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暴渣男，关你屁事 第12章 贴贴（正常时间线）

钥匙扭动锁孔的清脆声音在顾临手下响起，顾临按着钥匙推开门。

放下钥匙抬起头的时候，顾临没有想过眼前的花面对他而言会如此具有冲击力。

叶铭仰着头坐在沙发上，一手扒着眼皮，另一只手拿着眼药水正努力想要滴进眼睛里。

药水落进叶铭的眼睛里，他眨了眨眼，可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与眼药水相伴，泪水也跟着止不住的从眼角旁冒出来，完完整整的眼泪从他红得有点异常的眼睛里掉落，砸在沙发中晕开。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烦躁，眼边止不住的水花似乎不受他本人的控制，只是生理性的不断渗出，越积越多。

听到开门的声音，叶铭没有第一时间扭头去看顾临，而是迅速从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擦拭自己的眼睛。

看到这个场景的瞬间顾临心一颤，几乎是心脏下落般，有一闪而过的心慌压住他的躯体僵在原地。

顾临的视线控制不住看向叶铭手边的眼药水，突然蔓起一阵心虚。

完了，男朋友不会真的把眼睛哭坏了吧？

虽然说出来很好笑，但顾临真的有点慌，生怕因为自己的怪异癖好导致叶铭眼睛出问题。

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情侣活动”，好像在他的要求下，叶铭确实哭得有点过于频繁了。

顾临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站门口干嘛。”

还是叶铭擦完眼睛勉强止住大量涌出的泪水瞥了他一眼，顾临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走过去。

顾临在叶铭疑惑的目光里挨着他坐下，看着那双变得水润泛红的眼睛，顾临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触碰对方的眼角。

叶铭脑袋往后仰了仰躲开，握住顾临伸过来的手。

“别碰，感染你怎么办。”

“你怎么搞得？”

被叶铭拦住，顾临也就乖乖放弃，收紧手指，用指腹去摸叶铭的手骨。

叶铭察觉到顾临今天似乎有点过于乖巧，但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便多看了几眼顾临的表情，放松捏着人手的力道。

“应该是在哪不小心感染了，很痒。”

说着的同时叶铭用劲眨了眨眼睛，这一举动没能缓解他眼部密密麻麻的痒意，只是让被餐巾纸多次摩擦后有些疼痛的眼角又马上被眼泪湿润。

叶铭手中的餐巾纸被他握得生起褶皱，蜷在一团看不见原本平整的光滑的样子，已经被浸湿了一大半的餐巾纸再次按在眼睛上，变得越发柔软。

“宝贝。”

等叶铭又滴了几滴眼药水，靠着沙发靠背闭目养神时，他突然感觉顾临抱住了他，额头抵住他的肩膀，努力把手臂挤进沙发和背部的空隙搂住他。

叶铭稍稍直起身子，让顾临能够把手挪到他背后。

“干嘛？”

“我想亲你。”

好歹是刚点完眼药水，叶铭克制住没有立刻睁开眼睛，紧接着他的眼皮上就多出了被手指抚摸的触感，他向一旁偏了下头，顾临的手从眼皮上挪到了眼角，又一点点向下去摸叶铭没擦干净的泪水干掉的痕迹。

对于这种微妙的骚扰叶铭也没办法，只好放弃。

不过当他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呼吸靠近眼睛，还是开口了。

“你要是想吃一嘴眼药水的苦味我不介意。”叶铭无语的闭紧眼睛，原本眼前还能看见的光线突然被遮挡了一半，黑得更加彻底，叶铭知道应该是顾临又做了些什么动作，他顺口补充了一句，“等会记得洗手，别擦眼睛。”

黑暗中叶铭听到耳边传来非常微弱的笑声，听上去只有细小的气息，叶铭猜他可能把脸埋进了他自己的胳膊里，没让他听的那么真切。

“你怎么这么爱我？”

然而顾临应该是没彻底憋住，话语里多多少少夹杂了不少笑意。

经过这番折腾，入眼时冰凉的眼药水已经被体温暖热，在几次紧闭中没能彻底进入眼睛里的药水挤出来不少沾在睫毛上，感觉时间反正应该差不多了，叶铭睁开眼睛对上了顾临笑起来的面容。

“你今天发什么疯。”可能是觉得自己骂得不够狠，叶铭斟酌了半天用词，最后忍了又忍，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叶哥每次害羞就会骂我这个毛病该改改了，太好猜了。”

顾临调戏意味十足的笑配上“叶哥”这个称呼，叶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高中时期被顾临哄着玩的自己。

这个联想成功恶心到了叶铭自己，他把回忆从脑子里赶出去，朝顾临勾了勾手指。

“耳朵靠过来。”

顾临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压下笑，顺从的把耳朵凑过去。

下一秒叶铭用手指捏住了他的耳朵，对着耳朵带上气音说话。

两个人之间缩短的距离让此刻的场面变得暧昧，嘴唇张合偶尔还会不小心碰到耳朵最边缘的皮肤。

不过叶铭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多**了。

“闭上你的嘴，自己一边玩去。”

