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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陛下柔弱不能自理 第5章 第五章

作者:周九续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29 14:17:56 来源:文学城

“散粮得活……”苏俊瞪着那地上四个浓墨大字,伸出的手指一时颤颤,“先人之意,莫非是我苏氏将有灾祸临头,只有慷慨捐粮才能幸免?”

苏治忙劝道:“父亲莫急,这场火来得蹊跷,说不定是有人从中装神弄鬼。”

如今京口闹灾,建康那头一直指着他们这些世家放血出粮,偏生这四个字出现得如此凑巧,身为家族继承人,苏治不能不三思后行。他扭头朝身后的随从道:“你去我书房将祖父赠予我的手稿取来。”

苏俊看他,“你这是……”

苏治颔首道:“究竟是天意或是人为,只消对比过字迹,立即便可知晓。”

老家主写的帛书很快被随从取来奉给两位主人,为方便对比,还特意取了古籀文帛书。苏治当着父亲及众多叔伯兄弟的面将帛书打开一看,无数颗脑袋凑上来围观,倒抽冷气之声顿时此起彼伏。

“天呐,字迹居然一模一样!”

“果真是先祖显灵了!”

苏治不敢置信,捧着帛书走出人群,走到那“散粮得活”四个大字旁比了又比,终于不得不承认,“字迹竟然真是一致的……”

苏俊长叹一声,“既是先父示意,吾辈自当从命。治儿,你去回禀裴七郎,就说我们吴郡苏氏,愿出五万石粮用以赈灾。”

·

早在苏氏粮仓起火之初,裴七郎便得了手下人的消息。

“……那苏氏长公子倒是确个精明人物,并不肯轻易上当,现其已命人前去取苏氏先家主遗留之手书,不知苏五氏女所书之字能否蒙混过关。”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苏治亲自领着随从前来拜谒裴七郎,笑语宴宴,态度诚恳,一来就表明了吴郡苏氏心系朝廷,这几日竭力寻摸调动,集通家之力,终于从各处粮仓凑够了五万石粮,愿全数用于受灾民众云云。

从五百石到五万石,苏氏态度转变之快,仅仅是那因为来路不明的四个字。

裴七郎心中讥笑,面上却作大为感激状,再三谢过苏治,才将人送走。

他倚在月洞门旁,噙着淡笑目送苏治远去,问:“为何那几个字的字迹竟会与苏氏老家主一般无二呢?”

手下道:“这想必只有问苏五氏女本人了。”

裴七郎深以为然。

这头了结一桩大事,苏蕴宜心头巨石也随之落下,由倚桐伴着走在回院子的偏僻小路上,两人轻声说着话。苏蕴宜道:“今儿个你拿铜镜将日光折晒到草垛上时,没被人瞧见吧?”

倚桐摇摇头,“放心罢女郎,今日主家祭祀,仆婢们都各自躲懒去了,粮仓那头儿管事的和几个小子,更是聚在一处吃酒赌钱,好不快活。若非我扔了几颗石子提醒他们,只怕要等整个粮仓烧起来,他们才发现得了呢!”

苏蕴宜愈发放心,点点头,“原准备拿去贿赂粮仓那几个小子的银两既然没用上,你和桃叶、杏枝三个便拿去分了吧,昨儿个晚上也辛苦你们了。”

为了演好今日这一出戏,苏蕴宜昨晚带着自己的三个侍婢悄悄溜去了粮仓,原本是打算拿钱堵上看管粮仓那几个人的嘴,谁知偌大粮仓彼时竟无一人值守,管事的和底下人都不知溜去了哪里,这倒便宜了苏蕴宜,领着倚桐等三人一齐把草垛挪开,待她挥毫泼墨写下“散粮得活”四个大字后,再照原样将草垛压上。翌日命倚桐掐准了时机,趁着日头毒辣之时,取了铜镜将日光引到草垛上,果不其然一会儿草垛就烧了起来,成功引来众人,这便有了今日的“祖宗显灵”。

苏蕴宜对手下人向来出手大方,从不苛待,因而她院子里的人一向对她是忠心耿耿。倚桐一听另有奖赏,更是喜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奉承苏蕴宜的好听话。

苏蕴宜听着听着,面上的喜色却渐渐淡褪,想起方才长兄苏治命人去取祖父手书的一幕,更是心头战战,浮起难以言喻的后怕来,“此事如此凶险,险些就要暴露,若非为了那裴七郎……要不是因为他,我岂会行此险招?”

倚桐一怔,正要询问,眼角余光却瞥见身后缓步出现一道人影,她扭头一看,那来人青衫缓带,身姿如圭如璧,可不正是裴七郎!

