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如墨,教学楼群的灯光早已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只剩下路旁孤零零的几盏路灯,在初冬的寒风中散发着昏黄而清冷的光晕。傅故渊斜倚在宿舍楼旁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干上,身影大半融在阴影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偶尔亮起,映出他微蹙的眉头和略显不耐的冷淡侧脸。
时间已接近十一点。他指尖划过屏幕,再次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依旧是冰冷而制式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启用来电提醒功能…”
“啧。”他低声咂舌,烦躁几乎要压过一贯的冷静。林池余晚上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晚点回来,但这“晚点”也未免太晚了。就在他准备直接去图书馆寻人时,远处小路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熟悉却有些异常的身影。
林池余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挪,脚步蹒跚,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
傅故渊立刻直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怎么这么晚?”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像是凝了霜,但当他借着路灯看清林池余微微蹙眉、脸色似乎有些发白的表情时,那层冰冷的外壳瞬间裂开一道缝隙,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怎么了?”他敏锐的目光上下扫视,最终定格在林池余不敢完全承重的右脚上。
林池余轻轻吸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疼的:“别提了。图书馆那边楼梯间的灯坏了,下来的时候没看清,踩空了一级,崴了一下。”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微微抿紧的唇线却泄露了真实的不适。
傅故渊二话不说,立刻蹲下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我看看。”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没事,真的,就是稍微扭了一下,有点疼而已,不用…”林池余的话还没说完,傅故渊已经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纤细的脚踝,指尖隔着薄薄的鞋袜轻轻按压检查。
月光和路灯混合的光线下,那截脚踝处确实能看到不自然的微微隆起,皮肤表面甚至有些发红。傅故渊的眉头瞬间锁死,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纹。
“肿了。”他得出结论,语气不容置疑,抬头看向林池余,“还能走吗?”
林池余试着将重心稍微移过去,脚尖刚一点地,就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晃了一下:“嘶…疼。”
傅故渊立刻站起身,转身背对着他,毫不犹豫地蹲了下去,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上来。”
林池余看着眼前宽阔而可靠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不用了,真的,就几步路就到宿舍了,我慢点走就行…”
“林池余。”傅故渊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上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林池余看着他那副不容置喙的样子,深知这人的固执,终于还是妥协了。他小心地、尽量不碰到伤脚地趴上傅故渊的后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傅故渊稳稳地站起身,双手向后托住他的腿弯,将他往上掂了掂,调整到一个最稳妥的姿势。林池余比他看起来还要轻些,后背贴上来的感觉单薄而温热。
“抱紧。”傅故渊低声命令,感觉到林池余的手臂顺从地收拢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和颈侧。
夜晚的校园陷入沉睡,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吹过干枯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以及傅故渊踩在冰冷地面上稳健而规律的脚步声。林池余把脸颊轻轻贴在傅故渊的背上,隔着一层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底下结实绷紧的背肌线条和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温热体温,还有一种独属于傅故渊的、冷冽又干净的气息,将他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奇异地驱散了脚踝处的刺痛和冬夜的严寒。
“以后这么晚回来,”傅故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责备,“提前打电话,我去接你。听见没?”
林池余的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声音闷闷的:“…不想麻烦你。你晚上不是还要刷题?”
“跟你比起来,那些题算个屁。”傅故渊嗤之以鼻,托着他的手更紧了些,“少废话,记住了没?”
“…哦。”林池余小声应了,嘴角却在傅故渊看不见的背后悄悄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快到宿舍楼下时,傅故渊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林池余疑惑地问,以为他累了,“放我下来吧,真的可以自己走了。”
傅故渊侧过头,月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坏得让人心跳加速的弧度:“我背你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累死累活的,某人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说几句好听的?”
林池余耳根瞬间升温,幸好夜色深沉无人看见:“…你想听什么?”
“比如…”傅故渊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里满是戏谑,“‘哥哥真好’、‘哥哥辛苦了’之类的?叫声哥哥来听听?”
林池余脸上爆红,羞恼地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傅故渊!你想得美!”
“哦?”傅故渊挑眉,作势就要松手把他放下来,“那行,你自己单脚跳回去吧,我看也挺近的了。”
“别!”林池余吓了一跳,急忙抱紧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背上,生怕他真的松手。他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把发烫的脸埋进傅故渊的肩窝里,极小极轻地、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哥哥最好了…”
“什么?没听清。”傅故渊得寸进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蚊子叫都比你声大。刚才骂我不是挺有劲?”
林池余气得想咬他,但脚踝的疼痛和悬空的不安让他最终还是屈服了。他凑近傅故渊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好闻的洗发水味道,尽数喷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声音软糯,带着一丝羞赧的颤音,清晰地重复:“哥哥最好了…背我回去吧,好不好?求你了…”
傅故渊呼吸猛地一滞,浑身肌肉似乎都绷紧了一瞬。他完全没料到林池余真的会用这种语气、这种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像一根轻盈的羽毛,却精准地搔刮在他心尖最痒的地方。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猛地收紧,将背上的人更牢实地往上托了托,声音瞬间变得低哑深沉:“…林池余,你真是…从哪儿学的这么会撩?”
