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财神只想当傻白甜 第44章 第 44 章

“行啊，今天可以上岗吗？”齐褚上下打量了这对苦命的姐妹花，很爽快地答应了。季蔚然一心只想吃碗牛肉面，听到季欣然以后要在这里工作，她心想，那么是不是以后她就能时不时来这里吃面了。

她拉着季欣然的手，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姐姐。你在这里工作，也不用抽时间从学校赶来接我回家，而且我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我好开心啊。”

季蔚然终究是小孩子，能吃到好吃的会忘掉一切烦心事。季欣然则不是，她不是意气用事，头脑发热地放弃学业，来这儿应聘服务员。当齐褚当即录用她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一丝后悔，很快，这丝后悔变成侥幸。

她下午回到学校，班主任请假提前走了，季欣然没能跟班主任提退学这件事。想着第二天提也是一样。她还是先把一部分课本塞进书包先拿回去，毕竟明天退学后，她也不想再跑一趟回来拿东西。在同学的注视下离开，日常已经很丢脸的季欣然不想再让别人践踏她的自尊心了。

从下午到晚上，季蔚然一直放在齐褚的面馆里，季欣然答应放学后，晚上过来帮忙。

晚上面馆生意不错，季蔚然玩累了，在里间的休息室睡着了。季欣然今天没退学，明天可能还要请一天假，她打算等会跟齐褚说。

第一天上班，齐褚在后面帮厨，季欣然则负责将餐品送到顾客手里。刚开始做，她分不清桌号，总是弄错。这一晚上的服务员实战可比做一套数学卷子还要惊险。

终于到了面馆打烊的时候，季欣然擦完桌子，拖完地，又累又饿，趁着齐褚在后厨忙活的间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的身体在休息，大脑却没有在放松。像在课堂上学习新知识一样，温故而知新。送餐的时候犯的某些错误，她在反思，试图将桌号以及摆放位置形成记忆，放进脑子里。

这时，齐褚端着一碗面过来，季欣然条件反射，站起来，准备接过那碗面，她说：“老板，是有人预定吗，我要放在哪个桌？”

齐褚没给她那碗面，放在她坐的十号桌，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季欣然，“累了吧，快吃吧，吃完赶紧下班回家。”

“给我的？谢谢老板，这碗面从我工钱里扣。”季欣然明显一怔，立马接过筷子。

她是真饿了，一碗面很快就被她吃光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见季欣然吃完，齐褚才慢慢开口：“我不会雇你做正式工，你可以每天晚上来店里做兼职。该上学上学，你妹妹地话，我可以去学校接，毕竟也没几步路的功夫，接完她，让她在店里待着，等你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父母在世的时候，季欣然都没见过这么有善心的成年人，何况父母去世后的现在，看尽人间冷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只有利益之上的俗人。

她警惕说：“你是不是人贩子，还是说你有恋童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你是开面馆卖面的，又不是开寺庙贩卖善心的。”

他看人还真准，季欣然是个既聪明又有主见的女孩。齐褚拿出手机，证明自己不是人贩子也不是恋童癖，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长发温柔的女人和一个胖嘟嘟扎俩小辫的小女孩笑得很灿烂。

齐褚说：“我不是人贩子，也不是恋童癖。照片上是我的前妻和女儿。我今年三十岁，与妻子离婚五年了。早年间，混迹于小混混的行列，正事不干，就知道惹事闯祸。我爸妈为了让我安定下来，安排相亲，认识了我的前妻。那时，我长得还行，很会伪装，所以，一来二去，我结婚了。一年不到，女儿出生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人生应该进入正轨了。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我上有老下有小，再不务正业，谁都对不起。所以，我在爸妈开的面馆当帮厨，以后好继承他们的衣钵。没办法，没学历，只能这样。”

青春期的孩子会不会嫌弃他啰嗦，齐褚讲着讲着，没再继续。听得起劲的季欣然没觉得他啰嗦，一般那种顺顺利利的人生经历才会让季欣然排斥。虽然很不地道，处于低谷的她更愿意看到同样在低谷的同病相怜。

“然后呢，我比较关心你怎么误入歧途的。”季欣然直直地说。

还真挺率真，齐褚继续往下说：“那天，店里来了一个我当混混时候的朋友。那个朋友还在干老本行。听闻我改走正道了，特地来观摩观摩。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他以为我会厌倦。吃完面，我又陪他去酒吧喝酒。他酒量不行，跟其他人发生了口角打了起来。身为兄弟，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他被人殴打，我也冲上去了。由于出手太重，对方一群人中有人被打进ICU，差点打死人。

