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不是人 第18章 第 18 章

《九离录》这本书，是三千年前那位拯救妖界的圣人所书，记录了圣人的生平所见所闻。由于实在是过于生动有趣，三千年间，出了无数本译版。这书不仅风靡妖界，在人界也十分火爆。由于年代久远，且书中许多生灵秘法已经绝迹，此书内容几乎被当做神话。

论九尾狐的记录，此书可以算是最权威的了。得知白青阳觉醒九尾狐血脉后，云时泽第一反应就是，九离录恐怕记的全是真的。

白青阳看见云时泽给陆子昂发的消息后，有些奇怪。这本书他小时候也读过，读的是儿童译本。妖界的书也会在人界流传吗？

白青阳问出了这个疑问。

陆子昂道：“有可能，其实人妖两界并不是完全壁垒不通。我听闻人界的高层是知道妖界的存在的，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对大部分人类隐瞒了妖怪的存在。但妖界一些热门读物，会删减一些内容后在人界发行，九离录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九离录的无删减版，白青阳还是十分好奇的。

为求真实，他们在图书馆借了原籍翻印版。因为妖怪寿命要比凡人长上许多，是以原版的九离录不像凡人的古籍一样，在岁月的长河中支离破碎，还保存得十分完整。但原籍显然并不会如此随便地放在图书馆里，图书馆只有翻印版。

图书馆除了闲杂书外，还有不少功法书，为了方便学生在借阅时随着功法修炼，图书馆里还有许多间练功房，每间练功房都有结界与外界隔离，让学生能够专注修炼。

陆子昂用自己和白青阳的学生证开了间练功房后，便将结界设置成旁人勿入的模式。

他布置完一切后，看见白青阳正坐在软垫上看九离录看得如饥似渴。

他问：“找到了关于九尾狐的部分了吗？”

“等等。”白青阳说，然后手指往后翻了一页。

看着他手心里书页的厚度，陆子昂问：“你在看什么？”

白青阳头也不抬：“我发现这个和我小时候看的差别好大。”

陆子昂有些无语：“其实你可以借回去看的，之所以让你在这看，是因为这里练功房比宿舍方便你练功。”

“哦哦哦。”白青阳应答道，匆匆将最精彩的一段看完，才往后翻。嘴里还念念有词：“狐……九尾狐……找到了！”

九离录里记载的九尾狐相关在偏中间的地方，但在谢九离的记载里，他第一次见到那只狐狸的时候，狐狸还只有一条尾巴。

【九离录：

一小狐随吾迹，有灵，初化人，欲采吾精气。吾见其娇小可爱，未杀之。教化数月，多生一尾。】

简短得离谱。

从这短短的几个字里，白青阳实在是看不出来，谢九离到底是怎么让狐狸多生一条尾巴的。

他草草往后翻了翻，也没见到什么关于九尾狐的修炼功法。别说九尾狐，就连人类的功法都没有。收妖过程也写得简洁异常，没有符篆没有咒语，只有寥寥几个字写明“妖物不敌”。

难怪，原籍只有薄薄的一本。

陆子昂也琢磨了半天，没懂，只能说道：“算了，当年的环境与我们现在的完全不同，无法借鉴也是正常，先回去吧。”

虽然放弃了从九离录里获取九尾狐相关的信息，但白青阳还是将这本书借了回去。这书里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白青阳觉得拿来当个睡前读物也不错。

等他们回到宿舍时，狄轻鸿也已经结束直播了。他听云时泽说了白青阳多长了一条尾巴的事，好奇得不行。白青阳才进了宿舍就被他缠上了：“阳阳，看看尾巴！”

这话好怪，经常在网上冲浪的白青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老实地放出了两条尾巴。

尾巴毛茸茸的，从特质的裤子后伸出来。

云时泽也好奇地围了上来，盯着尾巴根-部看。

两个人都蹲在他屁-股后面盯着他的尾巴看，白青阳还是没忍住炸了毛，显得尾巴更蓬松了。

云时泽蹲在地上，抬头问：“你可以脱下裤子给我看看吗？”

“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白青阳的脸涨得通红。

“好吧。”云时泽遗憾道，然后问站在一边的陆子昂，“你为什么说不可以？”

白青阳也奇怪地看了过去。

陆子昂面不改色：“我替他说的。”

没人注意到，他的耳根偷偷红了。

云时泽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兴趣，对这个答案也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白青阳的第二条尾巴。

虽然他自己就是神兽，但其实在妖界，许多神兽算不上稀有。自从圣人救世后，许多妖都能像人一样繁衍生息，神兽也比以前的数量要多。就算是最稀有的龙族，也能几十年生一只新龙。

