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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啊……我操啊！”
另一边，香肠被吓得半身不遂。
他衣服乱了，鞋被挤掉一只。人瘫在地上，紧抓严鑫城的裤脚不放手。
严鑫城动弹不得，咬牙道：“你先起来！”
“它来了，是它来了！！”
香肠哭叫着，被吓坏了，不知怎么就进了这种公司。
他见那些员工明明没有违反规则，此刻却被接连收走，忍不住大喊：“我操——这和公司规则根本就没有关系！它就是饿了，饿了！一个两个都守规矩，它不就没得吃了吗！不就来收人了吗！我们都完蛋了，都没得救了！”
他的叫喊从工区这头传到那头，冲进关百泉的耳朵。关百泉靠着墙壁，强迫自己冷静。
四周不断有哭嚎声起。他没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对“它”追根溯源，只知道再不采取措施，大家真得完了！
他要想办法。
呼吸，呼吸。他告诉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思考——
已知，公司里有个‘它’。
违反公司规则会引起‘它’的注意。
‘它’被引起注意就会杀人。
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了。
那会是怎样？
关百泉看向之前那批员工。意识到他们同时表现得不正常，却是一个接一个死去的。
说明“它”虽能同时影响一定范围内的人，却只能一个个收。
既然是小范围，左右员工都被影响了，自己怎么没事？
找不同。关百泉喃喃自语，找你和这两人的不同，你和变成电脑的员工的不同。
首先，目前死掉的都是老员工。
关百泉猜，老员工在公司待得久，长时间待在‘它’所处的地方，容易被盯上。
第二，他们都，都……
他本想关注年龄和外表，却发现根本看不出问题。
从外表来看，大家都是年轻人，打扮得或正式或休闲，根本看不出年龄。
何况真看这两点，严鑫城应该是第一个被收走的。
那会是什么原因！？
操。
关百泉冷汗不断地淌。
快想啊！
越是慌乱，脑子越连不上信号。就在这时，“铃——！！”
耳熟的铃声响起来，震人心魄。与那群员工的哀嚎比起来，不算什么了。但还是刺耳，很刺耳。
两种刺耳交杂在一起。关百泉忍不住捂了耳朵，再一抬头，发现之前还开始念叨的员工，在铃声过后忽然冷静了不少。
他们木讷讷地喘着气，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
关百泉瞪大眼睛。这是……走了？
铃声可以赶走‘它’？
‘它’害怕铃声？
有了这个想法，关百泉不敢耽搁，揪住其中一个员工问：“铃声从哪里来的！”
这人已经快昏过去，还是努力定了定神，颤抖道：”不清楚。但应该是老，老板办公室，老板负责的。”
老板！
那个面色红润的青壮年浮现在他眼前。面带微笑，从从容容。
关百泉第一时间想前往办公室，随即意识到规则里根本没写到底在哪。
何况‘它’才刚走。现在出去，怕是又会把‘它’招回来，先按兵不动比较好。
他强行镇定着，提醒身边员工：“去吃点零食补充能量，下午还得上班。”
关百泉平时和人寒暄太少，安慰人的话术属实不多。一排员工本就被吓得不省人事，听到下午还得上班，当场昏过去俩。
邵凌惊叫一声跑过去帮忙掐人中。陈如桑盯着规则左看右看，忽然指向其中一条，皱眉道：“规则好像只说要我们待在办公区，没说必须工作。”
啊？还能这么看！？
关百泉瞬间很后悔。那他前两天那么拼命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被回答。身后一个员工强撑身体，颤巍巍走向工位：“不，不行，要转正……工作不完成我会被开掉的……”
“还工作！你，你还要工作！？疯了吧你们！”
一个女人尖叫着蹦起来，她字不成句从座位上抄起包，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不，不干了，这鬼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再呆要出人命了！都这样了还上班，疯子，疯子……你们简直一群疯子！”
“喂！”
严鑫城想去拦，被她一巴掌踉跄出好几米远。
