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之初告诉了范氏席肃中也重生了的事,范氏像是知道她爹还活着一样激动的不能言语哧溜儿就跑去见了席肃中,两人关在房间里秉烛夜谈。看着范氏容光焕发地从席肃中暂住的客房里出来,范之初有种引狼入室的危机感。
秉烛夜谈的结果是,席肃中要在范府住下来养病。
范之初:“······”范之初听到这话时除了长久的沉默,她给不出其他表情。她要是怒,范氏肯定要哭哭啼啼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偏偏拳头打在棉花上,屁用没有;她要是笑着答应,除非范氏给他找个后爹。
一腔情绪在肚子里几经辗转后,范之初摆出家主的气势,坐在位置上,缓缓地问:“娘,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要是你做主,往后这生意就靠你了,我就像你以前一样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范氏:“······”范氏觉得刚坐下的椅子有些烫屁股。
“我做主。”
“什么?!”范之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壳子里面装的怕不是她娘的灵魂吧?
“娘说······”
范之初举手打断范氏,“既然你做不了主,那便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弄些有的没的。免得哪天我心情不好上我爹坟头告一状,娘可不要跟我哭诉爹不让你好好睡觉了。”
范氏:“······”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范氏重申道:“从今以后,这个家娘做主。”那样的决心范之初仿佛看见她娘从一米五变成了一米八。
范之初觉得这一天恐怕是她穿过来最糟心的一天,一个个儿的太不让人省心了!
她坐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范氏,“李省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范氏“噌”地站起来,指着范之初发抖,“你······你刚刚叫我什么?”这死孩子,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我就叫了一下你名字你手都直不起来了,这样怎么当家怎么在外面做事?娘,多活了一辈子就开始痴心妄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范之初怼起人来真的是不看人。
范氏气得跺脚,“范之初!你你你······你不孝!”
范之初久经商场,一点也没有气急,“你为了一个外人跟你女儿翻脸,你女儿能孝吗?”
范氏:“席肃中怎么是外人呢?”
范之初冷笑,“难不成你上辈子收他做干儿子了?”
范氏气结,然后······哭了。就像是一个女儿被她母亲骂哭了。
范之初:“······”李省慧,有本事你不要哭!
范氏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所以哭起来也不会像撒泼一样,她只是用袖子捂着脸,啥也不说,“嘤嘤嘤”地哭个不停。
她爹是怎么娶回来个这么娇气的媳妇儿的?
范之初焦心地挠了挠头发,翻了无数个白眼叹了无数口气后,她认命了,“娘,你想干什么?”
范氏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直在小声地哭。
范之初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你想干什么你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等了许久,范氏渐渐止住了哭泣,又花了好一会儿功夫在秀姨的帮助下整理了一下面容。期间,范之初不是喝茶望天就是想抠脚。
“我想管理······宅里······大大小小一切事务。”范氏刚哭过声音还有些断断续续。
“什么?”范之初没听懂。
范氏作势又要拿起袖子哭,“你又凶我!”
范之初:“???”她不过是问了句“什么”而已。
范之初伸手拿下范氏的袖子,对她说:“好好说话。”
范氏吞吞吐吐道:“我想······你在外面这么忙还要处理家里的事务,反正我闲在家里也是闲还不如帮你把家里的事处理好,让你可以安安心心应付生意。”末了,她又加了一句,“这个家,我总得帮忙做点什么吧。”
范之初:“就是说你主内我主外是吧?”
范氏小心翼翼点头,不敢看她。
范之初盯着她娘,心想,家里的事情也不多让她管管也没什么不好的,免得她一天闲得慌在自己面前作。
范之初同意了,“好吧,从今以后你主内我主外,家里有什么事儿不懂的可以问我。”
范氏激动地抓住了范之初的袖子,兴奋地确定,“真的?可以让我做主吗?”
范之初有一瞬间的愣神,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她娘这么想做这个事。要不是怕她娇生惯养的娘累着,她早就甩锅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