但对于九尾狐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他还是十分好奇的。

可惜，白泽一族虽说通晓万物，但那也是圣人救世前的白泽一族才有的了。当时耗费的代价实在太大，有得必有失，想要让妖易存于世，就必然牺牲他们毁天灭地的能力。

现世的白泽远不如上古时期的那么神通广大，他也只是能过目不忘而已。

云时泽猜测到白青阳应当是害羞了，他也经常浏览人类的网站，知道许多人类的羞-耻心会比妖重一些。他想到了个好主意：“不如你变回原形？”

白青阳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高个少年就消失了，原地出现了一只相貌还是幼崽期的白狐狸。他屁-股后两条蓬松的尾巴，让云时泽眼前一亮。

云时泽伸手摸了摸白青阳的尾巴根-部，然后被白青阳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白青阳发出抗议：“看就看！别乱摸！”

云时泽识相地道了歉，不敢再动手，用眼睛仔细观察了之后，道：“不可思议！”

狄轻鸿也蹲在一边，对他的感慨没什么感觉。反正这世上的神兽那么多，就算多一只九尾狐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好奇：“你两条尾巴控制起来是什么感觉啊？”

白青阳倒是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他细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围观的三人就见到他的两条尾巴一晃一晃的。

他发出总结：“就是正常的感觉啊！你尾巴控制起来什么感觉就是什么感觉。”

狄轻鸿还在琢磨：“但是你是两条尾巴，应该和一条尾巴不一样吧。”

白青阳哪里回答得上他这个问题，就跟耳朵不能动的人问耳朵能动的人是什么感觉，他哪里回答得上来。

云时泽也拍了狄轻鸿的后脑勺，让他别打岔，少问些无聊的问题。

云时泽又问：“那你觉醒血脉后，有感受到什么来自上古的传承吗？”

“没有。”白青阳来了精神，“是觉醒血脉后就会得到来自上古的传承吗？”

好中二的设定，他喜欢。

“没有。”云时泽说，“我看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问一下。”

小狐狸蹲在地上，给他递了个无语的眼神。

讨论了半天都没讨论出有用的，陆子昂将狐狸从地上拎起来：“行了，洗澡睡觉了。”

-

第二天一早，白青阳被激动的周武叫到了办公室。除了他，办公室还有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个陌生人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倒是不大，但周武在一旁对她毕恭毕敬的，不难看出女人的地位很高。

听见敲门声，女人回头，看见是白青阳，眼睛都亮了，连跑带跳地冲了过来，捧着他的脸问：“你就是那个觉醒了九尾狐血脉的娃娃？”

周武在一旁喊着：“哎呦，长老您慢点，都一把年纪了。”

白青阳惊了，虽然他看得出眼前的女人地位很高，但没想到她就是昨天周武口中那位长老。他瞬间有种见了教导主任的感觉，乖乖地叫人：“长老好。”

“乖乖。”姬琼英摸了摸这个乖巧的后生仔的脑袋，笑咪了眼睛，狐族好久没有这么乖的娃娃了。她又接着说，“看看尾巴。”

好……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为免长老也像云时泽一样突然让他脱-裤子，他索性直接变回原形。没想到被长老捧在手里狂吸了一通，整只狐狸的毛发都变得乱糟糟的。

周武在旁边，也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

“可爱可爱。”姬琼英摸了又摸，爱不释手，“怎么还是个幼崽。”

白青阳被撸（撸猫的撸）的正舒服，一边呼噜一边说：“呼噜噜……不知道……”还仰着脖子，让姬琼英更方便下手。

-

终于玩够了，姬琼英从怀里掏出一本纸质古旧的书，递给白青阳：“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听说是九尾狐的修练功法，说是明思大人留下来的。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奶奶是骗我的，没想到真让我遇到了。”

白青阳变回了人形，头发还有些凌乱。他呆愣愣地接过书，又重复了一遍：“明思大人？”

“明思大人就是三千年前那只九尾狐。”姬琼英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是年轻的面容，笑的却很慈祥，“小青阳要好好学，不要让长老失望啊。”

白青阳表情有些懵懂，从小到大都是快乐教育的他，第一次被赋予这样的重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好。”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玄幻小说里的废柴男主，觉醒了血脉，得到了不世秘籍，马上就要日天日地了！

周武看着眼前突然燃起来的少年，有些无语，但他没有当着小辈的面拆长老的台。

在白青阳捧着书，热血沸腾地走出他的办公室后。周武扶着额说：“您逗他干嘛？”

姬琼英笑的有些狡黠：“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