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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我认归·死亡免上无 > 第1章 ·囚禁与白兰地·毒药解毒涩·

2025年4月26日,本书开篇。

作者:常俞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

谢安野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阴影,他安静地跪在大理石地面上,仿佛一尊被亵渎的神像。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脆弱的金边,而潇故深的手正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

“喝。”潇故深的声音像一把沾了蜜的刀,他将第三杯威士忌抵在谢安野唇边。

琥珀色的液体因为谢安野轻微的颤抖而泛起波纹,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谢安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alpha的本能让他想要反抗,但五年囚禁生涯已经将他的棱角磨成了圆润的伤口。

他闭上眼睛,任由酒精灼烧他的食道,过敏反应很快让他的脖颈泛起不自然的红疹。

“看看我们南城最年轻的教授,”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晃着香槟杯走近,“现在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突然炸响。

潇故深不知何时已经踹翻了旁边的餐台,水晶杯具在地面绽放成危险的花。

他的手指搭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神阴鸷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周先生,”潇故深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骤降,“我记得令尊上个月刚把私生子接回本家?”他故意在“私生子”三个字上咬了重音,“需要我帮您回忆一下家族丑闻的细节吗?”

当最后一个宾客仓皇逃离后,潇故深脸上的暴戾瞬间褪去。

他单膝跪地,用西装袖口擦拭谢安野嘴角的酒渍,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任务完成。”顾秋从阴影处走出来,指尖转着一枚沾血的子弹,“不过你的小秘书似乎对安野很感兴趣。”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监控死角,“要处理掉吗?”

潇故深没有回答。

他的拇指正摩挲着谢安野手腕上的镣铐痕迹,那些深褐色的疤痕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记录着他这五年犯下的罪。

别墅的浴室里,潇故深把整张脸埋进冰水。抑制剂的药效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却压不住脑海中闪回的画面——谢安野第一次被他铐在床上时,眼睛里熄灭的光。

“潇故深。”浴室门被敲响,谢安野的声音隔着水汽传来,“你是打算在里面泡发霉吗?”

当潇故深裹着浴袍出来时,厨房的暖光灯正勾勒出谢安野清瘦的轮廓。他盯着对方后颈的腺体,那里本该有他的标记,却因为可笑的alpha性别而永远空白。

“喝了。”谢安野推来一杯热牛奶,指尖不小心碰到潇故深的手背,立刻像触电般缩回。这个细微的躲避动作让潇故深的心脏皱缩成一团。

顾秋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查清楚了,宋寒严是THE组织的清道夫。”背景音里有摩托车引擎的轰鸣,“有趣的是,他卧底成你的秘书已经三年了。”

潇故深看向客厅——谢安野正蜷在沙发上看新闻,电视荧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流动。头条赫然是今晚宴会的偷拍照,配文暗示PYT和THE两大组织即将火并。

“明晚老仓库。”潇故深压低声音,“带上你的‘黑麦威士忌’。”

挂断电话后,他发现谢安野正在翻医药箱。酒精棉被粗暴地按在他额头的伤口上,疼得他倒吸冷气。谢安野的动作看似粗暴,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别误会,”谢安野扔掉棉签,“只是嫌血腥味影响我睡眠。”但当他转身时,潇故深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窗外,一轮满月突然被乌云吞没。

凌晨三点十七分,谢安野在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冷汗顺着脊椎滑入腰际。五年了,他还是会梦见那个雨夜——潇故深带着二十个武装分子闯进THE总部,枪管抵着他太阳穴时说的那句:“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囚徒。”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突然晃动,几滴残存的水珠顺着杯壁滚落。谢安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种频率的震动他太熟悉了——地下车库正在交火。

当他赤脚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时,整面落地窗突然被火光映红。爆炸声迟了半秒传来,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谢安野下意识摸向枕下的匕首,却发现武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新鲜的白色洋桔梗。

“醒了?”潇故深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来。他半边脸浸在黑暗里,西装外套沾着硝烟味,右手正在给左臂的枪伤缠绷带。鲜血渗透纱布,在米色地毯上洇出暗红的花。

谢安野闻到了铁锈味里混着的柑香酒气息,alpha的信息素因为受伤而失控地溢散。他的犬齿开始发痒,这是同类相斥的本能反应。“宋寒严干的?”