顾临抿嘴憋住笑，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刚刚的话完善一下，除了害羞会骂他，还会不自然的转移话题。

记得高中时还蛮纯情的小男友也是这么骂他的。

想到久远的过去，顾临垂下眼睛，惋惜的在心底叹气，可惜他的果核已经越来越走向溃烂。

苹果氧化不可能自然逆转回白嫩的果肉，他也不可能依靠自身戳破心里的水泡。

顾临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点没办法坦然接受来自爱人的宽容，当接受到纯粹的爱意时他发现自己会不自觉的退缩。

他是一个没有办法被溺爱的人。

因为顾临早就错失了被溺爱的时间。

看着叶铭平淡温柔的眼神，顾临在想，也许他马上就会提出第二次分手，这次叶铭不会原谅他，会让他抓着地板的间隙，衣服凌乱的趴在地上膝盖跪到麻木，哭着道歉。

顾临想起了高中临近毕业他第一次向叶铭提出分手那次。

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来自男朋友的迁就包容，听着叶铭坐在空荡的教室里问他想上哪所大学，想留在哪个城市时，顾临讲不出任何话，他只能说：抱歉了，我的未来规划暂时没有你。

顾临宁可被尖锐的利刃狠狠贯穿躯壳，拿直白刺痛的屠刀剥皮下锅，也不愿意尝着甜，像温水煮青蛙那样被丢进烧着的锅里，用烧不死却足够烫的温度熬汤。

所以顾临不敢享受这温水按摩的惬意去接叶铭送给他的未来，他脸上带着笑拒绝了对方，在叶铭扭开头的那刻为自己心间扭曲燃烧的火焰添柴扇风。

顾临至今没有告诉过叶铭，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买票回去找他，他俩至今没有互相告诉过对方，在互不联系的那几年有过什么故事。

叶铭就像他应该戒掉的恶习，却因为戒不掉出现强烈的戒断反应。

和父母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样，和他自己施加在身上的一样，叶铭会伤害他，叶铭也同等的爱他。

在高中漫长又短暂的三年，两个人交往过后顾临曾经停止过一段时间的自虐行为，和叶铭待在一起的时间中，哪怕被父母批评叱骂，顾临也没有像他往常总做的那样伤害自己，抓破皮肤细致的体会疼痛。

他没有刻意去克制自己的冲动，但那些行为就自发性的消失了，甚至在分手前，顾临连想都没有想起过这些举动。

可在两个人断开联系的几年里，他一度忘记的憋闷又像飘忽不定的薄雾蒙蔽顾临的双眼，压上他脆弱的心脏，限制住顾临的每一次呼吸。

顾临又开始一次次的自我伤害。

在这期间父母也产生了变化，也许是他们认为上大学后顾临已经步入成年阶段，不再需要他们的鞭策和责骂，渐渐的，年龄增长的父母开始变得和蔼，开始像每个年老的长辈那样越来越慈祥。

但缺少了打在身上的疼痛后，顾临再也找不到驱散压抑的良药，他喘息着，看着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放的手掌，慌乱的去找自己空落落的心到底少了什么零件。

顾临试着找过能够替代的补偿，可窒息的憋闷只会逐渐扩散，散布到他身体的各个角落，让他去体验一点都不痛的难受。

他没有办法，于是他自己补上了这份缺失的疼痛。

顾临用指甲抓破皮肤，用巴掌扇动皮肉，强迫自己忍耐滚烫的水，忍耐刺骨的冰，最后在所有不会留下痕迹的地方看血液从体内流出的样子。

那些年里他的生活过得很割裂，白天保持着一无所觉的伪装，夜晚开着灯在厕所里和镜子中映着的自己对视。

对大部分人而言青春快乐的校园生活对顾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顾临按部就班的完成学业，接过毕业书，逃脱来自高中三年记忆的追捕那样从学校逃脱，一毕业就去找工作。

浑浑噩噩拿起刀比划案板上的生肉时，顾临恍惚间想起与叶铭交往那会他曾空缺过一段时间自虐，方正的菜刀被用劲甩在桌面上，滑出很长的距离直到撞上墙壁。

顾临丢掉了手头的一切，拿着手机买了最近的票，当晚飞去了叶铭所在的城市。

喜欢和爱每一个都无法主导顾临，喜欢和爱每一个对顾临而言都不重要。

但顾临等待已久的暴力经由叶铭的手填补合上的瞬间，顾临感觉自己再次被爱填满。

顾临早早依赖上了疼痛，也早早被甜蜜的温存拒之门外。

对上叶铭在滴了眼药水还没多久又开始不自然流泪的眼睛，顾临闭上嘴，把他即将做的决定藏了起来。

还没到该说出口的时候。

这篇是正常时间线的故事，高中时期我会穿插的写，可能不会连着

不过这章我感觉写得问题非常大，贴贴倒是还蛮可爱，但顾临的经历这块我可能还可以再细化一下，要么到时候看情况改一改这篇，要么到时候等后面几章再补偿描写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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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贴贴（正常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