林池余感受到他瞬间的变化和紧绷,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原本的羞窘褪去,一丝狡黠和得意浮上心头。他得寸进尺地继续在傅故渊耳边低语,唇瓣几乎要碰到那发红的耳廓:“嗯…无师自通。而且…只撩你一个。”
傅故渊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心头骤然窜起的火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等着。”说完,他几乎是有些凶狠地迈开步子,加快脚步朝着宿舍楼走去,步伐却依旧稳健,小心地避让着任何可能颠簸到背上人的地方。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傅故渊小心地将林池余放在椅子上,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再次蹲下身,轻轻脱下林池余的鞋袜,借着宿舍明亮的灯光仔细检查那已经明显肿起来的脚踝。
“有点肿,但没伤到骨头,不算太严重。”傅故渊下了判断,语气是罕见的认真。他起身从自己抽屉里翻出常备的药油,倒了一些在掌心搓热,然后重新蹲下,手法熟练而轻柔地覆上那红肿的脚踝,开始慢慢揉按。
药油带着辛辣的气味散开,傅故渊的掌心却异常温热,力度恰到好处,既有效又不会弄疼他。林池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总是显得冷淡疏离的眉眼此刻只剩下全神贯注的心疼。一股暖流悄然涌上林池余的心头,驱散了所有的不安和疼痛。
“谢谢…”林池余轻声说,声音软软的。
傅故渊抬头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语气却故意硬邦邦的:“谢谁?”
林池余抿嘴笑,从善如流,声音更软了几分:“谢谢傅哥哥。”
傅故渊似乎被这声“傅哥哥”取悦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但立刻又板起脸:“以后不准这么晚一个人回来,更不准走那些黑灯瞎火的地方,听见没?”
“知道了。”林池余乖乖应道,像只收起爪子的小猫。
揉完药油,傅故渊站起身,看了看林池余:“能自己去洗澡吗?”
林池余试着用伤脚支撑了一下,立刻疼得皱起眉:“可能…有点困难。”
傅故渊眼神倏地暗了暗,像是想到了什么,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我帮你?”
林池余瞬间脸红到脖子根,抓起旁边的抱枕就砸向他:“傅故渊!你想得美!滚蛋!”
傅故渊接住抱枕,低低地笑出声,看着林池余羞恼得快要冒烟的样子,心情大好:“逗你的。那你小心点。”他看着林池余扶着墙,一瘸一拐、慢吞吞地挪向浴室,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可怜又可爱的倔强。
浴室里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傅故渊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能隐约听到里面细微的动静。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些模糊而旖旎的画面——温热的水流划过光滑的皮肤,氤氲的水汽弥漫…他猛地摇头,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却发现根本徒劳无功。他只得对着门板提高声音,掩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别硬撑!”
里面传来林池余带着湿漉漉回声的、羞愤的回答:“不用!你闭嘴!”
傅故渊哑然失笑,心情却莫名地更加愉悦。
水声停了。过了好一会儿,浴室门才被打开。林池余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发梢还在滴水,整个人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湿润气息,脸颊被热气蒸得粉扑扑的。他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单脚站着。
傅故渊立刻上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将他大部分的重量承接过来:“小心点。”
林池余借着他的力,慢慢蹦到床边坐下,拿起干燥的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谢谢…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
傅故渊挑眉,直接夺过他手中的毛巾,站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地、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地帮他擦起头发:“刚洗完澡就想赶我回去?今晚我留下。”
林池余一愣,仰起脸看他,水珠从发梢滑落,没入衣领:“不行!宿舍有规定,不能留宿外人…”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傅故渊不以为然,手指穿梭在他柔软的发丝间,细心擦拭,“你脚这样,晚上起来喝水上厕所怎么办?摔了谁负责?”