“小老鼠终于咬人了。”潇故深用牙扯紧绷带,突然轻笑出声,“他以为引爆车库就能杀我,却不知道那批军火早就...”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像是意识到失言。

谢安野的指尖颤了一下。所以这就是潇故深最近频繁外出的原因——PYT在秘密转移军火库。他装作没听见,从医药箱取出凝血酶扔过去:“别死在我房间里。”

潇故深接住药瓶时,指尖擦过他的腕骨。那个瞬间谢安野突然发力,将人狠狠按在墙上,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抵住对方咽喉。“你知道我能徒手拆解二十七种枪械,”他的呼吸喷在潇故深渗血的绷带上,“为什么还敢收走我的武器?”

被压制的人反而笑起来,沾血的手抚上他后颈:“因为今早你蜷在我怀里说梦话的样子...”匕首立刻压出一道血线,潇故深却就着这个姿势凑近他耳畔:“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

顾秋踩着晨光闯进别墅时,正看见谢安野把潇故深按在餐桌上灌牛奶。晨报摊开在旁,头条是《南城大学教授深夜实验室爆炸》,配图里模糊的背影分明是来世夏。

“打扰了。”顾秋故意把军靴踩得咔咔响,将沾血的U盘扔进沙拉碗,“宋寒严的临终遗言。”生菜叶被染红时,谢安野注意到潇故深的表情有一瞬扭曲。

U盘里的视频抖得厉害。画面中宋寒严的右眼已经成了血窟窿,却还在嘶吼:“谢安野...你以为潇故深真的...”子弹突然贯穿他的喉咙,镜头最后定格在一只戴着蛇形戒指的手——那是言殊知的标志。

“有意思。”谢安野关掉视频,“STilY也下场了。”他转身时睡衣领口滑开,露出锁骨下方淡青的针孔。顾秋立刻看向潇故深,后者正用叉子反复戳弄盘中的太阳蛋,蛋黄像血一样漫出来。

当谢安野去厨房煮咖啡时,顾秋突然压低声音:“你还在给他注射抑制剂?”黑麦威士忌的信息素骤然变得辛辣,“强制改变alpha的生理结构,这比囚禁他还要...”

“闭嘴。”潇故深捏弯了餐叉,他的虹膜在阳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竖瞳,“THE的‘桑落计划’已经启动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必须...”

咖啡机运作声戛然而止。两人同时噤声,看着谢安野端着三杯咖啡走出来。他修长的手指在顾秋那杯上方停顿半秒,某种无色粉末从戒指缝隙落进杯中。

“加了两块糖。”谢安野微笑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南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只有潇故深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在微微抽搐——这是他说谎时的习惯动作。

窗外,一架无人机正掠过玫瑰丛。镜头聚焦的刹那,谢安野突然抬头,对着虚空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实时传输到南城白湾中部的一间暗室。

来世夏盯着屏幕里谢安野那个诡异的微笑,指尖轻轻敲击键盘,将画面放大。

“他发现了。”他低声说,嗓音温柔得像在念一首诗,可眼底却冰冷如刃。

身后的门被推开,陆然文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白大褂上沾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瞥了一眼屏幕,轻笑:“谢安野还是这么敏锐。”

“不是敏锐。”来世夏摇头,调出另一段监控——谢安野在厨房下毒的动作被慢放,粉末在灯光下泛着极淡的蓝色,“他是故意的。”

陆然文眯起眼:“他想让我们知道,他还有后手。”

来世夏关掉屏幕,站起身,黑色风衣垂落,遮住了腰间的枪:“潇故深以为自己在掌控一切,可他忘了,谢安野从来不是猎物。”

深夜,谢安野站在别墅的书房里,指尖划过书架上那本《白鲸记》。

他轻轻一推,暗格弹开,里面是一枚微型通讯器。

“确认身份。”通讯器里传来机械化的女声。

“THE-07,桑落。”谢安野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一个被囚禁五年的囚徒。

“指令?”

