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被傅玄奕捞上来后,咳了好几声,这才将喝进去的水咳出来。他奄奄一息的靠在傅玄奕怀里,本想缓口气。
睁眼时正巧看到老爷子和二婶他们几人急匆匆地赶过来,既然人都到急,不演一出好戏怎么行。
傅玄奕察觉到怀里人的抽泣声越来越大,他以为是季晨不舒服。低头去看到季晨正好对他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季晨的意思。
忽然开始怀里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季晨闭着眼睛捂着自己的胸口,颤抖着身体使劲往傅玄奕怀里缩。
季晨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哥哥,救我,呜呜呜呜呜呜。他要把我推进水里,哥哥救我!水里好冷,好冷。”
季晨的呼救声,一字不落的被老爷子他们几人听了去。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握着拐杖朝着傅源走过来责骂着说:“小兔崽子,你怎么能欺负小晨呢?还把人家推入水里,一段时间没收拾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老爷子举起拐杖,啪一下打在傅源的双腿上。一阵剧痛使他双腿发软,来不及反应直接跪倒在地。
傅源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老爷子一字一句的从口中蹦出:“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掉进去,到底你是我爷爷还是他爷爷?不问缘由,直接给我一顿打。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您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老爷子被他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双手颤抖:“反了你小兔崽子,你快点给人家道歉。你这孩子从小就调皮,大人的话,你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傅源见老爷子不听自己解释,还帮着一个外人说话,他跪在地上视线落在了季晨身上。
他那双冰冻三尺的眼神,充满着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季晨靠在傅玄烨怀里,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得瑟的给傅源丢了一个眼神过去。
傅源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心里油然而生的怒火在焚烧着他的心口。要不是今天人太多,他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傻子不可。
上一次就应该把他撞死才对,让他侥幸存活下来,碍自己的眼。说到底是自己失策了,要不是为了在老爷子面前做戏,也用不着受这个窝囊气。
从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傅玄奕发现了一些端倪。加上季晨刚刚的假哭,证实了他的猜测,傅源没有推季晨,是他自己掉进去的。
真相到底怎么样,他不在意,只要傅源心里不好过。他就痛快,说到底季晨是个外人,在这一场戏中,他看似占了优势,其实并没有占到多大的好处,结束了这闹剧也好。
“爷爷,您就别怪小源了,他小孩子心□□玩闹也是正常。再说傅晨脑子不太好使,指不定是他自己掉进去的,没什么大事,我带他回去休息就好。”傅玄奕话瞬间缓解了僵局,同时给他们几人台阶下。
可是老爷子似乎并不吃这一套,他始终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
老爷子冷哼一声:“这小兔崽子,今天晚上将人推进了水里。明晚指不定,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必须严惩让他长长记性。”
“呜呜呜呜,掉水里,好冷,好冷,哥哥救我,救我,我害怕。”
季晨这哭得太是时候了,成功将老爷子的怒火抬高了一个级别,他指着傅源骂道:“你看看你给人家吓的,还说你没错!你个小兔崽子,今晚你给我去祠堂罚跪,天不亮,不准起来!”
“玄奕,你安排人,给我盯着他。”老爷子说完话,在傅玄奕二叔的搀扶下,冷哼哼地走了。
老爷子走远后,二婶抬脚朝傅源身旁走来,挥手踩脚哎呦喂叫起来:“你这死孩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把小晨推下水呢,看给小晨吓的,还不快给小晨道歉。你大哥这么疼爱你,你给小晨道个歉,待会儿他去跟爷爷求个情,要让你去跪祠堂。”
二婶这话像是说给傅源听的,实际是在说给傅玄奕听。但凡脑子没有问题的,都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傅玄奕不想驳她面子,将季晨打横抱起歪头看着他们说:“二婶放心,我不会让小源去罚跪。在就家里面,除了爷爷,就只能小源是我血浓于水的亲弟弟,二婶放心。”
“你看看,还是你大哥最疼你。以后听话点,不要老是跟你大哥过不去知道吗?”二婶笑着说,伸手去扶傅源。
傅源站起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傅玄奕:“不用去跪祠堂,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的好大哥。”
“不用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傅玄奕说完,便抱着季晨离开了。
回房后,傅玄奕毫无温柔可言地将季晨丢到了床上,语气冰冷质问:“今天晚上这个戏演的过瘾吗?”
他刚刚落了水,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冷得他直哆嗦,他哂笑着说:“过瘾啊,怎么能不过瘾呢?怎么说我也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他居然骂我傻子,我给他一点教训,难道不应该吗?”
说完话后,他脱掉上半身湿答答的衣服,准备伸手拉开裤子的拉链,发现傅玄奕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于是开口说:“傅玄奕,你能不能有点眼力劲,我要脱衣服,赶紧转过去,本少爷的身体岂是你能看的?”
傅玄奕听完心里很是不爽,不过还是乖乖转过身背对着他。
季晨见他这么听话,心里都乐开花了,原来手里掌握着别人的命运。这么快乐啊,他想了想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玄奕听他的笑声,脸色越发难看。起初他以为季晨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心只想回家爱搞乱的废物,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诡计多端的黑心鬼。
现在说起话来尖酸刻薄的,每一句都能精准刺痛他。
“傅源说你是个傻子,是他眼神不好,像你这样尖酸刻薄。诡计多端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他应该骂你骗子,疯子才对。”傅玄奕阴阳怪气地对季晨说,心里莫名顺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