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去换身衣服,等会我们去混吃混喝了。”白遥仔细整理了一下衣领,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精致,白遥还专门去找了找好久没用的香水,臭美的给自己喷了喷。
鹿祈换好了一身比较修身的正装,边走边看了看自己的着装。白遥看着欣慰的笑了笑:“像模像样的,果然,正装是搭配的万能答案。”鹿祈其实感觉衣服是有点紧的,毕竟是白遥按着记忆去给鹿祈买的衣服,尺码小一点很正常。
白遥仔细打量着鹿祈:“都这么大了呀,高高帅帅的。带出去也有面子。”鹿祈往他身边一站:“白哥才是,气质那么好。”白遥给他喷了点淡淡的香水,在体温的挥发下显得若有若无,缥缈而迷离。
白遥伸手帮鹿祈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带着笑意的在鹿祈身上不断的扫视,他想将这个他的小屁孩打扮的精致到每一根发丝,每一个衬衫的褶皱。
白遥的眼神最后停在了鹿祈的胸膛上,鹿祈看着他审视般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胸膛上的时候,一时脸红,有点不好意思的问白遥:“白哥…怎么了?”
白遥歪了歪头,吸了口气,略带遗憾说道:“差了个胸针。”
鹿祈舒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呢。鹿祈挠了挠头道:“哎呀,没事的,一个小东西嘛。”白遥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家的小屁孩可得一丝一毫都精致。”白遥取下自己的胸针,别在了鹿祈的胸前。
鹿祈脸上写满惊讶疑惑:“白哥,你这,你不就没有了吗?”白遥一脸不屑的骄傲说道:“我呀,我就算穿个拖鞋去都没人敢说我,哪还怕就差一个胸针呀。”
鹿祈看着胸前那枚白蔷薇胸针,带着利刺的银质枝蔓上盛放着白玉雕琢的洁白花朵,上面镶嵌的一小颗钻石,如水滴一般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白遥也眼里含笑的看着,张开双臂:“抱一个吧,等会别紧张。感觉不对的话,跟紧我就行,我处境特殊,没人敢轻易动我。”鹿祈心里有一丝担忧,他并不想给白遥惹麻烦,但还是为了白遥放心,笑着应下。
白遥温柔的看着他,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
白遥摸了摸鹿祈的肩:“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等会可没啥好吃的,多的是无意义的聊天,和说不完听不完的客套。”鹿祈也把手搭在白遥肩上:“那你也得吃点。”
白遥捂嘴一笑:“那当然,本来胃就不好,空腹喝酒更难受。”鹿祈脸一下子就黑了很多:“又要喝呀…”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失落。
白遥摸了摸鹿祈的头:“那些大人喜欢靠酒拉近感情嘛,攀关系多少是得喝几杯的。”鹿祈只能很轻声的说了一句白遥都差点没听见的话:“少喝点…”很轻声的三个字,也很无力。
一段很短的甜点时间后,白遥擦了擦嘴,看着旁边趴在桌子上无聊的嚼着饼干的鹿祈,一时发笑:“像只小狗狗一样。”鹿祈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白遥打了个哈哈:“走吧走吧,咱们去接夏先生,他应该现在还在夏亭的。”
关于夏夜的事情,鹿祈也很少知道,但之前每次过中秋的时候,夏夜都会去夏亭而不是在云溪山,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他对于夏夜的唯一印象就是那个慈祥的老爷爷,一个很疼白遥的老爷爷。
等两人到了夏亭的时候,夏夜跪坐在月神雕像,身前有一束刚采的野花,闭目冥想着。程司三早已离开了夏亭,整个夏亭只有虔诚的夏夜。
“夏先生,我们到了。”白遥公正的站立在夏夜身后,轻声的说道。
夏夜拿起身旁的手杖缓缓站起身,白遥伸手去扶她,夏夜轻轻拍了一下白遥的手背,微笑着说:“不用扶,我还没那么老。”白遥也回以一个微笑,拍马屁道:“先生当然年轻。”
手杖被往地上轻轻一拄,夏夜站稳身子,回头看向月神,随后往山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舍的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夏夜看见鹿祈站在旁边,一脸浅笑的样子,手悄悄的背在背后,不时的悄悄搓手。夏夜微微侧头,问候道:“小家伙,好久不见。”鹿祈也恭敬的笑了笑:“是呀,和先生好久不见。”
夏夜走到鹿祈身边,轻拍了一下鹿祈的肩:“小遥去把车开到芳芜门那边,调好头吧。我和小鹿说点事。教他,教他一点东西。等下我们就过来,不会给你把小家伙吃了的。”
白遥听过之后点了个头,便快步走过去了。夏夜意味深长的看着鹿祈,鹿祈微微低头,看着夏夜,带着少年无知却无畏的好奇:“先生有什么…指教的吗?”夏夜拿着手杖轻轻敲了一下鹿祈的脑袋:“越来越明显了。”
鹿祈捂了一下被敲的地方,脸上有点担忧又装作疑惑的看着夏夜。夏夜也揉了揉刚刚鹿祈被敲的地方,语气没有训诫反倒是温柔:“你越来越不会藏着你的目的了。以前你还藏的好,我就不说你,现在这是怎么了?着急吃肉了?”
鹿祈放下手:“真的…很明显吗?先生也知道了呀。”夏夜看着他,有种嫌弃他不争气有想帮他的感觉:“呵,小家伙,你看他的眼神已经明显变质了。不再是星光熠熠,而是天狼吞月的贪婪。”
鹿祈嘴角微微下垂,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夏夜,他真的再深思了。夏夜深深呼了口气:“小家伙,我不会反对你们,那是你们自己的路。只是,你还有很多路得走。”
鹿祈深思的转而看向地面。
夏夜放下手,摇摇头走了两步:“东君将扶桑花种在世间,总得有人摘下。我……我小时候忙于活下来,我没有你们那些伦理的困扰,只是,你哥哥的遗言,我知道。他希望有人来养这株花,而不是让扶桑花凋落在斜阳之中。”
鹿祈低下头,沉重地说道:“谢谢先生教诲,但是抱歉,我做不到。我想,看着那朵花,盛放在自己的朝霞之中。”夏夜手轻触在鹿祈的额头上,将他的头抬起:“没事,很正常,也挺好,你有正常的童年,你有家,有人教你伦理。走吧,遥遥还等着。”
“先生…”鹿祈眼里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夏夜。
夏夜手杖往地上一拄,甚至有点插入泥土,语气温柔的说道:“不该问的,别问哦。”鹿祈瞬间感觉汗毛直立,只好恭谨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