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空间与大洞无异,空间充裕,容得两人并行。
娩糕随即朝着大洞念了句“甘焚,补。”上方的大洞便被周遭泥土霎时补了个全。
地道内无灯昏暗,在大洞填补时娩糕便燃起了掌心灯,遂两人并肩而行。
有三只蚂蚁鬼鬼祟祟跟在两人身后,其中一只叫道:“怎么样,还好我提这主意,如此之聪明哟!”
另一只冷冷回:“丑,好丑。”
被指责得蚂蚁系江顺虞,于是他回:“谁理你,就问你化成蚂蚁聪不聪明吧,隐不隐蔽吧!”
对面昭睿继续道:“丑,特别丑。”
江顺虞无语,拉着薛隐雁爬走了。
不一会,地道忽地摇动,碎土落下,娩糕迅速反应,握着甘焚,道:“甘焚,定。”
周遭竟真的不动、不摇晃了,殺伐细看四周确认安全,看向娩糕,笑道:“好厉害。”
娩糕看着手中剑,道:“甘焚之用便是如此。”
殺伐凑近了些,抬手拍去方才地晃落在娩糕肩上的尘土,笑眼盈盈:“你也很厉害,能契合甘焚。”
娩糕对上他的笑眼,道:“谬赞。”
两人欲继续前行,从前方忽地射入刺眼的光,两人猛地被照,不由抬手挡眼。带光感消失,殺伐放下手臂,转头就要察看身边人状况,却见身旁空无一人。
“我去!非糕呢!”地上转来江顺虞大叫一声,好在此刻他是只蚂蚁,没人能听懂他的话。
但蚂蚁间能听懂。
而后薛隐雁轻唤一声:“小鱼。”
江顺虞顿时被酥了一身,遂道:“啊?”
薛隐雁声音带有丝丝颤动,缓缓道:“若事情超出预期,你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
听着这两句毫无关联、因果全无的话,在旁的昭睿不由嗤笑一声:“你们是在评书会认识的?”
江顺虞听明白其中含义,瞪了昭睿一眼,又看向薛隐雁,对上他的视线,开口:“咋啦?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和你有关系?没事,我不会管的。”
感觉不太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又补充道:“我没忘记这是幻境,发生的都是过去的事,我就算改变这,现实也不会随之更改,不会冲动的。”
得到这答案,薛隐雁不知何感想,表露出的只有句:“好。”
随后这几只蚂蚁也不顾一旁焦急的殺伐,待薛隐雁念咒,转眼间几蚁便来到片林间。
树树相盖遮住大片阳光,却落下星星点点透过叶间,萌阴下两人相对而立。
左侧是娩糕,右侧是非十。两人相视却不相识,自到林中起便静默无言。最终由非十打破寂静:“为何隐瞒?”
娩糕轻笑一声:“本来没打算要瞒,但我确实不稀这掌门之位。”
非十皱眉:“为何?”
娩糕视线紧锁非十:“当这掌门有什么好的?活得长,死不了,周围人都死光了自己独带孤愁活到天地崩塌、万物尽毁?”
非十摇头叹息:“所以你便让人顶替?他是你的死士?”
娩糕渐变回真容,嘴唇抿起:“是。”
非十嗤笑道:“自己的情绪自己照顾着,他人的心绪就不当一回事?这就是你的自由?”
娩糕抿唇力度愈紧,握住甘焚的手微微颤动,随即一声令下,向非十刺去。
非十却是不急,指间显出一黑棋,将其定于半空落下,霎时传出阵阵波光,阻断娩糕接近。
娩糕后退一步,欲再行,非十开口:“你父母对你寄有厚望。”
娩糕自行停下手中动作,略有颤音道:“她是你妹妹。”
非十挑眉:“你是我外甥女。”顿了会,从袖中夹出一白棋,“我送你出去,你去办一事,办完就是胜者。”
看着白棋落成的法阵,娩糕道:“让他跟来。”
非十摇头:“无需。”
话音刚落,娩糕挥动甘焚,念道:“甘焚,传。”随即旁的山脉速落碎石,朝着非十滚滚而来。
非十夹一黑棋所向碎石,黑棋渐化同等碎石,两两相撞,各自崩碎。非十冷冷道:“我的意思是无需我叫。”随后夹一白棋斥于娩糕,落在手中化为一卷纸。
待娩糕抬头,不见非十,只见其留下的法阵。她立即环视四周,欲寻那人踪影,却见意料之人。
十米开外一匆忙身影步步跑来,一颠一颠地,还喘着粗气,神色称不上多慌张,在瞧清娩糕后还显得自如许多。
终于在娩糕身前停下,挥去额头溢汗,他道:“没事吧?”
娩糕点点头:“没事。”
殺伐这才舒气,回:“那就好,不过………”他看着娩糕面庞,“怎么换回真容了?”