好在老天眷顾，没人死亡。对方拿着这事威胁，不赔偿就要报警处理。家里人不想让我去坐牢，变卖房子店面凑够赔偿款，前妻为此也跟我离了婚，女儿也带走了。没过两年，父母也因病去世。最令我难以接受的是，我可爱的女儿遭遇车祸去世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的代价才让我幡然醒悟。所以，我打算做个好人，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就行。你如果相信我，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深陷沼泽里，无论是谁伸手拉一把，即使那来一把致其越陷越深，季欣然也无怨无悔。她的处境只能让她少一点怀疑，多一些冒险。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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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褚的出现，让季欣然可以心无旁骛地开启正常的高中生活。

这三年来，齐褚会按时接季蔚然放学，像是弥补对他死去女儿的亏欠，他会在抽时间陪季蔚然玩游戏、逛公园。这还不止，季蔚然的家长会也是他去参加的，虽然他也可以去参加季欣然的家长会，但是季欣然不让他去。

有时候，遇到极端恶劣天气下，齐褚会像其他家长一样，在学校门口接季欣然回家。有时候，季欣然嘴上会抱怨齐褚，小题大做，嘴硬地说让他下次不要来了。可每次看到齐褚在校门口翘首以盼，冲着出现的季欣然挥手打招呼，她心里都暖暖的。

在那次事件之后，季欣然发觉她对齐褚的感情变了，变得很奇怪。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高强度的学习让季欣然抽不出时间去面馆帮忙。习惯了把季蔚然托付给齐褚，现在连季蔚然的上学也交给了齐褚。

是季蔚然提醒了季欣然，她说：“姐姐，我感觉齐叔叔太累了，脸都瘦了。上个礼拜，他在后厨晕倒了，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说是没睡好。”

“那我回头抽时间去帮帮他。要是下次他再晕倒，你要及时告诉我。”季欣然叮嘱季蔚然。

那天不上课，整个高三休息一天。季欣然早早跑到面馆帮忙。齐褚一看到季欣然，第一时间不是开心，更多的是嫌弃，蹙着眉头，好不容易放假一天，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季欣然肯定不会听齐褚的话，他都累成这样了，季欣然要是直接一走了之，也太不仁义了。她笑嘻嘻地向齐褚保证，就来店里帮半天的忙，半天时间而已，不会影响什么的。

知道拗不过季欣然，齐褚也就随她去了。

正值周末，客流量很大，季欣然的同班同学也来面馆吃面。四个男同学来吃面，知道是季欣然在这里兼职，平日里也不怎么跟沉默寡言的季欣然说话，这下可以好好“说道说道了。”

“服务员，没纸了。”

“怎么面还没上啊，服务员。”

“季欣然，我要辣椒。”

“我说，季欣然，你怎么不微笑服务啊。”

“哈哈哈，你给我们笑一个，我再点一份招牌，怎么样？”

顾客就是上帝，上帝的品格多种多样。季欣然知道他们是冲着她来的，调侃同班同学来满足当上帝的感觉，真够无耻的。

季欣然做好假笑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端着托盘，快要走到男同学那桌，齐褚拿过她端着的托盘，明明嘴角上扬，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笑容的暖意。

“我来。”

齐褚将两碗面放在男同学的桌子上，说完慢用后，站在他们那一桌，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吃面。

看人下菜碟的男同学意识到齐褚还在看着他们吃，弱弱地问了一句：“老板，你干嘛在这儿看着我们吃啊，看得人怪尴尬的。”

齐褚笑着弯下腰，小声说道：“是这样的，刚才呢，我看你们一直在让季欣然送这送那，我想着你们肯定还会有其他需求，老板来了，解决问题更快。刚才谁说的，季欣然笑一个，就再点一份招牌。有这种好事，我老板肯定要亲历亲为，笑一个够吗，我可以笑一天，只要你们能吃得起。”

他们知道了齐褚这么做，是在为季欣然打抱不平，有个男同学不仅长相丑陋，还有相当龌龊的心理，调侃道：“你笑算什么，女人的笑跟男人的笑区别可大了。女人的笑能让我兄弟舒坦，你身为男人应该懂的吧。别装了，谁不知道，你和季欣然有一腿。”

齐褚当下就给了那个男同学一拳，那几个男同学掀翻桌子，跟齐褚厮打在一起。怕齐褚打不过那四个男同学，季欣然一不做二不休，从厨房抄起菜刀，气冲冲地往他们那边走。

她大声喊道：“别动齐褚，有本事都冲我来。”

男同学瞧见拿着菜刀随时准备跟他们拼命的季欣然，面面相觑，嘴上说了一句，“算你狠，给我等着。”四人仓皇而逃。

留下齐褚静静地看着不顾一切的季欣然。

他知道，如果那群男生不走，季欣然的手里的菜刀绝不仅仅是恐吓他们的摆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