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的脑袋胀痛得要死,眼睛还死活睁不开,耳边一直有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吵得他更加难受。
未舒展过的眉头,这下皱得更紧,一声脆响,是铁门砸在墙面上发出来的声音。
季晨头疼欲裂,缓慢睁眼,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走了进来,挡住了光。
站在他们中间的,就是那个自称傅玄奕的男人,心底有些许凄凉,怎么又是这个场面,怎么又是这个人。
这人到底是谁,这个恶人,居然在他新婚当天,杀了他所有的亲友。
如果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他的亲友都死在这人手里,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他也要为他们报仇。
“傅玄奕,好玩吗。”
他这句话多重含义,一是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二是在确认自己这是做梦,还是这里本就是现实。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动了下,扭过头来看他,冷冷的说道:“当然好玩,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傅玄奕脱掉外套甩给一旁的手下,顺手解了衬衫第一粒纽扣。紧跟着将领带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一下子从衣冠楚楚变成来斯文败类。
季晨双手手铐锁着,心底泛起一丝悲哀,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人手里了吗,没一会儿傅玄奕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对上傅玄奕嗜血的双眸,无尽的恐惧感逐渐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张开口有气无力的说:“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季晨但凡叫一声,那没血没肉的纸片人便是我!”
他是懂如何激怒傅玄奕的,他从来不信鬼神,结果这种倒霉的事儿。居然被他给遇上了,纸片人怎么出现呢。
怎么会变成活物,然后来报复他呢!这肯定是梦!
“你真的很有勇气,季晨。一次又一次激怒我,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傅玄奕掐着他的脖子,双眸中充满怒火。手背上爆出的青筋足以看得出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空气忽然被人掐断,季晨顿时呼吸不畅,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傅玄奕猛地使力,季晨忽然瞪大了眼睛,脑袋不断往后仰着。想逃离傅玄奕的束缚,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他松了手,季晨重获自由后。猛磕起来,房间内安静如斯,只有他沉重地喘气声。
他用力吸了两口,像是抓住了求命稻草,因为憋气涨红的脸。也缓解了许多,他准备开口讽刺傅玄奕。
不料傅玄奕居然将手伸过来扯他的衣服,白衬衣被扯到了手肘。季晨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惊慌:“你想干什么!傅玄奕我警告你,不准拿你的脏手碰我!”
傅玄奕漆黑冰冷的眼睛盯着他,季晨的心里一凉,傅玄奕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季晨一个缩着身子不想与他触碰。
眼前一黑,双唇上传来一阵冰凉,傅玄奕像头许久未进食的饿狼。疯狂地蹂躏着他的双唇,季晨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去年吃的饭都要吐出来。傅玄奕的手,狠狠掐着他的腰身,死死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十分用力的掐着他的身体,恨不得从他身上揪下一块肉来。
保镖们纷纷低下了头,傅玄奕像只疯狗似的,又啃又咬。疼得他鼻子发酸,泪水狂掉。
傅玄奕尝到了一丝咸味,停顿了一会儿,便松开了他。“没想到啊,你居然还会哭,别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你和苏宴清不知道滚了多少次,我亲你一下怎么了?你不是骂我是纸片人吗?没血没肉吗?你怕什么?”
说着便伸手过去想替季晨擦拭眼泪,季晨咬着牙不说话,偏过头躲开他神来的手。傅玄奕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冷笑了下收了回去。
“傅玄奕,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你就是想这样报仇的啊。可是我一点都不痛啊,你知道吗?”季晨笑着说,他的确不痛,只是有点绝望。
“死鸭子嘴硬。“傅玄奕捏着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我看你倔强到什么时候,虽然我的结局无法更改,但是看到你痛苦,我心中还是十分愉悦。”
“杀了我,岂不是更愉悦?”季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呵……呵呵呵呵呵,傅玄奕你真可悲,又可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想要保护的人,你保不住,这是我亲手为你谱写的命运,你永远都无法改变。”
“我的确无法改变,但是我可以让你和我一样痛苦,一样难受。”傅玄奕打开铐着季晨双手的手铐,他将衣服纽扣扣好,扯着他的手门外走去。
季晨被他从一个小房间里面拉了出来,天气昏暗阴沉。还下着大雨,一阵阵狂风席卷而来,不远处大树下绑着一个人。
傅玄奕拽着他往那颗树下走去,在距离那人还有十米远的地方。他看清了那人的脸,是苏宴清!他挣开傅玄奕的手,冲向了苏宴清。
“宴清!宴清!”季晨抓着苏宴清的肩膀,疯狂摇晃,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宴清……宴清你醒醒!”
空中忽然发出了轰隆隆的雷声,季晨本能反应看了一眼天上,又继续叫唤着苏宴清。
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在来那颗树旁边,季晨的心跳差点被吓出来:“宴清,你醒醒,你醒醒啊,宴清。”
傅玄奕走到他身旁,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季晨奋力挣扎,傅玄奕直接将他锁在怀里,让他动弹不得。
“傅玄奕,我去你大爷,快点松开!放开我。傅玄奕你不得好死,你这辈子永远都不得善终。”
“碰!”
是枪声,季晨停止了挣扎,看着傅玄奕从自己胸膛前横过去的手。他手里拿着枪,枪口冒着白气。
他顺着傅玄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恰巧对上苏宴清投过来的目光。他拧着眉,张着口似乎对他说话。
季晨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苏宴清胸口中了枪,血滴正从他胸膛一滴一滴往下垂。
“宴清……”季晨不可置信地喊着他的名字,而后大声哭喊,在傅玄奕怀里死命挣扎。
“你看,我还是能让你痛苦的,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当初就是你现在这种感觉,好好享受吧。”傅玄奕任由他哭喊,挣扎,双手也不曾松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