿着警服,胸腔被掏空,肋骨向外翻折成花瓣状。谢安野认出这是上周失踪的缉毒警,他的名牌还别在血迹斑斑的制服上。

“到了。”潇故深停下脚步。

前方是一扇嵌在混凝土里的铁门,门把手做成人类脊椎的形状。门楣上钉着一块生锈的铜牌:【第七仓库-非请莫入】。

潇故深从口袋里掏出那片刻着坐标的骨头,塞进门缝上的凹槽。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铁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灯火通明的空间。

谢安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两百平米的仓库里,整齐排列着数十具直立的人体标本。有老人,有孩童,甚至还有孕妇,每具都被特殊工艺处理得栩栩如生。他们的胸腔被透明亚克力板覆盖,露出里面精心排列的器官——不是人类的,而是各种精密机械装置。

“欢迎光临我的博物馆。”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两颗玻璃珠,“潇先生,谢先生,我等你们很久了。”

骨头商人比传闻中年轻,四十出头的样子,举手投足带着大学教授般的儒雅。但谢安野注意到他的手套下露出金属光泽——那是一双仿生义肢。

“言殊知的杰作。”骨头商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微笑着摘下手套,露出精密机械构造的手指,“三年前那场爆炸后,我不得不换了百分之六十的身体部件。”

潇故深的枪已经抵在骨头商人太阳穴上:“记忆传输是怎么回事?”

“别急。”骨头商人轻轻推开枪管,走向最近的一具标本,“先看看这个。”

他按下标本基座上的按钮,标本的机械心脏开始跳动,同时张开嘴发出电子音:“坐标北纬32°04',东经118°46',深度15米,密码740825。”

谢安野的血液瞬间冻结——这是三个月前被暗杀的市长的声音。

“人体是最好的信息载体。”骨头商人抚摸着标本的脸,“声带、骨骼、甚至牙齿,都能存储数据。言殊知只是把这个技术推向了极致——他发现了在神经突触中保存意识的方法。”

“那些失踪的尸体...”谢安野突然明白了。

“都在这里。”骨头商人张开双臂,“他们的大脑被改造成生物硬盘,存储着言殊知毕生的研究成果。而最珍贵的那部分...”他指向仓库尽头的保险柜,“保存在一个特殊容器里。”

潇故深已经冲到保险柜前。那是个两米高的圆柱形装置,表面布满生物传感器。透过玻璃窗口,能看到里面漂浮着一个完整的人类大脑,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

“这是...”

“言殊知的备用大脑。”骨头商人露出病态的微笑,“他死前三个月做的克隆备份,记忆更新到死亡前72小时。”

谢安野的耳机突然传来顾秋急促的声音:“警察正在包围码头区!STilY的人混在里面!”

几乎同时,仓库的警报器尖叫起来。骨头商人脸色大变,冲向控制台按下红色按钮。所有标本突然睁开眼睛,机械器官运转发出嗡鸣。

“你们被跟踪了!”他大喊着扔给潇故深一个U盘,“这里有所有标本的解码密钥!现在快走!”

第一颗子弹打碎了谢安野身旁的标本。他翻滚到掩体后,看到穿特警制服的人冲进仓库——但他们持枪的姿势完全是STilY的风格。

潇故深在弹雨中奔向保险柜,手指飞快地输入密码。玻璃罩开启的瞬间,整个仓库的灯光变成血红色。浸泡大脑的液体开始沸腾,一个熟悉的电子音从所有标本口中同时发出:

“游戏继续,潇故深。”

标本们挣脱基座,机械臂弹出锋利的刀刃。谢安野打爆最近一个标本的头,但它的身体仍在移动。骨头商人被三具标本按在墙上,机械手指插进他的眼眶。

“地下室!”他惨叫着一脚踢开某个隐藏开关,“通道在——”