“启动第二阶段。”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巡逻的保镖身上,“潇故深的军火库坐标已确认,但STilY插手了,我们需要调整计划。”

通讯器沉默几秒,随后传来新的指令:“言殊知的目标是你。”

谢安野冷笑:“我知道。”

他关掉通讯器,将它重新藏好,转身时,却对上了站在门口的潇故深。

潇故深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子弹,眼神晦暗不明。

“睡不着?”他问,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

谢安野神色不变,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你也没睡。”

潇故深轻笑,走近他,指尖抚过他的后颈,感受着谢安野瞬间绷紧的肌肉:“最近你好像很忙。”

“被关久了,总得找点事做。”谢安野啜饮一口酒,语气淡漠。

潇故深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比如,联系THE的人?”

谢安野的眼神终于变了。

空气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谢安野猛地挣开他的手,反手将酒杯砸向他的太阳穴。玻璃碎裂,酒液混着血从潇故深的额角滑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给我注射什么?”谢安野的声音低得可怕,“强制抑制alpha信息素,让我退化成一个任你摆布的Omega?潇故深,你真是疯了。”

潇故深抹了把脸上的血,笑了:“疯的是你,谢安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芯片,丢在桌上。

芯片上,赫然是谢安野与THE的通讯记录。

“你以为我真的信任你?”潇故深的声音冷得像冰,“从你被我带回来的第一天起,你的一切都在我监控之下。”

谢安野盯着芯片,突然也笑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缓缓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刀尖抵上潇故深的喉咙,“你的监控系统,早就被THE黑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瞬间,别墅的警报骤然响起。

窗外,数道黑影翻越围墙,枪声划破夜空。

潇故深眼神一凛,猛地推开谢安野,从腰间拔枪:“STilY的人?”

谢安野冷笑:“不,是来杀你的。”

他话音未落,一枚子弹穿透玻璃,精准地击碎了潇故深手中的枪。

言殊知站在庭院里,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手中的枪还冒着烟。

“晚上好,两位。”他微笑,声音温润如玉,却让人毛骨悚然,“抱歉打扰你们的……家庭纠纷。”

子弹擦过潇故深的侧脸,在墙上炸开一片碎屑。

谢安野没有动,匕首仍抵在潇故深的颈动脉上,眼神冰冷地看向庭院中的言殊知。

“STilY的首领亲自上门,”他轻笑,“我该感到荣幸?”

言殊知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丝帕擦拭镜片,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一场茶会。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谢教授,五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锋利。”

潇故深眯起眼,血顺着额角滑下,染红了他的睫毛。他侧头看向谢安野,嗓音低哑:“你们认识?”

谢安野没回答,只是缓缓收回匕首,转身面向言殊知:“你想要什么?”

言殊知微笑,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我要‘桑落计划’的核心数据。”

空气骤然凝固。

潇故深猛地看向谢安野,眼底翻涌着不可置信:“……你泄露了军火库坐标?”

谢安野依旧没回答,只是盯着言殊知:“STilY什么时候对THE的军火感兴趣了?”

言殊知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惋惜学生的愚钝:“谢安野,别装傻了。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军火。”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别墅四周的阴影里,数十名黑衣人无声现身,枪口统一指向潇故深。

“我要的是——”言殊知微笑,“你。”

枪械上膛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潇故深忽然笑了。

他抬手擦掉脸上的血,姿态从容得仿佛被包围的人不是他。

“言殊知,”他慢悠悠地说,“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话音未落,整栋别墅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红外线瞄准器的红点如鬼火般浮动,言殊知的人瞬间乱了阵脚。

“狙击手?!”有人低吼。

下一秒,玻璃碎裂声、子弹穿透□□的闷响、惨叫声同时炸开!

混乱中,谢安野被人猛地拽住手腕,拖向走廊深处。

“你算计我?”谢安野压低声音,在黑暗中精准地扣住潇故深的手腕。

潇故深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血腥味和柑香酒的冷冽:“彼此彼此。”

地下安全屋内,监控屏幕亮着幽蓝的光。

来世夏坐在控制台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别墅外围的实时画面。

“潇故深的人已经包围了言殊知。”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陆然文说,“但STilY的增援在三分钟后到。”

陆然文靠在墙边,把玩着一支注射器,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你准备帮谁?”

