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沉沦（星际ABO） 第3章 交易

阴暗的地牢里，艾伦蜷缩在湿冷的地砖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和黑色长裤，他的手里依旧紧紧握着那把短刃，剑刃藏在衣袖中。

“哗啦”

一桶冷水兜头泼下，艾伦的白衬衫湿、、透了，金发也凌乱地贴在白皙的额上，他身子颤了颤，握刀的手也紧了紧，却并不做声。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来：“你知道么，艾伦——”劳伦斯半蹲下来，抓起艾伦的衣领，眼里满是恶毒：“这房间里到处都是你发、qing时恶心的味道，连冷水都盖不住。父王为了把你卖个好价钱，根本不敢让士兵来这附近驻守，生怕你让他们发狂、被他们一起标记——虽然，我更想看到这一幕发生。”

水珠从白皙的下巴尖滴落，被凌乱金发遮掩的碧色眼眸里满是冰冷的杀意。利刃的一截从衣袖中滑落，闪着寒光。

“艾伦，地狱的滋味如何？让我再来为你的地狱添一把业火”，劳伦斯却全然未发现艾伦的异样，他继续道：“父王不会让玛丽安的血脉活下来，包、括、安、娜。”

艾伦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眸里的杀意一瞬间浓烈得如野兽一般，劳伦斯被那眼神骇得怔愣一瞬，那利刃便被用力刺进了他的肩颈处——差一点就刺穿脖颈。

“啊！！！”

守在地牢外的beat侍从听到尖锐的叫声连忙闯进牢里，扶着身上插着匕首、浑身是血的劳伦斯匆忙离去。等到脚步声消失，艾伦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

玫瑰堡。

凯安带回安娜公主被温斯顿元帅囚禁的消息时，宋意声正在玫瑰丛里面无表情地用个人终端看帝国星网上已到处都是的皇室直播。

画面里是国王看似哀痛至极的脸。

“我很遗憾地向各位宣布，帝国未来的皇储、我亲爱的儿子——艾伦.斯科特在此次失败的战役中分化成一个Omega，并且不幸患上不规则结合热，再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因此我不得不取消他的王位继承权。”

“作为艾伦的父亲，我深感痛心和遗憾。但是请大家放心，皇室将承担照顾艾伦的责任，并为艾伦选择和他匹配度较高的alpha来标记他，以减轻他会不间断发qing的痛苦。我现在并非国王，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请各位相信一个年迈的父亲对儿子的爱。”

说到最后，国王泣不成声，差点晕倒，只能被侍官扶下去。

这消息实在太过石破天惊，民众哗然。那位和阿贝尔王极像的金发王子在民间威望太高，哪怕真的分化成Omega，也不会动摇他的继承权，但不规则结合热的诊单被公之于众后，公众便再无话可说——一个随时随地都在发qing的Omega不可能胜任一个国家的王。

“凯安，去把我的箱子拿来。”宋意声将终端随手摔在地上，看向仆人。

仆人一怔：“大人，您要做什么？”

宋意声像从前那样戏谑地挑了眉，眼里却满是认真的冷意，他道：“当然是去王宫宽慰那位、因为儿子患病而伤心过度晕倒的国王了。”

仆人闻言愣了下，还是恭敬地道：“是。”随即转身往一个房间走去。

……

大殿之上，国王歪歪靠在王位上，面上全无伤心之意，只有冰冷的野心和恶毒的彻底放松。

“你已经是今天第九个来要艾伦的人了，宋。”国王的声音混沌而刺耳：“我记得你和艾伦关系一向不好。”

宋意声推推金丝眼镜，面上是完美的微笑：“我确实和艾伦殿下关系不好。陛下，我有能力付出比他们都高昂的代价。”

国王眼中划过一道贪婪的光芒：“说说看。”

宋意声戴着白手套的手举起一份文件：“宋家在蓝海星的星曜石矿。”星曜石是舰队得以在宇宙航行重要的资源，却不可再生。帝国最大的星曜石矿属于宋家，那矿脉连绵不绝，几乎盘踞半个蓝海星，是皇室和贵族一直以来都垂涎不已的资产。