“我没那么娇气…”林池余试图反驳,声音却因为傅故渊的动作而渐渐弱了下去。
傅故渊放下毛巾,双手突然撑在林池余身体两侧的床沿上,俯身逼近,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但我想留下。”他的目光深邃,直直望进林池余有些慌乱的眼睛里。
距离太近,林池余能清晰地看到傅故渊眼中自己小小的倒影,能感受到他刚刚给自己擦头发时变得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带着一股强烈的、不容忽视的侵略性。
“会…会被发现的…”林池余的声音弱了下去,心跳如擂鼓。
傅故渊低头,轻轻地、试探性地吻了吻他的嘴角,一触即分,却带着灼人的温度:“那就小声点。”他的声音低哑得近乎蛊惑。
不等林池余回应,傅故渊已经再次吻上他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它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湿气,开始时极尽温柔缠绵,像是安抚,又像是无声的倾诉。林池余原本还想推拒的手,在那细腻温柔的攻势下渐渐软了下来,最终改为轻轻抓住傅故渊腰侧的衣物,生涩而试探地回应。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稳,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升温的因子。
“你…”林池余气息微乱,话未说完,傅故渊已经手臂用力,将他轻轻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自己也随之倾身覆下,却小心地避开了他受伤的右脚。
“脚还疼吗?”傅故渊低声问,指尖却不再满足于头发,而是轻轻滑下,带着灼人的温度,极轻极柔地再次抚上那微微红肿的脚踝,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林池余被他指尖的触感和眼中的深情灼烧着,下意识地摇头:“好…好多了…”
傅故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极其迷人的微笑,再次俯身吻他。这次的吻逐渐加深,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强势,仿佛要将他肺里的空气都掠夺殆尽。林池余意乱情迷地回应着,手指不自觉地插入傅故渊浓密微凉的发间。
傅故渊的手掌从林池余的脚踝缓缓上移,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琉璃。他温热的手心熨帖着林池余的小腿线条,感受着睡衣布料下肌肤的微温,然后停在大腿外侧,带着试探性地、极其轻柔地揉捏了一下。
林池余身体敏感地轻微一颤,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却没有出手阻止,只是抓着傅故渊头发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傅故渊…”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的轻颤和不确定,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无意识地邀请。
“嗯?我在。”傅故渊的吻移到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留下细碎的啄吻,然后是脖颈,在那里流连忘返,呼吸灼热地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傅故渊的手继续向上,最终停在林池余纤细柔韧的腰侧,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掌心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那层棉布点燃。他轻轻地、带着无限眷恋地揉捏着那截柔韧的腰肢。林池余敏感地缩了一下,却被傅故渊另一只手更紧地固定住,无法逃离。
“别…”林池余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细微的喘息和哀求,眼神湿漉漉地望着身上的人。
傅故渊低笑,笑声沙哑而性感,他抬起头,吻了吻林池余泛红的耳垂,含混低语:“别什么?”他的手指却更加放肆地在那截柔韧的腰际流连忘返,时而用指腹按压,时而用掌心缓慢摩挲。
林池余被他弄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咬着下唇,任由傅故渊为所欲为,身体深处仿佛被点起一簇小火苗,渐渐蔓延开来。傅故渊的手试探性地从他的睡衣下摆探入,微凉的指尖直接抚上腰间温热的肌肤。
“呃…”林池余倒吸一口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弓起,像一只被惊扰的猫。
“会…会被人发现的…”林池余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声音却已经软糯得不成样子,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傅故渊再次吻住他的唇,吞没了他所有无力的抗议。手在他腰际细腻的肌肤上流连不去,感受着那惊人的滑腻和温热,时而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时而稍稍用力地揉捏,引得身下的人阵阵轻颤。
“傅故渊…”林池余在换气的间隙低声求饶,眼尾泛着动人的红晕,“真的不行…宿舍…”
傅故渊稍稍退开,看着身下的人。林池余面色潮红,平日里冷淡的眼神此刻蒙着一层氤氲的水汽,显得有些迷离,嘴唇因为方才激烈的亲吻而红肿湿润,微微张着喘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诱人而不自知。
“那你说点好听的。”傅故渊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极致的诱惑,“说点我想听的,我就考虑…放过你。”
林池余咬住自己被吻得红肿的下唇,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极小声地、带着颤音和浓浓的羞意哀求道:“哥哥…轻点…好不好…我怕疼……”
傅故渊呼吸猛地一滞,眼神瞬间暗沉得如同最深沉的夜,里面翻涌着惊人的**和爱怜。他再次狠狠吻上林池余的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深入,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奇迹般地变得无比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吻从林池余红肿的唇移到白皙的脖颈,在那里流连忘返,留下一个个淡红色的、暧昧的印记,如同雪地里落下的梅花。林池余难耐地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和优美的颈部线条,细微的喘息声无法抑制地从唇边溢出。
“傅故渊…”他无意识地、一遍遍地唤着对方的名字,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给予最深的信任和邀请。
傅故渊的手终于从林池余柔韧的腰际移开,转而温柔却坚定地与他十指相扣,将他的手压在枕侧。吻也变得极致温柔起来,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眉心、眼睑、鼻尖、脸颊,像是安抚,又像是无声的承诺和讨好。
“今晚就抱着睡,”傅故渊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令人心尖发颤,与他平日里的冷淡毒舌判若两人,“什么都不做。吓唬你的。”
林池余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真的?”
傅故渊轻笑,爱怜地吻了吻他的鼻尖:“嗯。等你脚好了再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的沙哑,却异常坚定,“舍不得。”
说着,他真的只是将林池余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拉过柔软的被子,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林池余温顺地靠在他温暖结实的胸前,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和自己一样有些过速的心跳声,鼻尖全是傅故渊身上令人安心的冷冽气息,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暖流包裹了他。
“脚还疼吗?”傅故渊轻声问,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轻柔地抚过他的后背,像是在给小猫顺毛。
林池余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发丝蹭过傅故渊的下巴:“好多了…真的。”
傅故渊低头,珍重地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睡吧。我在这儿。”
林池余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
夜很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无声的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