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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喂,起来了。”江顺虞迷糊中听见。
当他缓慢睁开眼,便是昭睿一张大脸。
江顺虞慢吞吞爬起,道:“恩?现在几点了?你没睡么?”
昭睿回:“没睡,我是不会困的。走吧,他已经走开一段距离了。”
“得咧。”说罢,江顺虞起身,先是在河边简单洗漱一番,随后跟上昭睿的步伐。
………………
河边,女子轻捧河水洗脸,眉头紧锁,而后站起身来环望天空,叹了声气,踏上了行程。
而正紧跟男子的江顺虞侧头向身边人道:“你说,那女子现在在哪呢?她在这故事里会是怎样的因素?”
昭睿道:“如果真同我昨天说的那番,那这两人应该准备遇见了。”
江顺虞轻笑声道:“期待。”
“好饿………拿鱼来吃!”男子停止脚步,转身又向林里钻,找到合适的地方,找棍、翻处昨日没烤的鱼、紧接着串鱼、烤制,一气呵成,就坐下享用他的美食。
看着不远处的男子,江顺虞笑道:“感觉就像是现场观看话剧,好看好看!”
昭睿扶额:“服。”
火燃得小,加之男子啃食之慢,时间流过显得甚缓。
“吃饱喽!”男子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眺望远方,继续前行。
见此情,江顺虞生出异样情绪,道:“说实在的,我是一个很没耐心的人,我们到底还要和他玩多久?我们没法子出去么?”
昭睿道:“有法子,但,我们境界不够。”
江顺虞:“…………”
“哈哈。”
昭睿低头思索片刻,遂抬头,挑眉道:“你不是有青鞭么?你试试能不能劈开这幻境?”
江顺虞道:“好主意!”说完便将腰间的青蝶取下,尝试着刷了一下,颇有手感,于是腾空而起,叫嚣:“看小爷我的。”遂朝天空奋力一甩——————
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
昭睿嗤笑出声:“啥用没有。”
江顺虞欲哭无泪道:“说好的天下第一鞭讷?”
昭睿嘲讽道:“估计是不认你这个空手套白狼的货吧。”
江顺虞:“……………”默默把青蝶别好,盘至腰间,道:“看来是出不去了。”
而后联系了薛隐雁,遂道:“王霸,我和昭睿见面了,忘了和你说了,我们方才尝试用青蝶劈开境界,劈不开,感觉我们这辈子出不去了。”
薛隐雁仍在外部看着江顺虞,道:“契合度太低,无法使用青蝶。”
江顺虞一惊,道:“操!那咋办!”
“顺其自然。”
“……………”
“行行行,那你什么时候能过来‘顺其自然’地帮我一下啊?”
听着那头可怜巴巴的语气,看着他烦恼的表情,薛隐雁皱眉,语气带有安抚:“很快了。”
“好吧。”
昭睿看着两人联系,也没闲着,尝试联系非糕,仍然一无所获。
男子这时也有了动作,这些天走山道,饿了捉鱼挖菜,累了就树下歇息,这荒郊野岭,安全就不说了,反正每多干净。于是他决定———洗澡!
去河里不太好,万一哪家渔民捕鱼碰见呢?而且这几日用水取之于河,脏兮兮的在河里洗澡,岂不是玷污了他的水源?
男子在树林里找来找去,终于寻得一小池塘,也不管着池里有无什么水蛇虫蚁了,脱了衣服就往里钻。进水那一刻,还不住大喊:“舒坦———!”
江顺虞鄙夷道:“好像这几日我都没得洗澡,这货还洗上了。”
昭睿笑道:“你也可以洗,反正他看不见你,我也不稀的看你。”
江顺虞振振有词道:“我讲究干净整洁懂吧,荒山野岭的小池子,指不定里面有多少污秽,我们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可不能就这样胡乱害了自己!”
昭睿无语道:“服。”
男子一边洗澡,一边哼着乡野小调,悠哉悠哉,丝毫没察觉,有一人正渐渐朝他走来,那人轻手轻脚,探着脑袋,轮廓渐渐映在水面。男子警觉,立即回头:“谁?!”
那人迅速收回脑袋,慌慌张张地扔下几枚碎银,跑了。
男子听见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但没起来,觉得那人奇怪,但到底没干什么,也不细究,照样洗澡。直至上岸发现拿几枚碎银,捧起来放至手心,偏头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收入荷包。
目睹全程的两人:“……………”
昭睿指着那人逃离的方向道:“刚才那个是那跳车的姑娘不?”
江顺虞点头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忽然就走我们旁边了,你知道她刚刚走过我身边时有多吓人不?”