话音戛然而止。一具儿童标本的刀刃穿透了他的喉咙。

骨制芯片在谢安野掌心留下细小的血痕。

他站在太平间后门的雨棚下,盯着芯片上那行被血水晕染的小字。三小时前从火场逃出来后,潇故深突然失踪了,只在摩托车把手上留下这张芯片和半截染血的绷带。

“顾秋,查太平间俱乐部的资料。”谢安野对着耳机低语,眼睛扫视着空荡的街道。雨水冲刷着路面的血迹,将那些暗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耳机里传来键盘敲击声。“资料被加密过,只有零散情报。”顾秋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闻那是个移动的地下赌场,专为权贵服务,每次聚会地点都不同。入场需要特殊邀请函——通常是一具经过处理的尸体。”

谢安野的拇指摩挲着芯片边缘。这枚骨片明显经过特殊处理,在雨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是被人长期把玩过。翻转时,他注意到边缘有几乎不可见的刻痕——不是文字,而是某种地形图的片段。

“帮我比对近期失踪人口报告,重点关注尸体被特殊处理的案件。”

“已经在做了。”顾秋停顿了几秒,“最近三个月有十七起类似案件,但最特别的是上周医学院讲师失踪案——他的尸体昨天被发现时,皮肤被完整剥离,做成了一本精装书的封皮。”

谢安野的胃部紧缩。他想起了骨头商人仓库里那些人体标本,胸腔被改造成展示柜的模样。“死亡时间?”

“诡异就在这里。”顾秋的声音压低,“法医确认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但他已经失踪七天。更奇怪的是,尸体没有任何防腐处理痕迹,却完全没有腐烂。”

雨水顺着谢安野的后颈滑入衣领。他想起言殊知在显示屏上的话——“死亡只是另一种存在形式”。某种冰冷的东西在他脊椎上爬行,仿佛死者的手指。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南郊殡仪馆,凌晨两点。带够筹码。】附件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潇故深被绑在某种金属椅子上,太阳穴贴着电极片。

谢安野的指节发白。他认出了背景里那个标志性的铁架——南郊殡仪馆的老式焚化炉,三年前就该淘汰的型号。

“查到位置了?”顾秋问。

“嗯。”谢安野收起手机,“准备装备,这次可能有生物性威胁。”

“等等,刚收到一份加密档案。”键盘声急促起来,“关于太平间俱乐部的...天啊,他们不是赌尸体,是赌人命。输家的器官会被现摘现卖,赢家则获得延长寿命的资格。”

谢安野的瞳孔收缩:“什么资格?”

“某种基因移植技术...档案里提到‘桑落计划’,说这是言殊知毕生研究的精华,能让富人购买穷人的生命时间。”顾秋倒吸一口气,“还有更可怕的——他们用濒死者的神经突触作为意识传输介质,那些尸体可能都...”

“都是意识载体。”谢安野打断他,“保持通讯,我两小时后到殡仪馆。”

挂断电话,谢安野从腰间抽出手枪,检查弹匣。雨水打在冷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想起潇故深被取出芯片时说的话——“言殊知死前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尸群网络”。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今晚等待他的,可能不止是活着的敌人。

南郊殡仪馆的轮廓在雨夜中若隐若现。这座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建筑像一头蹲伏的巨兽,锈蚀的铁门是它的利齿。谢安野从侧墙翻入时,闻到空气中那股混合了腐臭与消毒水的气味——像是有人试图掩盖死亡,却让死亡变得更加刺鼻。

停尸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诡异的蓝光。谢安野贴着墙壁移动,听见里面传来电子合成的笑声——和骨头商人仓库里言殊知的声音一模一样。

“欢迎下注今晚的特别节目。”言殊知的声音在空旷的停尸房回荡,“赌注是潇故深先生的记忆碎片,奖品则是‘桑落计划’的原始数据。”

谢安野踹开门,枪口指向声源。眼前的场景让他的手指在扳机上凝固——

二十具尸体围坐在停尸台旁,每具都穿着华贵的礼服,戴着各式面具。它们的胸腔被透明材料覆盖,里面的器官浸泡在淡蓝色液体中,随着某种节奏脉动。正中央的金属台上,潇故深被束缚带固定着,头顶悬着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

