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沉沦（星际ABO） 第8章 “殿下，请脱下您的衣服”

秩序彻底崩溃的混乱城市，力量为王。

这样的斗殴每天都在发生，高大的虫族被一个看似纤细太多的漂亮Omega打倒在地也并未引起什么注意，更何况那个Omega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只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畏惧的alpha。

虫族一向好斗，以人类姿态被打倒在地的虫族因为愤怒与兴奋开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像野兽一般的嘶吼，他的手足开始变形，利齿破开牙床，额上开始有锋利的虫角破开皮肤，像是随时要将艾伦吞噬。

艾伦紧绷着身体，紧紧盯着敌人，保持着准备战斗的姿态。

“额——”

突然，虫族的嘶吼与所有变化都戛然而止，他的身体猛烈战栗着向后退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他的喉咙间甚至发出某种刺耳的呜咽，后退到某个巷口时那头虫族拖着怪异的身体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了进去。

Alpha仍然站在一边，像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面具之下，他看向巷口的眼神冰冰凉凉，黑眸似夜一般幽深无垠。

艾伦看着那巷口疑惑地皱了眉——那头虫族、在怕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他猛地看向身边的alpha，眯了眯眸子。

Alpha收回视线，戏谑又优雅地朝王子微微俯了下身，道：“殿下，刚刚真是可怕，感谢您保护我。”

艾伦冷笑着看他一眼，却并未多问——反正问了这家伙也不会说。

他只是半蹲下来，轻轻半抱起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的美丽生物。精灵身体僵了下，随即在艾伦的怀里彻底放松了身体，他闭上了湛蓝的眼眸，用已经变得嘶哑粗粝的声音低声喃喃道：“您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么洁净的味道了。”

艾伦紧紧抿了唇，道：“我带你去治疗。”

“不，”精灵用柔软漂亮的指节紧紧抓住艾伦的衣袖，像是恳求一般：“求求您，让我解脱吧，先生。”

艾伦瞳孔一缩，一瞬间几乎有些喘不过气，他僵在那里再也无法动弹——这是他从未踏足过的苦难。

摆脱了虫族特有的控制素，喜爱洁净和艺术的精灵终于决绝地咬断了自己的舌根，他的口中溢出大片大片鲜血，染红了艾伦的白衬衣。精灵的手软软垂下去，面上带着饱受折磨后的解脱，他的生命彻底消散在艾伦的怀里。

Alpha依旧站在那里像个旁观者一般注视着这一切，他只是透过面具认真观察着金发王子一瞬间泄出脆弱和茫然的脸，对一个生命在眼前逝去这一点却毫无波动。

……

在一棵树下埋葬了精灵的尸体，艾伦和alpha依旧走在混沌肮脏的街道上。

艾伦的白衬衣依旧被血浸透，他却并未在意。他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曲折昏暗街道，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此时他们正经过一处爬满藤蔓的高大建筑，门口站着招揽客人的麻木的精灵和人类Omega，他们身边守着高大的带着武器的虫族。门内一片黑暗，里头却断断续续传来让人汗毛倒竖的惨叫。

Alpha并未回答艾伦的问题，他在门口停下来，却并不看向门内，他只是静静看向金发的Omega王子，沉默一瞬，他道：“殿下，您知道这里提供什么服务、提供服务的又是什么样的人么？”

艾伦冷冷瞪着alpha——他其实隐隐猜到这里提供什么服务，却绝对不想听这个男人用那种带着冷冷讽意的语气说出来。

“看来您猜到了一些，”alpha微微俯身看着艾伦的眼睛道：“但您知道吗？在这里提供服务的人类Omega很特殊，他们全部都得了，不、规、则、结、合、热。”

每时每刻都在发热期，每时每刻都在被各种各样的人类和虫族标记。这里的Omega每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看不到前路和希望。

艾伦猛地睁大了眼睛，面色一白，他紧紧握着的拳头猛地颤了下。

这是他穷尽十八年的人生、也完全想象不到的肮脏的世界。

观察着少年此时的表情，Alpha面具后的脸上浮出满意的浅笑，做了这么多煞费苦心的铺垫，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艾伦殿下，现在您对人类的‘yu望’有所认知了吗？”

“我知道您用了一些特别的方法来压制不规则jie合热，但请您记住，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每月一次的发热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如果您以后再像之前那样滥用抑制剂——”

他其实想说，‘如果你以后再像那样不要命地用抑制剂，一旦失控，我以后也许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你’。这个少年那么勇敢无畏，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害怕屈服，他很想看看他害怕起来是什么模样。

他也确实看到了。

金发的少年身体紧紧绷着，似乎在微微发抖，他面色唇色发白，尽管已经害怕了，狠狠瞪向alpha的碧色眼眸里却满是不屈的倔强。

Alpha静静直视着少年的眼，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沉默半晌，他再自然不过地转开了话题，：“殿下，我们走吧。我有别的想带您去的地方。”

……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转过幽深的巷道，alpha带着少年来到一幢可疑的房屋前。