关百泉看着那身影远去，很是不解。
“它”闹出这么大的事，公司现在放人不就等于把让消息传出去吗？
公司会乐意吗？
他扒着栏杆向下一看，却见女人畅通无阻地跑出去了。
这么大度？
女人是突然决定离开的，她没交辞职信。
虽然现在离开工区和公司都不算违反规则，规则也没说要交辞职信才能辞职，但‘它’的攻击原因也不再是遵守规则与否，就这样出去……
关百泉想不通，趁旁人不注意，打开了备忘录：“在吗。”
进度条停顿。
“在。”
“你之前为什么能查到公司有四层楼，有什么依据？”
“这家公司由游戏内的BUG和现实同时构成。BUG会以异化、怪象等方式出现。我靠潜入游戏数据，进入网络改变底层代码修复BUG。因此可以看见公司的完全体。”
关百泉才没耐心看这些，问道：“那你帮我看看，‘它’是被什么污染的？”
他原以为庆元修会像之前那几次丝滑地解决问题，没想屏幕上显出这样一行字：
“很抱歉。根据系统日志，你不答应修复bug，我无法提供更多信息。”
靠，无赖啊。
关百泉小骂一声，改写：“那老板呢，他现在人在哪？”
“很抱歉。根据系统日志，你不答应修复bug，我无法提供更多信息。”
过于官方的话术摆出毫不负责的态度。关百泉见这位身处状况外的不肯帮忙，瞬间急了：“别管你那破日志行不行，诚心要我死吗！”
“抱歉，我必须按照日志运行。但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没有！脑子没有还是良心没有！”
“都没有。但我也不诚心让你去死。”
“……”
关百泉彻底语塞。
他最终在死和厚脸皮中选择了后者，不依不饶问道：“照这么说，你是不是能黑进公司网络系统？”
庆元修纠正他：“我确实可以进入公司网络系统。此网络不属于游戏，属于现实。只要掌握一定渠道，谁都可以进。”
“那帮我找个渠道，有没有第十五届往前员工的招聘信息什么的，其他个人身份也行。”
“温馨提示：这样做违反灵境城公民保护法第三条，个人**——”
“别他X管那有的没的我真是操了！”
关百泉后背冒出细密的汗。他左右两边就坐着两个电脑人，甚至能闻到血痂上的腥味。
人都保不住了，还管那些个破守则。
他咬牙切齿，威胁道：“不肯发是吧，你等着，老子死给你看！”
“……”
他觉得不够，又补了句：“我死了其他人也别想活，准备找谁修bug？等着连尸体去吧！”
似乎是关百泉壮士断袖且要断所有壮士袖的决心打动了庆元修，又或者这个要求跟前几个比起来，根本不算过分。总之，这次庆元修回了个“稍等”。
三分钟后，他示意关百泉开文件。
关百泉一看，一份文档已然安稳地躺在电脑里。
嚯。他对着屏幕面无表情地哼笑一声。
原来喜欢吃硬的。
不敢耽误，关百泉打开文件。令人惊讶的是，预想中的文档并没有很大，除了点“打开”，不需要其他任何操作。
“我帮你去除了其他防盗和验证步骤。”庆元修解释道，“公司系统里没有十四届往前的员工信息。第十四和十五届是仅剩且最新的。”
关百泉来不及说谢谢，眼睛咕噜着往下扫。
文档似乎没错。关百泉认出了几位他眼熟的同事。证件照，姓名，年龄，履历，自我介绍都写得清清楚楚。
可这些信息分布得实则太过多样，叫人完全找不到规律。
关百泉眉头紧锁，终于在快翻到底注意到入职时间。
他还记得自己的入职时间是三天前，也就是识元纪225年7月23日——文件是这么写的没错。
而老员工的入职时间……
他看了半天，终于找到资历最老，最能被称为“老员工”的一位。
这人的入职时间是，识元纪225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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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死想过重生想过拜妈祖但是没想过退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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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蓝域科技有限公司（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