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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菀卿走到人声鼎沸的大街后回头朝小巷看了一眼，还好没跟上来，宋菀卿放缓脚步，扶着碧桃的手臂微微喘气。
“我们去茶肆歇一会儿。”两人在转角处的一间茶肆坐下。
宋菀卿换只手抱着福满，另一只手端起茶盏就喝了个干净，歇下来才觉得后怕，今日多亏了福满。
“碧桃，你去小摊上多买些小鱼干，犒劳犒劳我们今日的大功臣。”
“三娘，可您一个人在这……”碧桃不放心道。
“没事，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你瞧，巡逻的衙差就在附近。”宋菀卿笑着说服她，“买完我们就回家。”
碧桃抬眼望去，街上果然有衙差，这才放心朝着卖鱼干的小摊走去。
宋菀卿掏出手帕擦干净它的爪子，轻声吓唬道：“以后不准跟着到处跑了，小心被人捉去打黑工，让你白天黑夜都去捉老鼠。”
“喵～”福满伸出小舌头舔她的手。
“撒娇卖乖！”宋菀卿轻轻戳了一下它的脑袋。
不一会儿，碧桃抱着几袋小鱼干匆匆赶了回来，生怕多耽搁一会儿，她家三娘就有个意外。
宋菀卿接过一袋小鱼干，从里面拿出一条喂给福满。
待福满吃完后，宋菀卿抱起它离开茶肆，走到刚才的巷口也不踏进去，摸着福满说道：“去把你的兄弟姐妹们都叫出来吃小鱼干，今日多亏了它们。”
“喵——”福满不动，歪着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听得懂，快去！别这么小气，给你留了一袋。”宋菀卿伸手推它。
福满慢悠悠走进巷子里，叫了几声，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串小猫。
见它们停在巷子里，不敢上前，宋菀卿将小鱼干放到地上推过去，“今日多谢你们帮忙了，请你们吃小鱼干。”
“走吧，回家去。”宋菀卿抱起福满，招呼碧桃离开。
见人走了，领头的几只猫迅速叼起袋子，领着其它小猫消失在巷子里。
……
“三娘，您的簪子呢？”瑞香心细，一眼就发现三娘头上的花簪不见了，发髻虽整理过但还是有些凌乱。
宋菀卿抬手摸了个空，“金的？”
看着瑞香点头，宋菀卿一脸肉痛，只能安慰自己，破财免灾。
“肯定是在巷子里打苟二郎的时候掉的。”碧桃懊恼，她要是有瑞香的细心，早点发现就好了，没准还能找回来。
“发生何事了？”瑞香听到她们还打人了，十分紧张问道。
宋菀卿摆手示意碧桃跟她说，她则半躺在软榻上休息，这点运动量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看来这八段锦还得继续练。
碧桃手舞足蹈地将今日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讲到苟二郎赔了二百两银子，脸上更是兴奋。
瑞香则越听越心惊，心有余悸道：“以后出门，婢子还是跟着三娘一块，今日太惊险了。”
“苟二郎不敢再生事了，今日这样的意外想必不会再发生了。”她也没得罪其他人了。
“今日之事不要告诉母亲，免得她担心。”宋菀卿叮嘱两人，随后将今日得来的银票递给瑞香，吩咐道：“里面的一百两是赔给谢二娘的，明日寻个由头给她送去，别让谢府的其他人知晓了。”
提到谢二娘，瑞香想起一事，取来一个木匣子，“三娘，这是谢二娘遣人送来的谢礼。”
宋菀卿打开木匣，有些惊讶，这一匣子上好的绢花可不易得，谢二娘可真大方。“正好借着回礼将银票给她送过去。”
“是。”瑞香将木匣放回去后便见三娘累得眼睛都挣不开了，赶忙唤小丫鬟端来热水，伺候她梳洗就寝。
昨日耗费了体力，宋菀卿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要不是瑞香摇醒她说周妈妈回来了，她还能接着睡。
宋菀卿简单吃了几口早餐便急匆匆赶到正房，一进去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云娘不愿意？”宋菀卿坐下后看着空手而归的周妈妈问道。
周妈妈摇头，“没见到云娘，村里的人说云娘的兄嫂把她的钱骗光后，转手就给卖了，她家兄嫂不是个仁善的。”
“那孩子呢？”宋菀卿追问。
提起这个，薛玉华忍不住大骂：“那对黑心肝的坏东西，骗村里人说孩子贪玩在街上走丢了，实际为了多得些银钱将那孩子也给卖了，要不是周妈妈又是给钱又是威逼，他们还不肯说实话。”
“卖了多久？卖去哪儿了？”宋菀卿急忙问道，看看能不能追回来。
周妈妈抿着嘴，脸上很是为难。
“怎么了？可是已经……”宋菀卿心里发沉，古代孩子夭折率极高。
薛玉华沉默一会儿说道：“半年前，和她娘一起被卖到了寻芳楼。”
寻芳楼？宋菀卿听着这名字可不像是正经酒楼，“那是什么地方？”
“妓院。”薛玉华脸色难看道。
宋菀卿听了也想骂人，真是畜牲行径，但她还有个疑惑：“妓院愿意要小孩子？”
这下薛玉华有些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说了。
宋菀卿看着她的表情联想了一大堆，云娘能当歌姬、又能被卖进妓院，模样肯定不差，加上宋二爷的样貌，那孩子应该长得很好。
寻芳楼难道是想养大他后当“象姑”，宋菀卿顺着嘴将这两个字说了出来。
惊得薛玉华花容失色，“三娘怎么知道？！”接着眼神十分凌厉地看向瑞香和碧桃。
宋菀卿赶忙解释道：“娘，不是她们，是我昨日在茶肆听别人闲聊时知道的。”
“咳咳，以后离那些不正经人远些。”
言归正传，宋菀卿急忙说道：“那赶紧让宋年换身体面的衣服，花钱将她们赎出来。”
“进去容易，出来难。那里的鸨母眼睛尖的不得了，没个镇场子的不好办。”薛玉华也苦恼，不能求助大房，二房又没个郎君，怎么办才好。
而且这事绝对不能让大房知道，不然等那孩子进府后一辈子都会被大房的人嘲笑。
宋菀卿沉思一会儿说道：“娘，我们今日上街碰到了苟二郎。”
“他可有欺负你？”薛玉华急忙问道。
“娘，您放心，他没有欺负我。我还帮了他的忙呢，我把他从一群野猫的爪下救了出来，他欠我这么大个人情，让他带着宋年进去想来不会拒绝。”宋菀卿觉得她这也不算撒谎，她确实帮他叫停了猫。
瑞香和碧桃赶紧垂下头，就怕与大娘子和周妈妈对视漏了馅。
“能行吗？”薛玉华不是很放心。
“苟二郎是妓院的常客，跟鸨母也相熟，由他出面想来能顺利不少。”宋菀卿继续劝说。
“让宋年去请，你就别和他接触了。”薛玉华妥协。
“行。”宋菀卿答应的很是爽快。
走出正房一段距离后，瑞香小声问道：“三娘，我们真的要去找苟二郎帮忙吗？”
“不去，那等好色之徒，不值得相信。”
那……瑞香不解，但还是乖乖跟上。
“象姑”是对男妓的称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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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