国王猛地站起来，他看着宋意声眯了眯眸子：“宋，你就这么恨艾伦么？”

宋意声晃晃手里的文件，挑了眉道：“我对艾伦殿下的执念大概比整个宇宙还要大——大概连艾伦殿下都不知道这一点。”说着他勾起唇看向国王，镜片后的黑眸里闪着灼灼寒光：“陛下，执念比恨意更可怕，您知道的。”

国王看着宋意声，面上阴晴不定，半晌，他道：“成交。”随即他将一串钥匙扔到宋意声脚下：“他在偏殿的地下室。”

宋意声闻言眯了眯眸子，缓缓弯腰捡起那串钥匙，又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地上，随即转身离去。

……

说是地下室，其实更像逼仄的地牢。和王宫别的地方不同，地牢周围并无任何守卫。

宋意声推开沉重的石门，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瞳孔一缩，一股浓郁到惊心动魄的玫瑰香气便争先恐后钻进他所有的感官。

宋意声一怔。

虚弱的王子浑身湿透，金发凌乱、满面绯红。他绷着身体摇摇晃晃站在他面前，仿佛一把随时要被折断、却依旧闪着寒芒的剑。

袖口处隐隐闪着寒光——那是一把小刀，是他最后的武器。

当那把小刀朝宋意声刺过来时，他并未躲开，只是徒手握住了那把利刃。

“滴答”

利刃刺破手套，划破手掌，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疼痛使他暂时压制了嗅到少年信息素时一瞬间升起的欲、、念。

“艾伦。”宋意声依旧握着利刃，静静看向狼狈的少年：“你想救安娜么？”他了解他，与报仇比起来，这个选项对少年来说更加重要。

果然，艾伦动作顿了顿。

“我有办法压制你的不规则结合热。”宋意声道。幸好这时候，这个少年还不知道挖去腺体这种血淋淋又减少寿命的法子。

艾伦握着小刀的手晃了晃，却并未松手。他狠狠咬了下唇，血珠沁出来，他便能保持短暂的清醒：“条件。”他的声音过于沙哑。

宋意声静静看着这样的少年半晌，随即耸耸肩道：“我还没想好。小狮子殿下，一个可能比芝麻还要小、也可能比宇宙还要大的条件，你敢答应么？”

艾伦松了手，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成交。”在他所有敌人里，宋意声是他最看不透的一个，也是最磊落的一个，与他做交易很危险，却也最合适。

宋意声丢了小刀，上前一步扶住艾伦清瘦的肩，感受到少年一瞬间紧绷的身体，他倾身至少年耳边，呼吸似乎带着冬雪的清冽——艾伦不知道，那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接着他便又听到对方轻轻道：“不管我等下做什么，殿下，请信任我。”

交易已经成立，他必须摆脱时时刻刻发qing的困境——艾伦咬着牙点了头。

宋意声第一次脱下白手套，又将鼻梁上的眼镜随手丢在地上，随即从带来的手提箱里取出一条黑

色丝带，覆在自己眼上系好。之后，他摸索着将手覆在少年烫手的后颈上，艾伦本就不稳的呼吸乱得彻底，他身子猛地颤了颤，几乎站不稳。他下意识想将对方推开，想到安娜，却到底咬了牙忍住了。

检查过艾伦的腺体，宋意声顺着后颈轻轻摸索到对方锁骨处的衬衫纽扣，那陌生的触感让艾伦头皮发麻，对方带着冬雪气息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请您记住，无论您之后多狼狈，我都看不到您的样子——我没有资格去触碰您的狼狈，这世上谁都没有。殿下，直面狼狈是一种荣耀，只属于您自己。”

黑暗的地牢里，眉眼处覆了黑色丝带的英俊青年在话音落后便一点一点剥去正处在发qing期的少年身上的衣物，少年的身、、体圣洁得恍若遥远的月光，青年解开对方最后一颗衣扣的手指温柔得恍若幻觉。

只有颤栗的呼吸在寂静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