来世夏轻笑:“我看起来像慈善家?”

他按下回车键,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突然切换——南城港口,一艘货轮正在卸货,集装箱上印着THE的徽记。

“桑落计划的真正目标从来不是军火。”来世夏的声音温柔如诗,眼底却冰冷如刃,“是‘伫毒射’。”

陆然文的手指一顿:“……生化武器?”

来世夏微笑:“答对了。”

安全屋的门被猛地踹开!

谢安野站在门口,手中的枪对准来世夏的后脑勺。

“南城白湾中部的卧底,”他冷冷地说,“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来世夏缓缓举起双手,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谢教授,好久不见。”

谢安野的枪纹丝不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被潇故深带走的那天。”来世夏坦然道,“THE的高层早就怀疑你了——一个顶级Alpha,怎么可能甘心被囚禁五年?”

谢安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所以,你们用‘桑落计划’试探我。”他冷笑,“连言殊知都是你们的棋子?”

来世夏还没回答,潇故深的声音突然从谢安野身后传来——

“不,棋手是我。”

谢安野猛地回头!

潇故深站在阴影里,手中握着一枚引爆器。

“你以为THE真的信任你?”他轻声说,“谢安野,你从来都只是……诱饵。”

引爆器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像一只嗜血的眼睛。

谢安野的枪口在潇故深和来世夏之间游移了一秒,最终稳稳指向了潇故深的心脏。

“诱饵?”他轻笑,指尖扣在扳机上,“那你有没有想过,诱饵也可能带着毒?”

地下安全屋的空气凝固到极致。陆然文手中的注射器无声滑落,玻璃碎裂的声响像按下某个开关——

来世夏突然暴起!他旋身踢向谢安野持枪的手腕,同时从袖中甩出三枚薄如蝉翼的刀片。谢安野后仰避开,刀片擦着喉结划过,在墙上钉出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潇故深始终没动。他凝视着谢安野因打斗散开的衣领下露出的锁骨——那里有个极小的黑色纹身:数字07缠绕着一条衔尾蛇。

THE的处刑标记。

“原来如此。”潇故深突然笑了,“你不是桑落的执行者……”他缓缓举起引爆器,“你是清除者。”

南城港口,暴雨倾盆。

言殊知站在集装箱顶端,白衬衫被雨浸透,贴在瘦削的脊背上。他望着远处货轮上THE的徽记在闪电中明灭,对着耳麦轻笑:“找到‘伫毒射’了?”

耳机里传来杂音,接着是顾秋带着喘息的回答:“东西是假的!妈的整艘船都是诱——”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冲天火光中,言殊知看到货轮被拦腰炸断,冲击波掀翻了附近三个泊位的起重机。他摘掉被雨水模糊的眼镜,露出底下那双蛇一般的竖瞳。

“潇故深……”他喃喃自语,“你连自己人都算计?”

安全屋的监控屏幕突然全部亮起,显示着港□□炸的实时画面。

谢安野的枪口终于垂下。

“你炸了THE三个月的军火储备。”他盯着潇故深,“就为了逼我亮底牌?”

潇故深按下引爆器侧面的隐藏按钮,安全屋的金属墙壁突然翻转,露出整面墙的武器架。最中央的玻璃柱里,一支装有幽蓝液体的注射器正在缓缓旋转。

“这才是真正的‘伫毒射’。”他敲了敲玻璃,“至于你……”

话音未落,谢安野突然暴起发难!他单手撑地横扫潇故深下盘,另一只手精准抓住从天花板垂落的应急灯链。电路短路爆出的火花中,来世夏的子弹擦着他原先站立的位置射入墙体。

“陆医生!”谢安野在翻滚中厉喝,“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一直沉默的陆然文突然抬手,麻醉针精准命中来世夏的颈动脉。

潇故深单膝跪地,咳出一口血沫。谢安野那记扫腿让他撞上了武器架,此刻肋骨可能断了两根。

“你什么时候策反了他的医生?”他哑声问。

谢安野从腰间抽出真正的配枪——这把枪的握把底部刻着STilY的蛇形徽记。

“从你第一次给我注射抑制剂开始。”他拉开保险栓,“陆然文发现你在药物里掺了神经毒素……慢性弑神剂,真浪漫啊潇故深。”

暴雨敲打着安全屋的通风管道,像无数冤魂的叩门声。

潇故深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伤口崩裂鲜血淋漓:“所以你假装被囚禁五年,假装爱上我,就为了今天?”