裴七郎伸出食指竖在唇前,又摆摆手,示意倚桐退下。

刚巧此时路过一座假山石,苏蕴宜只把那石头当做是裴七郎,提起裙摆抬脚便踹,“姓裴的,你真是可恶!可恶!可恶!”

身后忽而一声轻笑,随即扑面一阵青竹香风,苏蕴宜忽觉眼前一黑,待回神时,整个人已被压在嶙峋山石上动弹不得,偏生两眼被蒙住不得视物,所能感知到的只有身前那人近在咫尺的鼻息,和他透过薄衫传来的体温。

一惊之后,苏蕴宜迅速回神,身在吴郡苏氏宅邸内敢如此胆大包天,而倚桐在侧却毫无声响,此人是谁她自是心知肚明,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用了方才踹假山的力道抬起一脚踢在裴七郎的小腿上。

裴七郎果然“嘶”地疼得倒抽气,却不曾挪开身子,只放下捂着苏蕴宜眼睛的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卿卿怎的如此狠心?竟对我下如此毒……脚。”

苏蕴宜冷笑,“原来是表哥啊,我还当是哪个见色心起、狼心狗肺、没脸没皮的登徒子呢。”

被指槐骂桑了一通,裴七郎非但面不改色,反而伸手捏起她的一缕秀发于指间把玩,幽幽叹道:“与卿卿数日未见,在下心中实在思念,还望卿卿见谅。”

仿佛他们真是什么两情相悦的眷侣一般。

苏蕴宜不悦地拂开他的手,低低斥道:“裴七郎你发什么癔症?你叫我做的事我已经办成,你我钱货两讫,你还来找我作什么?!”

“卿卿此言,真叫我伤心。”裴七郎道:“什么钱货两讫,倒像你我之间不过交易一般。”他话虽如此说着,手上倒松了力道,往后退开两步拉开了距离。

苏蕴宜赶忙低头整理秀发,闻言瞪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裴七郎嘴角浮笑,压低声音道:“可我记得,那夜卿卿孤身到访,说的却是我心悦七郎,只愿将此身……”

“住口!”苏蕴宜面红耳赤,慌不择行地捂住他的嘴,“不许再提那一夜!否则我……我还踢你!”

“……”裴七郎只好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已经知错了。

苏蕴宜恨恨松开手,不耐烦地问:“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若再不说实话,我这便走了。”她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数日未见,心中思念”之类的鬼话,裴七郎此人,无利不起早,专程来此堵她,必然是有事。

果然,裴七郎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日那场火烧得离奇,想来向卿卿讨教一番。”

苏蕴宜板着脸道:“我年幼时便发现,以铜镜引日光至纸、绢纱、干草等易燃之物上,可使物无火**。加之这些天我夜观星象,只见夜无浮云,我便料定今日是个大晴天,于是定下此计,提前一晚前去粮仓写字,并命侍婢趁父亲祭祀之时以镜引火,造此灵异之象。”她侧头瞟了眼听得入神的裴七郎,“如何,还有什么要问的?”

裴七郎问:“那字迹又是何解?”

“因为我是庶出,生母卑贱,自幼为人轻鄙,彼时祖父尚在,为了讨他的欢心,我曾下苦功学过他的笔迹。”苏蕴宜自嘲地勾唇,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不过学祖父写字算得了什么,为了能在这深宅大院里活下去,更下贱的招数,我不都用了?”

惯常含笑而视的裴七郎此刻却没有笑,他说:“卿卿,挣扎求生之举,无有贵贱之分。”

苏蕴宜难得地愣住了。

裴七郎负手挺身而立,眺望远方,身姿颀长挺拔之余,竟有隐隐威仪。他道:“至于嫡庶之分,更是可笑,同姓同父,何来高低?此前大锦以洛阳为京,据有南北时,只论才华出身,鲜少有人提及嫡庶。如今重嫡庶而轻学识,无非是因为朝局衰败,东平魏氏一家独大,众世家子为争蝇头小利,彼此拉帮结派、互相攻讦,嫡庶、师从、祖籍……都不过是他们用来排除异己的工具,卿卿聪慧,又何必将其放在心上?”

苏蕴宜心有触动,但还是嘟哝:“你这样说,还不是因为你是嫡子?若你也是庶出,便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卿卿,我亦是庶出。”裴七郎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我母亲只是父亲身边一个极为普通的妾室,父亲在时,我因为身子病弱,是众兄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存在——可我依然有了今日。”

裴七郎嘴角再度浮起笑意,他一字一顿道:“世人瞩目,万众敬仰。”

他说话时忽而起风,扬起衣袂发带,而裴七郎傲然而立,竟有炫目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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