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推开门便看到蹲在门口迎接的鱼鱼。
这两天通过投喂猫条和罐头,它总算有了点亲人的迹象,因为后腿上的绷带还没拆,走路时仍旧一拐一拐,滑稽得很,叫声也还是那么尖锐。
荀聿把陆柿的背包取下放在一边,陆柿换了居家鞋就把鱼鱼抄起来,指着它的小鼻子:“叫这么大声,是不是想爸爸了?”
“喵!喵!”
“应该是饿了。”荀聿说。
“我记得早上把粮加满了的……”陆柿边说边带着鱼鱼走到它的用餐区,果然看到墙角边上的碗里一颗粮都没有了,他回头看荀聿,发出疑惑,“三个多月的小猫这么能吃,正常吗?”
荀聿摸了摸它圆滚滚的肚皮,不太确定的语气:“能吃能拉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着,他去收拾猫砂盆。
陆柿还是不太放心,小猫不会控制进食,会不会把小肚子撑爆?于是他数着十五块颗粮加到猫碗里,鱼鱼明显是见着猫粮了嘴馋,突然四肢乱蹬起来。
陆柿单手抓着它的背部,摆正它的脸,严肃地说:“今晚就吃这么多,你可以分批次进食,一次五颗,知道了吗?”
回应他的还是鱼鱼的小细嗓。
陆柿无奈,把它放下,它立马就把脑袋埋进碗里狼吞虎咽起来。
“贪吃鬼……”他嘟囔一句,去找荀聿了。
荀聿刚好在卫浴间,见他进来问他要不要先洗澡。
陆柿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反问:“不可以一起洗吗?”
“……”荀聿抿着唇,连呼吸都是克制的,片刻后才说,“会冷。”
“怎么会冷,两个人在一起最不可能冷了。”
“你如果非要,也不是不行。”荀聿走近,一把将陆柿抱起放在洗手台上,这个高度是永远适合他们接吻的高低差。
他低着头,抓着陆柿的后脖子强迫后者抬头,在陆柿颤动的眸光下吻上来。
陆柿觉得每次被荀聿盯着看都有一种要将他拆之入腹的夺魄感,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荀聿前额的头发从来不会抓起来露出整个眼部,因为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感了,只有靠前额头发的遮挡才能减去一些锋利之气,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温柔好相处的人。
但其实荀聿是一个连接吻都充满攻势的人。
“嗯……”陆柿短暂的分心令荀聿得了逞,牙关被撬开,勾着他的唇舌玩弄,荀聿抓着他脖子的手逐渐热了起来,甚至有些潮湿黏腻感,他越来越感觉喘不上气,好像空气都是凝固的,只能推了推荀聿。
荀聿收到讯号,稍稍撤退,鼻尖贴着鼻尖,看到陆柿眼里的情动之意后又把嘴唇贴上来一下一下吻着。
陆柿被荀聿这小鸡啄食似的手段弄得略不满,勾着他,又不让他痛快,真应了“欲罢不能”四个字。
于是他抬手去解荀聿的扣子,本着既然荀聿不让他痛快,那就一起都不痛快的想法作势要把荀聿的裤子脱下来。
结果拉链还没拉下来荀聿便抓住了他的手,接着嘴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低着嗓音明知故问:“做什么?”
陆柿字正腔圆地答了两个字:“洗,澡。”
“……”荀聿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陆柿仰起来的脸颊,将陆柿使坏的小得意尽收眼底。
想占有的心思此刻达到了顶峰。
荀聿一度想将**压下来,但很难将其再封锁起来。
他抬脚踢上卫浴间的门,三下五除二把陆柿的衣服脱了,运动裤就更方便,不用解扣子,稍微用点巧劲就能把裤子连同里面的贴身内裤一起扒下来。
陆柿冷不丁地贴到冰凉的陶瓷台面,被激了一下:“好冰……”
荀聿笑着把他抱在怀里:“刚才是谁说两个人在一起最不可能冷了?”
“……那不一样。”陆柿说着脸红了起来,尤其是想到自己全身**,而荀聿却只是裤子上解了一个扣子。
他又要去抓荀聿的裤子,想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不料荀聿直接将他抱起,几步走到淋浴区。
荀聿关上隔断的玻璃门,把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一点一点冲刷在陆柿身上:“哪儿不一样?”
很快热气氤氲笼罩整个淋浴间,视线朦胧起来。
陆柿没有回答,挣扎着要给荀聿脱衣服,但是已经打湿的衣服比平常难脱数倍,更何况荀聿根本不配合。
几个来回下来他已经累得有些气息不稳,只能气恼地瞪着荀聿,双手撩起贴在荀聿腰上的衣摆伸进去。
荀聿被陆柿这一眼勾得有些松动之意,他把喷头挂上去,角度正对着陆柿的肩膀处,确保水的热量第一时间是落在陆柿身上。接着他抬手脱掉衣服,将完全打湿的黑色短袖挂在玻璃门门把上,扣着陆柿接了一个又湿又热的吻。
陆柿发现接吻的时候荀聿总是习惯抓他的脖子,以一个完全禁锢的姿势将他封锁,无处逃逸,正是这样的荀聿让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喜欢着、被需要着,他也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淋浴区水声不停,混杂着彼此的喘息声和心跳声,这是他们在公示情感之后第一次表现出对彼此的渴求之意。
渐渐地,陆柿才恍惚地想“欲罢不能”四字应该放在此刻更合适。
……
半个小时后,水声渐停。
荀聿赤着上身把裹着浴袍的陆柿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在床上,将他塞进被子里捂严实了,单膝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哈气:“冷不冷?”
