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了满级大佬［穿书］ 第19章 货不对板

被拒绝，沐清晨也不气垒，继续将互利共赢、资源整合、长远发展等道理说得头头是道。

试图说服牧星尘这尊大佬，能在他这小小的计划里坐镇，哪怕只是挂个名头也好。

然而牧星尘活了千年，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与巧舌如簧之辈，怎会轻易被一个炼气期小修士的画饼所打动？

他只觉眼前这小子忽悠人的本事堪称一流，那副一本正经分析利害关系的模样，几乎要让他气笑了。

且不说自己一个曾经半步飞升，手握重生先机的大能，是否需要依靠一个炼气期小子那点微末之力来收集资源。

单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系统的桎梏，正要快意恩仇，恣意逍遥。却被这小子捡走，给他当免费保镖就算了，现在还想忽悠自己给他当寻宝鼠，就觉荒谬。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精明。”牧星尘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凉意，“可惜，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你所谓的互利，于我不过是徒增麻烦。收集资源？我自有手段。磨炼实战？更是无稽之谈。”

沐清晨一愣，说好的圣父呢？这怎么有点货不对板？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沐清晨无暇多想，只得先道歉，然后继续说，“我们的计划……”

“你的计划，漏洞百出。”牧星尘甚至懒得抬眼，声音淡漠地打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低阶丹药符箓市场早已饱和，利润微薄，耗时耗力，得不偿失。所谓的观光团，更是引火烧身的蠢计，情报来源你如何确保？途中若有闪失，你担得起责任？还是你觉得，我能时时刻刻为你们这些……”

他顿了顿，找到一个精准又伤人的词，才慢悠悠地继续：“琐事，分神？我答应压阵，并不是你的计划有多好，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他几句话，如同冰水，将沐清晨心中刚刚燃起的创业之火，浇得只剩几缕青烟。

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让沐清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那些想法在绝对的实力和阅历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沐清晨脸颊微热，不是恼怒，而是被看穿后的窘迫。

他抿了抿唇，还想再争取一下：“牧前辈，事在人为，我们可以先从小的做起……”

“浪费时间。”牧星尘直接打断，语气里已带上一丝不耐，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此事休要再提。”

沐清晨心下微沉，正欲再寻说辞，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猛地冲到了他前面。

“你不准欺负我大哥！”沐小弟气得脸颊鼓鼓，像只护崽的小兽，张开双臂挡在沐清晨身前，仰头瞪着牧星尘，大声道，“我大哥是为了我们好！你、你不帮忙就算了，干嘛那么过分的话来指责大哥。”

孩童的话语直白而赤诚，带着全然的维护之心。

牧星尘垂眸，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及他腰高、却勇气可嘉的小豆丁，那双清澈的眼里全是控诉和倔强。

他非但没有动怒，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新奇。

他改变了主意。

牧星尘微微俯身，目光落在沐清扬那张因激动而泛红的小脸上。

先前面对沐清晨时的淡漠疏离悄然散去，语气里带了一□□哄般的柔和：“哦？不准我欺负他？”

“嗯！”沐小弟坚定地用力点头。

牧星尘唇角微勾，慢条斯理地道：“你是要我答应你大哥啰？”

“嗯嗯嗯！”沐小弟连连点头。

“若我答应教你大哥，你将如何报答我？”

沐清扬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把我的肉都分给你吃！”

牧星尘险些被这纯稚的回答逗得破功，他勉强维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轻轻摇头：“我不重口腹之欲。”

沐清扬皱着小眉头，认真思考起来，随即眼睛一亮，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那我以后找到的亮晶晶的石头，都先给你看！”

牧星尘依旧摇头，目光却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意味，落在沐清扬身上，仿佛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这些，于我皆如浮云。”

看着小家伙那焦急又无措的模样，他终于决定暴露自己真正的目的。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仿佛分享秘密般的亲昵：“不如这样，你若肯点头，应下做我的徒弟。我便应了你，必定毫无保留地指点你大哥，炼丹制符之术，如何？”

他刻意在毫无保留四字上，落下了极轻却意味深长的重音。

沐清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决然：“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好好教大哥，我就好好做你徒弟哦！”

答应完之后，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扯住牧星尘的衣袖，仰着小脸，无比认真地叮嘱：“你答应了的！要说话算话哦！一定要毫无保留地教大哥哦！不能骗人哦！”

