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绣技冠绝汴京 第19章 第十九章：暗藏风波

自那日携周倩回家后定下允她店铺开业后，来店里当绣娘，后又陆陆续续地招了五六个绣娘，而店铺这边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开张等一应事宜。

收拾店铺，购买店内用具，店铺取名，定制匾额，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而已紧锣密鼓地筹办着。

柳漪同盛木栖商议后，觉定把店铺取名为栖柳轩，结合两人名字所得。

开业这日，天公很是作美，御街正大街的拐角处早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门匾的招牌被一块红布盖着。

待算定的吉时一到，便由柳漪同盛木栖两人一同揭开红绸，栖柳轩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栖柳轩便算是正式开业了。

店铺里面各种绣品、布料、成衣，成列整齐，其中几件柳漪这几个月绣的两面绣更是被成列在显眼之处，还有一副柳漪花费半年之久，才绣成的异形两面绣更是被当做整店之宝，展现在店铺一进门便能目之所及之处，这是一副一面为松鹤延年，一面为龟鹤同寿的屏风。

这是当初国公夫人毁约后，柳漪有了一些银钱后特意绣的，这也是她这么长一段时间，除了盛木栖手里的异形两面绣外，再未出其它异形两面绣的原因。

起初她是准备将这个屏风绣完后，拿到自己的船上去展示，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客源，若是能被有身份地位之人看上买去，便能直接打通上层圈子的门路，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时常将小船往那些大酒楼门口靠拢的原因。

没成想这副两面绣没用到小船上，确是用到了今日开业的店铺里了。

今日开业，盛木栖不光叫来了自己不少的闺中密友，还将自己的母亲—国公夫人也叫来了为自己撑场面。而国公夫人又素来是疼宠这个小女儿，自然是无有不允的，同时也有不少官家夫人冲着国公府的面子，也在今日来捧了场。

一进门，国公夫人连同另外几家世家小姐夫人，便被这副异形两面绣的屏风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见，这幅两面绣远远看去栩栩如生，虽图案都是常见之花样，确是在针法与配色上暗藏玄机。

观其针脚，松鹤延年的松针处，以绣线层层晕染，随光波流转显出其明暗变化。

而松鹤延年的鹤羽部分更是将，羽毛部分的轻盈质感清晰呈现，令其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仙鹤便要破布而出，展翅远去，更让人惊奇的是，这正面两幅图案似乎用了是两种不同针法，却针脚严丝合缝，无一处多余线头，仿佛本就是如此般浑然天成。

国公夫人看着忍不住连连称赞，好奇地询问：“柳娘子，你这屏风上的图案为何颜色过度之处如此自然？似乎比你之前卖于我的帕子还要精巧上些许。”

柳漪请笑着解释：“回夫人的话，只需将绣线分成极细的绒丝，再由浅至深，一层层仔细晕染绣上去，耗费些功夫罢了而已。”

“那我若当日当真与你定下那副贺寿的屏风，所得之物事否也能如此屏风般，精妙绝伦？”国公夫人虽早已知道柳漪手艺极好，但此刻见到这副屏风似乎对她的手艺又有了一个更高的认知，有些后悔当初退订屏风的举动，就算不去送人，摆放到自己房间，每日看着那也是极好的呀。

“这是自然，不瞒夫人，这屏风本就是你退订后不久，我着手绣的，本意是用来为我招揽些，如夫人这般有品位的贵客，却没曾想如今却摆到了我与盛小姐所开的店铺里，”柳漪如实回答。

“那你这副屏风如今欲卖价几何？我瞧着甚是和眼缘，想拿回去摆着观赏。”国公夫人忍不住询问，只觉自己和这幅屏风很是有缘。

原本一旁很是喜欢，正想问价的中书侍郎夫人，见国公夫人瞧上了，自然也不敢同她强，默默咽下了要问出口的话。

柳漪略有为难，只得将求助的眼神看向陪同在一旁的盛木栖。

“哎呀，娘你可真是的，你一开口就要买我店里的整店之宝，你女儿我还要靠它来吸引其它客户呢，你若是买走了，你让这我这店里的生意日后还怎么做了？”盛木栖立马理会到了柳漪的意思，开始同她娘撒娇。

“那听你这意思，你们这屏风是只能看不能卖了，那摆在这里岂不是吊人胃口？”国公夫人当然懂盛木栖话里的意思，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配合着开口。

“瞧你说的，怎么可能只能看不能卖，我们开店做生意不就是做买卖的吗，自然是能卖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还同我卖起了关子了，快说。”国公夫人失笑，她这点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还当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似的。

“不过是需要提前预定而已。”柳漪配合着盛木栖接话道。

“预定，那岂不是要等很久？”盛木栖的手帕交，太子太师之女吴小姐担忧地询问。

盛木栖方才在门口时，就已悄悄地同柳漪介绍过，今日到场之人的身份，因着柳漪记忆力好，便全都记下了。

“回吴小姐的话，是的，若是要定制大件需得等上几月，但若是小件，如手帕、香囊、服饰等物品自是不需这么久的。”柳漪今日穿了件藕荷色的细布襦裙，发间也只简单插了一根素色发簪，虽不如在场其她人富贵，但却更衬得她容貌秀丽，答话也是态度不卑不亢，字字清晰。