这栋房屋看起来和这座城市里任意一座建筑没什么区别，破败的外墙上几乎爬满藤蔓。只是它仿佛身处这座城市最幽深的腹地，这里黑黢黢一片，没有任何阳光透进来，诡异而可怖。

门口有个柜台，台上有盏破旧的灯，发出暗沉沉的橘色光芒。柜台后坐着个长了尖尖耳朵、胡子花白的老者，他看起来是个虚弱苍老的精灵。

Alpha并未做声，只是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枚金币，把它放在柜台上，老者拿走金币，便给他一个粗糙的木牌。

把木牌收好后，他站在门口转身看向此时脸色已经很不好的艾伦，连在他们之间的银质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道：“殿下，请跟我来。”

就着昏黄的光线，艾伦的眼睛静静划过alpha西装的一个口袋——男人掏出银币时，那里曾露出钥匙的一角。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跟着对方进了这间被黑暗完全吞没的房屋。

……

一片寂静中，只有锁链碰撞的声音发出细细碎碎的清响。

适应了黑暗之后，艾伦便能看到alpha走在自己前方的身影。他眯了眯眸子，开始思考要如何拿到手铐的钥匙摆脱这个讨厌的alpha，然后离开这颗星球。

在那个漂亮的精灵死在他怀里时，他就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去宁芙星——不仅仅是为了和自己的部下汇合，他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Alpha带着艾伦上到了顶楼，在这层唯一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

他将木牌嵌入房门的缺口处，房间便“啪”地一声被打开，他朝少年做了个“请”的姿势。

艾伦思绪被打断，他看他一眼，便大步踏进了房间。

“啪”地一声，门被关上，灯被打开，房间里的陈设便一览无遗——木质地板、整洁干净的床、沙发、墙面上奇怪的白色幕布和放在高处正对着幕布的破旧机器。

艾伦皱了眉，面带疑惑和警惕地看向对方——这里实在太诡异不过。

alpha却拒绝回答疑问，他只是冷不丁扯了少年的腕，在少年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对方按在了沙发上——那沙发正对着白色屏幕。

“嘘，”他站在艾伦身后，俯身凑在对方耳边ai昧地道：“艾伦殿下，您现在最好乖一点，我不想用您不喜欢的方法对付您。”

艾伦眼眸一冷，他并未动作，只是从衬衣袖口处滑出了刚刚在街上弄到手的锋利小刀。

Alpha似乎并未发现这件事，看到少年乖乖坐在那里，他便转身去摆弄那些机器。

“滋啦”一声响动后，房间里响起微弱电流的声音，仿佛有什么被启动了。Alpha关掉房间的灯，长腿一跨坐到了艾伦身边。

“节目开始了，殿下。”他凑在少年耳边轻声道，冰凉的面具抵着少年的耳垂。

这时，白色幕布猛地跳出并不清晰的彩色影像，房间里响起两人之外的声音——艾伦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色幕布上身穿陌生服饰对话的男女，终于明白，这家伙现在似乎正在放一部古老的二维电影——很久以前，年幼时候他和安娜在玛丽安王后那里看过类似的影像片段。

玛丽安王后告诉他们，这些二维影像是那颗人类起源之星所留不多的珍贵遗迹。据说人类曾经生活在那颗漂亮的蓝色星球上，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讲述一个又一个故事。这些影像和文字一样，汇聚成无垠的信息海洋时就成为记录人类成长的年轮。

可惜，那颗星球存在的时间段距离现在实在太过遥远，大部分信息便都遗失了。

“殿下，我很喜欢这些影像，”粗糙的荧光在alpha的银质面具上跳跃着，他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磁性的声音在艾伦耳边回响：“也喜欢这样古老的放映方式。这会让我心情平静。”

艾伦面色依旧冷冷的：“哦。”只是眼中到底泄出一些柔软的怀念。

这似乎是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电影，屏幕里的男女出生在天然敌对的国家，却阴差阳错地相爱了。战场上血流成河，那对男女却在每一个夜晚忘我地幽会。

他们第一次幽会的地点是一座因战争而被废弃的城堡，城堡坍塌得只余倾斜的阳台，废墟一般的阳台上却爬满顽强坚韧的野生红玫瑰。

古老却动听的音乐流水一般舒缓地响起来，男主角与女主角在那阳台上接吻，清冷的月光洒了他们满身。

突然，和缓的音乐猛地激烈起来，带着末日一般的悲怆。金发的女主角猛地将男主角压倒在玫瑰藤蔓之上，她用力吻他，将手伸上男人的衣襟。

他们身体仿佛融为一体，一起滚进那墨绿的玫瑰藤蔓里，尖刺刺破了他们的皮肤，鲜红的血和玫瑰花一起在月光下盛开。

电影里的他们接第一个吻前，艾伦清清楚楚听到男主角对女主角道：“亲爱的，如果你想一个男人彻底对你投降，那么你就用力亲吻他。”

……

不知过了多久，电影终于放映结束，房间里陷入一片暗沉的沉默，只有现实中的人们的呼吸在起伏——大概是这样的电影刚刚放映结束的关系，连真实的呼吸多了那么几分ai昧。

突然，艾伦瞳孔一缩——他感到他的腰间覆上一只有力的大手，黑暗逼仄的空间里，alpha像恶魔一般在金发的少年耳边低语：“殿下，请脱下您的衣服。”

艾伦呼吸乱了一瞬，他满是玫瑰藤蔓的右腿与盛开着玫瑰的腰间像被火灼过一般疼痛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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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殿下，请脱下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