那模样，仿佛生怕自己卖身换来的条件打了折扣。

牧星尘看着小家伙那生怕自己反悔，或藏私的紧张模样，终于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沐清扬柔软的发顶，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

“自然。”他应道，目光却越过小家伙的头顶，落在了后方因这急转直下的剧情而有些怔愣的沐清晨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如同捕获了满意猎物般的幽光。

“从明日起。”他看向沐清晨，恢复了那副清冷矜贵的语调，仿佛刚才那带着诱哄意味与人做交易的不是他本人，“你便随我修习丹符之道。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沐清晨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目的以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达成了。另一方面，看着自家小弟就这么为了他这个大哥，把自己卖了。

他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还夹杂着一丝对牧星尘这般行事的老谋深算的无奈。

说好的圣父，说好的无垢真君？嘶……看来只有面对女主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圣父。

“小弟……”沐清晨想说些什么。

沐清扬却转过身，跑到他面前，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完成了一件大事的骄傲：“大哥！你放心！牧哥哥答应我了，他会好好教你的！”

沐清晨看着弟弟纯然信任和开心的模样，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最终只是揉了揉弟弟的头，轻声道：“嗯，大哥会好好学的。”

他抬头，对上牧星尘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郑重地行了一礼：“如此，便有劳牧前辈费心了。”

牧星尘微微颔首，算是接下了这份差事，姿态依旧从容优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只是无人知晓，在他垂下眼帘的瞬间，那深邃的眸底，一抹极淡的，类似于找到了有趣新玩具般的笑意，一闪而逝。

养个天真烂漫的小徒弟似乎不错，而教导一个心思活络，试图算计自己的混小子，想必，也不会无聊。

*

在沐清晨的坚持下，炼丹大业被首先提上日程。

牧星尘虽应下了教导之责，态度却十分敷衍。

他只丢给沐清晨一本最基础的《百草图解》和一张名为辟谷丹的初级丹方。

寥寥数语讲解了火候把控与灵力输出的要点，便袖手旁观。

姿态慵懒地靠在院中老树下，逗弄着新收的小徒弟沐清扬，仿佛这边即将开始的炼丹与他毫无干系。

沐清晨深知求人不如求己，他凝神静气，将牧星尘所说的要点与书中记载反复印证。

自认已理解透彻，这才小心翼翼地引燃了临时搭建的简易丹炉下的灵木炭，按照步骤投入处理好的药材。

然而，理论与实践隔着天堑。

就在药液即将融合的关键时刻，“嘭”的一声闷响，丹炉内灵力骤然失衡，一股黑烟窜出来。

伴随着难闻的焦煳味，第一炉清气散以炸炉告终，炉内只剩下一滩漆黑的残渣。

嗤。

一声毫不掩饰的嘲讽轻笑自身后传来。

牧星尘甚至未曾回头，清冷的声音已飘入沐清晨耳中，带着毫不留情的奚落：“三灵根资质，灵力操控粗糙不堪，神识强度亦不足以支撑微操。以你之能，强行炼丹，只怕不出半月，你这点微薄家底，便要亏空殆尽了。”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扎在沐清晨的心上，尤其那“三灵根资质”几个字，更是刻意加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

沐清晨抿紧了唇，看着一片狼藉的丹炉，没有出声反驳。

如果仅靠常规途径获取草药的话，的确如此。但他有灵泉空间。还有这货真的不是被夺舍了吗？书中那么好的一个大师兄，怎么到他面前，这嘴就跟喝了毒药似的？

“不劳牧前辈费心，晚辈自有分寸。”他压下心头火气，语气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动手清理起丹炉残渣，眼神却愈发坚定。

牧星尘见他这般，只当是小破孩不服输的倔强，也懒得再多言。

沐清晨收起丹炉回房。

牧星尘神识习惯性地扫过整个小院，在触及沐清晨房间时，被一道无形的阵法屏障柔和地挡了回来。

那是沐清晨咬牙花费不少灵石购置的高级隔绝阵法盘，专防神识探查。

金丹期的神识，都无法穿透么？牧星尘心下明了，却也不甚在意。

一个炼气期小子，房间里还能藏有什么惊天秘密不成？想必是些小破孩的**。

他很快收回神识，注意力重新放回正用小手笨拙地给他递肉干的沐清扬身上，唇角牵起一抹带着真实宠溺的笑意。

这小家伙，倒是比他那心思活络的大哥可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