“可若订单太多，以你一人之力又岂能忙得过来？你要知道我们若是预定，那肯定是冲着你的手艺来的。”吴小姐再次追问。

“此问题，吴小姐大可不必担心，我们若是接了定制，那必是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如期交付，若是交付不了，我们便不会接下定单，所以若是需要定制，需得早定早得，若是时间晚了，我们便可能会接不了。”

“另外我们栖柳轩也并非只有我一位绣娘，还另招了不少手艺不错的绣娘，且若是她们愿意，我自也是会将我的手艺尽数交予她们，待日后她们学成，便不会存在此问题了。”柳漪此话即表明了，若是需要找她定制绣品需得早日下定，若定完了恕不接待，又表明了她们日后还能接更多的定制。

“话都说，物以稀为贵，其她绣娘怕是一年半载都难以学成你的手艺，那若是我不想等那么久，又想要你的手艺，那是否可以价高者得？”国公夫人疑惑她们如今店里只有柳漪的手艺最好，若是都冲着她来，而她又忙不过来怎么办，如此想便就问了出来。

柳漪笑着摇头道：“这自是不会，我们都是根据要求统一定价，就如我方才所说先定先得，不会存在价高者得这一说法，因此我只接我能完成的数量，多的边不接了。”

“那这岂不是把生意往外推？”吴小姐不解。

“哎呦，新柔你的问题可真多呀，柳娘子的手艺好，自然是只负责那些大订单了，怎么可能店里的所有绣品都需她亲力亲为，而且你有不是月月都需要，如这屏风般的大件，你若是需要直接找我便成，如我们这般关系自然是先紧着你来。”眼见她问题越来越多，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盛木栖急忙打断她。

示意柳漪去招待其她客户，这里自己来就成，今天刚开业，总不能两人都围绕着她们几个人转悠吧，没见到旁边有好几个人都在问柳漪的手帕和香囊了。

柳漪会意，便笑着行了一礼告辞去同其她夫人小姐介绍去了。

今日开业，盛木栖听从了柳漪的建议，一律货品，无论是香囊、绣品还是衣裙，亦或是定制一律都打九折，如此开业不到两个时辰，柜上的钱夹便已装了小半。

吕锦看着柳漪在每位夫人小姐间游走，游刃有余地介绍，然后成交，只觉表姐好生厉害，很是羡慕表姐的能力，不光刺绣好还很会做生意，脑子还很灵活，她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今日孙氏本也是要来帮忙的，但柳漪拒绝了，一是因为店铺里有招来的伙计，还有盛木栖派来的掌柜，用不到她帮忙。

二是今日开业，盛木栖早就同她说好，要叫来不少闺中密友给她撑场面，在这汴京能同国公府小姐成为闺中密友的，都绝不是身份不显之人，孙氏若是来了，柳漪怕她会不再在，她也不想舅母见人便屈膝行礼，还不如带着柳欣继续去汴河卖糕点。

只有吕锦跟着她来了，那是因为通过在汴河上做买卖，这段时间的观察柳漪发现她很有做买卖的天赋，且她自己也很感兴趣，她今日便一并将她带来了。

而此时，对面茶楼的雅间里，本是被盛木栖拉来给她撑场面的许梵，此时正临窗而坐，摇晃着手里的茶杯，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栖柳轩开张。

他本是不愿来的，奈何表妹不光给他送来请柬，还给他母亲送了请柬，可偏生母亲今日有事来不了，就谴他来了，他也实在是不想往那全是女人的栖柳轩里凑，便来了这漱石斋待着，只等一会人少了，自己再去送上贺礼，便也算是完成了母亲交给他的任务。

却看到了那藕荷色衣裙之人，在那一群贵妇人之间从容周全，应对得游刃有余。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得扩大了几分。

用只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轻语了几句：“啧，倒是有几分胆魄，似乎从来没见她怕过谁似的。”

一旁的小厮以为少爷是在同自己讲话，出声询问：“少爷你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无事，只是见着一个有趣的......人。”

而此时许梵隔壁的包间内，云锦阁的金老板也坐在靠窗的位置观望着对面的栖柳轩，见着柳漪在人群中从容周旋地招呼客人，恨恨地道：“我还真当她是油盐不进之人，没成想她是看不上我呀。”

自从看到柳漪绣品的第一眼，她便直觉柳漪会是自己日后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极尽拉拢，甚至不惜出言威胁，没成想她如今却搭上了国公府小姐这条线。

看来此事是时候该上报给自家主子了，想到气愤之处，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叫上一旁候着的嬷嬷一同离开。

一墙之隔的许梵自也是听到了金老板摔茶杯的动静，刚巧金老板离开之时，路过他的包间门口，他瞧见了，也认出了她是云锦阁的老板。

看着表情愤然的金老板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对面刚开业的栖柳轩，许梵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表情玩味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来某人是得罪了人，要有麻烦了呀。”他自是不会担心表妹盛木栖，以她的身份，在这汴京城怕是没几个人敢招惹她。

所以那就只有有柳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