娩糕如实回答:“被发现了,就换回来了,没罚我。”
对比娩糕此刻的冷静,殺伐显得慌张许多:“所以方才是非十前辈把你调走了?”
娩糕回:“是。”随后看向手中纸卷,“他给我一条路,让我走下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同去。”
殺伐忙地点头:“愿意的。”
“好。”娩糕走向法阵,示意殺伐一起。殺伐虽不明所以,但也跟其身后。
“…………”
“要不要这么坑啊!走来走去的不麻烦吗?”江顺虞大叫。
薛隐雁却是平静:“无妨。”三只蚂蚁又跟着两人搬家了。
法阵传达,到了座镇前,娩糕蹙眉看着镇门,打开了那张卷纸。殺伐在旁观察这镇,也不由得蹙起眉。
娩糕看完纸上内容,收起,遂看向殺伐,寻问:“怎么了?”
殺伐紧盯村内,道:“我好像来过这里,和我父母一起来的。”转头看向她,“这是哪?”
娩糕回:“渡悠镇。”
殺伐一字一字念道:“渡、悠、镇。”随后摇头,“名字是在是没印象,但我来过这里。我记得小时候家父家母喜带我游玩,偶过此处,停留几日。”
娩糕回:“那这对你,该是段不错的记忆。”
殺伐回忆起与双亲悠乐时光,嘴角不禁上扬:“是。”随后轻叹:“可惜他们不在了,若知离别之时如此突然,我应当在分别时多尽衷肠。”
娩糕一手搭上他肩,无言,却明了心绪。
殺伐感受着肩部传来的力量,回头笑道:“走吧。”随即两人迈进了大门,进入这镇内。
渡悠镇不小,进了门就是大道,一眼望去没有尽头,两旁店家前摆着各色摊子,正招呼着买卖。兴许没到集会之日,来往行人倒显得有些少。
殺伐一边前进一边观察四周,还不忘问道:“现在可以叫你娩小姐了吗?”
娩糕回答:“嗯。”
随后殺伐道:“我们来此是为何?”
娩糕回:“寻一失散法器,能固法注灵,强化契合法器。”
殺伐点头,小心问道:“是给非十前辈的?”
娩糕回:“是。”
二人气质不凡,与周遭相比不融与此地,很快吸引到众商贩的注意,遂被抢着招呼。一男子抢先来到两人跟前,弯着腰敬着礼,笑脸相迎道:“两位外貌不凡、气宇轩昂,不是本地人吧?要不要体验一把我们这的风俗呢?”
殺伐刚想挥手回绝,身旁娩糕却道:“可试。”闻言,殺伐一愣,那男子却乐呵道:“好咧!这边请!”说罢便领着两人来到家赌庄。
殺伐揣着忐忑的心,走时不禁瞟身边人几眼,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何要进,这渡悠镇位置不临都城,名声也不大,哪来的钱财这些虚的没的?定是坑惯了外乡客。
但,既然是她的决定,那肯定有她的道理,顺着就是了。殺伐如此想着,步步跨入了这庄内,却见这里头半点人影也无,登时皱起眉头,疑问未出就被那男子看穿。
那男子又站于两人身前,面向二人,笑道:“咱家庄子可与其他不同,他们的太俗气,咱家就不爱那金银珠宝。”
两人无言。男子看着面前人无动于衷,继而赔笑:“咱家除了我方才说的那些,一切皆可押来。”
“那不更坑了?”江顺虞爬在几人后边地上,不禁说道,“除了钱财还有什么可押的?诶,非伐不会就此把他的扳指赔没了吧。”
昭睿哼了声,道:“要是他真把双亲遗物给赔了,能是现在的非伐?”
江顺虞回:“也是,这样看着别人的历险好有趣。”
昭睿冷冷道:“若风光无限自是愿人人皆知,若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只望得一剑切断是非,忘断往事。”
得此言,江顺虞若有所思,开口:“我们方才是在幻境中的幻境,也就是第二层;现在跟着他们出来,也就是在第一层。相当于我们来时?”
在旁薛隐雁开口:“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江顺虞问道:“能出去吗。”
这句话没让他料到,遂他带有疑惑问道:“不继续?”
江顺虞声音多了份坚定:“我想带他们出去。”
“哼。”旁的昭睿冷笑一声,随即道:“这里是幻境。”
江顺虞刚想回自己知道,却好似听出了另层含义,随即和薛隐雁说了些什么,便就此停住。
面对身前笑脸人,娩糕握住手中甘焚,向前递进,道:“我押此物。”
感谢你看到这里[害羞]
这章写得很杂乱,但剧情推进就在于此,见谅见谅[抱抱]
人物对话不明不白是因为仅限对话者之间所知,后续会展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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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光自现落自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