而主持这场恐怖盛宴的,是一具站在投影仪旁的儿童标本——谢安野认出这是骨头商人仓库里那具会说话的儿童标本。它的机械手指正按在控制台上,玻璃眼珠反射着冷光。

“谢先生迟到了。”标本发出言殊知的声音,“不过正好赶上压轴戏。”

谢安野的子弹打碎了标本的右臂。但它的笑声没有停止,反而通过停尸房的扬声器放大。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所有尸体突然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唱,“尤其是当你面对的不是活人的时候。”

金属台上的潇故深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呈现出不正常的金色,嘴角扭曲成谢安野从未见过的诡异笑容。

“安野...”他的声音里混杂着电子杂音,“帮我...解脱...”

谢安野的枪口微微颤抖。他注意到潇故深的太阳穴上有新鲜的缝合线——有人在他昏迷时又植入了东西。

“游戏规则很简单。”标本举起完好的左臂,投影仪在墙上打出倒计时,“注射器里是改良版‘桑落’制剂,能让宿主成为完美的意识容器。你有三分钟做选择——带走他,他就永远变成言殊知的载体;杀死他,就能得到芯片里的数据坐标。”

谢安野的视线在潇故深和标本之间飞速切换。他注意到标本的胸口有个微型装置正在闪烁——和骨头商人保险柜里那个大脑容器的频率一致。

“你骗不了我。”谢安野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墙角的消防喷淋系统连开三枪,“言殊知的意识根本不在这些尸体里。”

冰冷的水从天花板倾泻而下。被淋湿的尸体们突然开始抽搐,它们的透明胸腔里,那些蓝色液体遇水后迅速变成浑浊的灰色。标本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叫,转身想逃,但谢安野的下一枪精准打碎了它的膝盖。

“骨头商人说过,言殊知的技术怕水。”谢安野踩着积水走向标本,“这些尸体只是幌子,真正的疯狂转动。突然,所有尸体的胸腔同时爆裂,蓝色液体混合着腐烂的内脏喷涌而出。谢安野被气浪掀翻,后脑重重撞在金属柜上。朦胧中,他看见标本爬向潇故深,机械手指伸向那个注射器...

枪声再次响起。标本的头颅炸开,露出里面精密的电子元件。谢安野艰难地转头,看见秦霜站在门口,她手中的“寡妇制造者”还在冒烟。

“下次记得带后援。”她踢开标本的残骸,独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特别是对付这种半机械怪物的时候。”

谢安野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金属台上的潇故深不见了。束缚带被利器割断,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通向焚化炉方向。

“他醒了...”秦霜检查着地上的痕迹,“但不太对劲...”

谢安野冲向焚化炉室。厚重的铁门半开着,里面传出金属碰撞声。当他推开门时,看到的场景让血液冻结——

潇故深站在焚化炉前,手里拿着那个装着绿色液体的注射器。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机械般的金色,太阳穴上的缝合线渗出血珠。更可怕的是,焚化炉里躺着一个人——穿着白西装,金丝眼镜碎了一半,胸口插着解剖刀。

“骨头商人?”谢安野的枪口微微下垂,“他不是已经...”

“这是个克隆体。”潇故深的声音完全变成了电子音,“真品三年前就死了。就像我...也早就不是原来的潇故深了。”

秦霜的枪抵在潇故深后心:“放下注射器。”

“太迟了。”潇故深举起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桑落计划’从来不是延长寿命...而是意识永生的技术。言殊知成功了,他把自己上传到了整个尸群网络...”

谢安野注意到潇故深的左手在轻微抽搐——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我在反抗控制”。他悄悄移动位置,挡住秦霜的射击线。

“那为什么要引我们来这里?”谢安野问,同时用手指在腿侧敲击摩斯密码:【准备突袭】。

“因为需要一个完美的载体。”潇故深突然将注射器扎向自己的颈部,“一个同时具备□□强度和神经可塑性的——”

谢安野的子弹精准击碎了注射器。绿色液体溅在焚化炉上,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与此同时,秦霜的解剖刀飞向潇故深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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