昭睿肯定道:“人倒是不错,也没废话,扔下赔偿就走了。”
江顺虞回:“是啊,不过,就这么没了?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昭睿仍眺向女子离开的方向,淡淡道:“不知不知,步步看吧。”
…………
女子走得很快,心跳倒是没有多快,只是觉着这样很丢人,倘若被“捉”住了,那人造谣呢?所以刚才摔下碎银,也是希望那人别追究。
而男子这边,也在马不停蹄地赶路,甚是乏味。
江顺虞大叫道:“无趣!!!!”
昭睿无语道:“那不然呢,你以为像话剧一样,每天都精彩不断吗?”
“万一呢。”
昭睿淬了一口:“没有万一,只有一万,你这猪头还欠我一万银,别忘记还我!”
又是一天好光景。
悠闲的时光里,一位悠闲的男子,走在悠闲的小道上,哼着歌,迈着步,悠闲的前行,还是看看天,看看地,夸夸小草,赞美赞美小花,虽是独身一人,但他似乎并不无聊,甚至开始为下一餐做准备了。
没错,还是捉鱼挖野菜。
江顺虞、昭睿百无聊赖地倚在树边,看着男子笨手笨脚地在河里捞鱼,双双皱眉,可能是觉得男子的行程过于无聊,也可能是觉得男子捕鱼技术太烂。
但男子并不这么觉得,反而笑嘻嘻地捉水里生龙活虎的鱼儿,但不巧,他捉错了。
他并不知道,这里已经被某家地主“征用”了,也不知道这里有这地主的手下看守着。
正当男子预备偷袭某条小鱼的时候,一声大叫,直接把他吓着了,也把鱼儿吓跑了,他寻着声音出处,只见几个糙汉子看着他,其中一人指着他继续道:“你谁呀?竟然敢偷韦老爷的鱼!大胆!”说罢,便怒冲冲地跑来将男子制住,再将其掳上岸。
一直在旁的江顺虞、昭睿却是不为所动,昭睿侧头,道:“善良的虞公子怎么不出手相助呢?”
江顺虞笑道:“我救了那接下来的剧情怎么圆?”
不知所措的男子当即被捆回地主的府邸里了。
男子被迫跪在大厅里,屈在地主脚下,地主看着他,扯了扯嗓音,得意地嚷嚷道:“你竟敢偷我的鱼,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么?”
男子低头,看不清表情,低声道:“不知。”
“什么?!你还敢不知?岂有此理?拖出去打一顿!”地主忽地变脸,露出狰狞的面目,骂骂咧咧地,“快啊!拖出去!”
原先那几个糙汉子也迅速上前把男子往外拖,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味低头。
糙汉子们一拳一拳地加在男子身上,似乎把平生受的苦,受的屈辱全部发泄在男子身上;狰狞的、恐怖的、恶劣的表情全部涌现脸上。
而男子仍是一言不发。
一段时间过去,那几个糙汉子似乎是累了,于是一口气就把男子抛到府邸外,不再管了。
男子见几人离去,松了口气,但也站不起来,只是忍着疼痛慢慢地,慢慢地拖着自己一步一步坐起一点,一手垂在地上作支撑。
江顺虞一直着皱眉,开口道:“一定很疼,果然,反派都有个痛苦的过去。”
其实他了好几次都想上去把那几个糙汉子掀飞,但碍于他只是个看客,不能随意更改这个故事,只能忍着不平,心痛地观望。
昭睿见其状,安慰道:“悲剧时有发生,不可能每一件都会得到帮助;且这只是个回忆,纵然你改变了现在这个情境,无法改变他的本来,抚不平他的伤口。”
而在两人说话中,一袭白衣来到男子身边,男子抬头,看身形,该是位女子,只是脸上戴有面纱,似乎似曾相识。
女子站立,也没低头,目视前方,淡淡道:“这个地主是个横货,是你倒霉。”
男子闻言低头,无奈笑笑,道:“所以我也没作什么解释,反正都是要挨打,被痛快打一场,也就很快放我出来了。”
女子冷笑,遂道:“你倒是不介意。”
男子叹声气,道:“自认倒霉。”
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树,开口道:“若你信我几分,就到那棵树下等我,我去给你寻些药品,当然,事后你也要给我报销。”
“那肯定要答应呀!哎呦喂,看这个样子我都心疼,要不是我现在不知哪有药铺,我也要给你去买药!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太可怜了!”不该属于这个境界的声音霎时从两人身旁响起。
感谢你看到这里[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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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塞翁失马辩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