谢安野的枪口纹丝不动:“不。”

他扣下扳机。

子弹穿透潇故深肩膀的瞬间,整面武器墙突然喷射出浓稠的白雾!

“是为了这个。”谢安野在麻醉气体中踉跄跪地,最后看到的是潇故深染血的手捏碎玻璃柱,取出那支蓝色注射器。

“晚安,我的清除者。”

谢安野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睛。

麻醉气体的后遗症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但嗅觉先一步恢复——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柑香酒信息素。

他试图活动手腕,发现被特制合金镣铐锁在手术台上,静脉插着输液管,透明液体正缓慢注入他的血管。

“醒了?”

潇故深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坐在角落的皮质椅子里,白衬衫半敞,肩膀的枪伤草草包扎着,血迹已经干涸成褐色。左手把玩着那支幽蓝的“伫毒射”,右手握着一把□□,枪口随意地垂向地面。

谢安野尝试调动肌肉力量,却发现连指尖都抬不起来。他盯着输液管,突然冷笑:“弑神剂加量了?”

“三倍浓度。”潇故深起身走近,枪管挑起谢安野的下巴,“毕竟你徒手拆过二十七种枪械。”

手术灯的白光里,谢安野看清了对方虹膜的变化——原本深褐的瞳孔此刻泛着诡异的鎏金色,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竖瞳。

“基因改造……”谢安野呼吸一滞,“你用了STilY的‘蜕皮’技术?”

潇故深笑了。他俯身,带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谢安野耳畔:“你策反我的医生时,没查到他曾经是言殊知的搭档吗?”

输液管的液体突然变成淡红色。

谢安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涌进脑海——

五年前雨夜,确实是他先扣动了扳机。子弹穿透潇故深胸口时,对方眼中不是愤怒,而是悲伤。

三个月后他在囚室醒来,手腕的镣铐内衬着天鹅绒。

某个清晨他高烧不退,潇故深把抑制剂换成葡萄糖,却故意让他看见针管标签。

记忆最后定格在昨晚,陆然文将真正的麻醉针藏在指缝,对他比了个“七”的手势——THE清除者的密语。

“想起来了?”潇故深擦掉他额头的冷汗,“你被THE洗脑了整整五年。”

谢安野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他以为的“伪装”和“计划”,全是植入的虚假记忆。真正的桑落计划,是THE用来清除叛逃特工的精神控制程序。

“不可能……”他嘶声道,“我明明记得……”

“你记得的都是我让你记起的。”潇故深突然掀开自己衬衫下摆——腹部有道陈年刀伤,“这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品,谢教授。”

警报声骤然响起!

监控屏显示港口方向升起第二朵蘑菇云,冲击波甚至震碎了安全屋的外层玻璃。

“言殊知果然引爆了备用仓库。”潇故深看了眼屏幕,突然将“伫毒射”扎进谢安野的颈动脉!

冰蓝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谢安野浑身肌肉绷紧,却听见潇故深在耳畔低语:“弑神剂的解毒剂,用STilY的蛇毒血清改良的。”

镣铐应声弹开。谢安野跌落手术台,被潇故深接个满怀。他摸到对方后腰的枪伤——那是他昨晚亲手开的枪。

“为什么……”

“因为THE高层要的从来不是军火。”潇故深把□□塞进他手里,“他们要用‘伫毒射’清洗所有改造人——包括你。”

走廊传来密集脚步声。陆然文撞开门,白大褂沾满血迹:“STilY的突击队突破东侧防线了!”

谢安野握紧枪,突然发现掌心多了一枚芯片。潇故深推着他向暗门走去:“桑落计划的全部数据,足够换你和陆医生下半辈子逍遥。”

“你呢?”

