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得怎么样?”在黑暗中,江临晚头顶那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江临晚伸手过去,搭在了俞城肩上,俞城也抬起手,把江临晚的肩轻轻按着。
江临晚轻声回道:“语文我还是擅长,数学,多亏了城哥熄灯前给我讲的那会,算是把没懂的那些搞明白了。”俞城摸了摸江临晚的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明天考试,晚上还是别和他像以前那样聊太久了。俞城只是轻声说道:“明天好好考,做题仔细一点。今晚早点睡吧。”江临晚撅了噘嘴,但还是应下了:“好,城哥也早点睡吧。”
另一边的任然则是好多天来都坚持早睡不吃狗粮的原则,巴不得自己可以一键关机。
鹿祈则是陷入深深的沉思,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那几句话,特别是“绑着嫁了”。鹿祈的脑海里只有空洞的回音,好久之后,才冒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念头,“要不,把白哥娶了吧”。大逆不道,有违伦常,本身自己就已经有着不知耻的想法了,简简单单的陪白遥一辈子,不做出格的事情已经是对自己的约束了,而自己现在…鹿祈越想越是挣扎折磨,越想越是进退两难。
他像是一只热爱阳光的狼,渴望着光明却又难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侵占太阳。“狼子野心”鹿祈最后只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评价。
说是考试,但这次却丝毫没有紧锣密鼓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有一丝的戏谑和休闲,可能是年轻的那几个老师都煽动了学生们吧,导致他们对于这次考试并不紧张。
第一堂考试还是按例考语文,白遥发完卷子便坐在讲台上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心里念着:这哪里是监考呀,这就是坐牢,好无聊呀。还没过十分钟,白遥就看了四五次时间了,脸上的愁容快藏不住了。
而台下一声很不明显的笑声传来,白遥听力一直不错,循声望去,白遥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怎么样,江临晚捂着嘴,半弯着背,略显艰难的做题。白遥这下子找到玩的了,这个教室认识的没太多,江临晚一个,步青一个,文函一个,任然一个,然后就是不太想理他的鹿祈。
白遥背着手,一摇一晃的慢慢走下讲台,先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圈,然后便开始时不时的在个别同学身边停留,像是在看卷子的样子。但白遥的目的很明确,去“质问”那个胆敢笑自己的小家伙。
当白遥在江临晚身边停下来的时候,江临晚的笔明显的顿了一下,但还是不敢抬起头。江临晚手微微发抖(主要是憋笑),换了支铅笔在试卷上写着:“老师我错了,我不该笑你像个小孩被罚一样坐在讲台上的。”白遥伸手就照着他后背拍了一下,随后大声说道:“这次考试虽说参考性不太高,但还是体验了各位同学的态度。做题的时候还是认真点,别太走神了。”
江临晚继续写到:“白老师生气了?”白遥很小声的说道:“哪里,只是太无聊了,想拿你们找找乐子罢了。”
按规矩,白遥是不能一直呆在讲台下的,所以在下面玩了一会儿之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慢慢踱步回到讲台,而且是走着走三步退一步的步子。
回到讲台的白遥一坐下就开始无聊,手肘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十分慵懒。撅着嘴,无聊的四下环顾,但白遥最期待的,还是卷子出现问题,通知修改。“还真挺认真呀。”白遥看着埋头做题的鹿祈,心里想到。
而在隔壁考室的俞城就没这么幸运了,监考老师是令狐云,出了名的古板。相比白遥监考的考场那种严肃但又不压抑,轻松但又不失正式的氛围,俞城面临的完全就是一个压抑的感觉。哪怕是有个同学脖子不舒服,扭了一扭,令狐云都得说几句。俞城从昨晚上江临晚和他说两人不是一个考室的略微失落,变为了庆幸。
“还好,他在白老师那里,应该不会担心被影响发挥。”
“同学们抓紧时间哦,我们还有…啧,还有五分钟才…就交卷了。到时候,按照答题卡在上,试卷在下的顺序放在桌子上就行,你们有序离开就好。记得东西别带掉了。”昏昏欲睡的白遥听见还有五分钟时的铃声,立刻就清醒了,语气欢快,甚至还站了起来。
而隔壁则是另一番样子,令狐云嘴角还是像挂着秤砣一般,止不住的下垂:“考生们注意安排时间,只剩最后五分钟就要交卷了。到时候每列最后面一个考生,按照小号在上大号在下的顺序给我收好,收了的那一列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