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一对老头死了。
生还的人们聚在大厅,神色凝重。
章骊抱着他从始至终都在昏睡的弟弟,脸色也有点苍白。
宋炜更是被吓到泣不成声,他年纪是最小的,第一天看着胆大,但也没有直面过生与死的残酷。
李檠面色倒是如常,镇定极了。
老头老太太面色铁青,只不过一晚上而已,他们似乎就分成了两个阵营,默不作声的分开了。
寂静的别墅客厅只能听见宋炜轻微的哭泣声,过了好一会,他吸了吸鼻子,缓过来了。
“我没想到,是真死人啊……”这小屁孩用力的擦了擦泪水,低声骂道:“真没有人性,操,吃的吃的没多少,他妈的还要死人。”
李檠榨干脑子里所有的情商,最后安慰:“别伤心了,你昨天不就是说这种游戏就是会死人吗。”
宋炜没搭理他,又抹了抹眼泪。
他爷爷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孙子情绪的变化,脸色很难看的说:“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宋炜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了李檠。
昨天晚上,这几个倒霉蛋们分房,李檠跟宋炜一间,章骊跟他有昏睡症的弟弟一间,四个老头老太太按男女分组,有一对睡在章骊和他弟弟的对门。
死的就是这对老头。
死的时候遭罪,身上有捆绑的痕迹,被一刀割喉。验尸的李檠总结说:“没有发现其他,可能是失血过多死的。”
宋炜抽泣问:“你不怕?”
李檠一边摘掉自己的手套,一边说:“我是道士……知道吧,就是那种道士,工作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碰到一些走的不太好的人,胆子练出来了,就不怕了。”
现在宋炜看了一眼李檠,有些犹豫的回答爷爷的问题:“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睡的特别死,什么都没有听到……”
章骊的弟弟似乎有些醒了,他紧紧的靠着哥哥坐在沙发上,头靠在哥哥肩膀上。他闭着眼,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着,和这个紧绷而恐惧的“游戏”格格不入。
这样一看,这两兄弟真的不像。
李檠收回目光,然后说:“我吗?我睡的也很死。”
章骊抬起头,他的五官真是俊朗极了:“我听到了……一些细细簌簌的声音。”
顿了顿,继续说:“因为我弟弟的原因,所以我晚上睡的比较浅,但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一些细细簌簌的声音。”
直到这个时候,宋炜才注意到章骊的那个弟弟睁开了眼睛。
他疲惫而依恋的靠在哥哥的肩膀上,似乎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倦怠的半睁着眼睛,无声的看着宋炜。
宋炜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毛骨悚然。