潇故深笑了。他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整个房间开始注入神经毒气。

“我留在这里,才能让言殊知相信你们死了。”

三天后,南城日报头版刊登《港□□炸案告破,疑似恐怖组织内讧》。

国际刑警宣布THE与STilY核心成员均已伏法,配图是烧焦的蛇形戒指和半枚PYT徽章。

公海上,谢安野站在游艇甲板上焚烧最后一份文件。陆然文在船舱调试无线电,突然惊呼:“有人劫持了加密频道!”

杂音中传来熟悉的轻笑:“清除者07,你欠我一条命。”

电波干扰太强,分不清是潇故深还是言殊知的声音。

谢安野把灰烬扬进海里,转身时露出后颈——那里有个崭新的标记,是柑香酒与樱桃白兰地交织的图腾。

“下次见面……”他对着虚空举杯,“我会还你一颗子弹。”

公海游艇的卫星电话在午夜响起时,谢安野正用匕首削着一只青苹果。果皮螺旋状垂落,像条被剥了皮的蛇。

“芯片是假的。”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却藏不住特有的韵律,“你烧掉的资料里缺了最关键的三页。”

苹果汁液渗进谢安野虎口的旧伤,蛰得生疼。他盯着舱壁上晃动的海图——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孤岛坐标旁,有人用铅笔写了行小字:“弑神者终成新神”。

陆然文突然撞开门,手里攥着份**的电报:“追踪到潇故深的生物信号了!在冰岛雷克雅未克的——”

“冷冻人实验室。”谢安野切断电话,刀尖挑起电报,“STilY的‘永生计划’遗址。”

舷窗外掠过一只信天翁,鸟喙叼着半片金属残片,在月光下泛着PYT徽章的冷光。

冰岛地下300米,言殊知抚摸着培养舱的玻璃罩。

舱内漂浮着潇故深的躯体,数十条导管像透明水母触须缠绕着他。心脏监测仪显示平稳的直线,但脑电波监测器却诡异地跳动着——这具躯体没有心跳,但大脑仍在活跃。

“你骗了所有人。”言殊知对着空气轻笑,“连谢安野都以为你死了。”

阴影里走出个戴蛇形戒指的男人,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光泽。陆然文的孪生兄弟陆凛摘下口罩,露出与医生完全相同的脸:“植入他大脑的芯片还剩12小时就会溶解,届时THE真正的‘幽灵协议’就会启动。”

他按下控制台按钮,潇故深的眼皮突然剧烈颤动,监测屏上闪过一串代码:THE-07-OVERRIDE。

谢安野踹开实验室大门时,看到的是陆然文将注射器刺入潇故深颈动脉的画面。

蓝色液体——和当初潇故深给他注射的一模一样。

“你!”谢安野的子弹擦着陆然文耳际射入培养舱,防爆玻璃蛛网般裂开。

陆然文转身时,白大褂内衬的THE徽章赫然在目:“五年前是我帮他伪造了你的死亡记忆。”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现在该让清除者真正苏醒了。”

潇故深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谢安野从未见过的眼神——冰冷、空洞,像被擦除数据的硬盘。他机械地扭断固定带坐起,抬手精准攥住谢安野的枪管:“目标确认,清除程序启动。”

言殊知的笑声在警报声中格外清晰:“你以为‘伫毒射’是解毒剂?”他抚摸着潇故深的后颈,“那是装载AI人格的纳米容器。”

谢安野的匕首抵在潇故深喉结上,却看见对方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挣扎。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来——

潇故深在囚室地板下刻的摩斯密码;

生日宴会上故意打翻的过敏原酒杯;

昨夜电报背面用血画的简易电路图...

“潇故深!”谢安野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的衔尾蛇纹身,“你说过要亲手覆盖这个标记!”

潇故深的手突然停滞,右眼虹膜的金色开始褪色。陆然文见状猛地扑向控制台,却被谢安野一枪击碎膝盖骨。

“程序...错误...”潇故深的声音突然卡顿,机械与人性在声线里厮杀,“谢...安野...逃...”

整座实验室开始自毁倒计时,言殊知拖着陆凛退向紧急通道。谢安野拽住潇故深衣领,将匕首狠狠刺入他后颈的芯片植入点!

“我选你。”他咬破自己舌尖,将混着血的吻印在对方唇上,“不是THE的潇故深,是替我挡过子弹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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