“不冷……”陆柿眼神躲闪不敢去看荀聿肩上的痕迹,还想拉被子起来把脸遮住不让荀聿看见。
“躲什么?”荀聿笑着把被子扯下来,“你害羞的样子我已经见过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忘记。”
“你就知道扒我的衣服,自己连裤子都没脱!”陆柿红着脸咬牙切齿道。
“好了,你躺一会儿,我去洗澡。”荀聿说罢,牵着陆柿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才起身进了浴室。
荀聿快速冲了个完整的澡,从浴室出来后去厨房煮了一碗姜茶端到房间喂着陆柿喝完,接着又把房间地板上残留的水渍处理了才上床休息。
“二哥……”陆柿半梦半醒,八爪鱼似的缠上了荀聿。
荀聿抚摸着他暖烘烘的后背,刚才浴室里的一幕幕又浮上眼前:“要不要穿上衣服再睡?”
“不穿。”陆柿寻到荀聿到的喉结位置,二话不说张嘴便咬了一口。
也不管荀聿会不会痛,自己满意了才公开牙关。
荀聿闷笑着把某人作乱的脑袋按住:“不穿就不穿,咬我做什么?”
“你刚才也咬我。”
“我咬你这里了吗?”荀聿反问。
“虽然但是……”陆柿想了想,“你咬的是更要命的地方。”
“有多要命?”荀聿顺着陆柿的话追问着。
陆柿一听便来劲,把脑袋钻出来贴到荀聿的脸上,勾着笑说:“要不我让你体会一下?”
“……”荀聿听后呼吸一滞。
“二哥……”陆柿跃跃试欲地晃着荀聿的胳膊,“让我试试?”
“别闹,”荀聿看似无动于衷地抬手关灯,侧躺把陆柿抱着,“睡吧。”
卧室了陷入黑暗中,安静了半响,忽然又传出陆柿期待的声音:“那明天晚上能试试吗?”
荀聿不答,只是把陆柿搂紧了些。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鱼鱼的叫声中悠悠转醒,陆柿以为是闹钟响了,闭着眼睛去摸手机,结果手机没摸到,身边的大暖炉也消失了。
被窝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他睁眼,看到荀聿打开房间门,鱼鱼的叫声顿时清晰起来。
陆柿觉得他在一只猫的叫声中听到了骂骂咧咧的意思,很快荀聿又回到床上,他钻过去挂在荀聿身上,很快又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荀聿把他叫醒,并且给他准备好今天要穿的衣服,打底是一件带领子的蓝色条纹衬衫。
原本还迷迷糊糊地享受被人伺候的陆柿在感受到脖子上的衣领时才猛地惊醒——他昨晚,好像在荀聿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他眼神钻到荀聿的脖子上一看,果然也留痕了……这位置要怎么遮?衬衫领子遮不住,高领毛衣又还不到穿的时候。
“现在有做了坏事的愧疚感了?”荀聿帮陆柿穿好袜子,抬眼看他,“昨晚小脑袋里想着什么?”
“我哪想到会有印子……”
“当时就想着怎么用力咬我,对吧?”荀聿用手指刮了下陆柿的鼻梁。
“还不是你先在浴室里咬我的……”
“好,是我错在先,”荀聿凑上去亲了陆柿一下,接着起身推开衣柜门,找出一件衬衫和一件带着圆高领的卫衣,顺便安慰陆柿,“别担心,看不到。”
陆柿看着荀聿换衣服,后背上的红痕也短暂地露出片刻,回想起昨晚在浴室里的细枝末节,羞得脖子都红了起来,在蓝色衬衫衣领的衬托下尤其明显。
荀聿换好衣服,结果喉结上的牙痕若隐若现,更让人浮想联翩。
“挡了,又好像没挡。”
“要是不想让人看到,下次换个地方咬。”荀聿抱起陆柿,走出去吃早餐。
“我可还有事情记着呢。”陆柿哼了一句。
“什么事?”荀聿挑眉,把温热的三明治推过去给他。
“你说今晚让我试试的。”
“……我没说。”荀聿突感无奈,不明白为什么陆柿对这件事如此执着。
“你说了。”
“……再不吃时间来不及了,”荀聿转移话题,“吃完再跟鱼鱼说两句话。”
陆柿听后果然不跟荀聿较劲了,扭头在沙发脚下找到卷成一团的小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